第７章　遺憾深重

    洞口外陽光下，漂亮得不像話的小狐仙，不，是小傻子。

    一直烙印在心中，粉顏燦笑，最美的景緻．．．．．．

    奔了來的少女，一身裝扮素雅難掩驚人美色，小臉蛋泛著粉紅暈色，美眸半瞇水霧濛濛．．．．．．

    心跳愈來愈快，緊握的手心汗濕！

    一霎間，少年渾身殺意戾氣斂了，邪氣狂狷散了，如當年般，凍寒如石的心，頓時消融。

    俊美冷冽臉龐有了符合年紀的少年燦亮，貶了眨眼，綻出難得純粹笑容。

    少女奔近了，美眸圓瞪，怯然止步不前！

    小臉驚愕身子微微顫抖，眼前熟悉面容撩動一幕幕畫面掠過，頓時淚水滿溢．．．．．．

    「小狗子．．．．．．」

    她哭得像個孩子，向前一步緊緊揪住他的衣角，好似回到那年山中時光。

    曾經等了好久，以為再等不到．．．．．．

    「小傻子，別亂叫！」少年回神，俊美臉龐難得泛上一抺紅。

    少女出落得更美更不像話，令人眩目的粉艷眸光瀲艷，笑容依然純淨。

    感覺卻是不傻了？

    少年聲音略帶沙啞低弱打趣：「不傻了，長大了，還是愛哭。」

    少女破涕為笑，淚光閃耀：「你長高了，還黑了。」

    少年褪去了青澀光亮，臉龐變得堅毅成熟，唯有那雙晶燦亮的眼眸，邪氣笑容不變。

    不難猜，云家義女云暖就是云殊，是他太疏忽了，未曾細查，也幸好她未先出現，否則他無法毫無顧慮，不留退路去完成一切。

    老天爺夠狠，安排的又巧又滲人。

    他一時情緒翻湧難抑，用力將她抱入懷中，卻又立即用力推開。

    她的眸光滿載錯愕，不明白山居外傳來的聲響，更不解少年的推拒，慌得狂掉淚．．．．．．

    外頭的暄囂緊迫，意味著時間不多了。

    他不忍直視少女淚光，眸光飄忽渙散，卻見不遠處的平郡王淡然面容潰敗，怔怔凝視著哭泣少女，眸光憂傷。

    一時間心靜了下來，明白有所託之人，再無牽掛。

    椎心刺骨的遺憾，總要自己吞了．．．．．．

    眸光濕潤，一如既往壞笑：「別哭，可醜了，今時遇得不巧，爺有事得先走了。」

    為何才重逢，就要分別？

    頓覺外面的聲響不對勁，她約略明白少年是不得不走，心中害怕不捨，不禁大哭撲進懷中，緊緊摟抱住少年腰際不放：「不要，不要走！」

    他目色掙扎，滿眸酸澀緩緩笑了，微微顫抖狠心扯開小手惡聲道：「妳是郡王的云暖，不是云殊，不再是小傻子了。」

    話說得明白，眼淚頓時大顆大顆掉落，扯著人不肯放開：「還是云殊，是傻子，不要走．．．．．．」

    可笑又短暫的重逢，他應該要一笑置之，軟軟泣音卻哭得人心裡難受．．．．．．

    為什麼在他生無可戀之後，她卻出現？

    太疼太難，卻只能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郡王照顧妳，我沒什麼放不下了。」

    怎樣才能留人？

    她急急抬頭望向郡王，眼神乞求：「主子．．．．．．」

    平郡王先一步攔住少年去路：「暫勿衝動才是。」

    久違的溫暖終究成了牽絆，容謙眼眶是紅的，卻笑著：「那人來了，我還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