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囚8
狱中囚8
僵持的日子持续了几天,慕倾倾闻到了懒虫身上有了些异味,皱了皱鼻子,推他去洗澡。 懒虫:“嫌弃我?” 慕倾倾:“嗯,是有那么点。” 懒虫:“不准。” 慕倾倾:“嗯?” 懒虫:“我说,不准嫌我。” 慕倾倾觉得,这种无内容的对话让人牙酸,妥协道:“好好好,不嫌,不嫌,我不会被人欺负的,快去洗吧,洗干净点儿。” 在慕倾倾面前,懒虫最不愿说的就是不字,拿了套干净囚服走进洗手间。 亗狩回来,见少年一人在门边呆站着,走近他,“哎呦,那条虫子今天舍得丢下你了。” 他的声音像砂砾磨牙般粗嘎,有些沙哑,并不好听。 可能是身体过于健壮,亗狩身上的体味比一般人要重,夹杂着汗味,充满雄性的味道。 慕倾倾往后避了避,微仰起头,挑衅意味十足的说:“关你什么事。” 亗狩不恼,还觉得颇为好玩,像小野猫在巨兽面前的张牙舞爪,他健步一跨,臂膀一收,抵在墙壁上,将慕倾倾圈禁在胸前,标准的壁咚姿势。 “他究竟在防我什么,别以为我不懂。” 慕倾倾手指戳他的肋。 亗狩一阵酥麻。 她笑,“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原来也都是好男色的。” “你是吗?” “你不是吗?” 慕倾倾屈起一指,攻向亗狩命门。 这一指,轻飘飘,看似无力,亗狩却是知道他的厉害,不敢大意,灵活避开,反手扣上他的手腕,“别啊!你知道我没恶意的。” 收回抵在墙壁上的手,取下他的帽子,目光所及,秀美的面庞映亮了亗狩的视觉。 亗狩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一滑,眸色转为暗沉,“这么美的脸你确定是男色?” 她笑,狡黠又灵秀,“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是,光凭那条虫子想护你周全,恐怕难,不如加我一个。” “你错了,我靠的,从来都是自己。” “看出来了。” “是吗,我不会久留此地。” “想出去?” “嗯!” “我帮你。” “怎么帮我?” “鞍前马后,随你差遣。” “代价?” “你。”亗狩又强调句,“只要你。” 慕倾倾没说话,似在思考。 亗狩附身,舔上她的唇,动作很轻,可动作轻,意味却不轻。像是试探,像是进攻。 她的唇色鲜艳,吻湿后,更显姝丽,亗狩蜻蜓点水的一舔,便撤离,抬起时嘴角还牵着银丝。 看在亗狩眼里,让他皮肤发紧。 他嗓音低沉,“我当你答应了。” 恰这时,卫生间传来开门的声音,慕倾倾以迅雷之势从亗狩的臂弯下钻了出来,踮脚跃上床铺。 亗狩面色一沉,就那么在意那条虫子吗! 人有些奇怪,没有真正确定前,一切好说。 一旦达成了某种意识,就有了比较,有了对比。骨子里的占有欲和领地意识就开始作祟。 此后有几次亗狩靠近慕倾倾时被懒虫发觉,差点大打出手,被慕倾倾阻止了。 她不让懒虫动手的原因是亗狩实力强悍,在极恶之地有一定势力,蚁多咬死象,她没有自信到她已经天下无敌。 想要越狱,拉拢强者是必要的,适当的时候,用美色诱之,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从第一眼看到亗狩,慕倾倾就有了想法,后来的被董大臂击退到帽子掉落,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可以说,亗狩是被她一步一步请进瓮里来的。 只除了计划之外的那条懒虫子。 …… 寂静的档案室里,工作人员喝完最后一口茶,准备落锁下班。 忽然一阵风拂过,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让他的警惕性被磨平,“风这么大,要下雨了吗?” 他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关上,带上门离开。 工作人员走后又过了两分钟,慕倾倾从档案架后面走出来。 查找她想看的资料。 编号:2239 名字:亗狩 罪名:杀人 类别:重型犯 危险程度:ssss(极度危险) 背景:黑鹰雇佣兵成员 擅长:搏斗,枪械,单兵作战 异能:力量,速度 编号:3318 名字:华七 罪名:杀人 类型:重型犯 危险程度:sss(比较危险) 背景:华天集团华炳生独子 擅长:机械,网络, 异能:大脑开发 太笼统了。 慕倾倾失望的放回资料。 深夜里,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中,一道黑影悄然无声的迈出宿舍楼。 睡在上铺的慕倾倾倏地睁开眼,屏息从床上跃下,轻微到不发出一丝声响,如猫一样消失在夜色里。 那道人影先去到一处偏僻的石缝里拿出带钩的绳索,走到一栋四层高的办公楼往上一抛铁钩,人顺着绳索如履平地的爬上了二楼,推开一扇窗户挤了进去。 这华七秘密挺多呵! 隐在暗处一路跟过来的慕倾倾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再跟。 …… 从闹哄哄的饭厅里出来,慕倾倾支开懒虫,凑近华七,好奇问:“喂,你晚上总出去,不会是偷情了吧?” “……” “问你话呢!” 华七往旁边挪了挪,“别靠那么近。” 慕倾倾恶意的往过贴了点,拉过他的手,在那手心轻轻一捏。 她的手像融化的暖玉,温热而细滑,衬得他的皮肤尤为冰冷而粗糙。 华七觉得那份温度自一处晕开,层层叠叠地荡漾开来,心头便有些痒痒的。 有那么一瞬间,华七甚至忘记了他是男人的事实。他扶了扶镜框,忽略霎那而起的异样,和慕倾倾拉开距离,“我说过,我不喜欢男人。” “哦,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来捏我手? 华七透明的镜片折射出浮动的暗芒。 其实那感觉,并不讨厌! …… 矿场里除了慕倾倾和懒虫,还有零星几人。 “咣—咣——咣———” 采集器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你去坐着,我来就好。”懒虫指着一旁平坦的石块,示意她坐下。 慕倾倾没有坐,走过去和懒虫面对面,眼睛直视着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没心没肺,可以算计她认为可算计之人,但别人对她毫无底限的好做不到心安理得。 懒虫吐了个烟圈,抬眸看她,“你懂的。” “我不懂。” “不懂吗?那便不懂好了!” 懒虫微微一笑,复垂下眼睑,继续干活,修长有力的手指松紧了几番。矿地沙尘多,风一吹,差点迷了眼睛。 不知怎的,慕倾倾感觉心里蕴了一股气,憋的慌,在原地转了两圈,踩的石子沙沙响。 她觉得她看透了这男人,可在相处中又迷茫了,话不多,轻描淡写,懒懒散散,像一条软趴趴的虫子,却又执拗的可怕。 一个多月的时间,懒虫身上凉薄的气质已极淡。 他眼睛细长,笑起来的时候非常迷人,透着几分迷蒙,又含着那么几分不经意的暧昧。 无意中竟让她对他有了几分不舍。 慕倾倾烦躁的将一颗石子踢的老远,走过去一把cao起懒虫的手,把采集器踹到一旁,“你跟我来。” 她的动作极突兀,懒虫略一怔忪,人就被拉了起来,懒虫问:“去哪?” 慕倾倾没有回答,径自拉着他走。 懒虫比慕倾倾高出一个头,看着高瘦,内里却极为有料,他若要挣脱,慕倾倾必拉不太动,可现在她拉的很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