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希望(4)
一线希望(4)
他变了,她也变了。 景儒衡接到她的来信之后再度犹豫了,他苦笑了一声,什么时候他变得这般瞻前顾后?而她却在自己犹豫之时奔向了更难以企及的远方。 信上就两个字:速来。 干脆利落,也不赘述其他,连寒暄都省略了,景桓无奈地试图回忆原初世界线白蓁为了某个项目同他虚与委蛇的模样,他说不上来,究竟是现在这样比较好,还是原来那样他更适应。很快,他就自嘲地烧了信纸,他竟开始认同白蓁的那句不对等的情况下不是爱而是支配的理论了。她倒是适应了支配者的身份,反倒是自己到现在都无法适应被支配的定位。 他还是去了合欢宗,虽则犹豫,若是不去,那就是在打当初做决定的自己的脸。 彼时,她刚解散了剑台的弟子,浅金色的短上衣配绣暗纹的白色裤子,微风拂乱了她鬓角的发丝,她笑得倒是意气风发,正对着主动到她跟前的两名弟子说着什么,仿佛什么危机都不算什么。 她很快注意到了他,带着笑意将两名弟子给赶走了。 来得倒挺快。白蓁脸上洋溢着笑容,明媚得似乎困局已然解开了一般,其实叫你来也不为什么,就想问问,你还记得原初世界线的主人是谁吗? 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跟系统说了什么吧?白蓁打趣道,别卖关子了,诸晏忽然来结魂契,不是你提醒的还能是谁?不过他的魂契应该只适用于这个世界吧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不会的,你一定会成功的。 这句话梗在景桓的喉间,没有人比他对这种空洞的口号式的安慰更加嗤之以鼻的了。 与其被投放到我不熟悉的世界线,还不如回到类原初的那条线,说不定白辰还能代替我陪在父母身边呢。白蓁故作轻松地说。 我还以为你没有软肋呢。景桓说道,语气毫无冒犯的意思,仅仅在叙述一个事实。 哈哈。白蓁轻声笑了,这也不算软肋吧,我心也没有那么硬,他们生了我这么个熊孩子也是挺可怜的。 有人会说自己的父母可怜吗?景桓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皱着眉头有些生硬地说着。 白蓁想起了景桓的家世,豪门的狗血恩怨也算了演了个遍,照一般规律,景桓应该不会喜欢自己这样的人父母宠溺、热爱搞事、喜新厌旧。所以与他酣畅淋漓地zuoai过后,他几乎不会留在自己的夜景高档公寓过夜,白蓁打心眼里理解,并且抱着反正最后他会遇到那种小白花或者小猫咪小兔子一样的真爱的心态,跟他打了分手炮,毫无愧疚地转战下一任。 有,我。白蓁说完之后,立刻拽回了原本的话题,好吧,凭你的印象,你想想呗,原初世界线的主人会是谁呢? 我怎么判断啊我又不能确定自己杵在世界线主人周围的位置。景桓苦笑着,他讨厌这种回答不上问题,找不到方向的时刻。 就是那种很闪耀的,别人都无法盖过她光环的那种人,你会不自觉地认为,所有的磨难与幸运都围绕着她,我觉得世界线主人还挺容易辨认的。白蓁提醒着,毕竟你在那时候比我多活那么几年,你总该知道吧。 白蓁这么一提醒,景桓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答案:或许我们都认识她叶芝川。 是她啊,那事情就有趣了白蓁立刻想起了修真大陆与她容貌相似、性格也相似的况孟。 她和况孟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如果你能接触后来的她,就会明显发现修真界的况孟只不过是赝品而已。将她的友人比作赝品,怎么听都不是什么礼貌的措辞,景桓意识到后,下意识地去看白蓁的表情,希望她不会被自己的一时失言感到不高兴。 不料,她却开心地笑了:我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人,她会有大出息的。与她做朋友或是竞争对手一定会很开心。 是啊景桓难得地露出了怀念的微笑,白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景桓回望白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离开之后,我一度把她当作是你留下的遗孤一般看待,同她一起怀念你的时光,大概是我不断逼迫自己过程中的短暂喘息。 两人倚在剑台的汉白玉栏杆边,不知何时,明月当空。 这期间白蓁试图联络系统,未果,就像打电话给了一座空宅子似的,这让她颇有些不耐烦。 景桓问道:联络不上吗? 是啊这回换白蓁无奈了。 就算联络上了,你也不可能现在就走啊。总得合理地收束这条线。景桓提醒白蓁趁联络不上的这段时间把该做的都做了。 白蓁似乎从未想过景桓眼下提出的合理收束世界线的问题,瞪圆了一双碧青眸子,有些泄气地说道:我倒是从未想过,幸好有你提醒。 感觉就像是要前往长时间的旅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亲友告别?景桓忽然想起了这个贴切的比喻。 都不确定能不能回来。白蓁笑道,她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没有底,或者说,还有没有回来的理由 景桓第一次在白蓁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孤寂,他伸出手臂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那个残忍的假设再次出现:如果在原初世界线,自己没有故作冷淡,坦诚地将她拥入怀中,会不会就有不同的结局? 白蓁确实很需要这个温暖的怀抱,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类似竹叶的清冷气味,系统说她是个bug,说她不过是两边都不太想要的造物尽管大部分时刻,她不会去在意这从属与归宿的问题,可此时此刻她的心却被月光照得发酸 ======= 上周六居然鸽了,没有屯稿的日子真难熬 去年的归档案卷才刚开始整理。。。。要理到什么时候啊,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