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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10)

    

第十章 好聚好散(10)



    急診室。

    「酒駕連環撞,傷患被壓在車下,腎臟破裂,左小腿彎曲變形。」

    「患者濫用藥物,目前昏迷不醒。」

    「小孩高燒不退,肛門腺發炎,膿瘍破裂。」

    通過第二階段國考,程尋正式成為PGY,為期一年。比起實習醫生的綁手綁腳,他擁有更完整的侵入式治療的權利,這讓程尋躍躍欲試,理所當然背負的責任也愈大。

    這一年的期間他被分配到各科進行醫療協助,回到宿舍便準備住院醫師的考試。他的科別志願始終沒變,目標明確,讓他比其他醫學生更快進入狀況。

    成為住院醫師的第一年,程恩渝準備出國唸書了,倫敦藝術大學,礙於之後不常見面,程恩渝把所有親朋好友都邀來家裡開一場送別派對。

    有了這個想法,程恩渝就天天打電話給徐丹穎,嚷著她一定要來,不來的話就不是姊妹這種情緒勒索的話,隨後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想她的話。

    徐丹穎都於心不忍了。

    「你們果然是兄妹。」都懂得抓人軟肋。

    「考雅思那時候好挫折,我英文這麼爛,能去國外唸書嗎?我要是想家怎麼辦?妳會來找我嗎?」

    徐丹穎不敢保證,她自己也是忙得天昏地暗。待在飯店這幾年,溫秦君看見她的誠意和毅力,確實逐漸放下戒心,相對的更加愈信任她,對她的期望與日俱增。

    溫延表面不動聲色,其實暗地裡也找人給她施壓。面對溫秦君忽然提攜外孫女的舉動,董事們深感不解,甚至還不是直系血親,因此不少人背地裡多少都向溫延靠攏。

    溫秦君畢竟是老了,管理權總會轉移。

    兩人相比,徐丹穎太過年輕,不懂人情世故。最近溫秦君帶著她去應酬,拓展人脈,經常被長輩級的人物玩笑嘲諷。

    她偶爾喘不過氣來時,就一個人躲在房間偷偷掉眼淚,隔天仍舊化好妝,踏著高跟鞋去上班。

    合作廠商:「這是您孫女啊?長得真漂亮,據說剛進飯店,櫃台都誇妳工作能力好,飯店業很辛苦吧。」

    徐丹穎微笑,「不辛苦。」

    對方靠近打量,「妳這麼漂亮,感覺做這行業可惜了,每天還得接受那些無理客人的抱怨,日夜不分的值班,身子都要壞光了,不如在家做個漂亮的貴婦,醒來就有人伺候。」

    對方的暗示明顯,徐丹穎也不是第一次碰到對她有好感的人,甚至是出言不遜,為了不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她總是微笑草草帶過。

    「我兒子目前也單身,雖然年紀大妳不少,但他是機師,年薪破百。我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希望能有孫子,婚後也不用工作,在家照顧小孩就好。」

    徐丹穎仍舊保持微笑,「我目前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女人不結婚要做什麼?再過幾年,有了年紀就掉價了,到時更難有對象,當然得趁現在,好好找另一半結婚生子。」

    溫秦君打斷:「我孫女有男朋友了,對方是醫生,婚前婚後都沒要求她做什麼,她要來這種偏僻的地方和我一起工作,對方也放手讓她來了。」

    言下之意,你兒子算個什麼,還老。

    對方尷尬一笑:「原來是有另一半了,下次早說嘛。」

    見他們走遠,徐丹穎仍處於受寵若驚,這是溫秦君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及孫女兩字。她甚至沒提起程尋這個人,可是溫秦君似乎都知情。

    「謝謝溫董。」

    溫秦君以往並不會主動出手,她就是要考驗徐丹穎隨機應變的能力,因此她被其他前輩笑話時,她也不主動解救。「不用擺出小媳婦的模樣,又不欠他們什麼,不喜歡聽的話,就換種方式回擊,給他們台階下,遇到纏人的那也不用給他們面子。」

    「好的。」

    送溫秦君離開的路上,她突然問,「和程尋怎麼樣了?」

    徐丹穎愣了愣,溫秦君大概還不知道他們分開的事。「偶爾會聯絡。」分隔兩地,兩人都忙,聚少離多。兩人分開得很平靜,像是送走了一位朋友,然後在月台接了一個很長的吻。

    臨走前,他說:「沒事,別找我。」

    因此,徐丹穎沒怎麼打電話給他,這幾年,大概就制式化的發了節慶祝福,程尋已讀了,便表示他一切都還好,而她也是。

    「下週妳回家,短時間內不用進公司,明年回去復學。」

    聞言,徐丹穎有些緊張,「外婆,我是不是做錯什麼」

    「這陣子我想重新思考飯店規劃,白桐鎮的開發案也下來了。時代在變,我也老了,很多事不能一意孤行,還得考量員工們的生計。」

    「別仗著是我的接班人就不把學校當一回事,我隨時可以收回那些話,其他董事也一樣可以不把妳放在眼底。學歷高低確實不是最重要,但不可否認它是基本條件。」

    即便溫秦君的話依然尖酸刻薄,徐丹穎知道,承認接班人這件事,是最真誠的肯定。

    「好。」

    溫秦君派車送她回去,完全不給她逗留在飯店的機會。

    回家時,徐明遠正好從醫院回來,見到家裡多了人,還有些發愣。

    「爸,我回來了。」

    「嗯。」

    「吃過了嗎?」

    「還沒。」

    「我買了菜,就快煮好了。」

    「好。」

    父女吃了一頓安靜的晚餐,徐林昭剛過世那陣子,兩人講開了,礙於都不是多話的人,也不太愛說心裡話,兩人仍舊沒什麼話,但也不再避著對方。

    「工作怎麼樣了?」

    「外婆讓我先讀完大學。這一、兩年都會待在家,我不想在外面租房,我想住家裡。」

    徐明遠沒意見,「妳方便就好。」

    徐明遠現在基本上都不動刀了,除了VIP病人以及比較棘手的病患才會親自出馬,其餘時候都在醫學院授課、演講,或是指導住院醫師。

    他的半輩子都在醫院度過,放下執著後,總算有自己的時間了。他前陣子報名了登山社,徐丹穎還為此擔心,總覺得他有了年紀,長年睡休息室,腰背都不好,因此一有空就打電話問他人在哪。

    徐明遠很久沒被人這麼管東管西,即便有助理打理生活,但他們壓根兒不敢干涉他。「我自己是醫生,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話雖如此,徐丹穎還是讓他有空就報平安,「我不吵你,但你要拍風景給我,讓我知道你在哪。」她還威脅,「你不拍給我,我就一直打電話給你。」

    「知道了。」

    掛了電話,徐明遠望著頭頂上湛藍無雲的天,淺淺一笑:「怎麼跟妳一樣嘮叨呢。」

    前幾天,得知她回來的程恩渝馬上帶著新衣服飛奔而來,讓她試衣拍照。「妳不在,都沒合我心意的模特兒。」她嘀咕,「真想把妳帶去英國,但我哥估計會弒妹,然後把我晾起來示眾,說這就是帶走他女人的下場。」

    徐丹穎笑著要她別鬧了。

    徐丹穎處理完入學手續後,透過徐明遠得知程尋今天值班到下午兩點,她本來想等送別會再去見他,但程恩渝無法肯定他會出席。

    「他還是一樣不常回家,逢年過節都在值班,偶爾回家都在睡覺。戴女士很擔心,可是醫生的生活就是這樣吧,沒人在身邊也就剩工作而已。」

    這幾年兩人很有默契的不提見面,程尋意外的安分,關心的話也沒說了,兩人就像斷了聯繫,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掛記。

    徐丹穎覺得這樣就好了,即便很多時刻,她常想,要是他在身邊就好了。

    如今回來了,埋藏在徐丹穎心裡的思念便肆無忌憚的傾巢而出,於是,她打算去醫院接他,給他驚喜。

    程尋進了徐明遠的科,聽了助理的小道消息,主任對程尋絲毫沒有手下留情,晨會罵起人來,程尋永遠是首當其衝,即便他僅僅只是受人差遣的R1,一旁的主治醫師都莫名其妙了。

    徐丹穎聽了都心疼,忍不住怨懟徐明遠。「爸,你在教學上不能夾帶私人感情,程尋在醫療上是怎麼樣的態度,你應該知道。」

    徐明遠翻著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須盡到我的責任,降低病人的風險以及可能衍伸出來的醫鬧糾紛。」

    徐丹穎熟悉醫院,進院馬上碰見高語,還穿著開刀服,明顯剛從手術室出來。高語疲倦的眼神再看到許久未見的人,都清醒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來找程尋?」

    「嗯,你知道他在哪嗎?」

    「我剛好像看到他在護理站和家屬說話。」

    「好,謝謝。」

    徐丹穎走前,聽見她問,「我以為你們分手了。」畢竟有段時間沒見到她,程尋專心工作,他的菸癮還是重,只是手上再也不是拿著手機傳訊息,而是一疊病例報告。

    「前陣子,醫院的聯誼他也去了,我們玩了遊戲,他最後和一名婦產科住院醫師一起走了。」醫院待久了,工時還長,該分手的也陸續分了,最後往往都是從工作環境上挑對象。

    徐丹穎一頓,接著坦然道:「嗯,是我讓他去的。」總不能平白無故浪費他的時間,就只為了等她。

    徐丹穎當時無法給他肯定的答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回來。她選了溫秦君,勢必就不能自私的拖著程尋,當初談分開也是想讓他能夠名正言順的與他人發展關係。

    「你要是有遇見感興趣的人就去吧。」

    當時程尋沒應亦也沒有反駁,徐丹穎就當他答應了。

    「他和那個女生正在交往嗎?」

    「我們醫生每天忙得天昏地暗,如果沒有其餘休閒活動,下班還會抽時間一起去吃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沉默半晌,徐丹穎才說,「這樣啊,那我應該先打電話的。」

    於理,徐丹穎自知程尋沒有義務等她,她也應允了無需顧慮她,但在情感上她並沒有預設過他可能真的會和別人在一起。

    爆字到生無可戀,還有一回,晚點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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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诊室。

    「酒驾连环撞,伤患被压在车下,肾脏破裂,左小腿弯曲变形。」

    「患者滥用药物,目前昏迷不醒。」

    「小孩高烧不退,肛门腺發炎,脓疡破裂。」

    通过第二阶段国考,程寻正式成为PGY,为期一年。比起实习医生的绑手绑脚,他拥有更完整的侵入式治疗的权利,这让程寻跃跃欲试,理所当然背负的责任也愈大。

    这一年的期间他被分配到各科进行医疗协助,回到宿舍便准备住院医师的考试。他的科别志愿始终没变,目标明确,让他比其他医学生更快进入状况。

    成为住院医师的第一年,程恩渝准备出国唸书了,伦敦艺术大学,碍于之后不常见面,程恩渝把所有亲朋好友都邀来家裡开一场送别派对。

    有了这个想法,程恩渝天天就打电话给徐丹颖,嚷着她一定要来,不来的话就不是姊妹这种情绪勒索的话,随后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想她的话。

    徐丹颖都于心不忍了。

    「你们果然是兄妹。」都懂得抓人软肋。

    「考雅思那时候好挫折,我英文这麽烂,能去国外唸书吗?我要是想家怎麽办?妳会来找我吗?」

    徐丹颖不敢保证,她自己也是忙得天昏地暗。待在饭店这几年,温秦君看见她的诚意和毅力,确实逐渐放下戒心,相对的更加愈信任她,对她的期望与日俱增。

    温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暗地裡也找人给她施压。面对温秦君忽然提携外孙女的举动,董事们深感不解,甚至还不是直系血亲,因此不少人背地裡多少都向温延靠拢。

    温秦君毕竟是老了,管理权总会转移。

    两人相比,徐丹颖太过年轻,不懂人情世故。最近温秦君带着她去应酬,拓展人脉,经常被长辈级的人物玩笑嘲讽。

    她偶尔喘不过气来时,就一个人躲在房间偷偷掉眼泪,隔天仍旧化好妆,踏着高跟鞋去上班。

    合作厂商:「这是您孙女啊?长得真漂亮,据说刚进饭店,柜台都夸妳工作能力好,饭店业很辛苦吧。」

    徐丹颖微笑,「不辛苦。」

    对方靠近打量,「妳这麽漂亮,感觉做这行业可惜了,每天还得接受那些无理客人的抱怨,日夜不分的值班,身子都要坏光了,不如在家做个漂亮的贵妇,醒来就有人伺候。」

    对方的暗示明显,徐丹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对她有好感的人,甚至是出言不逊,为了不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她总是微笑草草带过。

    「我儿子目前也单身,虽然年纪大妳不少,但他是机师,年薪破百。我们就他这麽一个儿子,希望能有孙子,婚后也不用工作,在家照顾小孩就好。」

    徐丹颖仍旧保持微笑,「我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女人不结婚要做什麽?再过几年,有了年纪就掉价了,到时更难有对象,当然得趁现在,好好找另一半结婚生子。」

    温秦君打断:「我孙女有男朋友了,对方是医生,婚前婚后都没要求她做什麽,她要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和我一起工作,对方也放手让她来了。」

    言下之意,你儿子算个什麽,还老。

    对方尴尬一笑:「原来是有另一半了,下次早说嘛。」

    见他们走远,徐丹颖仍处于受宠若惊,这是温秦君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及孙女两字。她甚至没提起程寻这个人,可是温秦君似乎都知情。

    「谢谢温董。」

    温秦君以往并不会主动出手,她就是要考验徐丹颖随机应变的能力,因此她被其他前辈笑话时,她也不主动解救。「不用摆出小媳妇的模样,又不欠他们什麽,不喜欢听的话,就换种方式回击,给他们台阶下,遇到缠人的那也不用给他们面子。」

    「好的。」

    送温秦君离开的路上,她突然问,「和程寻怎麽样了?」

    徐丹颖愣了愣,温秦君大概还不知道他们分开的事。「偶尔会联络。」分隔两地,两人都忙,聚少离多。两人分开得很平静,像是送走了一位朋友,然后在月台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临走前,他说:「没事,别找我。」

    因此,徐丹颖没怎麽打电话给他,这几年,大概就制式化的發了节庆祝福,程寻已读了,便表示他一切都还好,而她也是。

    「下週妳回家,短时间内不用进公司,明年回去復学。」

    闻言,徐丹颖有些紧张,「外婆,我是不是做错什麽」

    「这阵子我想重新思考饭店规划,白桐镇的开發案也下来了。时代在变,我也老了,很多事不能一意孤行,还得考量员工们的生计。」

    「别仗着是我的接班人就不把学校当一回事,我随时可以收回那些话,其他董事也一样可以不把妳放在眼底。学历高低确实不是最重要,但不可否认它是基本条件。」

    即便温秦君的话依然尖酸刻薄,徐丹颖知道,承认接班人这件事,是最真诚的肯定。

    「好。」

    温秦君派车送她回去,完全不给她逗留在饭店的机会。

    回家时,徐明远正好从医院回来,见到家裡多了人,还有些發愣。

    「爸,我回来了。」

    「嗯。」

    「吃过了吗?」

    「还没。」

    「我买了菜,就快煮好了。」

    「好。」

    父女吃了一顿安静的晚餐,徐林昭刚过世那阵子,两人讲开了,碍于都不是多话的人,也不太爱说心裡话,两人仍旧没什麽话,但也不再避着对方。

    「工作怎麽样了?」

    「外婆让我先读完大学。这一、两年都会待在家,我不想在外面租房,我想住家裡。」

    徐明远没意见,「妳方便就好。」

    徐明远现在基本上都不动刀了,除了VIP病人以及比较棘手的病患才会亲自出马,其馀时候都在医学院授课、演讲,或是指导住院医师。

    他的半辈子都在医院度过,放下执着后,总算有自己的时间了。他前阵子报名了登山社,徐丹颖还为此担心,总觉得他有了年纪,长年睡休息室,腰背都不好,因此一有空就打电话问他人在哪。

    徐明远很久没被人这麽管东管西,即便有助理打理生活,但他们压根儿不敢干涉他。「我自己是医生,知道怎麽照顾自己。」

    话虽如此,徐丹颖还是让他有空就报平安,「我不吵你,但你要拍风景给我,让我知道你在哪。」她还威胁,「你不拍给我,我就一直打电话给你。」

    「知道了。」

    挂了电话,徐明远望着头顶上湛蓝无云的天,浅浅一笑:「怎麽跟妳一样唠叨呢。」

    前几天,得知她回来的程恩渝马上带着新衣服飞奔而来,让她试衣拍照。「妳不在,都没合我心意的模特儿。」她嘀咕,「真想把妳带去英国,但我哥估计会弑妹,然后把我晾起来示众,说这就是带走他女人的下场。」

    徐丹颖笑着要她别闹了。

    徐丹颖处理完入学手续后,透过徐明远得知程寻今天值班到下午两点,她本来想等送别会再去见他,但程恩渝无法肯定他会出席。

    「他还是一样不常回家,逢年过节都在值班,偶尔回家都在睡觉。戴女士很担心,可是医生的生活就是这样吧,没人在身边也就剩工作而已。」

    这几年两人很有默契的不提见面,程寻意外的安分,关心的话也没说了,两人就像断了联繫,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挂记。

    徐丹颖觉得这样就好了,即便很多时刻,她常想,要是他在身边就好了。

    如今回来了,埋藏在徐丹颖心裡的思念便肆无忌惮的倾巢而出,于是,她打算去医院接他,给他惊喜。

    程寻进了徐明远的科,听了助理的小道消息,主任对程寻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晨会骂起人来,程寻永远是首当其冲,即便他仅仅只是受人差遣的R1,一旁的主治医师都莫名其妙了。

    徐丹颖听了都心疼,忍不住怨怼徐明远。「爸,你在教学上不能夹带私人感情,程寻在医疗上是怎麽样的态度,你应该知道。」

    徐明远翻着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尽到我的责任,降低病人的风险以及可能衍伸出来的医闹纠纷。」

    徐丹颖熟悉医院,进院马上碰见高语,还穿着开刀服,明显刚从手术室出来。高语疲倦的眼神再看到许久未见的人,都清醒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来找程寻?」

    「嗯,你知道他在哪吗?」

    「我刚好像看到他在护理站和家属说话。」

    「好,谢谢。」

    徐丹颖走前,听见她问,「我以为你们分手了。」毕竟有段时间没见到她,程寻专心工作,他的菸瘾还是重,只是手上再也不是拿着手机传讯息,而是一叠病例报告。

    「前阵子,医院的联谊他也去了,我们玩了游戏,他最后和一名妇产科住院医师一起走了。」医院待久了,工时还长,该分手的也陆续分了,最后往往都是从工作环境上挑对象。

    徐丹颖一顿,接着坦然道:「嗯,是我让他去的。」总不能平白无故浪费他的时间,就只为了等她。

    徐丹颖当时无法给他肯定的答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来。她选了温秦君,势必就不能自私的拖着程寻,当初谈分开也是想让他能够名正言顺的与他人發展关係。

    「你要是有遇见感兴趣的人就去吧。」

    当时程寻没应亦也没有反驳,徐丹颖就当他答应了。

    「他和那个女生正在交往吗?」

    「我们医生每天忙得天昏地暗,如果没有其馀休閒活动,下班还会抽时间一起去吃饭,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沉默半晌,徐丹颖才说,「这样啊,那我应该先打电话的。」

    于理,徐丹颖自知程寻没有义务等她,她也应允了无需顾虑她,但在情感上她并没有预设过他可能真的会和别人在一起。

    爆字到生无可恋,还有一回,晚点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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