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压
重压
杨柳白着脸,瞬间把头低下去,转过身不自然地清洗杯子,杨林走过来轻轻触碰她,杨柳似乎被吓得轻颤起来。 他不知道她有这么大的反应,低头轻吻她的脖子,安抚道:没事的 不要杨柳从牙缝挤出来,继而大声地说,不要! 杨林都有些奇怪,之前他们都死了,他俩住在那里杨柳也没有害怕的样子,怎么现在又怕了。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杨柳捂着手臂上的伤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埋在他胸口闷声问他:你去做什么? 有人要在那边盖别墅,想把那里和隔壁买了,一家十万。 杨柳松了口气,她仰头亲他的下巴,杨林回应地跟她接吻,安抚地哄她:明天你起床我在,回家我也在。 杨柳点头,轻抚他的后背,像是反过来在安慰他。 杨林反应到刚才她连他都怕,想起什么不好的往事,他伤害了她,她那时候还很小,没想到一直记着。 他意味深长地低头亲吻她的头发,歉疚道:原谅我,好孩子。 她摇摇头,被他抱着回了房间,杨柳被牵连起往事,梦里是冷风与大雪,唯独没有春天的绿草和鸟鸣。杨林像是夏天的一阵暴雨,在她梦里拍打她到难以直立,也是他这朵云小心将她圈养起来,外面遍地都是血迹。 杨林看到她睡得直打寒战,似乎被恶梦魇到了,拍拍她的后背把她叫了起来,杨柳腹部骤痛,她伸手摸了摸,床单上全是她的经血。 杨林的衣服上也沾到了,她满后背的汗,担忧地望着他,杨林没有不耐烦,给她找来新的衣服,趁着她上厕所的时候换了床单,上面铺了一个粉色的小褥子。 杨柳低头喝热水的时候,杨林轻问:你有什么想跟我说么? 她立刻摇头,望着他的眼睛,眼底酸涩,又摇了摇头。 杨林把她搂在怀里,靠在床头拍她,就像小时候那样。他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寒冬,跟她道:你出生的时候柳枝刚刚抽芽,所以我说叫你小柳枝,等春天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哥哥有钱给你买。 杨柳摇头,只是摇头。 她说:我要你陪我。 杨林扶着她的脑袋,将她好好地放在胸口,杨柳将手伸进去把玩他的胸rou,他问:困不困,我们睡觉? 她已经开始打瞌睡了,埋在他的衣服里便睡了过去。杨林小心捂着她的屁股,把她放好才去关灯,杨林第二天被闹钟吵起来,她已经自己去上学了,他便先送卫辛去了机场。 卫辛穿着富态,很关心杨林他们,还问杨柳学习累不累,杨林一一答了,将人一路护送到候机室才离开。 她看他要走,忍不住说:孩子,不用还三姨钱,你就当是你mama给你的 杨林瞳孔一震,听到母亲时头有短暂的轰鸣,他摇摇头,没事的。 你啊,逞强。她这样说,也没强行将钱给他,坐下来背对着放他走了。 杨林出门坐公交去车站,然后坐大巴辗转到村门口,有个拉驴车的大爷,他又给了些钱,这才到家。 山坡上的房子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杂草丛生,旁边施工的两手数钱,看见他来了还问:里头还有东西要拿吗? 杨林摇头,接过十万放在袋子里,又将袋子好好揣在包里。 他看着挖掘机推掉了砖瓦房,里面裸露出来了灶台和土床,旧柜子什么的早叫他卖了现钱,现在他看着巨大的工具车将旧房夷为平地,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吓得旁边的人退后了好几步。 杨林笑得眼角都是眼泪,确认那栋建筑只剩下渣滓才站起来,缓步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