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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摊,酒后失态

    

续摊,酒后失态



    我踩着凉鞋走出来,白色的衬衫裙腰部被束带系得更显纤细。我在一众男性隐隐约约的关注当中窃喜,没想到吧,我还带了裙子。我今天本就是为了Z而来,自然要穿得得体些,像之前那样灰头土脸的那还得了?

    不过腰部的微酸提醒我昨晚情事的激烈,本想借着今天的机会和Z亲近亲近的,算了,男女之事还是不要cao之过急,得缓缓图之,而且就算不成也没什么,得看缘分主要是,我这几天还想好好休息一回。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没有前几天计划得那么殷勤,只是跟着他们坐车到海边吃粥,一路上闲聊。

    聚会里有Y绝对是件好事,总不缺话题谈论。因为今天巧合的组局,Y开始撺掇我们各自说互相的关系,企图从时间线梳理人物关系的来龙去脉。

    我们这里正好有六人,不会真是那个六度关系法吧?

    原来他也知道这个概念?

    要从最早的时间线开始,应该是我和Z:我们俩幼儿园从小班到中班都是同一个,后来又一起上小学,同班直到六年级分班,然后高中时候再见面,才发现是同校。

    那后来呢?后面还有没有交集?

    我仔细想了一下:有一次,当时直飞浦东机场的时候是他接的机,后来他在当地招待了我几天。

    嗯。Z点头。

    Y又继续问A和B,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小学同学,不过与Z不同的是,两人都一直陪我读完了六年,然后A和我上了同一所初中,当时还经常有来往,后面上大学的时候偶然碰到A,是他来那个城市旅游,而我们大学恰好是著名景点之一。

    而B呢?B和我自小学之后就少有来往,不过他六年级那时候喜欢我,自己过生日还给我送了礼物,等毕业的时候,还跟我告白了,这一点我们全班都知道,但我一直没有主动过和Z提起过,就是不知道A有没有和他说过。

    那么你们呢?我饶有兴致地问Y,眼睛看着X。

    X说:我和Y是同一个初中一直到高中。

    对,我们俩初中同一个宿舍,高中不仅同班还一起走读,后来大学也读的一个学校,只不过是不同的专业。

    接下来说的就和Z说过的大致一样,A和Y一起去日本游学过,是X的大学同学,B和X参加过同一个比赛,和Y是一个楼层的同事。而Z和XY高中是同宿舍,后来大学也经常跑去找他们玩。

    其实算起来可能两个相交甚远的人之间可能还没有六度这么多。Y算完还有些感叹。

    是啊。我看没人说话,打破沉默。

    就像我和X,原本好像两个世界的人,但其实之间的通路不仅有在座的各位,还有诸如和Y比较熟悉的班长,教我们两个班的各科老师,还有总喜欢吹捧X的马老师。最后一句话我说得小声,Y还是听到了,连X都忍不住笑。

    马老师是一直教我们两个班的老师,对于二班的尖子生,基本就是无条件吹彩虹屁的状态,尤其是年级第一的X和长袖善舞的Y。

    哈哈哈,我听出你的怨念了。Y哈哈大笑,旁边几人不解,他于是解释一遍。

    聊着聊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不知道是谁出得主意,要来吃海鲜粥,我走过去问Y,他低头听着,解释说:X出来吃饭讲究,本来就订了这里的位子,其他人也比较随意,所以就直接过来了。

    饭店修建得很质朴,主要体现海边风情,走进去却又能发现里头的乾坤,陈设装饰做工考究精致,颜色和风格都很统一,屋顶的设计也很有巧思,用规整的几何一体灯照亮整个室内,仔细看,地板的部分区域甚至有些反光,原来是透明玻璃,地下是一个微观的海底景致。

    我很没市面地四处观察,很想问问这里的设计师是谁,还想着说现在还流不流行跪地拜师的,如果可以,真想请这位大设计师移步我们工作室,给讨厌的老板一个教训。

    不过除了一腔热血,同样躁动的还有我的钱包,事实上,刚走进来我的钱包就已经在痛了,肯定很贵很贵。

    走啦。还看?Y拍拍我让我回神,我奥一声跟着人走进包厢,这里是半开放式的,阳台延伸到沙滩上,雅致的小灯点亮黑漆漆的海滩一角,颇有些意趣。

    在座都是食量很大的男性朋友,在吃什么吃多少时我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X翻了一下菜单,问我:你有没有什么过敏?

    Y笑他:哪有都像你这么娇贵的?但X这却是恰好问对了,我的确有过敏的食物。

    本来想回答,没想到一左一右都有人答:有。是Z和B,两人看到和对方同时打出来还都各自诧异。

    Y惊讶着问:你们都有过敏的吗?

    还是Z先沉稳地答道:不是我过敏,是敏敏,她对菠萝过敏。

    你呢?Y转而问B,B不好意思,说:不是我,是她。

    这下Y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都是敏敏啊。他那双笑眼又勾勾地看着我。

    我已经木了,都过了这么多年,大家的记忆力都有这么好的吗?

    其实B我倒是可以理解,人对初恋的印象总是会格外深刻,而Z呢?想不明白的我只好归功于小时候待在一块的时间长。

    好了。X出声和缓气氛:那么是敏敏对菠萝过敏,是吗?

    糖醋咕噜rou里面有菠萝,这道菜换掉吧。他手指哒哒地指着点单的平板。

    我后面好长一阵都晕乎乎的,他叫我敏敏,他居然也叫我敏敏?嗷,要是眼前有床被子我肯定已经忍不住扑上去打滚了。

    想到这我还有些感激Y,都是他坚持不懈地这么叫我才换得X的一声敏敏啊!

    怎么?还想出去继续看?Y接收到我的眼神,却理解错误,以为我还在对外头的摆设恋恋不舍。

    虽然也的确是...

    怎么这么说?X有些感兴趣地问道,其他人也看过来。

    刚才敏敏在外面眼睛简直要放光,还盯着拐角的小弥勒佛看了好久呢。Y不客气地跟大家分享,X笑了笑,问我:你很喜欢吗?

    Y一脸鼓励地看我,我真是一脸莫名,总不好意思说太想拜师饭店的设计师吧。于是只是克制地说:就一般喜欢吧,还好。

    Z知道我工作的领域,小声问我:是因为设计吗?我没想到他这么细心,点点头,不过还是说:等我回去再查查这里的设计师吧,现在先吃饭。

    饭菜上得很快,我格外喜欢里头一道叫花鸡,甫一尝就知道其原材料的优质程度,半酥弹牙的薄皮,地下是紧实鲜美的rou质,我不禁想到了昨晚C被我攀着的臂膀,其实Z也很强壮,手臂修长,被晒得微黑,攀抓时肌rou鼓起,极具爆发力,尽管我一直不太吃这种带有健康美的皮肤,但是他毕竟是我年少无知的初恋,那时候的光环还是能抵掉这点挑剔的。

    除了叫花鸡之外,我第二喜欢的是主食,海鲜粥,当然这更多是因为今天的身体状况。一天都没怎么填饱的胃在爽滑鲜美的粥的滋润之下,重新感受到苏醒过来的食欲,而且这粥熨烫,进到胃里格外舒服。

    海鲜粥也是大家都称赞的一道,一席之间连上了三回。

    还有一道比较新鲜的菜是炭烤鱿鱼,这道菜的新鲜之处在于上来的并非是生食,而是片好的鱿鱼片,需要食客自己动手完成。

    我自然跃跃欲试,我的厨艺不错,自己做烧烤的经验虽然不多,但也是少有失败的。

    这回的材料极为新鲜的鱿鱼,我更加细心,凑到火堆前仔细观察火力,撒上店家提供的自制调料。

    东西熟得快,我把这一块夹出来,问他们谁要吃,Y总是很捧场的,他上前来把盘子端走,还分了一半给旁边的X,一边吃一边夸着:厉害,特别好吃,简直是大厨水准。

    我就经不起人夸,他一通把话都说完了,等下一个人拿烤好的鱿鱼时自然说什么都是干巴巴的。

    不过我明白这是他太会说,不怪别人。

    给在场的男士都烤了一份,我过足了瘾,自己端一盘开吃。

    真不错。材料好,酱料好,当然烤的人的手艺也是一流的。

    我自夸了一会,又有新菜上来了,这点注意力很快又转移到新的东西上。

    饭饱就不免喝酒,连X都不能免俗,小酌几口,Z也比较克制,和他一块闲聊。Y算是我们之中很能喝的,我俩都中意啤酒,坐在一块碰杯拼酒量。

    来,你看看,这是几?我在他眼前挥挥手掌拿幼稚的游戏考他。

    哧,这是五,我可没醉。

    嘻嘻,错了,这是一,一个手掌。

    好,那我也考你,这是几?他也伸出手,我歪歪头,肯定地说道:这是三,三个手指头。

    不是吧,你已经醉了?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开始玩游戏的时候就醉了?这家伙在旁边嗡嗡嘀咕着,我啪地拍开他抢我酒瓶的手:我的,给我。

    这可不是你的,这是我的,你的在那边呢?

    哦?我摸摸身前空空的酒瓶,那就再来一瓶。

    不行啊,你可不能再喝了。Y可恶地提走一旁的酒箱,让我扑了个空,手哗啦啦把桌上的空瓶都扫倒,一番声响也惊动了旁边低声闲聊的人。

    怎么了?Z走过来,按住摇摇晃晃的我。

    Y怀里抱着酒箱,离我大退一步。

    给我!我扑着手要打那个强盗,身体却没有移动,我转头看Z,问:你是谁?

    我是Z,他的声音低沉,你醉了,我带你回家吧。

    好,回家。我点头,可是又想到家里没人,又摇头:不,不回家,回酒店。

    X上前看看我们几人,没什么大碍,问我:哪个酒店?

    我回答:凯悦。

    可是,我又迟疑了,大脑下意识回忆起对酒店隐隐的抗拒。

    怎么了?X耐心地问我。

    不要,我不要回酒店。我一骨碌摇头个不停。

    Z看不下去了,两手固定住我的头,不让再摇。

    那你想要回哪里?Y插话道,他刚刚被我折腾得狼狈,才整理好。

    不能回酒店,又不能回家,那该怎么办?就只能睡大街了吧。

    我心情低落下来:那我去睡大街吧。Z离得近,忍不住笑出声。

    Y问:她刚刚说了什么。

    Z忍俊不禁:敏敏说要睡大街,这家伙。

    唉,Y也好笑地叹一声,再怎么样也不能睡大街啊。

    Y挤开X,上前换了个问法:为什么不回家?

    因为家里没有人。

    那为什么不能回酒店?

    因为C在酒店。我俱都乖乖回答。

    奇怪了,昨天我还看他们好好的,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吗?Y摸着下巴沉思,没弄清楚因果。

    X倒不太关心什么因果,提议道:我先去开间房,敏敏今天先睡这里。

    其他两位男士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