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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臨心裡頭煩躁,在偏房裡一夜未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才偷偷摸摸地回房想去看看徐安,卻發現讓他掛記了一整晚的那人,像是同樣徹夜未曾闔眼,衣服沒換,身上搭了件薄斗篷,就坐在敞著窗戶的床邊榻上,一時間,他就是心裡有氣也盡數被心疼取代。

    他快步地走上前去,先是關上窗戶將晨露擋在外頭,又將碳盆搬到塌邊,直接在徐安身旁坐下,好半會兒,有些不是滋味地開口:「你昨天不該惹我生氣……」

    徐安微微抬眸看他,不說話,面上半點情緒也無,連虛偽的假笑都吝於給予。

    苗臨見狀,只得自顧自地說下去:「我的意思是……我脾氣不好,你惹我生氣,我傷了你怎麼辦?」

    徐安總算有些反應了,扯了扯嘴角,「你傷我也不是第一次了,矯情什麼?」

    「那不一樣,」苗臨下意識反駁,一見到徐安的笑,知道他是存心隔應自己,抿了抿唇,不願被他激怒,將青年的手拉到掌心裡細細摸著,「我說過……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我知道你氣我之前那樣折辱你,你要打我罵我都行,別拒絕我對你好,成嗎?」

    徐安不想回話,試了幾遍手沒收回去,乾脆把臉撇到一旁,一副生生不待見他的樣子。

    苗臨並不惱怒,叨叨絮絮地說了很多好話,又讓廚房準備了好些點心吃食,極有耐心地哄他吃早飯。

    徐安數度欲言又止,但最終卻也是安安靜靜地吃了一頓早飯。

    只是他才剛放下清口茶,杯盞都還沒撤下去,苗臨就迫不急待地湊過來吻他,直接半拖半抱地把人帶回長塌上,蹬了鞋子抱在懷裡。

    徐安抵著他拉開兩人的距離,冷冷地皺眉問了句:「你做什麼?」

    「我想你了,」苗臨說道,按著徐安的後腦讓他枕在自己肩上,「昨夜裡沒抱著你,我沒敢闔眼。」

    「那與我何干?」徐安沒忘記等等會有人進來收拾桌面,試圖從男人身上起來。

    苗臨笑著在他額上輕輕一啄,死活不肯撒手,話裡滿是寵溺:「我就知道你嘴硬,瞧你眼睛都熬紅了,分明也是一宿沒睡……」

    「那又與你何干!」徐安臉上掛不住,揚掌併指直接點在苗臨身上迫他鬆手,可還沒等他下塌站穩,一條手臂又橫在腰上將他拖了回去,扣抱在懷裡。

    「好了,不鬧了,聽話,」苗臨溫柔地拍他的背,像在哄個孩子一樣:「閉上眼睛休息會兒,我陪你。」

    徐安不想要他陪,可是又無法從苗臨的霸道擁抱中逃開,加上自己是真的精神不濟,最後只能半推半就地在他懷裡假寐休息。

    苗臨滿意地哄著他休息,放輕了指掌動作在他背後輕拍輕撫,又在眉尖上落下一個不帶情慾的淺吻。

    真要說起來,徐安有些兒不知道該怎麼同苗臨好好相處,雖然苗臨之前對他做了許多過分的事,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討回公道,畢竟打打殺殺對於苗臨的活傀之軀也完全頂不上用。

    如今面對對方的柔情攻勢,從小到大的教育卻告訴他,對於別人的善意要溫柔以待。

    苗臨像在嬌養一盆名貴珍稀的花兒一樣,怕他餓怕他冷怕他悶,每日變著法子討他歡心。

    徐安有時都會覺得自己繃不住一身的冷漠,彷彿連做那件事都有了那麼幾分你情我願的意味。

    以前苗臨強迫他、yin辱他,徐安覺得生不如死,只能咬著牙算著日子捱過一天是一天,身體或許是臣服的,但一顆心卻是日日夜夜飽受凌遲。

    可如今苗臨事事順著他慣著他,再也不強迫他行那苟合之事,他卻發現這具軀體有了讓他驚恐的轉變。

    徐安從小到大寡性淡欲,日日勤學致武,連自瀆都是極少的,可如今不到一年時間,這具身子卻是yin態遍生。

    有時夜裡躺在床上,他總突發不明的口乾舌燥,體內有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邪火在燒,讓他恨不得整個人貼在苗臨冰冷的懷抱裡消火。

    他臉皮薄,哪怕是真的想要了也不敢主動開口索求,只是翻來覆去地睡不安穩。

    苗臨心裡明瞭必是調教有成,卻沒有急吼吼地收穫果實將人徹底拆吞入腹,而是一點一點地哄著他,說了許多真真假假的好話照顧他的情緒。

    他告訴徐安「食色性也」,陪著他一起直觀地面對自己的欲求本能而非引為恥辱,放緩步調慢慢引導著他學會如何享受過程。

    徐安初時還有些迷惘跟抗拒,但滴水穿石、潛移默化下,倒也不再如同先前那般誓死如歸。

    苗臨不再像以前那樣老是喜歡在床笫之間故意開口說些曖昧的渾話,他把人抱在懷裡交纏著深吻,直到徐安動情之後才會溫柔地填滿他空虛的秘處,更像是一種伺候一樣,把青年酥癢難耐的地方都磨得透透的。

    徐安爽得不行,最是迷離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喊他的名字,粉涼的嗓音像鉤子一樣,帶著一點江南呢噥軟語般地甜,貼著他的耳邊念叨:「苗臨……」

    「乖……男人之間本就是這樣子行事的,只是世間之中,多數男人窮極一生都莫得體會以後庭承趣的極樂,我的子歸是有福之人,才能生得這副曼妙的身子……」

    徐安隱約覺得苗臨的話中有幾分不對,可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如今這般性慾旺盛的模樣都是苗臨設的局,之前那用來益氣補身的藥玉將他的後xue養成了現在這般懇切迎媚的饞樣。

    他還以為是自己天生缺陷,需得靠著後頭配合才能同常人一樣在性事中得趣。

    苗臨甚至將銅鏡搬到床前,將讓徐安門戶大張地抱在懷裡,將他插得前頭汁水淋漓,被磨得殷紅的rou環貪婪地裹著男人粗漲的性器蠕動著吸吮,苗臨拉著他的指節去碰兩人的交合處,銜著他的耳垂呢喃:「不是子歸屈居人下,而是我用我的東西服侍伺候你這寶貝地方。」

    徐安不願意看苗臨是怎麼貫穿他的,可手指卻能清楚摸到苗臨受邀埋進去了多少,而他退出的時候,熾熱的腸腔又是如何夾道挽留。

    曾經被強迫侵犯的屈辱感貌似淡去,就好像是他真的長了一副yin蕩的身子,求著男人給他一個痛快。

    苗臨扳著他的下顎吻他,徐安暈呼呼地睜眼時,就看著自己腿間的那朵含苞月季,嫩生生地在rou體拍打中搖晃著,欲開未開,羞容猶在。

    上下兩張嘴都被堵上那種異樣的充實讓人毛骨悚然,他覺得或許自己就真像苗臨說過的,是採人精氣的月季花妖。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羞怒,下腹部一緊,便生生洩了出來,白濁噴濺在鏡子上,正巧落在了徐安的倒影臉上,替那本就明媚艷麗的容貌增添了一絲情色腥羶。

    他愣了一下,有些難堪地別過眼,神色滿是脆弱。

    苗臨連忙吻住他,溫柔地擁抱著給予安慰:「子歸……子歸,寶貝兒……還滿意我的表現嗎?」

    徐安避了避,沒有回答,有些侷促地反手勾住他的肩膀,低眉斂首地哼了一句:「我累了……」

    苗臨從喉間悶出一串笑聲,退出來伸手搆來絲巾,稍微沾水擰乾後,替懷裡的青年擦拭一身狼藉,卻沒替他穿上褲子,而是抱著腰躺倒,性器在翕張的入口磨了下便又鑽進去。

    「苗臨,不要了!」徐安怕他還想再來,掰著他的手想脫身,但細碎的吻紛紛落在頸後耳廓。

    「別怕……我不做了,」苗臨安撫地吻著他,又扯過輕軟的被子替他蓋好,「我就插著你,你半夜要是想了又不好意思說,就稍微蹭一下,我都會滿足你的,好不好?」

    「我……你……」徐安臉色微紅,像是有些羞。

    「這本就是人間極樂之事,子歸臉皮太薄了,」苗臨擒著他的腰退出來,將人翻成面對面後,拉著一條腿曖昧地跨到腰上,「也罷,那我這樣抱著你,你若想了儘管喊我伺候你,我答應過要對你好,你別一個人悶著忍耐,我會心疼的。」

    徐安濃密的眼睫有些不安地扇動著,背上卻有隻手溫柔地在背上拍拂,明明是個溫涼的懷抱,他卻覺得像是落入一團灼人的火中,燙得心悸。

    他閉著眼不說話,卻搭著苗臨的腰,將自己的臉埋入他的頸窩裡,無聲的依賴意味十足。

    從最開始的單方面掠奪,到現在兩人可以溫馨交頸纏綿,苗臨覺得心裡頭痠漲得發疼。

    他輕柔卻霸道地將徐安赤裸的身體抱在懷裡,親吻他的額頭、眉間、眼角,低聲地喃著承諾:「子歸……子歸,我會疼你的,一直都疼你,一直對你好……」

    徐安輕哼了一聲當作回答,閉著眼兒又往苗臨的懷裡鑽了鑽,找著了更加舒服的姿勢後,便不再動了。

    千言萬語在唇齒間流轉,最終化成一個滿是疼寵的淺笑,「睡吧,安心地睡,我守著你……」

    一想到兩年後懷裡的這份溫暖就要離開自己身邊,頰畔的淺笑便不免摻雜了幾許感傷落寞,千迴百轉難化成一句互訴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