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7》八
八
你去过他家吗? 家?鹿妍0.1秒后果断摇头,他们只在外面见面。 那你就是个铁打的炮友。 家是很私人的地方。 老张说有人找固定炮友会有稳定的点,比如彼此家里,但如果每次只在酒店说明他认为家很私密,炮友没必要带回去,花几个钱少一些麻烦的后续,就像宁可每次戴套减少舒适感也死咬着这个原则一样。 鹿妍恍然,她来上海前有想过熊煦会如何安排住处,当然后来也没机会验证,她自己给自己先安排了。 所以熊煦爽快的点头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他要是排斥,或是找借口,那她可能当晚就走。 * 鹿妍到某高档小区时错愕了。 她心里认为创业期应该住的比较普通。这感受大概也是自来熊煦给她展露的状态,应该是潦倒的,但这小区不像。 地灯将一圈视线点亮,高密的绿化在夜里不显阴森,他们一言不发穿过小径,走向他步子引领的某栋。 她对于后来的沉默意会为他的不爽,所以老实的闭嘴。 突破别人内心的安全区,且给他点时间适应。她第一次跟他上床也是如此纠结的。 她心下欢欣,脚下没注意到喷泉池边的台阶,跘了一下,踉跄间被他一把圈进怀里,她听见他叹了口气,想问他是不是不开心,却听他率先开口,怎么这么不小心? * 灯光乍泄。 这是你以前住的吗?鹿妍问。 她环顾了一圈,三室两厅,豪华装修,看着有点奢侈。 我妈给我弄的,本来想跟小林挤,结果她去看了,转身给我弄了这套,说是亲戚的,也不知道哪家。他笑着倒了杯水,假装识不破父母的谎言。 在他们眼里上海应是不详,张意致说朱敏带了家里认识的风水师来看的房子。 那小林为什么不一起来? 他打开空空的冰箱扫视了一圈,住了几天,觉得不方便。 鹿妍幽幽从他身后蹿出,哪里不方便? 熊煦笑,转身捏她的下巴,小鹿小姐,你要是有什么疑问不如去逛一圈呗。 鹿妍自然接话,我相信你。她眨眨眼,但嘴上这么说,脚下却像收到指令一样转身溜达去洗手间了。 洗手间风格同她家一致,金碧辉煌的土,流理台面干净的几支洗漱用品别无他物,简单到不需这么大空间。 她巡视完便被快步走入的熊煦箍住腰,满意吗?他呵气在她耳边,见她不答,伸脖一瞧,姑娘嘴角已然翘的高高。 鹿妍反身环住他的脖颈,欲要亲吻却被他固住距离,只鼻尖抵着鼻尖,她进退不得,只得伸舌舔了舔他的唇珠。 他问:那有什么奖励吗? 这就是奖励啊。 不够。 不够的后果是,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欲行最后一步时,尴尬地发现这里连套都没。 鹿妍托着胸蹭蹭他的乳尖,双脚无奈地扑棱在他后背,那怎么办啊? 要不? 他一手扶着硬物摩擦,一手扣着她的发丝唇舌纠缠,狠狠心抵入了个头,舒适的温热吸盘将它包裹的瞬间他猛地撤出,收了口气,咬牙说:算了。 最后,摩擦声在浴室混响。 鹿妍咬着他的肩头,你上次不戴套是什么时候? 他低喘,回答她:大学吧。 是只跟女朋友做才可以不戴套的意思吗? 他没说话。 半晌他手部活动加速,凑近她嘴边刚含住唇便被她躲开,他转换阵地,舌尖抵过耳廓的每一道迷宫线,齿尖卷弄耳垂,低哄道:宝贝别闹。 他使坏地将乳白尽数喷洒在了稀疏的森林,伸手揉揉开,没满足不开心? 嗯。鹿妍能说什么,有些人装傻充愣一等好手,她索性折腾他,我没爽到。 说完这句下一步自然是去爽了。 她躺在大床上大腿夹他头,脚趾抠他肩。总之各种在他身上作祟的动作都折腾了个遍,待他故技重施嘬吸y豆时才敛了力道开始娇喘战栗。 一番伺候后,她趴在他身上继续啃他的肩,淤色齿痕早就印在了上面,可她还要更多。 熊煦揉着她的后脑任她捣乱,实在咬痛了嘶一声也不推开。 半晌,身上的白骨精没了动静,他颠颠她,调侃道:满意了? 她闷在他颈窝,无精打采说:熊煦,我明天要走了。 嗯。他顿了顿,确切说是今天。 零点已过,他们从浴室到床上没有任何实质却胡乱折腾了三个多小时。 哦,她起身,撩了撩头发,那我该回酒店了吧。 怎么?熊煦忙开灯,以为她有什么急事。 有些地方我好像不适合过夜。她慢动作弯腰,拾起自己的T恤往身上套。她没抬眼,却巴巴等他开口,可毛衣袜裤也慢条斯理地穿好了,空气还是死一样的静。 她咬咬牙,一转头,熊煦好整以暇地抄着手,那悠然的姿态全然瞧不出是全果,以为穿了金缕衣呢。 他勾起唇角,了然地点点头,要我送你吗?说完还眉梢一挑,气死人了。 鹿妍被这把火点燃了。她一个人里外煎熬,可有些人却死活折磨她。 她脸颊一热甩头直往外冲。 她无奈地发现,越喜欢一个人,就越作。 尤其,当你确定你转身的时候,他一定会追上来,就更恃宠闹腾了。 果不其然,根本没踏出房门,被熊煦飞快地拥住,笑说:脾气这么大,张意致说的真没错。 靠! 他说我什么了?她气到眼睛瞪成铜铃,那个王八蛋有什么立场说她半句不是? 我瞎说的。他将她腾空,任她八爪鱼一样乱动,直接扣在床上固住四肢,鼻息交织地对视着。 她心脏砰跳,胸廓在呼吸间剧烈起伏。 她不喜欢一直被他制服,而这刻的动作明显又是被他全然掌控,她试图挣扎,可一举一动在他眼里应是极其幼稚,就像他们的感情现状。真是该死,她一口气没喘得上来,憋红了脸撒娇,我心脏难受。 心脏? 啊? 熊煦松开手,耳朵贴上她的胸口,是跳的挺快,哪里不舒服?他抚开他颊上的发丝,关切问。 鹿妍舔舔唇,叹气道:反正我也活不过四十,随便折腾吧。你想玩我就玩我,甩我就甩我,随便。 瞎说什么呢。他不放心,手搭上她的动脉搏动处,尝试对比自己的心跳。真的挺快的。 我爸四十出头就心脏骤停走了,我妈已经装了三次支架了,我的父母都有心血管疾病,家里人都觉得我肯定也会有。她嘟囔着脸,说起这个话题就憋屈。 检查过吗? 查过,25岁之前的心超都是正常的,可是去年就开始有问题了。她见他表情认真,心念一转继续说,有时候心跳突然加速会不舒服,我就去查了,医生说我有两根小血管返流。 熊煦蹙眉,那是什么? 不知道,心血管总是慢慢病变的,过了二十五小血管就开始病变了,过几年就是大血管了吧。我估计我活不过四十。她自暴自弃说完,抬眼见他一脸严肃,咽下医生说返流无碍的话。 那现在呢?他打量了她的脸色,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还好,现在死不了。不知是紧张效果还是夸张后遗,她的心跳的越发快了。 熊煦捏捏她的脸,扶她躺下。 光打在白皙呈出玉色,鹿妍看他果着身子走出房间,又端了杯凉水进来。 他手覆在杯壁,讨好道:水壶不知道在哪,我用手给你捂热吧。 鹿妍警惕盯着他。 他歪头凑近她,那我用嘴温? 她拍开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娇羞,少来这套。 鹿妍歇了会心跳渐渐平缓,熊煦又附耳倾听,轻笑,像是听宝宝的胎动? 你听过? 被张意致拉着听过弟妹的。 鹿妍蹬了他一脚,差点就是我的。 没有什么差一点,不是就不是。他全然不在意这个话题,手自然地拉住下摆帮她脱衣服,却被她按住,我还要回去呢。 回哪儿啊?他一手伸入,挑弄她的乳尖。 她犟,我住这儿不太方便。你快说点什么。 宝贝,别多想。他复杂地看着她。 空气沉寂片刻。 她两行清泪刷拉流了下来,因为你不多想,所以我才不得不多想的。 熊煦叹气,嘬了两颗泪,明天还要坐飞机呢,早点睡吧。 熊煦,我明天真的就走了。她噙着泪不死心,像是要不到糖的小鹿,可怜地看着他祈求。 我会送你的。他为她擦泪。 我恋爱了。 恭喜你。 我回去就......她深喘一口气,还没说完,被他以深吻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