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突袭下
15.突袭·下
吃一堑长一智,哪怕这次家里没有别人,林药药也调暗了玻璃透明度,隔断浴室内外视野。 短暂的五分钟,却消耗那么多,她少有地想泡个澡。 点燃香薰,打开浴室音箱放首慢歌,让温水没到脖子,她仰头枕在浴缸边缘,困意顿生。 一下一下摇晃脑袋,香味又有些助眠功效,她终于撑不住,睡过去。 醒来是因为水温转凉,猛然睁眼,窗外天色已变昏暗。 她在浴缸里睡了约莫半小时。 “该起来了。” 林药药自言自语着。 将其他地方冲洗干净,她迈出浴缸,干发帽罩好头发,从架子上扯下浴巾包裹身体,林药药跟随音箱哼着曲调拉开门——被吓出一激灵,她的床前站着个男人! 她刚要惊叫,那男人转过头来。 是易筵成。 匆匆把声音咽下,她差点呛到嗓子,“你不是出差一周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不会真像苏隽然说的,攒着几天回来捉jian吧? 都习惯独居生活,他忽然出现,她还有些别扭。 “提前结束了。”易筵成说。 新婚次日就出差,留林药药一个人在家无事可做,不得不去酒吧消遣,还被人污蔑那些话,易筵成心里有些愧疚。这几天他将工作量尽可能压缩,七天变成五天,想提早回来陪她。 上楼发现房门关闭时,他还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看到床上零散的情趣内衣、自慰棒、空空的避孕套和那滩水渍。 ——没有他的日子里,她好像过得有滋有味,风生水起。 在这样的场合中,仿佛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东西。 “呃。”林药药提着浴巾边缘,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老公不在家玩的游戏?” 他们坐在圆桌边吃晚饭。 林药药和易筵成第一次共进晚餐。 她的头发已经吹干,飘着浓郁的护发精油味,整张桌子的人都能闻见。刚才易筵成叫她先去穿衣服、擦护肤品,等她打理好出来,他已把情趣内衣放进隔壁房间的小型洗衣机清洗。那台洗衣机原本是当作客用,专门清洗内衣的。 小玩具他也收好,装进盒子,与那些美容仪器挨着摆放。 避孕套丢进垃圾桶。 床单……他扯下来揉作一团,叫王姨换成新的。 ——还挺体贴。 除了没有做那件事,话比较少以外,易筵成其他方面对她还不错。林药药知恩图报,用公筷夹了块秋葵,放进他碗里。 他看她。 “补补。”她埋着头解释。出差这么多天,应酬肯定少不了,总是大鱼大rou又喝酒,膳食不均衡,终于回家,多吃点蔬菜。 可易筵成想得没这么简单。 百科上写:秋葵,学名咖啡黄葵,亦称黄秋葵,锦葵科一年生草本植物,原产地印度,素有蔬菜王之称,有极高的经济用途和食用价值。 民间传闻,补肾,壮阳。 现在林药药让他补补,分明在暗示,她觉得他不行,让她只能靠玩具满足自己。 怀揣复杂心情,易筵成把这截象征男性耻辱的秋葵放入口中。 “好吃吗?”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林药药还问他。 他也没办法答别的,辛辛苦苦炒菜的佣人阿姨会伤心,“好吃。” 她喜笑颜开,原来做个贤惠妻子这么简单,又给他夹一块,“那就多吃点!” 她对他真是怨念颇深啊。 易筵成再次感慨,忍辱负重,抬起筷子。 易筵成带回来的行李,佣人们已经全部整理归位,该洗的洗,该熨的熨。吃完饭,张嫂和王姨把主客卧的床铺收拾出来,方便两位主人休息。 按照习惯,易筵成先在书房处理了一些工作文件,又从书架上最顺手的位置取下本书。 几天不在家,他发现书架丰富不少,种类繁多,现在手中的,是一本传记,Born a Crime,中文译作。 封面上的人物有些眼熟,这几年大火的脱口秀演员。他对娱乐产业兴趣不浓,曾被朋友邀请看过几次现场,才有印象。翻开几页,里面满是批注。 易筵成没见过这字迹,但想也知道是林药药——她还喜欢看脱口秀? “咦,你在看我的书吗?”林药药刚刚结束晚间锻炼,还擦着汗,正打算来书房拿东西,看到他。 “随手拿的,你现在要看吗?”他合上,递给她。 可她摆手,“不用,你看吧,这本我刚读完,是来拿别的的。” “你想看什么,我帮你拿。”易筵成还很好心。 “嗯……那倒是不用了。”她有些支吾,平时可不是个会客气的人。 他正奇怪,林药药打开柜子,从边角取下一本封面花哨的书,藏到身后。虽然她的动作很快,可他还是瞄到眼标题: 。 和他手里这本真是风格迥异。 林药药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大声辩解:“干嘛?我总不能老看严肃文学吧,偶尔看看轻松的,调剂一下心情嘛!” “我没别的意思。”易筵成见她这模样,有些想笑,面上倒不动声色,“只是这个作者,不是因为非法出版被抓了吗?” “是啊,就是私印这本书被抓的,这要说起来,我也算是亲手把她送进去了。唉,恩将仇报呀……诶?” 林药药发现异常。 这件事发生得太早,判的年份不多,消息传播并不广,很多书粉都不知道,他却了解得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 哪有这么简单,林药药不信,“你该不会也看过吧?” “当然没有。”易筵成否认,他怎么会看那种东西。 她不信,小碎步凑过来,踮起脚尖,“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肯透露半分。 “我不跟别人说!”她竖起指头保证。 易筵成依旧不动一下嘴巴。 “不说就算了,我去问张嫂,她看着你长大,肯定知道!”她作势要下楼。 林药药一旦问出口,本来没有的事,都要被坐实,他赶紧拦住她,“别。” 本也就是虚晃一枪,得到阻拦,她刹住迈出半步的脚,抱着书转回来,“不让我问,又不肯说,你可真是会做生意。” 忽就被她逼上进退两难的局面,易筵成觉得,可不止他一个人会做生意,“那你要什么?” “封口费呀。”她明示。 “钱?”他觉得,她又不缺钱。 而且他们现在是夫妻,他的钱,本就是她的钱。 林药药也琢磨。封口费,要什么好呢?的确,她不缺钱,东西,自己也能买,硬要说有什么他能给而她没得到的东西……她真想到一样。 “要你怎么样?” 还以为能让他不知所措,可易筵成只是微怔。 好像,这确实是她唯一执着的东西了。 他应该满足她的。 易筵成想了想,说:“别的都可以,只有这个,你不用跟我要。” “啊?”林药药不懂。 她只是习惯性地调戏他,怎么他忽然一改往常,这么正经。 易筵成挥去闯进脑海里的秋葵,对还在迷糊的她说:“我们结婚了,窈窈,我本来就是你的,你不用跟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