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生
缘生
游轮事件之后,聂子陵做了一个决定。 “为什么要离开?这次行动你可立了大功,却突然要离开,到底出什么事了?”警长孙瑞不可置信说。 “是我自己的问题。”聂子陵握着的手紧了紧, “……我想给自己一段思考的时间,到其它地方走走。”聂子陵的目光下坠,那双因为那抹背影颤抖的手此刻是属于自己的。 孙瑞起身拍了拍聂子陵的肩膀,叹道,“你要走我们当然不会逼你留下,但我真的很珍惜你的才能,你的勇气,你的凝聚力,如果你还有回来的打算,就当这是给你放一个长假,你的位置随时为你等候。” 聂子陵慌张了一下要起身,却被孙瑞按着肩膀,“别说了,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看着那离去的高大身影,聂子陵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曾经的犹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无法原谅自己,他怎么还能有脸在这他引以为豪的岗位上继续呆下去。 聂子陵的人生原本像纸上清晰的一条规划好的线,现在却被涂得一干二净,变成空白,也就是未知。 聂子陵简单地收拾行李,出门前看了眼熟悉的房间,他决然地关上了门,向世界出发,推开了全新的未来之门。 三年里,聂子陵到过很多不同风情的国家,见识了很多之前从未见识过的事情,当天意再次泛起秋凉,他来到了一个沿海的阿拉伯国家。 广场上,蛊蛇人、街头艺人在各自的摊位上热情演出,各种声音都有,巨大的面包垒在柜台上,几乎遮挡去一半的空间,这里的墙体的颜色都是一样的褐色,虽说现在是用油漆涂抹的,但据说在过去是在山里开采出来的土石块,经过日晒做成的砖瓦才焕发出这种鲜亮的颜色。 巷子传出敲打金属的声响引着聂子陵往巷子深处穿行,在巷子里金属加工的店铺有三四十间,一间挨着一间,三只猫在店铺边刚好排成队,像是这场金属交响乐的听众。 聂子陵蹲下身,手摸了摸其中一只猫咪的身子,没想到这只猫突然猛地一动,竟然把聂子陵脖上挂着的福包扯掉,猫的嘴巴叼着福包,一溜烟往巷子外窜走,“诶!给我站住,你这小偷!”那个福包是聂子陵的mama在他成为一名警员的时候为他求来的,自收到以后他就一直挂在脖子上,也许它真的有保佑人的能力。 聂子陵一路追着猫,出巷子时,猫已是不见了踪影,“啊!倒霉!倒霉!”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聂子陵停止了抱怨。 聂子陵追着她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等等!” 聂子陵一边追着,游轮上的回忆时不时闪着,当时他也是这样跟在她的后面,不管是哪一次,聂子陵追逐她的心都是紧张的,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遇见她,他想要忘掉,却忘不掉的人,这个紧张一直持续到聂子陵看到她与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聂子陵看着莫亚的食指轻轻地勾着那个男人的下颌,她妖艳的笑着,任世上哪个男人都难以拒绝,眼看他们的脸越来越贴近,聂子陵冲了上前扯过莫亚的左肩。 在聂子陵拉过莫亚的那一刻,两人的视线交接在了一起。 聂子陵像是掉入了万花筒的世界里,眼前的画面神秘莫测地变幻着,他像是上一秒飞翔在天空上,下一刻又潜入海底中,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有一次红色的鸟在他前头飞,他开始不停地追着它。 莫亚费劲地将聂子陵带到一处喷泉边,她伸手接了点水拍拍聂子陵的脸,“醒来。” …… 过了一分钟,聂子陵暗淡的瞳孔渐渐的恢复了神彩,“哈……”他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像是一下子跑了几千米长跑般疲惫。 “……是你!”聂子陵不知道他为什么一醒来就遇见了莫亚。 “你不记得你怎么到这了?” 聂子陵想了想,迟疑地说:“我记得我做火车过来,刚在旅店住下……” “看来是忘记了。” “什么?” “你被我精神控制之后短暂的失忆了。”莫亚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你为什么要控制我!你不会要杀我吧!”聂子陵惊恐地用手遮住眼睛。 “哼,要杀早杀了。” “那为什么?”聂子陵将信将疑地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 “因为你发神经突然冒出来阻挠我!” “你是说我碰瓷你?” “唉,我从没跟中招的人解释这么久过。”莫亚累得翻了翻白眼。 “对了,我想知道,被我射中的那个异种怎么样了?” 莫亚的神情突然暗淡,眼睑低垂着,“……虽然金家给的药保住了他的命,姑且算是保住了吧,但他一直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你为什么没和他们在一起?” “当时是我把他丢在了后面,我想减轻我的愧疚,所以当然要承担出来寻找解药的责任。” “我其实也很愧疚,因为我后来知道他虽是异种,但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在游轮上还保护了林家的大小姐……”而我是警察,却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他就是个善良的疯子,从以前就是。”莫亚仰头对着烧红的天空说。 “我愿意陪你一起找。” “什么?”莫亚惊吓地转过头。 “我陪你找能让他苏醒的解药。” 莫亚一脸嫌弃道,“算了吧,你才打断了我的计划,那是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机会,你对我来说就是个扫把星。” “不知者无罪啊,你就让我加入吧!” 一个人的旅途变成了两个人的寻药之旅,时间让莫亚初遇时的讨厌渐渐变成了喜欢,但也让莫亚身上的副作用逐渐地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