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工作

    32

    隔日一早李言浩送林霏到公司就离开了，林霏看着他的车迅速的离去，想着几天不在公司，又该忙碌了，一到了都市就恢复工作狂的本性。

    转身要往公司大门前进时，余光看见远处巷口似乎有几个黑衣男性，想要仔细看时却又消失了身影，她盯着一会想着是不是什么可疑人士，有些担忧，赶紧的进了公司。

    她一路走到了梁总的办公室门前，梁总的助理没有拦也没有询问，似乎早就知道她今天会来一样，今日还特意穿了高跟鞋增加了自己的气势，踩着高根开门进去。

    “梁总。”林霏虽然无礼的直接走了进去，到了他面前还是弯了腰的和他问好。

    “来得真快，果然只有工作能让妳登门。”梁总抬头看着她，笑意满满，露出了商人得意的笑容，“这是好生意，千万别推啊！”

    林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将包放置在一旁，梁总的表情总是透露着对金钱的渴望，每一个工作之于他而言，都只有赚钱的意义。

    “我不想。”林霏用着严肃的表情，郑重的和梁总讲话，“上次你叫我去那场饭局就是为了这个代言吗？”

    “是妳有本事，艺彩的小赵总指定妳。”梁总笑意很深，眼中闪着兴奋，“说到底也是我让妳去，妳才有机会，这份恩德就不必还了！”

    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只把旗下的艺人当成生财工具，他总是能让林霏一次又一次的跌回现实，商业利益永远凌驾在个人之上。梁总提及小赵总，逼得她回想到那天晚上，赵广宇的行为让她无法理解。她以为当下李言浩的出现会让他理解什么，没想到是难缠的家伙。

    “艺彩给的代言费不少，只要妳接了，就足够还清妳欠公司的钱，以后就不用再去那些妳不喜欢的场合了。”梁总接着说，看林霏没回话以为她正在考虑，一次下猛药给她点刺激，“这也是难得的机会，小赵总这么喜欢妳，妳若可以攀上人家也是不用担心以后了。”

    林霏听见他说的这些浑话后狠狠的瞪着他，说话不知轻重的贬低她的人格。

    “梁总，您逾越了。”

    “那妳是接还是不接？”梁总见她面色难看，不明白有这样好的工作为何不接，加重自己的用词，“妳要是不接也行，欠的那些钱我会想其他办法让妳还。”

    林霏与梁总共事已久，当然能明白他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右手指又不自觉的互相用力搓揉，像是在用力隐忍。她也知道这是合算的买卖，接一个代言能解决自己金钱上的压力、增加知名度又能不再参与那样的场合，一箭三鵰，但唯独让她抗拒的就是那赵广宇，她实在不想遇见他。

    不过，要是接了下来，根本是避不开的。

    李言浩那边??，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想和他求助，更不想让他了解自己的难处，在他面前她总能保有自己的骨气，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其实很困顿，李言浩必定会出手帮忙，但就是知道才越是不想让他真正的了解状况。

    梁总一直打量着她的神色，都说到份上了，他有一定的把握林霏会答应。

    “梁总务必做到今天对我的承诺。”林霏打破了这宁静，眼神中没有半点喜悦，连声音都是难得的清冷。

    她不记得最后梁总又说了什么，独自走出办公室时只觉得筋疲力尽，不知道究竟是从哪开始做错了，要这样一直过着不顺心的日子，压抑的让她难受。

    是和公司借钱错了？还是妥协去饭局错了？当初不该进这家公司？回到更根本的年少时的错爱？

    一瞬间，她竟也怀疑和李言浩的相遇是否也错了，他们能有结果吗？是不是最后也会回到原点？

    穿着令脚难受的尖头高根，冷笑着自嘲，穿上这双不合脚的鞋，也是错的。她总是这样为难自己，怨不得别人。

    推开了休息区的玻璃门，里头的欢笑声霎时停下，纷纷看着刚进门的林霏。

    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孩围着那女人，那人有着甜美的面容，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随时能挤出水的眼眸，像是被神雕刻出来的深邃又如夜晚中的月色般明亮，身上穿的都是名贵的衣衫，叠着细长的腿坐着，脚踝细的能一把握住，在她身上的所有，都是林霏羡慕的样子。

    公司目前最火的女明星，程蜜蜜。

    “蜜蜜姐。”林霏弯下腰和比自己资深的前辈问好，没想到休息区被她们占着，原本就与她们不相熟，想赶紧离开。

    “霏霏别走，过来和我们一起吧，好久没见到妳了。”程蜜蜜有着柔软的嗓音，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舒服的声音。

    林霏抓紧了手上的包，真是失了神才会误闯，有些迟疑地走过去坐着。程蜜蜜是最得梁总喜爱的艺人，也获得了很多资源，代言接不完、戏也拍不完，长得漂亮、人缘也好，还听说过她的家境也很好，父亲似乎是国内知名企业董事，有这样的背景撑腰，想必做什么事都能成功。

    才貌双全、万里挑一，林霏在内心是这样评价程蜜蜜。

    她一坐下后气氛变得诡谲，没有人接着说话，她就像个外人突然打乱了所有的节奏，林霏本就不与他们同一挂，若非程蜜蜜要她坐下，她一定会马上离开的。

    林霏抬头扫了一下在场的人，发现宋乔希也在场，在内心无限后悔自己莽撞推开玻璃门。

    宋乔希与她对上了视线，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用着她那甜滋滋的嗓音像是好意提醒般的和她说话。

    “林霏怕是不知道，毅择找蜜蜜姐当新一季的百货代言人呢，我们正打算庆祝庆祝！”

    “向来都是只找模特代言的，是他们第一次找明星代言，jiejie是第一个代言毅择的女明星了！”

    “是呢，他们眼光真好，也真羡慕jiejie！”

    她盯着宋乔希的那张嘴又张又合，身旁的人都忙着奉承程蜜蜜，讲着自己还无法理解清楚的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脸上挂着茫然。

    毅择是国内最知名的百货业，每一年度都会找新的代言人来演绎年度的形象，能站上去的大多都是有实力的模特，从来没有找过偶像明星，那些代言过的模特之后的发展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在这圈子里都戏称只要能站上毅择这个跳板基本上就稳了。

    看着她听到消息的反应，就知道她是第一次听说，宋乔希有些得意，本就只是想探探林霏和毅择那位关系的虚实，看着她的样子他们之间也不过如此。

    “恭喜您。”林霏过了许久才说出口，她想自己现在表情一定很僵硬，这个消息听的她头疼，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程蜜蜜回给林霏一个轻浅的笑，只是客套地给予回应，她们向来没有什么交集，更称不上是朋友，程蜜蜜对每个人都很友好，和善的像是没有脾气的女人。

    “蜜蜜姐晚上不是要和合作方吃饭吗？”一旁的女孩冒出头的说话，“李总说不定会到呢！”

    “是啊，听说李总本人跟电视上一样好看，和jiejie倒挺配！”

    女孩们七嘴八舌的又开始谈论，讲的李言浩是稀世珍宝一般，个个奉承着程蜜蜜，林霏听的扎心，说不上话也不敢说话。

    “说到这，我倒是有和李总一起吃过饭，但也只是匆匆一瞥，李总确实是气宇轩昂又气质不凡。”宋乔希悠悠的说着，眼神带到了林霏身上，“当时林霏也在，听说妳和李总聊了好一会。”

    视线又全回到了林霏的身上，她抬起头看见程蜜蜜面带笑容地看着她，嘴角扬起的角度都像是精算过的，看不出有几分真心在里头，完美的无话可说。

    “喔？霏霏和李总吃过饭？”程蜜蜜用着漂亮的眼眸看着林霏，像是极感兴趣的样子。

    程蜜蜜身子向前倾，用手撑着小巧的脸蛋，像是真的好奇一般的询问，在林霏眼里妩媚至极，真不知道李言浩晚上看见这张脸时，会不会也有相同的感受？

    “只是同桌吃过饭而已。”林霏感受着火热的视线都扫在自己身上，深怕会露馅自己正在扯谎，“讲过几句话，并没有深交。”

    “妳们为什么可以和李总吃上饭啊？这么好的事我怎么没遇见过？”一旁的女孩突然开口问着，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是呢，去哪能见上李总？我也想和他吃饭。”

    “乔希快说，妳怎么会和李总出席同一个场合！”

    宋乔希乐得看这样的场面，林霏的神情有些慌乱，如同这沸腾的话题不断延烧。

    “这得靠老梁的安排，是吧？”宋乔希带着危险的笑容看向林霏，像是在回答问题，也是把这烫手山芋丢到了林霏的手上。

    她感受到好几道疑惑的目光正试图看穿自己，这个场景似乎曾出现过，上一次便是在剧组，杨童直白的质问，这次是宋乔希频频的暗示。

    心虚的答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