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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夫—02



    第二日,慧兰的父亲夏放舟是临近中午来的,这是一个儒商,行为举止既有着读书人的风度又带着商人的精明,虽然头发开始发白,但身姿仍然挺拔,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

    他一进门就道出了此行的来意:“慧兰不应该就这么守活寡。”

    “可她是我的妻子。”宋知文说,语气带着点愤怒。

    “她这一年多来瘦了,人变得很憔悴。”夏老爷继续说,“她是需要滋润的,慧兰需要找一个男人。”慧兰在欧洲留学的时候就有一个情人,后来死在战争中,这个夏放舟早就知情,并不是慧兰告诉他的,而是她的举止透露出了经历过性爱的消息。

    夏放舟的妻子早逝,只留下这一个女儿,他不希望看到慧兰遭受守空房这种罪孽。

    “我想这并不是您能决定的。”宋知文显然不能接受这件事。

    私下里,夏放舟又同慧兰说了,“你应当找一个情人,宋知文如今是这个样子。”

    “可是我们现在挺好的,知文最近在写文章,每日都和我探讨,他对这事很有兴趣,也渐渐有了名气和稿费。”

    “他那陈旧的思想能写得出什么好东西?空洞、毫无一物,你这样跟他下去不能长久的。”夏放舟是博学多识的,他看过宋知文的,无非是些自以为是的讽刺和剖析。

    慧兰很疑惑,她是相信父亲的言语的,但同时又觉得宋知文和她之间并没有到非要分开的地步。

    送走了父亲,慧兰依然照惯例每天上午陪着宋知文写文章,晚上服侍他洗漱,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偶尔有来看望宋知文的亲戚,慧兰也必定招待妥当,遇上男子回以端庄的眼神,叫人抓不出半点错处。下午她就喜欢去宅子后面的竹林里走走,有时候就靠着山上的大石块睡着了。

    宋知文写的事业进展很快,不久就有了一些名气,结交了许多文人,这其中就包括李子言。

    一个下着羊毛雨的阴天,李子言受宋知文的邀请来了家里,慧兰刚好在书房陪宋知文,他们两人热切地谈话,慧兰坐在宋知文身旁默默听着。

    “那些人就是一群老古董,写个zuoai就骂骂咧咧,去他妈的。”李子言语气有些激动,乌黑发梢的雨水应他的动作滑落,滚进了衣领。

    这语气是不多见的,慧兰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了李子言,听宋知文说他是个写的,不久因为写了一本黄色被抨击,现在落魄了,宋知文预料他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现在正是结交的好时候。

    李子言的长相不像是爱骂脏话的,他有一双忧郁的棕色眼睛,驼峰鼻,时常紧时常紧抿的唇,让他看起来有一种永恒的肃穆,他说话带着别样的趣味,慧兰觉得他像一位流浪的诗人。

    所以当他要下人来问慧兰可有衣物替换时,她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请他到我房里来。”

    仆人领着李子言绕过弯弯的回廊,踩着木质的楼梯,一路上了顶楼的房间。慧兰房间的装饰与宋府其他地方不一样,是摩登、时髦的样子,用的是海派家具,高档的红木用西式中做的手法,雕刻线条优美典雅,墙上挂着一副复刻的杂花图卷,房间内布置怡人,李子言看到后微微露出赞许的目光,朝慧兰笑道:“太太好眼光。”

    “先生过奖了。”慧兰坐在雕花椅子上,这地方几乎没有外人来过,宋知文因腿脚不便,从未上来过,算得上是她一个人的自由空间。

    两人相对坐着聊天,聊了很多,各地的风俗,所见所闻,忽然慧兰问他:“先生现在是单身?”

    “孤孤单单有什么不好呢?”李子言说话时眉头不自觉地轻皱,他眼神淡漠,带着看透世事的神情,“人生来就是孤单的,这并不是找一个伴侣可以解决的问题。”

    “是这样吗?”她望着他,心里却很赞同他的话,因为她也依旧是孤单的。

    “太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阵奇怪的、复杂的情感涌了上来,也许是李子言那忧郁的目光激起了慧兰的母性,也许是两人的孤单得到了共鸣,她看着他的目光变得热切。

    成年男女之间的沟通不需要多的言语。

    “太太,您真好。”他短促地说。

    “我哪里好?”她气吁吁地喊起来,险些说不出话来。

    他低低地轻笑。

    “当然是那一方面……可以亲一下吗?”李子言问到,一双意乱情迷的眼睛看住了她,慧兰心中一阵激荡,几乎没有犹豫,她点了点头。

    他靠过来蹲下,双手抓住她打开的脚,脸埋进了她的腿间,有湿濡濡的舌头舔舐着她的私处。慧兰几乎昏了头,她既激动又慌张,低头看到李子言那异常白嫩的脖颈,不觉伸出手,温柔地拥住了他。

    李子言终于抬起头,一丝晶莹的液体挂在他嘴角边,他那双忧郁的眸子此时染上了热烈的情欲,直勾勾地盯着慧兰,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慧兰彻底沦陷了。

    她将自己彻底交给他,红唇,乳波,任由他攫取、品尝。李子言对待女人的方式极其温柔且体贴,他带着凉意的唇轻轻地贴上她的胸脯,很快就变得温热甚至于火热了,舌尖不厌其烦地打磨着朱红的乳尖,他充满激情,浑身颤抖,有着处男的稚嫩,在慧兰身上发出粗重的喘息。

    慧兰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沉沦在欲海里,一半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自己和他人zuoai。

    这件事做完,慧兰心里出乎意料地平静,压抑已久的zigong获得了一次放纵,她怜爱地抚摸着趴在她胸口的头颅。

    李子言起身吻了吻她的下颌,悄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整理衣服,片刻,他整洁的转过身来,望着床上的慧兰,“夫人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