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盛时修好像还是不喜欢她

    等大三何曼准备和盛时修结婚，陆昕意得知消息大吃一惊：“你还真打算包养盛时修一辈子？”

    那会儿何曼还处于尚未被毒打的状态中，表情满是得意：“看上了当然要早点娶进门，免得夜长梦多。”

    在陆昕意面前她是不需要伪装的，说话也不遮遮掩掩，陆昕意呛她道：“你可想清楚了，和盛时修结婚，你得装一辈子淑女。”

    何曼浑然不在意：“我都习惯了。”

    她也就在陆昕意面前本性暴露得最为彻底，平日里就算是在自己家父母面前都能敛起自己的性子。

    陆昕意摇着头：“憋不死你。”

    何曼是真能装，她觉得自己称得上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种人。

    曾经听到盛时修对别人评价说她聒噪，她就能憋住少说话，后来听闻盛时修喜欢文静的淑女，她就学会了端着姿态，穿优雅的裙子，笑不露齿。

    陆昕意对此评价是：变态。

    何曼一变态就是这许多年，一张面具戴太久，和皮rou连在一起，她都快忘了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盛时修好像还是不喜欢她。

    ……

    饭后何曼和盛父聊了会儿，鼓起勇气对盛父提建议：“爸，我打听到一家理疗诊所，是那种针灸配合电料刺激神经进行治疗的，很出名，回头我带您去看看吧。”

    她说这话时盛时修和盛父也在一旁，闻言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电视里还放着某个综艺节目，上面的明星嘉宾嘻嘻哈哈，客厅里的气氛却倏然变得有些凝重。

    没人说话，何曼如坐针毡，努力坚持：“我带您去看看，可以试试的，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够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说话的是盛时修，他盯着她的目光有些嘲讽，“你差不多得了，成天搞些没用的偏方，什么时候凑效过？”

    何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盛时修一开口，整个空间好像都静了下来。

    电视的声音她也听不见了，她只听到令她难堪的沉默。

    它们无限地延续着。

    盛母试图打圆场，瞪了一眼盛时修，“你怎么说话的，曼曼这也是好意。”

    盛时修偏开脸没再说话。

    何曼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艰难地扯出一个笑，“算了，不想去……就算了。”

    她以笑容掩饰尴尬，盛母看着有些心疼，站起身来，“曼曼，你陪我去楼下散步吧。”

    这天何曼和盛时修没在家呆很久，不到九点就离开了。

    回程路上气氛沉闷，何曼坐在副驾驶摸着自己的脸，觉得牙龈隐隐又在痛。

    盛时修一直没和她说话，也不正眼看她。

    她知道，她又惹他不高兴了。

    盛父的身体状况算是他们之间的禁忌，她其实也很少提，原因一是盛父这样算是她造成的，二来是医生其实很早就说过，盛父的身体几乎不太可能恢复了。

    医生说话保守，刚开始盛父和盛时修其实也不愿意放弃，他们在找治疗的办法，何家的人也在找。

    何父那时候就老说，要是有钱就可以送盛父出国去治疗，说不定会有办法，然而何家终于有钱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那时候盛家所有人都已经放弃了。

    就连盛父自己也死心了——按照各种方子折腾几年，他又是喝中药又是扎针等等，不但没作用，人还瘦了一大圈，罪没少受，他绝望了，不想再去医院受苦。

    这些罪，都是何曼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