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負百天
第負百天
——今天是第負百天。 「哈…哈哈…」 她在雜亂的房間角落坐著,蓬頭垢面,周遭全是頹廢氛圍,但臉上卻是燦爛的笑容。 平常平平無奇的臉,因這個笑,讓眼睛彎成了魅惑的角度。 但這個笑只在表面上。 笑容很快在她臉上消失,變作面無表情。 她覺得自己在悲傷,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悲傷。 她覺得自己在矯情,但又不知道自己在矯情什麼。 噁心。 她覺得自己真噁心。 為什麼要活著呢? 為什麼自己在能選擇死亡的時候,卻朝向了活著的方向? 如此的不明智。 她抱緊了自己的腿,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手臂。 讓疼痛刺激著神經,警告著威脅。 但這威脅警告,反而讓求死的她有了紓解。 但在指甲即將掐破皮膚的那刻,她又鬆開了,只留下了痕跡。 不可以違約。 她警告著自己。 自己做人已經這麼糟糕了,還無法遵守跟自己的約定,那就變的什麼都沒有剩了。 她迷惘著,她嚮往著死,追求著解脫。 可是自己真的過的痛苦嗎? 媽媽疑似不關心,但對自己的付出比對她自己還要多,只是媽媽不懂得表達。 學校課業只要她稍稍應付就能得到優秀的評價,同學和老師也是,只要她和顏悅色,時不時的幫助,就能有良好的關係。 就算沒有人願意跟她深交,她生活在大眾眼中也應是舒心的吧? …會不會有深交的人她就不會這樣了? 是因為她表現出不想深交嗎? 她認為沒有。 或許是她不懂的傾訴,就好像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一樣。 她不懂的示弱。 她太要強了。 不,她其實不這麼認為。 因為她真的不覺得自己遇到麻煩了。 就算因為人與人之間需要有互相依賴、交流,才能夠建立起所謂的友誼。 那也不是自己必須探究的。 因為。 想這些,有用嗎? 沒必要。 不需要原因,只要結束了,原因什麼的都不重要。 因為結束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發覺自己來月經了,到房間的廁所去清潔,順便洗了個澡。 她蹲在乾濕分離的淋浴間,讓蓮蓬頭開著,頭淋著水,看著地上與水混和流向排水孔的血絲發呆。 發覺自己在浪費水,又把水關上,因為低血糖而跌坐在地板上。 自己的生命還真頑強。 這麼折騰、糟蹋身體,至今都沒有死掉。 她覺得好累。 真的好累。 「…啊…」 隱約的碰撞聲響與小聲的呻吟讓她回過神。 那是樓上的住戶,臥室剛好跟她是不同樓層同個位置。 她下意識覺得自己不該光著身子偷聽別人的情事。 所以穿上了衣服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嗯啊…」 沒想到樓上的也轉移了陣地。 因為沒關窗,聲音聽的甚至比浴室更清楚。 rou體的碰撞聲,女方婉轉yin蕩的呻吟聲,男方隱忍舒服的低吼聲,夾雜可能是為了助興而說出的yin言穢語。 她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聽著樓上的動作,突然想到—— 「——來試試吧…」 既然自己的身體在這麼刻意的折騰下,都沒有變成瀕死,那是不是代表她對自己的身體了解的太少了? 如果了解的多一點會如何呢? 這麼想著,她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子,想著之前學校的健康教育內容,偶然跳出來的情色向廣告,女人敏感點的報導文章。 她敞開腿,用自己的中指緩慢的伸進去。 帶有皺褶的溼熱軟rou包覆著低溫的手指,她回想著過去看過的那些東西,單用一根指頭輕輕動起來。 ……澀。 裡面其實也不是完全乾澀,還有平常就會保濕那處的分泌液,但是還不足以讓手指頭抽插。 她用大拇指按上自己的陰蒂,與食指配合著揉捏,裡面的液體漸漸多了一些,她中指又開始動起來,這次沒有那麼明顯的滯澀感。 「…嗯啊啊——」 樓上的女人達到了高潮,與她快意的呻吟聲同時響起的是她男伴射精舒服的低吼聲。 … …… 她將自己的中指送進去那裡已經過了五分鐘。 除了抽插順暢一些,她並沒有感到任何快感。 手指上的觸感也就是在一團有溫度的軟rou中抽插,那處也只是覺得有東西在動來動去而已。 連性慾也沒有嗎? 難得在憂鬱期被激起的好奇心不到十分鐘就澆熄了。 她去洗了手,又洗了那處。 感染的話好像很痛苦,而且可能也會給別人添更多的麻煩… 啊。 難道就是因為這種潛意識注意衛生的關係,所以才怎麼折騰身體,都沒什麼事的嗎? 算了。 無所謂。 她又躺在床上,開始昏天暗地的睡眠。 渴望著在睡眠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