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杀

    回到家，三人各自去洗漱，方薇洗好了躺在床上，她想到在警局里时林铭嘶吼的场面，有些睡不着。方彦正好进来，坐到了床边。

    “爸爸，林铭不会有事吧？”

    他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抚摸着她的身体，“你喜欢他？”

    “什么？”她不懂爸爸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宝宝，记住，你只爱爸爸，永远只爱爸爸，你不可以去喜欢别人。”方彦低头，一边亲着她，一边用手在她下身揉摸。

    方薇忽然推开他：“mama说我们不能再这样，做这些是不对的，女孩子的身体不可以让别人随便碰。”

    “但我不是别人啊，我是爸爸，”他的眼神稍稍变了一下，便又是笑的，“薇薇，我们一直都在做这些，从以前到现在，我们俩都很快乐，只要你别喜欢别人，别离开爸爸，我们可以一辈子都这样。”

    “可是......”

    “嘘，”方彦按住她的嘴唇，“别说话了，睡吧。”

    回到卧室里，看着已经躺在床上的安明月，他边脱衣服边说：“以后不要在薇薇面前瞎说。”

    “你什么意思？”安明月看过来，他却不说话了，径直躺到了床上，她的身旁。

    “你知道你这么诬陷一个小孩，会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吗？”看方彦闭上了眼，她深吸口气，想要跟他好好说话。

    他没有接话，转过身，背对她。

    只是自这以后他好像就变了，他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家里触摸方薇，她的脸，她的背，她的腰，甚至她的臀部......

    安明月一忍再忍，她想着方彦之前说的话，只是把方薇当她的替身，他说过不会再对方薇做什么的......

    可她，不过是在更残酷的东西没有出现在她眼前时，自欺欺人罢了。

    那天晚上辗转反侧想着白天时他送方薇去上学的眼神，他已经开始连眼神都不掩饰了，深情的看着方薇，搂着方薇的腰出门，仿佛方薇才是他的妻子。

    安明月怎么也睡不着，转眼一看床头柜的闹钟，已经快十一点了，方薇九点下晚自习，平时最晚十点也就到家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她鬼使神差的起床，换衣服，穿鞋，出门，打车。

    她把家里的钥匙握在手里，想为自己找到一点安全感，可漆黑的夜，无人的校园，树下的车，车里的呻吟，泼了她一身的冷水。

    安明月捂着胸口，一点一点靠近那辆她当初跟老公一起去挑选的车。她听到了，里面是两个她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她的手伸出去，摸到了车门，这冰冷的东西明明是个坚实的依靠，她的身体却支撑不住的蹲了下来。胸口好痛，当一切赤裸裸的摆在她的面前，她怎么能承受，两个她最爱的人，一个她爱了十几年，一个她怀胎生产，从她的身体里出来。这两个对她那么重要的人啊，如今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你、开门、你......”她哭到说不出话，手拍在车门上，“你们......方彦，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mama，”方薇从方彦的怀里抬起头：“我听到mama的声音了。”

    “不要管。”方彦听到了外面的哭声，又把方薇压下去，撑开她的腿，继续做着。

    他们肆意的在车里放纵着，宣泄着体内的欲望，而她一个人在车外哭到撕心裂肺。

    这个男人还值不值得她爱。不值得了，可她还爱着他。

    过了许久车门才打开，方彦率先出来，已是平时衣冠楚楚的样子，随后出来的是方薇，她比同龄人要瘦小一些，小小的一个跟高大的方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令安明月更加反胃。

    她起来要去把方薇拉过来，方彦直接挡在她面前：“以后别管我们。”

    “你说什么？！方彦，我是你老婆，她是你女儿”

    “那又怎么样，”方彦直接打断她，不耐烦的道：“你有证据吗？你说的话有人信吗？这些年都是我养着你们，我要是不在了你们两个怎么活？”

    他掐住了她的下巴，一步一步的逼着她后退：“你脱离社会十几年，还能融入进去吗？你这个年纪，去找工作还有人要吗？”

    用力甩开她，他一伸手把她推倒在地：“你就给我乖乖的装没看到，我可以继续养着你，一直把你养到老。”

    说完方彦转身上车，方薇看看爸爸，又看看mama，刚刚那一番话她怎么会听不明白......

    “所以......爸爸，我们做的这些，真的是不对的吗？”方薇有些接受不了，她希望能得到个好一些的答案，双眼充满希望的看着还未关上车门的爸爸。

    安明月干脆坐在地上哭，“你们、怎么可能是对的，他是犯法，他骗你，mama对不起你，mama没有早点发现......”

    林铭说她跟爸爸是不对的，mama也说不对，那到底，事实是怎样的？

    “亲人之间，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这是luanlun啊，你还没有成年，这是诱jian啊......”安明月朝方薇伸手，方薇过去，被紧紧抱住：“这些年mama对不起你，mama应该好好教你的，任何人在你未成年的时候都不能碰你的身体，不可以对你的身体做过分的事。”

    安明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机搜索相关内容让方薇看，方彦在车里等的不耐烦：“快点上车，这都几点了。”

    又等了几分钟，见两人还不走，他下车过去拽她们，“我已经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如果你停止对薇薇做这些，我......”安明月被强行塞进车里，抓住方彦的胳膊。

    他扬起唇角，像过去一样让她着迷的笑，“你觉得我等了这么多年，会停吗？”

    说罢又把方薇往里塞，方薇扒着车门不肯进：“爸爸，明天我们去警察局，说那些不是林铭做的，他什么都没有对我做，我不应该让他被冤枉。”

    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陡然用力，几乎要将她的胳膊折断，他低头冷笑：“我不准你去。还有，你这么在意他，会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他，如果你敢喜欢他，或者其他任何人，我会把你锁在家里。”

    她被方彦的眼神吓到了，也被胳膊上的力道疼的直掉眼泪，不敢反抗也不敢说不，乖乖的坐进车里。

    黑色的车亮着灯，缓缓的在黑暗中行驶。

    曾经幸福美满人人称羡的一家三口，如今彻底破裂。

    林铭已经受不了了。

    现在他一出去，外面的人就对他指指点点，那些鄙夷的眼神，那些根本没有压低的说话声。他本来一直告诉自己，没有做的事，任别人怎么说，自己都不应该在意，可是，好像整个小区的人都在讨论他，都在指责他，甚至还有人让他搬走。

    还有家里的大门，这几天早上起来也是被人贴东西，砸东西或者喷上什么东西。

    mama每天数落他，责怪他。

    “如果不是你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我们家怎么会这样。”林mama擦干净大门，气的回来便指着他骂。

    林铭几乎要崩溃：“我说了我没有我没有，你是我妈，你生的我，你居然都不相信我。”

    “我现在都后悔生了你。”

    “我死了你就不用后悔了。”他转身进屋，把自己关在属于自己的那片小小天地里。

    关上灯，打开那些小灯，他仿佛畅游在宇宙之中，没有任何烦心事，也没有人骂他误解他。

    这么多年，他也受够了。

    林铭躺到床上，放松的呈大字型，看着天花板转动的星球，伸出手，想要触摸。可握紧的手缓缓张开，里面什么都没有，他积极努力的生活了那么久，其实什么都没有。

    眼泪滑下来，他坐起身，看着窗外，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可惜了。他的脚一抬，踩到了窗台上，往下跳了下去。

    林mama洗菜切菜准备着午饭，忽然听到外面好多人在尖叫，她趴到窗户边看，那些人指着她家的窗户，脸上都是惊恐还有伤心，“有个小孩跳楼了。”

    跳楼了......

    她的手脚顿时无力，不知道怎么到了楼下，看到了落在一楼草坪上的人，那个人穿着她熟悉的衣服。她走过去，蹲下来，抬起那个人的头，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好模糊好模糊。

    为什么，她的眼泪那么多，让她一点东西都看不清了......

    “mama......”怀里的人虚弱的喊出她听了多年的称呼。

    林mama终于找回了力气，拿出手机，嚎啕大哭：“孩子爸，你快回来，孩子跳楼了。”

    此时此刻。

    今天的夕阳极好，水面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人来人往的桥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女孩，她扎着两个低马尾，垂在脖颈两侧，上面是细细的粉色蝴蝶结。观看了半晌，她找了个角度，举起相机对着停在岸边的水鸟拍了一张。

    拍立得立马出了相片，她举起看着，扬起微笑，显然是对相片很满意。

    方薇转身，走进了人群里，忽然拦住了一个人，“可以帮我拍一张吗？”

    看着面前女孩子甜甜的笑，任谁也不好直接拒绝，那人接过相机，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