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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海往事-寄印传奇纯爱版(27)



    蛤蟆叫了两声。

    一阵窸窸窣窣后,「啪啪」

    两声脆响,这次恐怕不是打蚊子了。

    「别着凉了你,」

    张凤棠「啊」

    地一声轻呼:「轻点儿。」

    「妈,在学校老是想你。」

    「哟——」

    「想你的——屄。」

    最后一个字近似耳语,但我还是听到了。

    也不能说「听到」,应该说即便窗帘严丝合缝,它还是突破重重阻挠穿透了我的耳膜。

    无论如何——有些夸张,乃至我心里禁不住一颤。

    「疼!」

    陆宏峰一声惨叫。

    「让你瞎扯。」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紧跟着,啪啪声响彻耳膜。

    张凤棠娇吟两声,直呼轻点。

    但小屄蛋子儿并没有「轻点」,一连串的「啪啪啪」

    不绝于耳。

    「轻……点儿,让人听见!」

    当妈的喘息着抖落几个字。

    「哪能听见。」

    儿子也喘。

    「说过……多少次了,这……这事儿可不能……」

    张凤棠像是再也说不出话,索性闷哼起来。

    橙色灯光漫过半边走廊,在绿墙和红砖表面浸上一层模煳的影子。

    我感到老二硬得发疼。

    「那你让林林来?」

    好半晌,陆宏峰气喘如牛地蹦出这么一句。

    「谁……知道你这么猴急,小畜生。」

    陆宏峰或许切了一声,又或许没有,总之啪啪声戛然而止,接连两个深呼吸后,他说:「我看……你是想让林林日你!」

    这声音有些过于响亮,我甚至觉得哪怕此刻躺在表姐闺房也一样能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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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陆宏峰的是他自己的一声惨叫:「老疼!」

    「你也知道疼?」

    我亲姨也长呼了口气。

    陆宏峰没说话,而是用肢体语言作出了回答。

    随着张凤棠的一声轻呼,床板再次吱扭起来。

    喘息。

    闷哼。

    我觉得这暖气供应比病房里都 要充足。

    「妈。」

    没音。

    「妈。」

    还是没音。

    「妈。」

    「咋?」

    「我jiba大不大?」

    「跟谁学的你?!」

    很遗憾,这次没能欣赏到陆宏峰的惨叫。

    「妈。」

    「又咋,快弄完睡觉去!」

    「大家都叫我古巨基。」

    蛤蟆叫了两声。

    「啥?」

    「古巨基,」

    陆宏峰喘了口气:「里面那个。」

    得有个四五秒,张凤棠才笑了起来。

    大笑。

    如果坐着,肯定是前仰后合;如果站着,必然会直不起腰。

    床上的一切活动都让位给了笑。

    始作俑者也笑了起来,呱呱呱的。

    我掐掐坚硬的裤裆,在墙上趴了好一会儿。

    「你说说你们,啊,多大点儿,一天不学好,净瞎搞怪。」

    「他们说我jiba直起来能把俺们学校大门捅倒了喽。」

    蛤蟆叫,不无得意。

    「说啥呢……」

    张凤棠又开始笑。

    持续了好一阵。

    直到陆宏峰再次动起来,笑声都没能完全停下。

    「妈,我大还是我爸大?」

    陆宏峰可能有些兴奋过头。

    「瞎说啥。」

    当妈的没搭理他,好半晌又说:「别提你爸。」

    不提就不提,儿子闷声不响,啪啪声却毫不拖泥带水。

    「轻点儿你!」

    张凤棠喔喔直叫。

    「妈。」

    「嗯。」

    「我大还是张亚光大?」

    张凤棠的叫声细高,像一眼叮咚清泉。

    「妈。」

    「啧,你今儿个咋回事儿?」

    我几乎能够想象她凤眼一翻柳眉微蹙的样子。

    但很快,在新一轮的啪啪脆响中,清泉再次开始流淌:「你妈屄啊,轻点儿轻点儿。」

    「怕啥?」

    他绝对吞了股口水。

    「让林林听到你才心静?」

    条件反射般,我连大气也不敢出。

    屋里的运动并没有「轻点儿」,起码我没能听出这个迹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宏峰突然说:「听到咋了?听到就拉他一块来。」

    粗重的喘息使每个字都要在空中弹跳几下,乃至传到我耳朵里时它们轰轰作响。

    张凤棠不说话,只是哼。

    「好不好,妈,俩jiba一块来。」

    稚嫩的公鸭嗓矬刀般打磨着寂静的夜,夸张而怪异。

    张凤棠还是不说话,依旧是哼。

    好半晌,伴着一种鹅叫般的嘶鸣,我亲姨总算从喉咙里抠出几个字。

    她说:「峰峰,妈不行了。」

    运动在一场暴风骤雨后归于沉寂。

    陆宏峰于喘息和娇吟中射得闷声不响。

    直到张凤棠让他洗洗睡,我才得以确定房间里的行为艺术已宣告结束。

    而我两脚发麻,大汗淋漓,烟盒在手中都变了形。

    张凤棠进卫生间后,我觉得是时候撤退了。

    但我亲爱的表弟还四仰八叉地卧在床上,橙色灯光照亮他稚嫩的胡须,一如照亮他胯下绵软的「巨基」。

    就在我挪到楼梯口时,陆宏峰开腔了。

    他说:「妈!」

    回答他的是水声。

    于是他又叫了一声。

    这次水声友情暂停了一下:「咋?」

    「明儿个再给我一百二。」

    「干啥又?」

    「学杂费。」

    「不交过了?又交!」

    「那个多媒体课让交的。」

    水声再次响起,与此同时,张凤棠说:「明儿个我找你们老师去。」

    陆宏峰「cao」

    了一声,很低,但我还是听见了。

    随后他唱了句周杰伦的歌,那个什么的,重复了两遍。

    在第三遍重复到一半时,他颇有自知之明地放弃了。

    「妈!」

    「又咋?」

    水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他妈也回到了卧室。

    「我爸跟我姨是不是好过?」

    这话说得字字清晰、行云流水。

    我攥着扶手,再也挪不动脚步。

    没有回答。

    一阵窸窸窣窣后,窗口出现一个女人的影子。

    虽然知道用不着,我还是迅速蹲了下去。

    「妈。」

    「快洗洗睡去!楼下可还有人。」

    女人消失,像是上了床,几声细碎的吱扭:「妈累得要死,你可别惹我。」

    「说说呗。」

    「啧,一边儿去,看你妈还没死是不是?昨晚上你呼呼大睡,你妈可值了一宿班儿。」

    「mama。」

    这声音嗲得有点过分, 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给陆宏峰来俩个大耳刮子。

    「一个黄鼠狼,一个sao狐狸,一对眼就搞上了呗,你姨夫又不争气,偏偏进了宫,那可不是干柴烈火哟!」

    我搞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不由自主地,整个人几乎要贴到玻璃上。

    「不像啊。」

    「啥不像?」

    「我看我姨挺那个的。」

    「哪个?」

    「神圣不可侵犯。」

    支吾了好半晌,他用普通话说。

    「切,还神圣不可侵犯?」

    我亲姨笑了起来,高亮得和戏台上的阮妈不相上下,不知什么玩意儿在大笑中咚咚作响。

    后来笑声突然就低了下去,但还是持续了好一会儿,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她才止住了笑:「会装呗。」

    陆宏峰没吭声。

    「让你盖被子听不懂?非晾你才心静!」

    「啥是会装?」

    「表面上那个啥——」

    张凤棠顿了顿:「冰清玉洁,啊,暗地里直发sao,啧,脚别乱蹬,生虱子了你?」

    两声蛤蟆叫。

    「整天噘着个大屁股扭来扭去,一看就是sao屄欠弄,不知给多少人弄过了。」

    「你咋知道?」

    张凤棠没搭理他,而是切了一声。

    好半晌,她说:「哎,妈好看还是她好看?」

    「啥?」

    「妈跟你姨哪个好看?」

    陆宏峰没吭声。

    起码我没听见。

    「不问你呢?啧,别碰我。」

    「妈。」

    没音。

    「你好看,」

    公鸭嗓慢条斯理,略一停顿,还笑了笑:「我姨也不丑,都好看。」

    「没良心的,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跟你爸一个德性!」

    张凤棠声音压得很低。

    「我咋了我?」

    「脏内裤忘了?」

    「我爸也拿姨内裤了?」

    一阵窸窸窣窣.「那么脏的东西也拿,真不消说你爷俩,恶心不恶心一天!」

    「一边儿去!」

    「幸亏你姨没发现,不然你妈脸往哪儿搁!」

    张凤棠这一串连珠炮把她亲外甥打得晕头转向,但硝烟滚滚中炮貌似还没放完:「别乱摸!」

    「啪」

    地一巴掌。

    陆宏峰夸张地吸熘了一下。

    「你姨可不是啥干净货色。」

    「咋?」

    「咋个屁,快下去睡觉!」

    「妈。」

    「本来就发sao,这当了大老板,还不得岔开腿让人弄啊,干净得了吗?」

    我摸根烟咬在嘴里,却没机会点上。

    客厅里的挂钟滴滴答答的,指针彷佛就戳在耳边。

    「哼啥哼?」

    「我没哼。」

    「听见你哼了。」

    「真没哼。」

    于是张凤棠就哼了一下:「老上剧团的那个黑框眼镜你还记不记得?」

    「谁?」

    「梁致远啊,你忘了给过你两百块压岁钱的,唉哟,老早以前跟你姨关系可不一般,偏你爹没一点眼色,吃干醋,当初学人棒打鸳鸯嘞。」

    陆宏峰哼了一声。

    这次确确实实哼了。

    「咋?」

    「没咋啊。」

    「还有郑向东,当年你姨夫可不把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到现在头上都还有碗口大一块疤呢。」

    张凤棠直咂嘴,像是疤落在了她头上。

    「啥时候的事儿啊?」

    「早了,你姨刚开始搞剧团那会儿。」

    「真的假的?」

    「难说,无风不起浪,最后要不是你姥爷亲自出面,人郑向东会留下来?」

    「不像。」

    「跟谁学的,不像不像,啥叫不像?谁不像?」

    张凤棠显然翻了个身,我觉得窗帘都动了动:「郑向东可摸过你妈屁股。」

    好半天没人说话,我忍无可忍地吸了吸鼻子。

    「啧,瞎摸啥?」

    我姨终于又开腔了。

    「他能摸我不能摸?」

    回答他的是一串清亮的笑声。

    「他摸这儿没?」

    「他敢!」

    「咋不敢?」

    「切,你亚光叔不剥了他。」

    「吹牛吧就。」

    「咋?」

    「我不光摸了,还日了。」

    又是一巴掌,这次显然隔着被子。

    没由来地,我想到了和里的土制防弹衣。

    「亚光能咋地?」

    这表弟大概恨不得蹦到天花板上。

    「再瞎扯我不撕烂你的嘴!」

    大概真怕嘴被撕烂,陆宏峰没了音。

    张凤棠骂了句什么,随着一声细碎的吱扭,像是又翻了个身。

    她甚至哼了一声。

    「妈。」

    好半晌,羊羔咩咩地叫了一 声。

    没人应声。

    「妈。」

    蛤蟆叫。

    「快下去睡觉!」

    一阵窸窸窣窣,接着咚地一声响。

    「啧,别瞎闹!」

    陆宏峰吸了口气,就没了音。

    「小畜生。」

    张凤棠轻哼了一声。

    好一阵又是一声。

    某种压抑的热气流从她的口腔淌出,整张窗帘都浸得湿哒哒的。

    「妈,爽不?」

    陆宏峰轻喘着,像是犯了鼻炎,紧跟着是几声响亮的吸熘。

    「小畜生。」

    张凤棠还是这么说。

    她声音轻飘飘的,又是一声轻哼。

    搞不好为什么,周遭再次热烈起来,我心里也禁不住轻轻一颤。

    「硬不硬?」

    几声吱扭后,陆宏峰颤抖着说。

    「你睡饱了,瞎折腾……你妈。」

    张凤棠一声轻呼:「干点啥也没个度。」

    房间里又响起了熟悉的节奏,缓慢,悠长。

    「妈。」

    「嗯。」

    「那郑向东的事儿也是亚光说的吧?」

    或许是陆宏峰不由自主地用力一挺,张凤棠啊了一声,「他说的我可不信,大话篓子一个,也就会弹弹琴吹吹箫。」

    「咋说话呢?」

    我姨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床板轻轻摇。

    也可能是床垫里的弹簧发出的声音。

    席梦思。

    「高干病房谁找的?医生谁找的?剧团搞这么大,谁捧的场?搞得跟谁专蒙你一样。」

    这么说着,张凤棠切了一声,似是意犹未尽,又似不屑于继续举证。

    当然,很快,她又开炮了:「还有那啥艺术学校,你姨这大老板当的,啊。」

    陆宏峰闷声不响。

    「我可亲眼见过那个陈建军来找你姨,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张凤棠嘀咕了句什么,接着说道。

    掷地有声。

    「谁?」

    公鸭嗓总算吱了一声。

    「没谁。」

    「谁嘛?」

    「烦人不,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知道——」

    公鸭嗓拖得老长。

    「哟哟哟,咋你看见了?」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

    向北约莫一公里的省道是钢厂拉煤车的必经之地,我突然想到,如果雪足够多,融化了之后就是汪洋大海,那些在雪夜也如此忙碌的重卡自然也就成了汽轮。

    这样想着,我觉得自己几乎要漂浮起来。

    「开宾馆那会,」

    好半晌陆宏峰才开口。

    他呱呱两嗓子:「你不也被人sao扰了。」

    「还弄不弄?」

    冷冰冰的。

    陆宏峰没吭声,而是卯足劲搞了几下,「啪啪啪」

    的。

    张凤棠一声闷哼后再没出声。

    当然,也可能是我没听见。

    「文化局的吧,」

    好一会,公鸭嗓喘息着:「那老头儿搁办公室好多回了,除了看戏,我姨都不爱搭理他。」

    张凤棠哼了一声。

    「真的。」

    继续喘。

    「你懂啥,这当官的哪个不是老狐狸,」

    当妈的也轻喘,间或一声低吟:「那股子sao气还能闻不到?」

    如你所见,没准是张五可演得有点多,我亲姨携着股与生俱来的戏剧化夸张。

    虽然这种夸张让人不舒服,但你还真不知说点什么好。

    又搞了几下,陆宏峰说自己口渴,想喝水。

    张凤棠说,喝就喝呗,又没人拦你。

    于是陆宏峰就郑重其事地请求他妈把桌子上的水给他递过来。

    「劳驾。」

    他说。

    「自个儿拿去。」

    他妈回答。

    于是他就「自个儿」

    下去喝水。

    于是扁平而倾斜的影子便在窗口晃了晃。

    于是他就撩开窗帘,往外瞄了几眼。

    我紧贴着墙,头发都要竖起来。

    陆宏峰的头发却平直顺滑——不知啥时候这厮搞了个齐刘海。

    于是他就摸摸齐刘海,喝起了水。

    一时咕咕作响,彷佛打哪儿飞来了只老母鸡。

    「不过女人啊,在外面就是不好混,是是非非又咋说得清楚。」

    张凤棠拖长调子,一声长叹。

    「那你还说我姨。」

    窗帘放了下去,堪堪露着一角。

    「你姨就是sao咋了?还不许说啊?凉不凉,让妈也喝点儿。」

    蛤蟆叫。

    「嘿,你还别不信。」

    这当妈的也是「咕咕咕」:「嗯。」

    两下蹭地声,影子又爬上了窗帘:「冬冬他妈那样的才叫sao。」

    「你倒是眼尖,学习不行,旁门左道挺上劲儿。」

    「这谁看不出来啊,上次我去冬冬家,他妈……」

    戛然而止,陆宏峰嘿嘿直笑。

    「咋?」

    「不咋。」

    「你说不说?」

    「真不咋。」

    「切,你说我还不听嘞。」

    「妈。」

    蹭地声。

    「干啥?」

    「妈。」

    「啧,作践你妈吧就。」

    蛤蟆叫。

    「咋,不洗洗去?」

    蹭地声,开门声,水声。

    陆宏峰再回来时嘿嘿直笑。

    于是他妈就给了他一巴掌。

    相应地,他便哼了一声,不,哼了两声。

    「作践你妈吧。」

    好一会儿,张凤棠舒口气,又说。

    接着,呱呱呱中,房间里一阵滋滋作响。

    如你所料,「吹箫」

    这个看毛片时永远快进的烂俗桥段让我挺直嵴梁,半天才悄悄地喘了口气。

    「行了行了,恶心死人,水给妈拿来。」

    陆宏峰闷声不响,但很听话。

    于是我姨就如愿以偿地漱了漱口。

    不幸的是她需要亲自下床,跑到卫生间,喷出一道水雾。

    我都感到麻烦。

    等她再回来,陆宏峰又开始蛤蟆叫。

    「还弄不弄?」

    没好气。

    「妈,」

    表弟显然上了床,紧跟着,「啪」

    地一声脆响:「从后面来呗。」

    「德性你,」

    张凤棠咂咂嘴:「要求还挺多,快点弄完,几点了都。」

    咚地一声,一阵窸窸窣窣,陆宏峰哼了哼。

    「屁眼上毛又长出来了。」

    他喃喃道。

    我搞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不由冒了一头汗。

    当然,更有可能是我听错了,因为张凤棠对此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冬冬他妈啊,我看是个说媒的。」

    几声吱扭后,我姨突然谈起了牛秀琴。

    声音有点小,应该是背对着我。

    「啥?」

    「媒婆不知道?专门给人家说媳妇儿的。」

    「她不文化局的吗?」

    「说你傻你就流鼻涕,」

    我姨笑了笑,却不屑于给儿子作任何科普:「我看要没她啊,你姨跟这当官的还真不一定能牵上线。」

    正是此时,楼下的挂钟敲了一下。

    老实说,这冷不丁地,吓人一跳。

    我望了眼光怪陆离的走廊,又瞥了瞥楼下微弱的天光,然后就放了一个屁。

    冗长而醇厚,也幸亏闷声不响。

    而嘴里的烟已悄无声息地少了一半,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印第安人。

    「她这有啥好处啊?」

    「啥好处?好处可多着呐,水浒传里边……废话贼多,快弄完睡觉,真拿你妈当驴使啊。」

    蛤蟆又开始叫,接着「啪」

    地一声脆响。

    「驾。」

    他说。

    「你就作吧。」

    张凤棠一声闷哼后骂了句什么。

    略一停顿,她又说:「不是妈眼红,你说说秀琴这样的,啊,除了吃吃喝喝岔开腿让人弄弄,她还会干啥?」

    这个问题恐怕陆宏峰回答不了,所以他就没吭声。

    「你瞅人家混的,车是车,房是房——光平海起码有四五套房,凭啥啊,就凭一个月千把块钱工资?」

    「那冬冬他爸也不知道?」

    「不知道?人家可精着呢,不知道。」

    「那他不管?」

    「管得了么管,他一个初中老师给调到教育局,凭啥啊?」

    「妻管严。」

    陆宏峰猛搞了几下,啪啪脆响。

    于是相应地,张凤棠也叫了几声:「犯啥病呢你,给你说啊,你要娶了媳妇儿也那样,妈可就没法活了。」

    回答她的是蛤蟆叫。

    「笑啥?」

    还是笑。

    「切,你这样我咋瞅着危险呢。」

    陆宏峰不搭茬,而是用力挺了几下。

    席梦思的呻吟中,他问:「妈,爽不?」

    张凤棠似是哼了两声,然后就没了音。

    她应该是誓死也不想搭理这个未来的妻管严儿子了。

    席梦思呻吟得愈加热烈。

    啪啪声也变得密集。

    「轻点儿你。」

    我姨压着嗓子猛叫了几声。

    「妈,你屁股真圆。」

    两声细碎的「啪啪」,陆宏峰气喘如牛。

    当然,牛是怎么喘气的,我还真说不好。

    只隐隐记得,每逢寒冬腊月那些老伙计们都要从鼻孔里喷出悠长的热气,令人无比着迷。

    不知道我亲爱的表弟会不会喷点什么出来。

    「你姨的更圆,还肥。」

    张凤棠也喘。

    「妈,给你说个事儿。」

    不 知是不是错觉,陆宏峰的嗓音突然变得清亮,速度也慢了下来。

    「嗯。」

    张凤棠轻哼着。

    「我见过她的屄。」

    他声音有些发抖。

    「啥?」

    「我见过我姨的屄。」

    他略一停顿,又是「啪」

    地一声。

    我感到嘴里苦得厉害,只好吸了吸鼻子,连掐死这俩母子的心都有了。

    张凤棠不吭声,还是哼。

    席梦思的呻吟几乎要停下来。

    「暑假那会儿。」

    「我在剧团办公室玩电脑。」

    「我姨在里面睡午觉。」

    陆宏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像个即将断气的我军战士。

    这长征煎熬得我满手心都是汗。

    但战士停了下来,躺地上打滚,不走了。

    「咋嘛?」

    半晌,张凤棠终于问。

    「我到她屋里上厕所,就看见了呗。」

    「哦,你姨没穿裤衩,光屁股等着你哩。」

    随着床板猛一吱扭,我姨叫了一声。

    「穿了,可小,屄毛都露出来了,又黑又多。」

    张凤棠又哦了一声。

    当然,也可能只是一声稀松平常的呻吟。

    「跟你的有一拼。」

    陆宏峰笑了笑。

    没音。

    「屄也肥,大屄唇翻着,屄洞都能瞅见。」

    他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像是被钢丝勒住了脖子,没准下一秒就会挂掉。

    「sao不sao呀?」

    张凤棠声音轻飘飘的,说不出的奇怪。

    「啊?」

    「我问你姨的屄sao不sao。」

    陆宏峰不说话,啪啪声又渐渐响起。

    「你没弄她?」

    张凤棠轻声叫着。

    陆宏峰誓死不吭,啪啪声越发剧烈。

    「想不想弄……你姨,啊?」

    张凤棠嗷嗷直叫。

    这些字词翻过圆滑的喉头,又被拉扯成一根根紧绷的丝线。

    「弄你姨的大sao屄,大浪屄!」

    回答她的是小屄蛋子儿的低吼声,哼哼唧唧的,像是被人捏住了睾丸。

    但床板的运动振聋发聩。

    屋里的两人像是发疯般制造出一袭巨大的风暴。

    它将我席卷而起,四处颠簸。

    我发现自己几乎喘不上气来。

    好一阵,公鸭嗓总算吐出了几个字。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日死她!」

    「你……要弄你姨,妈就让林林弄。」

    我亲姨的呻吟充满了弹性。

    她极力压着嗓子,声音却针尖般发亮。

    席梦思的运动立马停了下来,房间里只剩粗重的喘息。

    「林林这又高又壮的,下面肯定大。」

    「sao屄!」

    陆宏峰猛然挺动起来,像是遭雷噼了一样。

    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公鸭嗓在啪啪声中被削去一截,低沉却又尖利。

    回答他的是嗷嗷叫。

    我不由攥住了自己的裤裆。

    「反正,」

    好半晌,陆宏峰才放慢速度,缓了口气:「不许给他唆jiba!」

    张凤棠没吱声。

    她边喘边哼,像一滩兀自消融的糖浆。

    「听见没?」

    陆宏峰似是在他妈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妈!」

    他甚至咬了咬牙。

    「妈有啥法子?」

    一声闷哼后,张凤棠轻颤着说。

    「啥?」

    陆宏峰索性停了下来。

    「他硬把大jiba头子往妈嘴里戳。」

    「sao屄!」

    一时啪啪作响:「那你就唆了?sao屄!」

    这表弟的嗓音干涸得像块龟裂的泥巴,滑稽而夸张,却又怪异得令人窒息。

    「妈就是sao屄!」

    张凤棠彷佛要哭出声来。

    「俩jiba日不死你啊,sao屄!」

    兴许是过于激动,小屄蛋子儿打了个嗝。

    我能想象那热气流里羊rou和白萝卜的味道。

    「嗯,日死妈,妈快给你俩弄死了,」

    我亲姨的嗓音温暖多褶:「还有冬冬,一起弄妈!」

    陆宏峰射精时,我也友情射了一管。

    区别在于,他射在他妈屄里,而我射在了自己裤裆里。

    这热烘烘黏煳煳的感觉让我恍若化身为一块口香糖。

    张凤棠并没有马上去洗澡,而是让陆宏峰去。

    但这小屄蛋子儿当然磨磨蹭蹭。

    于是母子俩又温馨地聊了好一会儿。

    我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离开机会。

    张凤棠让儿子期末好好复习,争取拿个名次。

    「这下你该心满意足了吧。」

    她用普通话说。

    然而陆宏峰并没有心满意足,他说:「记着给我买电脑。」

    「你这阶段要啥电 脑?」

    这话实在伤人心。

    于是陆宏峰就恼了。

    他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之后就是漫长的沉默,再后来他就哭了起来,委屈得差点把自己噎死。

    「行行行,班级前三十,年级前五百,明儿个我就跟你姐说。」

    「写个条儿。」

    「能耐你,」

    张凤棠似是哭笑不得:「快洗洗去,三更半夜的,明儿个再说。」

    陆宏峰不吭声。

    「切,还能蒙你?」

    一番权衡之后,陆宏峰姑且答应了。

    就在他走向洗澡间时,张凤棠突然问他偷看母亲的事是真是假。

    「瞎扯的你也信?」

    蛤蟆叫了两声。

    「你瞎jiba乱搞,我可不饶你!」

    她这嗓音又如在戏台上一般清亮:「还有,嘴严实点儿,别啥都往外捅。」

    陆宏峰有没有说话抑或说了些什么,我不清楚。

    我只觉两脚发软,而一截粗硬的屎橛子几乎戳到了体外。

    正是此时,张凤棠一把拉开了房门。

    一股暖风袭来,宛若一堵坚硬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