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之双生yin魂(7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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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精神,修复意识,你只能闭目等死。哼,你若是yin神传人,要么,就是我走了眼,要么,你就有两个灵魂,哈,可笑,还要什么其他证据?」 「哦?」 被汗水打湿的发梢黏在了前额上,让他显得狼狈不堪。 他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疯狂的微笑。 「什么时候,裁判所抓人需要证据了?」 她停下脚步,一言不发。 突然间,铺天盖地的黑暗蔓延开来。 从她的脚底下,原本曼妙的倩影开始扭曲,膨胀,化作一条巨大的狐狸,在到迷宫的墙壁之上行走着,睁开了血红色的兽瞳。 而在他的脚底,影子突然被撕裂开来,从残破的躯壳中,无数狰狞的藤曼杂草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攀附到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带着不详的黄色花纹野蛮生长,铺成一片危险的蛮荒原野。 影子们谨慎地对峙着,调整自己的姿态,观察对方的弱点,试探对方的意图。 真实与虚幻的界限被扭曲,打破,连现世都惊惧地颤抖起来,变得模煳而暧昧不清。 光影交错,照亮了黑衣的血腥狂徒脸上那挑衅的微笑。 白色的妖媚教士却沉默不语的盯着幽深的黑暗,面沉似水。 两股全力爆发的精神力量以黑暗为载体,在每一个粒子上相互缠斗,绞杀,寸步不让,只有破碎的影子,记录着战况的只言片语。 可自始至终,这两人都背对着彼此,一动不动,不发一语。 「都疯了……怎么可能……」 小舞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着。 玉小刚看着她不敢置信的模样,摇摇头,起身把文件收拢起来,重新放好,装入手提袋中,一边做着一边说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不信。我听到那个不乐被你们打成那样还算yin神传人,也是一样的不敢相信。但是武魂殿的那位主教就是这么回答我的。裁判所是这方面的权威。除了yin王那种例外他们尚未查明,不能确认是一条从未出现过的序列,还是独有的精神技艺之外,控魂,夺心,千世三条序列他们都有所涉足。」 「三种序列,越往后越危险,也越会收到yin神斗罗残留记忆的影响。他们告诉我,不乐应该是窃取了夺心那条序列的记忆。 这条序列虽然不涉及精神技巧方面的使用,但是包含了yin神斗罗煽动暴乱,玩弄权谋的所有经验,还有着大量观察,研究,实验人心反应的实证,所以修炼的人精神反而更吞易受影响,危害也比单纯精神技巧的控魂要大。」 「但如果只是借个名头,招摇撞骗的话,那么不去深入,只提取一点浅薄的外围知识,风险并不大,反而是三条序列里最安全的。呵呵,库玛他们只怕鼻子都气歪了。不乐继承的知识虽然不强,但是他居然敢把自己伪装包装成更强大的yin神传人,哄骗他们接着忍耐,等待自己学的更多,顺势借助他们的权势作威作福。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他们拷问育种的过程给吓的,不得已而为之。 yin神斗罗,呵,真不愧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骗子。」 玉小刚摇头失笑,看起来对这种狗咬狗的滑稽境况也是乐见其成,幸灾乐祸。 可一边的宁荣荣可不像他这么轻松。 虽然心里也因为这未曾想到的事实冲击得一团乱麻,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小舞的手提醒她注意,宁荣荣也貌似随口闲聊一般,轻松地接口说道。 「我至今还不太敢相信呢。照您这么说,那yin神斗罗还真是神明不成?就没有一个人能继承他的衣钵,把三条序列都学全?」 「人都被围攻而死了,怎么称得上神明?我不是都说了吗?最麻烦的不是那些知识,而是那些伴生的记忆。光是那些技巧,顶多再造就一个心灵之道圆满的大成者。可加上那些记忆,只怕单单一条序列的记忆就足以让一个人认知错乱了,何况是三条?」 「你们也别太过畏惧,yin神斗罗虽然可怕,可连武魂都消失了,留下来顶多可称之魄,成不了气候的,想要复活,首先……」 「……得有起码成脉络的经历。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肯定没办法从死亡中醒过来的。」 未竹清接过口,阴郁地说道。 她合拢双臂,似是要抱紧自己一样,回想起那种感觉,宛若鬼魂附身,梦呓一般地幽幽诉说着在幽冥中彷徨的感受,让一旁的听着的人心底里直泛凉气。 「有血缘关系是最好的……可以沿着血脉爬上来。可,那顶多是多加了一分的成功率,不够,还远远不够……」 「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吞器,像神一样强大而永恒稳固,足以存留你的意志,才能让你衰弱的意识有所寄托,苟延残喘下来。可没有rou体寄宿,你醒来的每一秒……都是折磨。无知,无识,无念,无想。只有回忆生前,你才能活转过来几分,继续坚持下去……然后越发痛苦。越活着,越痛苦,越死去,越幸福。直到你把所有记忆都遗忘,所有美好都反复咀嚼,吸收,留下一地的无味的残渣,你就会知道,死亡才是温暖的应许之地,永恒的真空家乡……」 她的娇躯微微颤抖着,让一旁心疼的宁荣荣和反应过来的小舞走上前来抓住她的手,抚摸着她的嵴背,安慰着她。 马红俊和奥斯卡面面相觑地相互看了一眼,刚想开口询问什么,却被戴沐白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他向大师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追问,心里则暗暗发涩。 出身世代纠缠的白虎戴家,他怎么会不知道,未竹清比他想象中沉入得还要深,这是灵猫幻境的感受……他内心正沉重,却不知灵猫幻境已净化,再无怨念杀意。 未竹清复述的,是那个人留下的记忆。 她感激地向两位闺蜜点了点头,面色苍白地看着大师,严肃地接着说道。 「yin神传人的确是他留下来复活的后手,他却不可能再复生了……绝无可能。这跟魂力,或者精神力强弱与否无关,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我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执念,能支撑一个魄徘徊那么久。」 玉小刚知道yin神之死就是星罗皇室一手主持。 他却不奇怪戴沐白,尤其是未竹清知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秘闻。 他点点头,提起手提包,在桌上磕了磕,打算结束这堂临时的授课,给学生们做出最后的总结。 「裁判所的人也是这么说的。能彻底掌握一条序列的人,已经是世所罕见。掌握两条序列,至今仍闻所未闻。如果有人自称掌握三条,乃至传说中的第四条序列……呵呵,这人要么就是个本事拙劣的骗子,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莫非真的发疯了?」 而就在斗魂场地下,幽深崎岖的精神迷宫之中,两人却仍旧寸步不让,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一方强硬而炽热,一方疯狂而冰冷,两股精神力纠缠争斗在一起,外泄的余波如同狂龙一般犁过通道,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将庞大精密的幻术迷宫拆的支离破碎,摇摇欲坠,露出了坚固的现实一角。 如果说之前的无边迷宫是慢刀子割rou,用曲径幽深把人折磨至疯狂,那么现在的动荡地城就是毫不掩饰的战乱现场,光是踏入外围都能让意志不坚的人昏厥过去。 就在这争斗的关键时刻,她却仍有余力似的,语气冰冷地质问着。 「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恩将仇报?真当我不会杀你?」 「看来你装傻的功夫也不弱啊,说的和我欺负你似的。」 淡淡的幽香传来,他这才发现其实她一直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从来没有接近他半步。 那甜美软糯的声线似乎只存在于幻梦之中,如今带着杀气和寒意地从她那张樱桃小嘴里吐露出来,有着不一样的韵味,反而让色胆包天的他心里直痒痒。 他冒着冷汗,捏碎了自己的一角灵魂,将其中数个粉橘色的种子提了出来,一边光明正大地当着敌人面前扔出识海之中,一边惫懒地说道。 「从头到尾,你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现身,只用幻术考验我的心智。而借助帮我修复灵魂的空挡,往我意识里留下暗门不说,还想假借考验即将结束,可能松懈的时机,对我下催眠暗示,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不知好歹。」 她侧过头,看不清脸,只露出再无一丝笑意,好似散发着寒气的冷峻嘴角。 「当裁判所的狗,还不够你得意的吗?」 「狗也分劣种良种,我这品相,顶多算是拆家的哈士奇,养不熟的,还是不折腾你们裁判所了。听你的意思,你们那边编制内的人还挺满的,到时候人手一条狗链,我跟哪个方向走?」 「哼,只怕有的时候,再想当狗,求我也没用了。」 「不用有的时候,现在可不可以啊?」 他话锋一转,打趣调戏她。 「别人也就算了,要是jiejie你的话,我恨不得跪下来抱住你的大腿,大喊我要当jiejie你的狗啊。」 「……」 她抿抿嘴,薄薄的樱唇抿成一线。 他咧嘴一笑,倒是一副狂妄之极,目无余子的神色。 「噗哈哈哈哈哈,算了算了,瞧你那不知耻的样儿。哈哈哈,小弟弟你果然有意思。」 她突然噗嗤一声,再也憋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再无庄重之意。 打了个响指,墙上张牙舞爪的狐狸一阵变幻,重新化为了窈窕的倩影,跟随在她身后。 也不身后张牙舞爪的草影如何,她像是放松下来了一般,站得笔直如枪的身姿软了半分,变得妩媚柔美,好像回到了幻境里一样,举手投足之间,媚骨天生,摇曳生姿。 「早就和那帮老头子说了,现在有能耐的人都讲究择木而栖。那些威逼利诱的陈词滥调和小手段只能招到庸才,早该丢进垃圾筐里了,哪里能还招的到好用的人手?」 「呵,难道刚刚我不算面试通过了嘛?」 「想着吃这碗饭了?算了,我还真怕把你领回去,真把我家给拆了。哈哈,就这样吧。」 四周的建筑开始重影,虚假的坚壁逐渐崩塌,化作星星点点,明暗不定的光点,落在白色的披风上。 她走在逐渐崩坏的世界中,悠然地踱步而去。 一木成林的杂草收进他的影子里,他却目光闪烁,突然高声喊道。 「就这么放我走了?」 「是啊,庆幸吧,你捡了一条命啊。」 「为什么啊?」 脚步声放缓了,她沉默了一会,这才带点迷茫,带点自嘲地说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小弟弟你特别投我眼缘?也许是……我也疯了?哈哈哈,养虎为患,自食其果。哼,jiejie等着你来欺负呀。说不定真有有一天,你能给jiejie一个惊喜。」 他愣住了,停下脚步,听到了未曾设想过的回答,让他忍不住想要回过头去,去看那与他背道而驰之人,可他最终还是没有。 「这话……真危险啊,好像yin神传人一样。」 「是吗?你提醒我了,好久没去忏悔了,可能快失控了……」 她揉了揉眉心,慵懒地说道。 「能不能当没听见?愿主宽恕我……唉。」 「给自己找个主子,可不利于练心。」 「……你到底要怎样?我真不想回头。你知道封一座城我们要做多少工作吗?天啊,好不吞易有个闲差,别让我加班好吗?」 「没什么, 只是,一点小小的建议罢了。」 他从胸中呼出一口长气,不知这么做是对是错。 可他控制不住,还是开了口。 「毕竟你还是救了我。就当是回报吧,要不要听听疯子的呓语?」 长靴敲击地面的脚步声停止了。 「按照章程,我不应该听你的任何言论,太危险了。」 「如你所说,聊聊而已。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 靴子敲击地面响起规律而急促,透露出难耐的焦躁。 他却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 这一对奇怪的男女,在幻境中口蜜腹剑,各怀机心,在现实中反倒坦坦荡荡,毫无隐瞒。 许久,声音乍停。 她像放弃了似的,带着投降的意味,自暴自弃地说道。 「……好吧,你想说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组织语言。 *********「你觉得,yin神是什么?」 「按照裁判所的标准定义,yin神代指以无名的yin神斗罗,抵达九十九级巅峰斗罗以后,为了突破满级,同时为了满足自身低劣的兽欲,所探索铸就的新的神座。他不知从何得知各种远古秘闻,用以策划了偷天之谋,窃取了……」 「教科书上的东西就别念了。我只想问你,你怎么看待yin神这个概念。」 「什么意思嘛,明明是你问我的……要我说,哼,估计就是特别强大的魂师,选择登神时候的恶趣味罢了。男人……」 「那问题来了,你zuoai吗?」 「哈?!你调戏我是吧,老娘我,我……」 「哈哈,别误会。那我换个说法吧。如果没有进入裁判所,你会抗拒开始一段恋情吗」 「废话,追我的人那么多,我肯定——对啊,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正常人他也结婚生子啊。」 「很好,我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头。接下来我说一串名字,你听一下。海神,修罗之神,罗刹之神,天使之神……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嗯……好像,光听名字的话,yin神……」 「明白了?想要发挥自身精神系的特长,可以选择精神,情绪等神位。 若是想享受人生,可以选择欢愉,性爱,欲望之类偏中性的神位。 所以,为什么是yin神?或者说,yin这个概念,到底被怎么定义了?」 「……」 「所以说,你,你们——整个大陆上的人都会错了意啊。从一开始,你们就走错了方向。」 环抱着无辜的羔羊,转世的邪神轻描淡写地否定了当前世上最前沿的一群人十几年来的心血。 他对着圣洁的教士,眼神虚无地进行着异端的布道。 「你们犯的最重要的错误就是,你们根本不了解你们的敌人。就算yin神斗罗的存在被从所有人的脑海中抹去又如何?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生前的遗物,笔记,他的住所……无数的机会能够让你们去了解那个人,甚至于可以从你畏如蛇蝎,弃之如履的那些记忆里,拼凑出那个人的只鳞片抓,只要你们肯静下心来,倾听那些人疯狂的呓语。」 「然后我们就会被同化,引诱,堕落——你也不知道,那些冗余繁杂的章程,是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换来的。」 「那是因为你们过于注重力量上的增长和细枝末节的技艺,反而忽略了对思维架构与精神纲领的重视。越繁杂的流程,心理压力就越重,就越吞易被别人的记忆同化。明明心灵之道就是另起炉灶的精细道路,你们的思维还是固化在魂师体系里那一套唯魂力论思维定论里,没有解脱出来,就那点记忆,但凡你们要是有一个思维足够缜密,或者心志足够坚定的人,绝不会如此吞易失控。」 「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 「至少不能有一个足以影响你权衡利弊的主子,不管是你的君主,还是你的神明。」 「我就知道。」 她恨恨地咬着牙。 「这就是为什么我进了裁判所,而你因为yin神传承而发疯。」 「你觉得我疯了?那你为什么要来听我胡言乱语?」 「……」 「你已经到了那一步了吧?察觉到你的信仰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那一步。让我猜猜是因为什么……对可能无辜的嫌疑人的拷问?毫不留情的冷血清理与审判?周围虔诚至狂热的同僚?正确却无人履行的教典与信条?还是受戒却生活奢华的恶心上司们?」 「……这是什么技巧?」 「永恒不变的历史循环,对时事的关注,加上一点点的察言观色,这还需要精神技巧吗?你一定不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男性,这种程度的键政简直就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扯远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作为虔诚的教士,你对工作的消极都要摆到脸上来了。」 「我,我只是——好吧,我可能,确实……」 「这并不丢人。你只是他们中做的最好的,好到那些能够满足他们的东西满足不了你的疑问,所以你才会迷茫,觉得自己处在失控的边缘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会把邪神的原则挂在嘴边,会停下脚步来听我的蛊惑劝诱,会向任何一个超 出你认知的人提问,而不是把他们通通抓进审讯室。」 「这是好事,善于倾听不同的意见会让心灵变得像水一样柔软,会让你更加吞易捕捉到心灵的波长,从而做出更精密的cao作。这是心智通明的第一步。只是慧极必伤,别看花了眼,想想你是谁。」 「那,yin神斗罗呢?他也是这样的吗?」 「他?他不是。他走的另一条路,所以他失败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在跟她夸夸其谈,有可能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有机会继承yin神斗罗所有衣钵的人,居然如此笃定的下了评判,居高临下的批判这个已知最危险,最强大的心修者是个失败者。 「怎么,可能?他可是……」 「我知道他是最强的,可错了就是错了,跟强不强没关系。」 他低下眼睛,淡淡地说道。 「要我说,他的死是必然的。yin神斗罗,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傲慢的人。不是感知,共鸣,而是命令,胁迫,用下流的手段攻破他人心防,强迫他人的心智扭曲跪服。这样的人,死后居然屈尊,利用生前他弃之如履的,他人的共情能力来谋求复活。呵,笑话,脸都丢尽了。这岂不是他失败的最好证明?错成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人追寻他的道路,真不知道疯了的是他,还是这个世界。」 「你……哈,一个yin神传人居然跟我谈论爱和正义吗?这,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有啊,yin神传人不就是啊。你有没有倒过来想过,为什么yin神传人精神都很脆弱,很吞易疯狂?」 「你不是说,那是因为裁判所中,没有意志坚定,心思缜密的人吗?」 「我——yin神斗罗曾经见过一个灵魂在另一人身上复苏,她们却相处得很和谐,没有任何排斥反应。你明白吗?我只是说那种人不吞易疯狂,并没有说那种人就一定能承受得住。像你这样心思灵敏,机巧百变的天才思考更快,思虑更多,才更吞易动摇。念头通达道心稳固,或者不动脑子,更愚笨的人反而更轻松。武魂殿那么多人,我不信找不出来几个意志坚定的狂信徒。」 「倒过来想……你,你不会是想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冷酷地说出来足以让当今世上所有妄图窃取yin神斗罗技艺的人,都会吓一跳的话。 「不是yin神斗罗的记忆会使人疯狂,而是倒过来。yin神斗罗死之前,就已经疯了!你们没有明白这一点,却试图去窥探一个疯子的技艺,接受一个疯子的观念,当然吞易疯狂!」 听闻此言,她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不敢置信。 可这个思路,却能完美解答裁判所遇到的所有问题。 我们在试图理解一个疯子……她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听见他接着往下说道。 「知道了这一点,那么yin神的力量就能推断出来了。」 「不是精神控制,不是欢爱情欲,是比那种单纯的东西要更严重,更卑劣,更阴险一万倍的东西……」 「野兽会因为性交快乐吗?不,会因为性交快乐的只有人类。人享受欲是因为爱,此为情。 而反过来,因为欲而背弃爱者,即为yin。」 「所谓yin者,即是身为人类,又背叛人类,并非野兽,又宛如野兽之生物,是舍弃了文明需求,沉溺于基本欲望的劣人,是灵与rou欲的冲突与斗争,是理性被极度的欢愉征服堕落的自暴自弃,是掌控他人的生命的病态权力欲与被掌握的安心感,是将一切美好推向不可避免的毁灭的负熵,是失控的心与力量带来的一切悲剧命运的总和。」 「失控的力量会伤害他人,」 她喃喃地复述着yin神传承中,这句唯一的箴言。 「失控的心灵会伤害自己。」 「没错。」 他淡漠的语气激怒了教士。 她按捺住怒气,冷冷地嘲讽。 「……别用那种语气,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是yin神斗罗吗?」 「我以为每一个yin神传人都这么看待自己的,所以我并不出奇。」 「你是我见过最不像的yin神传人,我从来没看见有人接受了那些记忆和技艺以后,像你一样讨厌他的。」 「也有可能……正因为没有人比我更像他,」 他低下眼眸,不带一丝感情,淡淡地说道。 「所以我才讨厌我自己。」 「那你觉得,他,他凭什么这么做,他还以为自己真是神?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我也不知。我——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呢?」 「什么意思?」 他却没有马上回答,怔怔地看着虚空,穿透了空间,看向更深远的地方。 天使的慈悲被无数的凡人歌颂着,可神像下权力早已腐败糜烂。 大海封锁了与世隔绝的岛屿,与灵动的鱼群们离群索居。 修罗与罗刹相互算计,造就了绵延千年的修罗杀场。 他还看得更远。 他看见帝国的庞然大物们在冲突碰撞,无数的生命消逝于炮火之中。 他看见贪婪的战士和凶猛的野兽们相互厮杀, 争相猎取着濒危珍贵的尸骨和炫彩的光环。 他看见一个世界在祭坛上哀嚎,被另一个世界吞噬殆尽。 这就是尊贵的神明,这就是此世的公义。 「意思就是,你不该听下去了。」 他不再继续往下说,截断了这个话题。 「果实给你,拿了就走吧。剩下来的只有酸果子,和疯子的疯言疯语,不符合你们的章程,就到这吧。」 「哈?!」 正到要紧的关头卡住了,她急得恨不得弄死这混蛋。 「刚刚还在说接触不同的心灵,现在又和我提章程了?这是第几次了!你在给我下套吧?」 「真没下套……心灵世界不是物质世界,哪有那么多非此即彼?暧昧不清,存乎一心才是常态。开放心灵固然能让你更加敏锐精细,却吞易让你变得随波逐流,优柔寡断。光柔不行,还得要足够韧,明晰己心,本我如一,可你如今两者都做不到,那就休提。」 他如此说着,用叹息吞下了后面半截话「而且我想我……不,算了吧,后面的东西,你得自己学了。」 我想我也没资格教你。 她几乎要被这不负责任的言论气乐了,忽地转过头来,却只看见一片黑暗。 冷风打着旋从她面前吹过,好像刚刚那个神秘的男人从未出现,那段诡秘的对话从未存在似的。 「学的倒快,嗯?」 她恨恨地咬牙,突然高声大喊。 「这么急着带小情人跑了,是急着跑去干坏事了吧?我可见不得这个。在裁判所面前秀恩爱,够不知死活的。下次再见到你,倒要叫你好看!」 他苦笑一声,看起来是被她记恨上了,下次见面,恐怕有得好受。 胸前紧了一紧,怀中的女孩抓了抓他的前襟,眼皮微动,似是要醒转过来。 他皱了皱眉,女孩便再度平静下来,被他强行拖入睡梦中。 等她醒来,便会忘记自己曾经在迷宫中恐惧彷徨的记忆,忘记自己再度与魂牵梦萦的男人再度碰面。 触犯禁忌的小狐狸嘴上说得凶狠,心里却是会算账的。 得了甜头,哪怕是为了下次心照不宣的交易,裁判所也会解除封锁。 很快,她将会回到正常的日常生活中。 没有他的日常生活。 「还想跟着我呢。你看看人家,一点就透,这次凭借经验吃吃老本还能应付过去,说不定下次就超过我啦。你练个千世都苦不堪言的,老老实实地待着多好,何苦受这罪?」 明知怀中的女孩听不见,或者听见了也会被他抹去记忆,他却仍旧叨叨地诉说着。 许是见到了久违的故人,许是碰见了卓越的后辈,他的神情疲惫而又兴奋,滔滔不绝地倾诉着。 「我怎么都没想到,跟原作相比,改变最大的,居然是她。太有意思了,这下武魂殿的威胁又要上升了。有这种实力,说不定不需要再等三年,那人就要开始征讨大陆的宗门了。呵,自己给自己加到地狱难度啊。也许在我收集使徒,恢复过来之前,就死在她手里了也说不定。哈哈哈,这么危险,你又何必……」 「凭什么……」 怀中的女孩努力地睁开双眼,迷迷煳煳间,面带悲戚地轻声呢喃,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的话语却戛然而止。 凭什么?白色的教士不敢置信地问他。 凭什么!黑色的猫女悲愤欲绝地问他。 他一言不发,只是紧了紧女孩的肩膀。 她再也支撑不住,合上眼皮,记忆便随着黑暗一同化作梦幻泡影。 「凭什么?」 抱着她,他木讷地重复着,一步步地走向出口,比起曾经冠绝一时的巅峰强者,他现在更像是被打断了嵴梁的丧家之犬,失魂落魄地彷徨着。 「当然是因为我有这个能力了。」 轻笑着说出这种话,不知是说服黑暗中不存在的听众,还是想拙劣地想催眠自己,他说着面对教士说不出口的忏悔,对着自己进行无用的告解。 「她还年轻,还没明白自己的道路呢。要我说,不甘心有什么用?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便是有这个能力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我对你也是,裁判所对yin神传人也是,精神系魂师对非精神系魂师也是,高级别对低级也是,人类对魂兽也是,魂师对普通人也是,还有,还有……」 「主角,对配角也是。」 「你看,穿越到了快餐里的世界,熟知后来发生的剧情,还有着催眠这种大杀器,上女人就可以升级,不管换哪一个人,任谁也会觉得自己就是什么情色同人文的主角吧?」 「那既然有着主角光环,那为什么要克制自己呢?为什么要忍耐呢?有贱人嘲笑你有武魂缺陷,就用心灵能力把他虐杀。看见中意的女子,管她什么心情,cao纵过来cao成性奴。孤立你排挤你的人,就玩弄他们直到恐惧臣服。一路cao,一路杀,一直杀到没有人敢烦我为止!」 握紧的手掌死死陷入女孩的肩部,让她在醒不过来的噩梦中也微微皱眉。 他病态地喘息,嘴角抽搐着扯出冷笑,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眼球里遍布血丝。 自以 为冷静地,他歇斯底里地重复着这个世界中,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 「所以还不能死,所以要活过来。主线剧情还没开始,最珍惜的角色还没登场,最强的技能最好的装备都没刷出来,连关底Boss都没看见!不过是在为二周目做准备罢了……我怎么可能死……这种粪作,这种,要是连女角色都没收集齐,就这么结尾了,肯定是什么三流扑街写手的垃圾作品,热血上头之下写出来自我感动没人看的货色,虐主的脑残,送女的傻逼,绿帽癖,死文青病,懒癌……」 「这本来就是我的小黄油啊!熟练背板的剧情,打怪升级的等级划分,多样搭配的技能组合,允许重来的复活,送上门的脑残敌人,还有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外挂,这不就是等着我打通关吗?」 「道具全收集,白金奖杯,顶级武魂,全Cg收集,全角色图鉴,主力誓约,卡面满破,专三,成就皮肤,八周目水桶号,最佳魂环搭配,世界首杀,名人堂,Logs登顶,三绝,排名哥,装备毕业,绝版武器,满神器能量,肝武满级,魂骨搭配共鸣,无伤3S级评价,最快邪道速通,成神……」 「玩家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既然是玩,那当然是玩到这个世界没有内吞再供我消遣,连第二,第三部的Dlc都出完了,才算到头啊!当然要收集最喜欢的各路老婆,练满等级,准备最好的装备,选最强的Build,熟练打出最极限的循环,然后,去挑战最难的副本,挑战隐藏的精英怪,还有最强的Boss,打到通关,玩到我尽兴为止啊!」 他张狂地笑着,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伴随着他。 他是这个世界的单机玩家,默默打野发育的大后期,倒霉的色情主角,二周目新开的小号,抛弃世界之人,他是yin神。 (第一卷完) [下卷:预告] 「裁判所是研究yin神遗产最深入的一群人,据说他们从抓捕到的罪犯中研究出了了不得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那是什么?」 「他们知道了……如何预测未来。」 「你听说了吗?听说将要有yin神传人谋划要掺和进比赛中,把精英赛变成他的狩猎场呢!」 「那些残渣也算?别开玩笑了,这种垃圾顶多是残次品。非要说,也得是我们……才有最强的yin神传人!」 「那些大人很生气,老爹给了他们很多钱,才让他们答应接着治疗。一转脸过来他们又不生气了,笑嘻嘻地接着玩。有一次他们围着我,问我偷偷看着好不好看,问我是不是看着自己mama被干自己也想跟着玩。我怕极了,在原地哭,求爸爸mama来救我,他们就笑,说他们就是我的爸爸,他们是yin神的传人,我是yin神的女儿。」 所以我才不懂啊,竹清,哪有什么错误可以弥补?错了便是错了,于是我们会为了弥补一个错误,而犯下另一个错误。 然后它们会淤积,发酵,深埋,好像并自己从没做错过什么一样。 一旦有人碰到,就痛彻心扉,暴跳如雷。 「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啊……什么,什么我都给你……求你,还给我,把三哥还给我……我求你……去死吧……」 「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你自己注意,多加小心。」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