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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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没踹,说完反应过来,怪不得石墨没理她,因为她踹错了人。 可她明明是把脚往石墨那边伸过去的……而且她就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根本不是踹。 再一想,不对,石墨的小腿软软的,刚才蹬到的腿是硬的。 这……什么人啊。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看回碗里,不想吃了。 起身要走,石墨突然出声:“mama,粗门。” 不出。 唐辛心里想着不,仍是回过头去,认真地回答:“mama有安排,今天不能陪你出门。” 就差明着说让你爸爸带你出门去吧。 甚至再加上一句:你们俩就别回来了。 念头一出,又懊恼入戏太深,张口闭口都是mama,明明她不是。 趁着石墨朝石玉扭头看去,唐辛瞪了石玉一眼。 石玉若无其事地看回来,一边揉着石墨的脑袋安抚一边说:“没关系,你mama的事已经解决好了,咱们出门去玩。” 明明看着她,话却是对他儿子说的。 唐辛转身就走,这才听见他对自己说:“酒店那边的房昨晚就续好了,你可以晚点儿再过去,明天再去也可以。” 说得挺正经的,可她怎么听都觉得不那么正经,越品越可恶。 就好像她急着去酒店不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而是为了他,为了和他一起去。 鬼才想要和他去酒店呢,她不想。 唐辛脚步没停,还没走到楼梯口,石墨追了过来,抱着她的腿扬起小脑袋就笑,阳光下露着几颗明晃晃的小白牙,忽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对她说:“mama,粗门,玩儿。” 第121章 圣人 唐辛还是跟着出门去玩了,石墨一撒娇,挺难拒绝的。 去之前嘱咐石玉,要去一趟酒店,还要去复健,哪个也不能耽误了。石玉一一应了,说知道。 石玉从后视镜里瞅了她一眼,觉得挺有意思,自己复健的时候偷懒怕疼不认真,找了个大夫倒是挺积极的,原以为会很抗拒,八成是因为爱美,昨天被邓大夫的话给吓到了。 邓老头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吓唬女孩子一门灵,好几十年了从没失过手。 车先开到酒店,唐辛上楼去拿东西,石玉问她要不要帮忙,唐辛说了声“不用”就要下车。 石墨要跟着去,还说要帮忙,唐辛便没拒绝,虽然他什么忙也帮不了。 非要说能帮上什么忙,可能就是唐辛不会偷偷跑掉吧,哪怕她并没想跑。 下车时,石玉也跟着下来了,从后面把石墨抱出来,自然而然地抱在身上,跟着她往酒店大门里走。 还是那间房,唐辛挺怕石玉说点什么,比如上一次之类的话,幸好他没有,当着孩子的面挺正经,只是在她收拾好小皮箱准备提出门时提醒着说:“别落了东西。” 唐辛连理都没理,开门时才因为石墨睁圆了眼睛来回瞅着两人,才勉强摆了张笑脸回道:“不会的。” 石玉抬了下眉,抱着石墨跟在后面,进了电梯悄悄在她手里塞了卷皮尺。 唐辛低头一看,脸就有点烧,此时此刻收起来不是,不收也不是,攥在手心里一动不动。 这人,之前有那么多机会不给她,偏偏现在给她,居心何在? 而且这卷皮尺也不是她粗心落下的,而是那天他从她的箱子里拿出来的,当时还拿了那张记录隋今朝礼服尺寸的纸页,看了好一会。 唐辛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得懂,反正她又写又画很潦草,还改了好几次。 但是已经足以证明这个人很邪恶,很邪恶。 那可是女孩子的隐私呀,即使他看不懂也不应该。 令人惊讶的是,不知道石玉是真的懂还是蒙得准,要不就是个天才,一张图纸上各种数字,还真就让他给说对了。 唐辛没承认也没理他,就算无关男女之别,那是她的客人的隐私,不是让他拿来开玩笑或是调侃的。 石玉却端着副最正经的样子表示,在他看来女人都一样,一个脑袋两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和男人没区别,至于身材长相不过是赏心悦目的加分项,还不如性格讨喜来得重要,看不看两可的事儿。 唐辛啧了他一声。 说得倒是挺轻巧,就好像真的无所谓般,可是谁不喜欢好皮相呢?她就喜欢。 在这点上,男人和女人其实没区别,谁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装圣人。 她这么一说,石玉便笑,说她说得对,还说他也是。 唐辛看着他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严肃地说:“我是男人,不是圣人。” 看,男人多虚伪,刚才还说两可,这会儿就变了卦。 然后他就抓着皮尺往要她身上去量,唐辛不让,他便靠着柜子离得远远的看着她,上看下看,然后把皮尺随手往旁边一放,慢步走过去将人抱住,吻了吻头发又去吻耳朵,轻声地说:“这会儿,成圣人了?我不喜欢圣人,你是么?” 她说不是,他就搂得更紧,笑得更轻,笑着对她说:“对,你不是,你虽然不知情……但是识趣。” 也就逗了这么两句,便没再提。 唐辛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成想快要睡着时他才又说起这事,随着手自上而下地抚动在她耳边悄声地问,问他说得对不对。 所差无几。 唐辛不知道他是怎么计算的,可能眼睛是尺吧,或者还是见过的女人多,再或者就是了解隋今朝和她,所以猜起来准确度高得惊人。 实在没劲和他纠缠,也没应声,结果听见他又问:“我身材怎么样?” 唐辛早就没劲了,愣是被他说得往前挪了挪,又被勒回去。 石玉也没非要个答案,他这种男人已经不是自信的事了,说自满都不为过。 勒紧了便去揉她的头发,揉得一团乱烦得唐辛直要叫,才安抚似地又给理顺了毛,小声问她:“你做男装不做?” 唐辛立刻表态:“不。” 他默了一瞬低声笑,“确实,在你眼里有些男人确实和男人无关,比如……爸爸。” 唐辛正是警醒的时候,听见他这声学她学得肖似的爸爸,一时不知该笑还是生气,嗔怨道:“不许学我说话。” 他就没再学也没再提,安静了好一会问她为什么不肯结婚。 他问得认真,她便认真地想,竟是怎么也说不出,愣是强撑着睡意想了又想,然后告诉他:“结婚是件正经事,我现在还做不到那么正经,也许……再过几年吧。” 石玉不认同,“你可以直接说,因为你不喜欢我。” 她就说了:“因为我不喜欢你。” 他点头,下巴压在她脸上,又问:“你爸爸喜欢你mama?” 她说对,特别认真地说:“我爸爸特别喜欢我mama,只要看上他们俩一眼,就能看出来。” 隐约听见一声应,不知道他应的是什么,她没听清,或者是她太困太累,听错了。 然后就没了声音。 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回响在耳边,安静,从容,就像抚在她身上的手,轻缓,温柔。 她几乎睡着,忽然有了答案,就像他说的,因为她不喜欢他。 如果她要结婚,一定是因为喜欢对方,还要彼此喜欢,才可以。 这应该,是结婚的第一个原因。 就像她爸爸和她mama那样。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唐辛瞬间回神,身旁站的男人一手抱着孩子往前走,一只手朝她伸过来,把她的手指勾进指间握住。 石墨朝着她眨眼睛,下巴搭在石玉肩头。 唐辛跟上去朝他笑,两个人互相挤着眼睛。 石玉忽然侧身,唐辛愣在原地,眼看着他低下头来,鼻梁压着她的鼻尖嗅了下。 石墨好奇地问:“爸爸,怎么了?mama怎么了?” 男人牵着她的手倏地一松,抬着石墨的小圆腿高举起脚来,也闻了下,这才说道:“爸爸闻闻,mama的脸上是不是还有你的味儿。” 第122章 冰糖 车从酒店出来便往城里的方向开。 已经过了早高峰时段,车开起来畅通无阻。 开始时还是大路,上京|城最宽的那一条东西向长街,远远看到根旗杆子,蓝天白云下红旗招展,还没到近前便转到了南北方向的小路上。 说是小路只是窄了些,两边都是老式平房,灰砖红瓦很有城市特色。 路两边也是很有些年纪的树木,不像长街上的玉兰那么秃,有着去年冬天留下的枯树叶,还有即将冒出的嫩芽,风一吹轻轻地晃。 特别安静,走在两旁的那些路人都像老电影里经过的身影,不慌不忙,有自己的故事。 唐辛头顶着车窗往外看,倒退过去的景和人都是缓慢的,像是随风而过。 回头去看,忽然看见个跑起来的孩子,跳着脚地往前蹦跶,像是黑白照片里一闪而过的彩色动画,呼应着头顶上方摇动的枝叶。 她忽然就理解了她爸爸说过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巷子里奔跑着长大的,安静的悠长的巷子,跑起来有风,有太阳,太阳的光从茂密的树叶间斑驳在地砖上面,一大群孩子跑着跑着就长大了。 然后就各奔东西,分开的时候都知道彼此去哪儿,可是后来有些人就没再见过。 爸爸说:有时候,有些人,分开,就是分开了。 她都不记得那时几岁,爸爸总会抱着她讲这个说那个,记忆有时是混乱的,但总会定格在某一句话,或是爸爸的某一个表情瞬间,她就记得特别清晰。 她对上京最初的记忆,就是从爸爸口中的那些故事里听来的。 再后来,梁言也讲过一些,关于上京的她的记忆。 她忽然想,石玉是不是也是这样长大的,也是跑在这样的路上,像她爸爸当年那样。 她又想,如果石墨生在上京……不对,石墨现在还小,他现在就在上京,他的童年应该会像他的爸爸一样,也像她的爸爸,他们都会有一段关于上京的童年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