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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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谦见状,忙令人去扶起裴椹,口中还怪道:“俭之今日酒量怎地变差了?” 李禅秀不动声色,扶着裴椹道:“不用,我扶他去休息吧,请这位管家带一下路就行。” 张伯谦对他脾气不了解,闻言忙听从。 厅外夜风微凉,吹散几分酒气。 李禅秀扶着裴椹,小心跟在引路的管家身后,中途尽量不让对方旧伤未愈的右腿着力。 进了张伯谦给裴椹安排的房间,管家说自己再去叫人送些热水来,同时又告知:“殿下您的房间就在隔壁。” 李禅秀点头:“好,你先下去吧。” 话落,管家拎着灯笼恭敬退出,顺手将门也带上。 李禅秀扶着裴椹继续往里走,到了内室,刚要将人放到床上,却忽然被人抓住手臂。 接着天旋地转,倒在床上的人变成了他,带着烈酒气息的吻落下,迫切而炙热。 李禅秀愣了一下,很快感到腰身被紧紧箍住,裴椹微烫的掌心覆在他后颈,托着他,迫使他无法逃避。 终于被放开时,李禅秀呼吸急促,雾湿的眼瞳微微失神。 裴椹伏在他耳边,努力平缓呼吸,声音低哑:“殿下今日对我,就像对普通的寻常人。” 李禅秀微乱的呼吸一顿,缓缓转头看他。 裴椹在他泛着光泽的唇上又轻啄一下,哑声继续:“我听闻殿下来,立刻赶来迎接,原来殿下并没有很想见我?” 李禅秀一阵无语,推了推他,道:“别装了,要不是想见你,今天来的就只有魏太傅了。” 他不信裴椹没猜到。 裴椹趴在他身上闷笑一声,胸腔引动他心口也跟着震动。 “我只是太想殿下了,就算心里明白,可白天见殿下对我客气有礼,又忍不住多想。”说到这,他漆黑眼睛望向李禅秀,片刻,忽然又低声道,“我还听说,长安的士族都想跟殿下联姻,殿下可是在长安见了美人,快忘记我了?” 李禅秀闻言一呆,半晌磕巴:“谁、谁跟你说的?” 而且裴椹怎会用这种……幽怨的语气说话?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俯身了? 李禅秀不由伸手捏捏他的耳朵,又摸摸他俊朗的侧脸,神情困惑。 裴椹顺势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乌黑眼眸仍直直看他,哑声道:“那就是真的了?殿下真要娶亲了?” 李禅秀微睁大眼,忙解释:“你别乱想,没有的事。” 顿了一下,又硬着头皮道:“确实有士族有这个想法,但他们也就想想,而且我已经跟父亲说了,暂时没有娶亲的打算,父亲也觉得我年龄还小,过两年再成亲也不迟。” 裴椹闻言若有所思,殿下今年才刚十九,确实比他小许多。但若成亲的话,十九岁其实并不算小,甚至许多世家子弟在这个年纪早已成亲,李玹为何会希望殿下再晚两年娶亲? 李禅秀解释完,见他迟迟不语,不由心虚和不安,想了想,忽然抬起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吻了吻,猫儿似的。 亲完见裴椹回过神,又握紧对方的手,渐渐十指相扣,视线与其对视,小心问:“你没生气吧?” 想了想,又自顾道:“我一开始真不知道,还是父亲跟我说,我才知道,但我……” 还没说完,忽然又被吻住。 裴椹咬着他的唇,声音低哑含糊:“殿下得补偿我。” 李禅秀微微睁大眼。 他努力避开,气息微乱:“可我本来就没有要成亲,这话到底是谁跟你说的?根本乱造谣,明明没有影的事……” 裴椹箍着他的腰,几乎将他嵌入怀中,绝口不提是新任长安令说的。 第126章 李禅秀被吻得又一阵失神, 头上发冠歪了几分,鸦青色锦袍更是早已凌乱。 他微微喘息,秀丽面容泛起薄红, 修长脖颈也因薄汗泛起水光。喉间忽然被叼住, 他呼吸猝然急促,溢出一丝闷哼,秀白五指紧紧抓住裴椹肩上的衣料。 裴椹紧紧抵着他,要将他压进床褥一般, 眼底早失去往日冷静和理智。殿下实在是……只亲一亲便软成这样, 他简直不能想若将对方完全占有…… 直到察觉腰带被拽, 李禅秀终于心慌回神,紧紧按住握在腰间的宽大手掌, 急促喘息道:“不、不行。” 这里是张伯谦大人的府邸,真在这弄出什么动静,他、他明天就没脸见人了。更何况方才管家说去让人送热水来, 说不定随时会有人来敲门。 李禅秀紧闭的浓睫轻颤,紧紧按着裴椹的手不松, 神情难掩羞耻。 裴椹动作顿住, 漆黑眼睛紧紧望着他,眼底难掩亢奋,神情却格外克制和冷静。 “那什么时候可以?”他低头亲了亲李禅秀, 声音哑得厉害。 李禅秀头皮微麻, 事实上, 除了时间地点不合宜,还有别的原因。在山寨那次他就发现了, 裴椹的实在有些过于可怕,事到临头, 他、他有些胆怯。 总归能拖一时是一时,尤其是此刻,他忽然仰头亲了亲裴椹,手指羞耻伸向对方衣带。 …… 仆役在外面敲门时,许久,房间内才传来裴椹微哑的声音,又过许久,李禅秀终于寻到机会离开。 翌日,裴椹清早刚起,就被张伯谦派人来请去。 书房内,张伯谦请他坐下,又让上茶的仆役退下后,斟酌开口:“俭之,虽说如今你我都已加入义军,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对金陵如何看?此前为何弃金陵,选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