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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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着亦泠指的方向看过去,春叶说:“回夫人的话,那是章大人前些日子临时搭建的了望塔,既可以监视有无染病者逃出城去,也可以随时看着悲田坊的情况。” 竟然还能看见悲田坊? 一刻钟后,在护卫的指点下,亦泠平稳地登上了了望台。 这座了望台搭得极高,一眼便能俯瞰松远县全貌。 至于春叶口中说的悲田坊,不看不打紧,一看便看得亦泠心惊rou跳。 原以为收容染病者的悲田坊应当建在松远县最偏远的地方,没想到竟离章府如此近。 她站在这了望塔上,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里头的人员走动。 亦泠扶着栏杆定了定神,才敢继续打量。 悲田坊本是寺庙所建,但因染病者实在太多,寺庙的住房已经收容不下,便沿着四周空地搭了无数顶帐篷。 后来帐篷也不够用了,再有染病者送过去,便只能裹着破旧的被褥躺在后头的泥地上。 这些景象本就看得亦泠心头沉甸甸的,再瞧见谢衡之的身影,亦泠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虽说看不清人脸,但在这松远县,能领着众人行走于帐篷之间巡视的人只能是他。 瘟疫肆虐,众生平等,若非铁打的身体,人人都要面临染病的危险。 他作为钦差,身上压着皇命,说不得一句不愿不敢,只能迎头而上。 唉。 享人上人的权势,也得…… 等等—— 亦泠注意到了什么,忽然俯身靠着栏杆,眯眼仔细注意着谢衡之。 好家伙。 他带着人在悲田坊里走来走去,却是一个帐篷也不进啊?! 亦泠心想他毕竟是钦差,不至于连装都不装一下,指定是她错过了什么,于是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的身影。 结果看了半晌,亦泠不仅没看见他进入帐篷亲探病情,竟然发现他还让人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上风口去,再也不往那病患聚集的地方踏一步。 倒是人家章县令事事亲力亲为,进进出出帐篷好几趟。 果然还是亦泠想多了。 他谢衡之什么时候是个爱民如子的性子了?若不是圣上有令,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有瘟疫的地方。 也不知松远县的百姓背地里会怎么编排他。 亦泠此时只觉得替他丢人,脸上火辣辣的,赶紧离开了这了望塔。 - 夜色降临时,亦泠在厢房里清晰地听见了章府大门外的动静。 她知道是谢衡之和章县令回来了,但在心里重复着腹稿,以便说服谢衡之去亲探鬼市。 谁知谢衡之分明已经到了章府,却迟迟不进来。 足足过了一刻钟,亦泠才听到他的脚步声响起。 “你在门口做什么?耽误这么久。” 他刚踏进厢房,亦泠便开口问道。 语气可不是关切,听着还有几分嫌弃。 谢衡之不知今天又是谁招惹到她了,抬手掸了掸衣襟,说道:“在外头熏太乙流金散,呛到你了?” 熏个药熏了一刻钟,可真是比她还贪生怕死。 亦泠轻哼了声,没接他的话。 而是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谢衡之直觉没什么好事,便没应声。 这就让亦泠有些尴尬了。 轻咳一声,她才开口道:“我今日遇到一个世外高人,他或许知道消除瘟疫的方法。” “世外高人?” 这说辞听着就不靠谱,谢衡之也满脸的不相信。 但看亦泠这么正经,他也坐下来,配合着问道:“什么法子?” 亦泠倾身靠近他,越发神秘地说:“这次瘟疫乃瘟鬼降世,须前往鬼市才能找到将瘟鬼引回去的法子。” 谢衡之:“………………” 但凡说点稍微像样的,他都不会这么无语。 沉默良久,他转开脸,撑膝起身:“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亦泠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口。 “你先听我说完!” 谢衡之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你说。” “原本我也以为他是个江湖骗子,让人将他轰走。谁知他一见到我,便看出了我身上那奇怪的病症,这还不是高人吗?” 怕谢衡之还是不信,亦泠又替那高人打了个幌子,“我仔细一问,得知他竟然是慧明大师的亲传弟子!慧明大师的本事你总相信吧?” 说实话也不是很相信。 不过谢衡之也不打算在此事上多费口舌,直截了当地问:“所以你打算让我去一趟那高人口中的鬼市?” 亦泠点点头。 “他说鬼市就在城南的一处废弃粮仓内,也不远,你现在出发的话,亥时前就能赶回来。” 谢衡之:“……” 倒是帮他把行程都安排好了。 但是看亦泠这般深信不疑的模样,谢衡之也不想泼她冷水。 “行,我派一个人去查探一番。” 说完便又要起身去洗漱。 “那不行!” 亦泠再一次抓住他的衣袖,“必须你亲自前往。” 谢衡之:“为何?” 亦泠眨眨眼,说道:“别人的阳刚之气没你足,压不住鬼市的阴气。” 谢衡之:“……” 怎么越说还越来劲儿了。 他皱着眉,正经地看着亦泠,说道:“悲田坊里躺着万余染病者,乱坟岗里也有数千尸身没有安葬,我忙了一天,真的没有心思再陪你搞这些。” 面前的女人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呀,谢大人可忙了,想必这一下午您已经英明地摸清了本次瘟疫的来龙去脉吧?” “除了染病者之外的人口排查您也做得差不多了吧。” “噢对了,那上风口的椅子坐着没有家里的舒服吧?明日让人给您抬一张软榻去。” “还有,大人在悲田坊帐篷外绕圈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虽然您从来不进去,但以免里头的病气飘出来伤了您的身子,最好让人把那些帐篷都拉严实了。” “还有您——” 谢衡之面无表情地竖掌打住亦泠的话。 “我现在就去。” - 约莫一个时辰后,谢衡之回来了。 一踏进厢房,亦泠立刻问:“如何?” 没等谢衡之说话,看清他的脸色,亦泠便有了不妙的感觉。 若是带回了好消息,他怎会是这个神情? 果然,下一刻,谢衡之便道:“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亦泠说,“你是指在鬼市没找到方子?” 谢衡之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你说的那个鬼市连鬼都没有,只有一口枯井。” 坐下后,他又道:“我也问过章县令了,他说松远县从未有过什么鬼市。” 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呢? 那个世外高人分明笃定地告诉她,鬼市有引回瘟鬼的法子。 她想了想,又急切地说:“会不会是你没找到鬼市的入口?这种地方肯定不会随意显露,说不定需要一些特殊的地方才能……难道入口就是那口枯井?” 谢衡之:“难不成我还要去跳井?” 亦泠:“……” 她倒确实冒了这么个念头,只是不敢说。 “可是那个世外高人没道理骗我,他有那么大的本事,骗我做什么呢?” 谢衡之:“听外头那婢女说,你给他钱了?” 亦泠怔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