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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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昭看起来和他是老相识了,接过果汁顺手摸了把少年的手背,调侃道:“知道关心jiejie了?” 这个jiejie听起来不正经。 少年面不改色,说完慢用后便到别处帮忙去了。 他走之后陆昭昭很低地笑出声,一口气喝完果汁后漫不经心吐槽:“小孩子的英雄主义。” “什么情况啊?” “首先我是非常支持你找小嫩草的。” 沈恩慈表明立场。 “宝宝你真爱我。”陆昭昭和她贴贴,“不过他就是我前两个月在酒吧认识的,随便聊聊。” “不是我的菜。” 她说。 这倒是,陆昭昭偏爱成熟腹肌男那种。 这款杨柳春风,口味确实清淡了点儿。 沈恩慈没多在意,转而和好友聊起最近发生的事。 不知怎么聊到ktv那天晚上,陆昭昭问她是怎么哄骗住那些人的。 沈恩慈如实回答。 陈泊宁。 陆昭昭哦了一声,那就想得通了。 “不过说真的,你如果是陈泊宁的未婚妻,那地位就又不一样。” “谁见了你不得低眉顺眼,就上次剧组那事儿吧,根本不可能会发生好吗?” 沈恩慈看她:“可我感觉,陈家父母更宠陈羡,说不定让他以后继承公司以说不定呢?” 这不是感觉,是事实。 陈泊宁根本就不是徐妍亲生的,不过旁人不知,她只能换一种说辞。 陆昭昭嗤笑:“就陈羡?他会干什么啊?公司给他然后他找个职业经理人坐享其成?” “别闹。”她好像真觉得这件事听起来就是个笑话,“你以为陈家是什么小作坊家族企业啊?” “而且景元现在是陈泊宁掌权,大权在握,就算陈羡是皇帝,也害怕有兵权的摄政王呢。” 是这个道理,沈恩慈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那天晚上一瞬间的念头竟隐约欲出。 她沉吟片刻问陆昭昭:“陈泊宁有女朋友吗?” 这问题考到陆昭昭了,她摸着下巴回想:“应该是没有的,这些年他身边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 “有时候出席什么宴会他都随便带个女秘书,不过大多时候也不带,反正只要他本人到场就已经够给面子了,谁还敢对他做要求。” 从那天晚上就看出来了,陈泊宁的名字比陈羡好使一万倍。 在她眼里,男人不过分为两种,有钱的和既有钱又有权的,第二者当然更优于前者。 既然她当时能攀上陈羡这只不可能的高枝,那她也能踮踮脚再试着折下陈泊宁这支。 万一呢? 反正也是放手一搏,她就赌这一把。 输了不过是让她一无所有,而她本来就不曾真正拥有什么,一无所有的亡命赌徒。 怕什么? 况且就算真的惹恼陈泊宁,她到时再搬出过往的底牌。 她不信陈泊宁能真不念一点旧情。 当然,这是最后底牌。 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能亮出。 沈恩慈良久没回话,陆昭昭便扭头看她:“小恩慈,你眼睛又在滴溜溜地转什么呢?” “每次你这个表情准是在憋坏水儿!” 两人当了好几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陆昭昭后知后觉捂嘴惊讶道:“你不会在打陈泊宁的主意吧!” 声音都变低了,她低下头拍沈恩慈大腿:“他可是你大伯哥啊!” “而且陈泊宁可不是什么善类,就算你…”陆昭昭上下打量她,满意点头,“就算你□□成功了,我也怕他杀你灭口。” 说完她假装落泪掩面,语气哀婉:“慈儿,我不想失去你。” 沈恩慈却十足地凉薄冷艳,她起身怜爱地抚摸陆昭昭头发:“昭儿,你就别管了。” “到时候我一人得道,咱们鸡犬升天。” “鸡?” 陆昭昭抬头:“什么鸡?” - 月末,陈泊宁从苏州出差回来,给沈恩慈带回一条苏绣披肩。 据说他此前去苏州谈合作,正巧遇上苏绣展,镇展作品乃是近两年名声鹊起的苏绣大师江蕙的白猫戏牡丹,绣了一年多,每一针每一线都由她亲手缝制。 双面绣,针角匀、顺、密、和,在不同光线下丝线折射不同的光芒,上面的白猫更是栩生得像下一秒就要从披肩上跳下来。 沈恩慈拿到的时候连连惊叹。 不愧是用作国礼的“东方明珠”。 可陈泊宁为何要无缘无故送她披肩呢? 礼物是何助送过来的,于是沈恩慈也就顺口问了。 何助面不改色,说是合作方送的,而陈母远在澳洲,家中女眷只有沈恩慈,于是拿过来问她喜不喜欢。 沈恩慈拿着披肩来回看,故作平常开口询问:“泊宁哥身边没有其他女性朋友吗?” “这事陈总的私事,我无权了解。” 何助回答滴水不漏,答完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沈小姐,礼物送到,我就先回公司了。” 沈恩慈也看时间,下班时间,她拿起披肩起身淡道:“可以送我一程吗?” “当然可以。” 何助微笑。 被沈慈恩猜中,何助是去接陈泊宁下班的。 他今天开的是司机总开的那辆商务车来。 果然,今天司机老陈请假,由何助暂代司机的工作。 陈泊宁俯身上车,看见沈恩慈坐在车内,没太惊讶,看了眼她手上的披肩,问她:“还喜欢吗?” 语气不疾不徐,似是闲谈。 沈恩慈点头。 两人相安无事渡过一途。 至住宅门口,沈恩慈下车后没转身,她指节轻叩车窗。 车窗匀速落下,漏出陈泊宁冷淡的侧脸,清冷矜贵隐约有距离感。 下午的时候下过阵雨,周边柑橘科植被被雨浇淋后又被热气烘烤,散发浓郁柑橘香,这样闷热的夜晚竟也会让人觉得心旌摇曳。 他看她的眼神平静似雾。 雾到深处不见人。 又似深渊。 坠入无底深渊,没有任何一处可供她攀爬。 有瞬间逃避,她慌乱移开视线,无意中扫至墙角依着芋头叶片柔韧绽放的迤色蔷薇。 因为被雨浇得折枝,所以竭尽所能攀附任何可利用之物。 独自开在黄昏的花,想活着,只为活着。 生存本能。 片刻后沈恩慈挺直背脊,她姿态娇慵,微微颔首似菩萨低眉,毫无怯意。 “您的大衣还在我家,要和我一起上去拿吗?”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第16章 嫂子(三合一) 落日熔金。 周遭一切事物都被镀上金边, 尤显矜贵和煦。 沈恩慈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不由挺直腰杆,看男人的眼神更有恃无恐。 陈泊宁抬头与她对视, 眼神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嘴角眉梢也都无起伏。 难以揣测。 直到何助开口提醒:“陈总, 您和季总约在半个小时以后。” 上去一趟再下来,无论做不做什么,时间都不够。 “抱歉。” 陈泊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