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繁荣背后的破败
唐砂觉得沈幽的话有点莫名其妙。想不通就不想了,这份情记着便是。 就像当初宁歌的恩情一样,虽然不是自己去求来的,可毕竟对自己带来的好处也不小。 可唐砂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沈幽住哪呢?房间不太够用,自己请人家留下自然不能亏待了人家。 “沈大夫要休息吗?”唐砂问道。 “是有些乏了。”沈幽为谢川医治了将近十个小时,精神其实已经快到极限了。 “那沈大夫随我来。”唐砂起了身,理了一下裙摆,对沈幽道。 “在下字秋寒,唐公子叫秋寒便好。”沈幽也站起身来,笑道。 唐砂笑着点点头:“那也别叫唐公子了,在下字回甘。秋寒随我来吧。” 唐砂在前方领路,沈幽紧随其后。 把沈幽领到门前推开了门,回头对沈幽道:“秋寒这几日就住这间屋子吧。”说完侧过身让出了门来。 沈幽直接进了屋,屋里的灯早就被张婶她们走的时候贴心的点好了。 沈幽环顾了一圈,对唐砂道:“这是女儿家的闺房吧?” 唐砂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把自己的私密的东西给一个不熟的人看也是挺尴尬的事。 “秋寒说的正是,这个房间是小妹的屋子。” 沈幽笑而不语,也不戳破,他只是好奇,自己住了回甘的屋子,那她住哪去。 “那秋寒先歇着,在下也去歇息了。”唐砂抬了抬手,退出了门,顺手把门带上了。 唐砂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青兰的身影,不知雀灵去了何处。 这大冬天自然是不能睡在外面,雀灵不在也不好去她屋子,那就只有和青兰挤挤了。 …… 青兰回到房间后,一直心不在焉,也睡不着。 灯已经吹了,外面也安静得可怕。忽然就涌现出了一阵孤独感。 “扣!扣!扣!”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这么晚是谁?青兰坐了起来,也没有去开门,只是盯着门口,有点害怕。 “青jiejie,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青兰才松了口气。掀开被子,穿好鞋,走去开门。 “小明,你这是?”青兰看到门口紧裹着袄子的唐砂哭笑不得的问道。 唐砂快速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才道:“我让沈大夫住了我屋子,我过来挤挤。” “什么?小明,沈大夫可是个男子,这……” “没事没事,小问题。”唐砂无所谓道。 青兰听了摇了摇头,小明和平常的女子注意的东西完全不同。 二人不再说话,关好门上了床。 “青jiejie,这可是我第一次与别人同床共枕,你赚了。”唐砂小声呢喃道。 “那可真好。”青兰也小声回了句。 两人彻底安静下来,渐渐的唐砂听到青兰传出熟睡的声音。 唐砂虽然困,但是睡不着,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今天这些人,她唐砂一个都不会放过。这不是自负,只是理所当然。 慢慢的唐砂还是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唐砂醒得很早,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穿戴好。 然后出了房门,自己去厨房烧了点热水洗漱。 去二楼坐在他们平时看书的位置看了一个半时辰的书。 等到听到吴叔开门的声音才把书放回书架上,下了楼去。 “咦,公子起得真早。”吴叔见从楼上下来的唐砂惊讶道。 “早起看看书,吴叔,我先出去一趟,若是沈公子问起,你就说让他打开房间西南角的那个柜子,里面的东西可以看看。”唐砂嘱咐道。 “好的公子。”吴叔没有问唐砂的去处,应道。 唐砂点了点头,直接出了门去。 她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去找狗蛋。她的自信自然也来自这里。 只要有银子,可以买到任何人的个人信息。更何况是这么大一群人呢? 加上那卿政似乎有什么别的目的,不管如何,是在帮自己就对了。 …… 在昨日卿政回信楼后,李二明就问过:“要不要属下去把那群人……” “不用,把消息给具体些便可。”卿政最大的优点就是看人很准了。 第一次他见到唐砂,也有那么一瞬间吧卿诺带了进去。 可慢慢观察的越多,就会发现,她就是她,一个和卿诺完全不一样的人。 叶悬渊之所以对她如此态度,想必是注入了对卿诺的愧疚之情。 当然这样是再好不过了,一般的女子都不会愿意做别人的替身,更何况是小明那般有风骨的女子。 正是因为如此,唐砂在狗蛋哪里买到的消息格外详细。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有何人。 唐砂这一看才发现,这群人,都是贫民窟的人。包括他们的老大,从小生活在贫民窟。 唐砂收好那些信息,直奔贫民窟。可走了一段路又想,这样进去,可能会出问题。 于是有折头回到狗蛋的据点,换了狗蛋的衣服。 狗蛋和唐砂差不多高,衣服也还算合身。 再弄了些灰在身上,拆掉发髻揉乱,这才去了贫民窟。 贫民窟是在皇城的角落,一圈都被围起了围墙,在出入的地方还有官兵。 官兵并不会盘查进出的人,只是站在那里。 唐砂进去的很顺利,可一进到里面,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在贫民窟里面的人,把这里当做了自己地盘。对里面的事物都了如指掌。 一个陌生的人突然闯入自己的地盘,自然是怀着戒备与好奇。 虽然都注视着唐砂,但没有人上前质问。 唐砂也是缓缓的前行着。 周围很破败,路上连石板都没有,全是土路。 房子都是小木屋或者茅草搭建的,屋子很紧。这样的屋子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 路上很脏,各种杂物,垃圾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人都粪便。 有人坐在地上吃着一点讨来的馒头,孩子们都是面黄肌瘦。 在冬日,也没有一件避体的衣物,嘴唇冻得发紫。 甚至唐砂还看到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婴儿在喂奶,可那婴儿,分明没了生命特征。 冲击感太强了,就像外面穿着华丽的衣服,而脱下那件衣服后,里面就是起虱的烂布条。 唐砂到这里这么久,只看到了皇城繁华的一面,而繁华背后的破败,谁看到了? 统治者派兵把守,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