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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111节

    王公轻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若这般想,岂不是懦夫行为?王家子没有为未至之事而闪躲怕事的,此等行为断不可取。”

    王政脸一白:“孙儿知错。”

    王公挥挥手:“不必太杯弓蛇影,凡事多长个心眼就是了,好生下去想想祖父的话。”

    “是。”王政躬身退下。

    在他离开后,王公才对空中说一句:“安排一个暗卫跟着四少爷。”

    “诺。”

    王公这才缓步回房。

    而在他们就桃花煞说话的时候,青州城内的一处精致的小院,一个妩媚的女子正伏案作画,当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她才放下画笔,满脸喜色,把画悬挂在人高的衣架子上,眼神痴迷的看着画中人。

    “四郎……”女子看了良久,眼中发痴,露出温柔缱绻的笑,朝着画上前,伸出双手抱住了衣架上的画中人。

    ……

    秦流西笑呵呵地把小半盒金珠递给青岚观主:“这王家倒是大方,诊金给得挺厚。”

    一盒金珠,颗颗圆润,成色也很不错,正好她手上的金珠也用完了,这一盒顶上,刻了符文再做成法器,以防有信众来求。

    青岚观主只取了几颗,便推了回去,道:“都是你之功,我拿就不合适了,就拿两个添香油。”

    秦流西也不勉强,重新收了回去。

    “那四少爷你看,这桃花煞可有性命之虞?”青岚观主问。

    “您这是考我呢?您既然都能看出来,有没有性命之虞,还能不知?”

    青岚观主老神在在的,说道:“我老啦,也有看不准的时候,你随意说说。”

    “性命倒无虞,不过您也听说了他明年要下场,此煞若不破,必有损,下场是不可能了,因此一蹶不振不至于,可心性必受其扰。”秦流西道:“不过福祸相依,人一辈子顺风顺水,若为官,一旦受一点小挫折,就成不了气候。经的事多,此后看人看事,才更会通透一些,百姓们也才有福吧。”

    为官者,须经得住风浪。

    青岚观主点头,目露赞色,她此举,拉拔一个未来的国之栋梁,又何尝不是为百姓造福?

    他不再说此事,只说到了司家,道:“司家上次急切留你,我猜他们必有所求,你心中有个数。若能,就接下,若不能,直接说自己年纪小学术未精推了就好。”

    “师伯知道他们所求是为何事?”秦流西反问。

    青岚观主颔首,道:“司家祖辈是女子当家,招赘为夫,却是受诅咒百年,若产子必出生夭折,产女必活不过二十五岁。司家姑娘今年十六,距离大限不到九年,已是开始招赘,司家老爷如此急切,怕是想你帮忙破这个百年之咒。”

    “是什么诅咒,竟如此之久,百年无人破?”

    “应该是巫。”青岚观主摇头道:“司家这些年一直是青岚观的信众,司姑娘她体质特殊,易离魂,那个玉符是我赠给她的十岁礼,却是碎了。也不知她离魂症是不是和诅咒有关,我翻遍先人手札,也暂时无法破解此咒。而她母亲,二十一之龄便香消玉殒,所以如今是司姑娘在当家。”

    秦流西心想,这么说来,司家的财产,尽在司冷月手中掌握了?

    原来是个富婆啊!

    她正要说话,忽地咦了一声,道:“白天不能说人,说不得,她又离了魂,您先到司家,我去去就来。”

    秦流西不等青岚观主反应过来,一个闪身,跳下马车消失在街上。

    第254章 司家祖上作的孽

    司冷月觉得这阵子自己有些倒霉,离魂就算了,怎还撞到人家招魂的阵里,上了别人的身,如今被困住出不来不说,还愣被对方当妖孽打。

    无奈之下,司冷月只能喊了秦流西的名字求救,不然她的魂儿都被强撕了。

    秦流西翻墙跳入一个小院里,眼看一个眼袋浮肿,脸色青白的年轻男子困在符阵里抱头乱窜,而符阵之外,一对面相略显刻薄的夫妇正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词,及一个穿着大红大绿的姑婆在跳大神。

    如此肃穆的法事,秦流西以这种方式出现,着实让场面愣了一瞬。

    “你,你是何方贼子?”跪在地上,眼睛细小如鼠的男主人脸色惊恐地看着闯入的秦流西。

    女主人则是大叫着仆人上前护院。

    只有符阵中央的年轻男子,见了秦流西,满脸惊喜:“秦大师,你来了。”

    “美人有难,既唤,我必至,就是来的时候脚下没能踩上一朵七彩祥云。”秦流西笑眯眯地拨开扑上来的下人,道:“你这是怎么回事,离魂就算了,怎还附了他人身,这还是个被酒色掏空的壳子,你也不嫌膈应。”

    ‘司冷月’一脸无奈,她一个姑娘家上了男儿身,还是个浪荡子,她就好过?

    那穿着法衣的姑婆则是忌惮地看着秦流西,竟是为这异魂来的。

    地上的那对夫妇则是神色大变,看着秦流西怒喝:“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哦,我路过的,就为了带个迷路的小姑娘走。”秦流西手指结印掐诀,向司冷月打了过去,后者的魂好似被什么无形的力量一推,魂就已经从那男子的rou身出来了。

    她一出来,那具rou身就软软倒下,人事不知。

    “越儿。”那对夫妇惊叫出声,扑了过去,扶着男子。

    司冷月的魂晃了下,堪堪站定了,也不知是不是法阵里待久了,魂有些虚。

    “没事吧?咱们走。”秦流西转身就走。

    “站住。”那男主人看不见司冷月的魂体,可秦流西一来,他家儿子就倒下了,怕是那占了儿子身体的异魂出来了。

    可这姑婆这么久,都没能把儿子的魂召回来,那么是不是她有办法?

    秦流西转过头来,看向女人怀中的男子,道:“不用白瞎心机了,你儿子已经魂归地府,并非失魂,是已经作古了。”

    女主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你,你放屁!”

    “你说什么?”男主人身子一晃:“我儿只是失魂。”

    “他脸色已作青灰,是死相,也就是说他阳寿已到了,就算你们能召来的也只是阴魂而已。”秦流西道:“你们发现他人事不省的时候,难道就没想他死了?怎么会认为他是失魂?”

    “不,不会的,我儿,他……”男主人往后一撇,看向那个姑婆:“是你说的,我儿失了魂,喊魂就行了。”

    姑婆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

    秦流西摇头,纵身一跃,翻过墙头就走了,不顾身后的尖叫和怒骂吵杂声。

    司冷月跟在她身边,道:“你来得好快。”

    “也是凑巧,我正要去你家路上,就听到你召我了。”秦流西一边走,一边道:“这才几天,你就又离魂了,平安符没戴在身上?”

    司冷月道:“我也是不知,只是听到有人叫,就走到了那边去。”

    “嗯?”

    “刚才那家人姓史,是城中东海楼的东家,那个男子是他们的独子,叫史堎越。”司冷月也觉得晦气,道:“这史公子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子,喝酒狎妓赌钱,欺善霸恶,无所不作。”

    “异音字,你可真真够倒霉的,附身附着这么个渣滓。”

    “他是真的死了?”

    “死得不能再死了。”秦流西背着手在街上闲逛,道:“他天中塌陷,印堂眉心相连,面小鼻低,唇不包齿,是早逝之相。”

    司冷月忽然沉默,半晌才道:“我也是如此吗?”

    秦流西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听真话?”

    司冷月露出一个笑容,声凉如水:“我母亲,二十一就没了,再往上的祖辈,也从没有活过二十五的。”

    “青岚师伯说过,你们家是中了诅咒?”

    司冷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已经知道了?”

    “嗯。”秦流西看着她:“令尊是想让我帮你们司家破这个诅咒?”

    司冷月眼神幽深,道:“百年来,司家从人丁旺盛到如今的独一支,更剩我一个,这诅咒也不知何时休?”

    “是何咒?”

    “血咒。司家祖上,百年以前是巫,按着司家史记手札记载,百年前黑巫鼎盛,当其时的黑巫圣女更是天资聪颖,极具魄力,若由她领导黑巫,必全面取替白巫。”

    秦流西站在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让对方照着自己捏一个糖人,继续问:“然后?”

    “黑白巫其实本是一支,只是因为人和天地自然的分歧,有另外的信仰出现,才会分裂出了黑巫,纵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可黑巫如此势大猖獗,白巫族中长老为了这天下苍生也并不敢坐视不理。”

    秦流西挑眉:“你们开战斗法了?”

    司冷月苦笑:“若是两方直接开战斗法,估计就没有血咒产生了。”她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族中当时的大祭司在凡俗与人私下定情并诞下一子,此子生得俊若天人,一直养在族外并不为人知,他也是资质难得的巫觋。”

    俊如天人的巫觋,黑巫圣女,秦流西忽然就猜到了事情的发展和结局,属于一盆狗血的那种。

    “该不会是你们族中派出这个巫觋到黑巫中做细作,然后渣了黑巫圣女,虽然大获全胜,但人家拼死对你们下了最恶毒的血咒吧?”

    司冷月:“……”

    秦流西露出个嫌弃的表情:“这就是你们不厚道了,也休怪人家要给你们下这恶毒的血咒。”

    “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所以牺牲你们一族百年,独剩你一个。”秦流西道:“为了天下苍生,值得吗?天下苍生又给你们什么,又或者说,司家祖上也不过是为了维护白巫的地位权威才作了孽?”

    司冷月脸色微微一变。

    第255章 我若插手便与天斗

    面对秦流西的话,司冷月自己也生出了一丝不确定,到底什么才是因,是司家祖辈先作孽,才有如今的果么?

    秦流西看她沉默,也没打扰,接过老者递过来的糖人,看了一眼,笑着递了五个铜板过去。

    “多了。”老人只收了三个,把其余两个递了回来。

    “捏得很像,值得。”秦流西捏着糖人的签子,道:“老人家回家时,莫要走平日的路,若一定要走,莫要在申时末。”

    老者一愣。

    秦流西却已是拿着糖人走了。

    老者摇摇头,只当她一个少年郎在开他玩笑。

    司冷月看在眼内,问:“那老人家怎么了?你要这么提点。”

    秦流西舔着糖人,道:“印堂见红光,有血光之灾。”

    “那你何不言明?”

    秦流西转头看着她,道:“人都有一定的命数,躲不躲得过都看命,我已提点过了,他命运如何,却是看他命数。若是他当受此劫,那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