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身上穿着他的白衬衫,扣子都没扣好,露出白皙的锁骨,坐下时领口微敞,视线往里,甚至能看见更露骨的。 关应钧半边灵魂在发疯,叫嚣着冲破躯壳,想要钻到简若沉身体里去闯一闯。 半边灵魂禁锢在身体里,控制着手,往上抬,微颤着把简若沉半敞开的领口扣上一颗,哑声道:“我在你眼里不是男人吗?” 简若沉一愣。 关应钧:“没有防备心?” 简若沉往下扫了一眼,反应过来。 他蜷起一条腿,侧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关应钧,逗他:“我又没说不可以。” 关应钧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简若沉,呼吸急促起来。 简若沉喉结滚了滚,有点紧张,规规矩矩坐好了。 他就是开开玩笑,嘴巴上占便宜,关应钧应该不会来真的吧? 关应钧长相偏冷,又冷又厉,居高临下看人的时候,带着强烈的上位感,很有压迫感,又有点匪气。 不工作的时候,甚至会让人误会不是警察。 关应钧盯着简若沉,解开皮带,抽出上面的皮质手铐袋,又抬手解了肩枪套,反手丢到了茶几上。 手枪和手铐落下来,发出“咚”得一声闷响。 简若沉微微往后仰了仰。 关应钧问:“你可以什么?” 简若沉喉头发紧,面颊蒸腾起热意。 “毛巾给我。”关应钧道。 简若沉把毛巾递过去,头发湿漉漉乱糟糟顶在脑门上。 男人走到背后把他擦,一边擦一边用排梳弄顺,等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来,简若沉的脊背才微微放松,往后靠了靠。 关应钧拖住他的后脑勺,“靠哪里?” 简若沉仰头看了眼,“啪”一下又坐直了。 这个男人,像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没吃过桃子的猴。 满心都是桃子,偏偏有个路过的,还要玩心上来,提着桃子凑到人鼻尖去。 哎,错了。 简若沉揪着沙发套子抠了抠。 刚才不该逗的。 关应钧吹干了他的头发,手指插进去摩挲几下。 简若沉被弄得脊背发痒,实在受不了往前躲了躲,才听关应钧低声道:“你就折磨我。” 关应钧抽手离开,把湿漉漉的浴巾也带去浴室,“我去洗澡。” 浴室的门咔嚓一声关上。 简若沉一下子放松下来。 他把脸埋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趴在上面,浑身都热。 抬手一看,手臂都红了。 他缓了一会儿,往屋子里走了几步,站在卧室门口踌躇。 如果刚才关应钧不抽皮带。 他就敢进去,甚至敢坐在床上拍拍被子,叫人上来一起睡觉。 但现在不行了。 关应钧是个500年没吃桃的男人。 明天还要去坐审讯室,不能逗下去了。 他怕坐不住。 · 关应钧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抱着简若沉擦过头发的浴巾闻了两下,最终还是没用,垂手丢进衣篓,打开开关洗澡。 简若沉实在是太干净了。 聪明又果敢,狡黠又精明。 心肠软,和善。 有时又像没有心一样,若即若离,又仙又欲。 感觉背地里想着弄一下都是亵渎。 他以前不这样,根本不会想,脑子里只有案子,洗澡也想案子。 碰到简若沉之后就变了,一点接触就受不了。 简若沉那么聪明,他在浴室里时间一长就知道是在搞什么,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他。 忍吧。 忍忍就过去了。 关应钧冲了把冷水澡,等劲头过了,才转了热水。 · 简若沉抱了床备用的被子铺在沙发上,对着刚洗完澡的关应钧道:“我睡这里。” 他意识到关sir是个男人了。 怕明天上不了班。 审江含煜是件大事,牵涉到很多谜团,一定要亲自审才行。 他刚刚已经跟罗管家发短信抱了平安,说自己正在朋友家睡沙发。 第91章 谈下去吧 关应钧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落下来, 掉在脖颈上挂着的毛巾里,蕴意出一片潮湿的热意。 他垂眸看向简若沉,“这床被子没晒过, 一直放在柜子下面, 脏。” 简若沉脑子里闪过螨虫、疥螨和乱爬的小蜘蛛。 手臂上汗毛直竖。 关应钧拿毛巾擦了下脸侧的水,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升上来了些。 他现在忍着,提都不提,是怕他们走不到最后。 怕简若沉两个月之后后悔。 那简若沉呢?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段感情的新鲜感不会超过两个月,所以这么戒备, 把界限分得这么清楚? 简若沉把那条被子弄远了些,“我……” 话刚起头, 就见关应钧猛然上前一步, 接着手一伸, 眼前天旋地转。 简若沉挂在男人肩头,闻到他身上浓烈的气味, 懵了。 干什么? 关应钧把人弄到卧室,箍着滑腻的腿弯,俯身将人放进床榻, “你在这里睡。” 简若沉咽了下口水,抬眸扫过关应钧的表情。 男人眼睑下垂, 眼神回避,眉头微微蹙起, 唇角下抿, 口轮匝肌用力。 这是一个忍耐着欲望,又带着一点儿恼意和难过的神情。 煎熬、渴望又有点委屈。 简若沉眨眨眼, 知道关应钧误会了。 他第一次看到关应钧脸上露出这种复杂的神情。 真实又带劲。 关应钧发梢上的水又落下来一滴,掉在简若沉鼻尖上。 水珠往下滑, 凝聚在唇边。 少年陷他的床榻里,被单是黑的,人是白的。 简若沉伸出舌尖,舔掉了那颗水珠。 关应钧闭了闭眼,五脏六腑中火气乱窜。 他直起身,哑声道:“我回警……” 话语戛然而止。 简若沉伸手抓住关应钧黑色t恤的领口往下一扯,然后仰头凑上去亲。 沙滩上亲过一次,他感觉自己已经会了,但是半仰着亲人,靠的全是腰腹的力量。 他撑不住往后倒,直到被关应钧揽住,才支撑住了。 呼吸交错,被套褶皱乱飞。 关应钧理智都要被勾没了,最后一刻才恶狠狠地松开不怎么会喘气的简若沉,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若沉伏在他颈侧,鼻尖抵着一跳一跳的脉搏,小声地笑起来,“关sir刚才好像误会了,我这个人呢,生气和误会都不留到明天的。” 关应钧愣了一下。 简若沉撑着他的肩膀,跪坐起来,直视着那双眼睛,“我不是不可以,只是明天还有案件要办,所以今天不可以。你不会对自己没数吧?” 虽然不知道关应钧有没有数,但他对自己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