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节
周小航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缓缓后退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已经成了魁魔,确实没办法继续继承他的衣钵。”阿凯接着说道。“但是,毕竟师徒一场。” “不如,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这个徒弟!” “你很爱她是吧?那个女人如果死了呢?你肯回来?” 周小航马上抬头说道:“她不是玄门中人,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我乱来了,你怎么样?”阿凯笑问。“瞧瞧你这副死样子,你是能吃了我还是咋地?” “老子已经是魁了,谁能管我?不过,我还没吃过人的灵魂呢。” “听说我们当魔的,吃人的灵魂,进化得更快!” “不行!”周小航嘶声裂肺地喊道。“你别一错再错!” “别忘了,你也是宁观的徒弟!” “我这个样子,你觉得,他还会认我?”阿凯反问。 “既然已经成了魔,那我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得了。” “不过,做什么,我都要做到极致!老子当道土,是想成仙!” “既然现在道土当不成了,做魔,我也要做魔王!” “就从你可爱的女朋友开始吧!” 周小航顿时怒火中烧,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敢动她,我就收了你!” “是吗?”阿凯说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随后只是轻轻一丢。 人飞了出去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瞧你这个废物样!”阿凯笑道。“给你能耐的,还收了我?” “收只小鬼都够呛吧?你凭什么?” “名义上你是大徒弟,但你做过什么?你又学了什么?” “对了,你学了床上的功夫,那女人叫起来倒是很爽的样子。” “就这样,三天!三天内,我必杀了她!” 说完,张凯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周小航缓缓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 刚才那一下,他的腿好像是摔伤了。 落地的时候,脚尖点点地,扭了一下。 好不容易回到车里。 周小航马上发动车子就往家里赶,也顾不上自已一身的酒气了。 好在距离家里也不远。 他下了车就急急忙忙跑进去。 猛地开门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几乎要喷出怒火来。 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因为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周小航愣了一下,缓缓平复了心情,一瘸一拐地走向卧室。 到了门口,他好像听见宋桂伶在说话。 家里来人了? 周小航第一反应是这个,但随后听见宋桂伶说道:“他现在晚上还哭吗?” “可能是饿了,你自已晚上多注意下,他经常夜里要起来喝奶的。” 周小航这才意识到,她好像是在打电话。 于是只是抬手敲了敲门。 “来了!”宋桂伶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出来开门,见周小航一身的泥泞,赶紧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周小航回答。“只是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脚脖子崴了一下。” 宋桂伶惊问:“你……怎么摔的?该不会是出车祸了吧?你开车去的啊,到底是摔的还是撞的?” “摔的!”周小航回答道。“撞的话,哪里有这么轻松?” “你刚才在打电话?” 宋桂伶的眼神明显躲避了一下他的视线。 “是……是啊。” “跟谁打?”周小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故意问。 宋桂伶结结巴巴地回答:“跟……跟一个姐妹。” 周小航这一刻顿时有些失望。 但没有拆穿,只是哦了一声。 随后转身走向客厅。 “你别乱动了,我来给你上一下药。”宋桂伶说着,急忙回屋去拿碘伏和药膏。 当晚,周小航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睡到了半夜,宋桂伶忽然起身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眼睛明显红肿不堪。 周小航再也没办法忍住,问:“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宋桂伶回答道。 周小航有些急了,提高了一点声音道:“我都听见了,你在跟你丈夫打电话!” “是不是你孩子出什么事情了?” 宋桂伶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病了。” “病了送去看医生啊,哭有什么用?”周小航道。“他是你的孩子,也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吧?” “他总不能不管啊!” “我知道。”宋桂伶道。“已经让他送去了,你别着急嘛。” “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没着急。”周小航垂下了眼眸。“只是忽然觉得自已不是个人。” 宋桂伶赶紧问:“干嘛这么说?我什么也没干啊。” 周小航看了看她,良久才开口:“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做。” “其实你可以做的,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桂伶看着他有些许冷漠的眼神,以为他的意思是,就算是自已走,他也能接受。 不管是生气也好,还是什么别的。 她都一时间有些心冷。 只是说了句明白了,睡吧。 就转身上了床。 这一夜,俩人谁都没睡着,但思考的完全不一样。 宋桂伶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已在乎孩子,他生气了? 那自已到底该怎么办?跟他明说放不下孩子?但又能如何?总不能让他养吧?不公平…… 第四百七十八章 回不去了 可周小航在意的不是这个。 只要她开口,哪怕是说让自已养着这个孩子也不是不行。 他想的很清楚,既然接受了她。 那无论是什么情况,都有心理准备。 他更担心的,是阿凯! 书上说,一旦魔开始杀生,尝到血的滋味,就难以回头。 一开始他是想要救阿凯的,但被宁观骂的时候,他确实也没想那么多。 还有可恶的自尊心在作怪。 今晚听阿凯那样讲,周小航才反应过来。 宁观那么谦和的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骂自已? 自已当时也没做什么啊,一定是去救楚项的那次,过于凶险,他才会用那样的方式逼得自已留下来。 想想,自已真是不该!做徒弟的,怎么能连师父的心思都猜不透? 宁观在他家里出事之后,随后就能把积蓄给了自已,让自已完成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