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凶剑 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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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甚微啧啧了两声,手中长剑轻轻一动,顾言之的脖颈间便多了一道血痕。 “梦该醒了。不管这天下是谁人当皇帝,你也只能是一抷黄土,顾家满门死绝,你留下的最后一个希望,死在了北朝的一条臭水沟里……跟你一样,只能当人人嫌恶的过街老鼠。” “你以为你的心思隐藏得很好?你以为赵槿的身份隐藏得很好?” “别开玩笑了,从始至终在齐王眼中,你不过就是一个送钱上门的蠢货罢了!你所想要的一切从一开始就不会实现。” 顾言之听着眼珠子泛红,险些就要夺眶而出。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整个人脸上憋胀得青紫,像是随时都会撅过去。 顾甚微冷笑出声,她可以随时杀死顾言之,可没有什么比属于他的一切都剥夺,浇灭他的最后一丝希望然后再杀死他来得更痛快了。 顾言之他就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你知道赵槿是天字二号杀手吧?齐王会将自己的亲儿子当成杀手死士来培养吗?” “汴京这边改天换日,他却将赵槿派去遥远的北朝同我做生死搏斗!别说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即便他赢了再回汴京,那rou都已经分完了,还有赵槿一口汤么?” “齐王将你从大狱中放了出来,你觉得这是顾家的转机?哈哈,祖父你莫不是在大狱中待得久了,脑子让老鼠给啃噬掉了吧?” “你认为惊天地泣鬼神那般厉害的赵槿都死在了我的剑下,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书生,带着一群废物点心就能够挡住我们的去路了么?” 顾甚微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在一旁玩着匕首的魏长命。 她每说一句,顾言之的神色便灰败了一分。 “齐王不过是用你的狗命来当一回拦路石,妄图阻拦我们一会儿罢了!同样他也指望着你死在我的剑下,这样若是他得了天下,就不会背负杀戮功臣的恶名了!” “自作聪明的害死了那么多人,在别人眼中你这一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齐王的一石二鸟之计,你现在想明白了吗?” 顾言之听到这里,一口鲜红的血直接喷了出来,他身子一晃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上。 先前还得意洋洋的脸,这会儿灰白如纸,他左右看了看,却见那些白色面具人举着剑盯着这边瞧,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顾言之心中阵阵发寒,他盯着那块玉佩看了看,却是又一口血喷了出来,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顾甚微看着,给了魏长命同安慧一个眼神。 “一人一边,输了的要喊对方爹!”魏长命一声爆喝,提着匕首同安慧一人一边犹如狼入羊群一路杀将过去。 顾甚微看着倒在地上顾言之,突然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她却是没有这般做,蹲下身来看向了瘫坐在地上的荆厉,在怀中摸了摸,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来,从里头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直接塞入了荆厉的嘴中。 “大人,我没事……你是不是受伤了,我闻到你身上……” 荆厉说着,就感觉头上一疼,顾甚微那熟悉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他扬起头来扯着嘴角笑了笑,牵扯到了伤口疼得斯哈斯啥的直抽气。 “大人我也没有想到翟狄会是那个藏在皇城司里的叛徒”,荆厉面露惭愧之色,冲着顾甚微摇了摇头,“当初大人调查内鬼的时候,我还说了他的好话。没有想到……都是我的错……” 顾甚微摇了摇头,“你没错,你做得很好了!是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才是。” 顾甚微看着荆厉那赤诚的目光,只觉得心中发烫。 她根本就没有为荆厉做过任何事情,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这样的尊敬。 她想着,却见荆厉红了眼睛,“大人!” 顾甚微没眼看,干咳了一声,荆厉虽然没有多说话,可是她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想说的。什么大人全大雍第一厉害,真不愧是大人啊……简直是令人羞耻无比! 正在这个尴尬时候,一旁的顾十五娘惊呼出声,“十七妹!死了!死了!祖父自己把自己气死了!” 她说着,不敢置信的又探了探顾言之的鼻息,一脸震惊的惊呼出声,“真的死了!” 顾甚微一愣,抓住顾言之的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见他确实已经没了气息,神情有些复杂了起来。 这世上竟然还真的有人自己把自己气死了? 不过顾言之先前一直在大狱当中待着,本来身体亏空得厉害,这会儿又悲愤的被断了希望耗尽心神,就这么死了也不稀奇!只可惜,顾甚微想着,毫不犹豫地将长剑直接插住了顾言之的心口。 只可惜……她学会了韩御史的斩草除根大法……若是装死那便真死,若是真死那再死一回。 她站了起身,手中的长剑淌着血,滴在了顾言之的脸上。 一旁的顾十五娘被吓了一跳,猛地蹿了起身,她看了顾甚微一眼,动了动嘴唇,“十七,你同祖父说的都是真的么?齐王是想要他来送死的。” 顾甚微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随便猜的。” 她连齐王都没有见过,哪里知晓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经当了绿毛老王八了! 只不过当是八九不离十。 这会儿安慧同魏长命已经比试完走了回来,二人皆是面色不虞,显然是打了个平手。 顾甚微朝着那空荡荡的宫门看了过去,对着安慧说道,“你护送荆厉还有顾十五娘离开,去寻寻十里还有王景去哪里了,保护好他们。” 接下来的事情同朝廷纠葛太深,她同魏长命还要找张春庭,早就身在局中身不由己。 可是安慧不是,她没有必要被卷进这惊涛骇浪当中。 安慧没有多问,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魏长命,然后一手抓住一个人,飞快地离去。 顾甚微收回了自己视线,冲着发愣的吴江说道,“走了!” 第303章 天字一号 顾甚微速度全开,由魏长命在前头领头直奔官家书房所在。 她余光四处看着,心中颇有些微妙,这还是她头一回进宫。从前她最恨的时候也曾经想过,不如等大好了便潜入宫中,直接将那下令斩杀他阿爹的老皇帝捅个对穿。 也曾经想过将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承认是污蔑了父亲顾右年。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提剑进宫,竟是为了让那人好好的活着,坐在那个位置上。 当真是世事无常。 顾甚微想着,耳朵微动,只听得箭支带着重重的破空声而来,在那半空当中三根有如长矛一般粗壮的弩箭朝着他们奔袭过来。 那巨大的威力,简直就像是要将天地都划开一个道道而来一般。 不等顾甚微对吴江还有魏长命做出提示,那巨大的弩箭已经以完全设想不到的速度飞奔到了眼前。 好汉不吃眼前亏,顾甚微并不是非要硬碰硬的犟种,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右侧就地一滚,那粗壮的弩机重重落地直接扎在了她先前站着的地方。 那弩箭扎穿了青石板地面,箭头整个都没入了地面当中,箭杆不停的晃动着。 顾甚微就地一滚,还没有来得及站立起身就感觉右侧有一把戒尺便朝着她的脑门直接敲了下来。那戒尺不知是何材质,似金又似玉,看上去黑黝黝的,上头还用金漆写了草书……混乱之间看不清楚是何字。 那戒尺带着风啸声直抽过来,顾甚微心中一紧呼吸都快要停滞。 虽然她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模样,更加没有看清楚这人武功路数,可她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一击有多大的威力,若是被这戒尺打上脑袋,那势必是要当场身亡的。 这是一记平平无奇的杀招。 像她曾经见过的平平无奇的朱鹮一样。 顾甚微想要闪避,可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方才为了避开那弩箭,正在朝右侧翻滚,由于惯性的力量想要停下来根本就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招避无可避。 既然避无可避那便不避,直接以进为退。 顾甚微想着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站在澄明院的那一棵梨花树下,一阵清风吹过树上的花瓣掉落了下来,父亲那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刺穿每一片花瓣你可以吗?” 她当然可以。 一开始不可以,但是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就那般枯燥无味的练习,那么在她的世界便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顾甚微想着,猛地睁开眼睛,手中长剑刺了出去…… 这一剑可化作万剑! 顾甚微只觉得左肩一阵剧痛袭来,她脸色未变手上更是没有停下,直接猛刺了过去。这攻势犹如雨幕,直接将来人逼退了三步,再也没有使出第二招的机会。 乘着这个间隙,顾甚微从地上一跃而起,同那人拉开了距离! “贾大师!” 顾甚微忍不住惊呼出声,她只觉得气血翻涌喉头一阵腥甜,鲜血沿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你是天字第一号的杀手!怎么以为齐王已经大获全胜,所以现在不需要再戴面具了么?” 顾甚微说着话,暗自运着气,心中暗道不好。 之前同赵槿对战,她便受伤没有痊愈,这一回却是对上了比赵槿更强大的敌人。并非是她自吹自擂,等她到了贾大师这个年纪,那必然会成为天下第一,可开宗立派。 可那到底是多年之后的事,所谓的天才也并非是只有她一个人。 眼前这位贾大师显然这么多年并非是白吃的饭,此人内功深不可测,绝对是当世罕见的高手。 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初绿翊案的时候,他们从绿翊身上得到了一封盖有张春庭私章的信。 为了找到刻假章的人,韩时宴带着她一同去拜访了给张春庭刻印章的贾大师。 贾大师当时就是用戒尺敲打了他的二弟子李云书的头,然后他们从李云书那里得知了飞雀面具的事情! 当时她还觉得有些奇怪,那飞雀面具人怎么那般猖獗,竟是戴着这么独特的面具展露人前,却是没有直接杀掉李云书灭口。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喜欢看不知名画册的暴躁老儿,竟然就是飞雀面具人中排行第一的高手。 “什么天字第一号高手,不过都是虚名罢了。倒是顾亲事你成为了我们的敌人而不是朋友委实可惜。老夫在乱葬岗上见过你动手,你的天赋很高,可若是只关起门来修行,也不过是一个二流高手。” “那场围杀成就了你。我们江湖人的成功,本来就是站在鲜血与苦难之上的不是么?” “这天底下谁人做皇帝,有什么重要的。顾甚微你何必着着相了。若是现在你愿意弃暗投明,我这里有一本剑法秘籍可以直接赠予你。” “出云剑庄的剑法虽然厉害,但如今于你而言已无增益。我这本秘籍乃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剑留下来的武学传承。老夫拿到手中,都曾经有一那么一瞬间想要改习剑术。” 顾甚微没有着急出招,她一边调息,一边稳住了对面的老儿。 “既然天下谁人做皇帝都没有关系,大师又何必搅合进这场浑水里来?我想你并没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贾大师摸了摸自己长胡子,他的衣衫上头到处都是破洞,连胡子的一角都被顾甚微削掉了,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但是顾甚微知晓比起自己受的伤,这老儿不过是破了点皮。 “我不过是惜才罢了,你还年轻还有突破极限的可能,被这世俗之事困扰太过可惜了。” “我年纪大了,这么些年再无寸进。如今站在这里,不过是在还年轻时候欠下来的债罢了。今日一过,老夫就会离开汴京。” 贾大师说着,手中那戒尺朝着地面划了过去,在顾甚微的面前轻松划出来了一道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