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我的系统是咸鱼在线阅读 - 第19章

第19章

    这么一想还挺可怕的!黎尧没了继续修炼的耐心,忍不住开始发散思维,央鸣就坐在旁边的蒲团上,俊秀的面容沉静如水,感应到黎尧的心烦意乱,便睁开眼来:

    “是修炼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啊……也不是,没什么……已经午时了,今天不是说好了去刘婆婆家吃饭吗,走吧。”

    央鸣点点头。

    修真之人打坐几十年数百年也是常事,但他们现在身处尘世,刘婆婆又对他们非常关心,黎尧也就入乡随俗,按照凡人的习惯,一个月起码抽出几次时间和老人一起顿饭。

    两个人到隔壁的时候,小饭桌上已经摆上了满满的饭菜,鱼香rou香随着腾腾的热气弥散了整个屋子,而刘婆婆则一直在张望,见了他们,马上眉开眼笑的。

    “后生们来啦!吃饭咯!今天老刘头送了一条鱼,哎哟,可不小哉!开了膛还直甩尾巴……”

    黎尧笑着应她的话,很配合地大快朵颐,惹得刘婆婆又是一阵笑。

    他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多仁慈,但这种力所能及的善举,他也不会排斥。而且黎尧也有自己考量,他现在已经知道央鸣的修为比他整整高了一个大境界,到了大乘后期,再次突破的话就是渡劫,而渡劫之后就是飞升,根据剧情来判断的话已经离结局不远了。

    前几次央鸣突破时的心魔困境都是通过屠杀万妖万兽来发泄的,每提升一次境界,要杀的妖兽就会上升一个数量级,而这次是飞升之前的最后一次突破,恐怕心魔更是会气势汹汹,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

    他还记得央鸣上一次在万兽巢xue里大肆杀戮的样子。平常央鸣总是一个人突破心魔的,也不想让黎尧看见自己屠杀的样子,但黎尧出于关心还是动用了掌门送他的法宝偷偷跟在了他身后。

    那是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央鸣。那样的尸山血海,他光是想起来就会一阵反胃,他觉得央鸣已经不是修道者,更不是在抵抗心魔,而是被心魔彻底地附身,完全化作了一个灾祸降临人间,所到之处只有鲜血和死亡。

    就算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几百年的黎尧也不禁感到害怕,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狂躁中的央鸣发现,如果不是黎尧全力一击御剑振偏了央鸣的攻击,真的可能就那样死在对方的手下——虽然黎尧知道央鸣并不是真的想杀他,只是失去了理智。

    等看清自己差点杀的人是黎尧之后,回过神来的央鸣先是茫然,然后便是十分后怕的表情,但心魔仍未结束,央鸣只是把他困在一遍,又更加疯狂地杀戮起来。

    那些满天血rou横飞红光四溅的场景,他实在不想再面对,然而央鸣不允许他离开视线,晚上也是一身血衣就在他旁边睡去,还要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手,有一点异动都会醒来。本就类似兽瞳的双眼那时候看起来几乎是纯黑的,恶鬼般凶狠。

    旁观了央鸣的那次突破之后,黎尧翻阅了很多书籍,参考其他修道者突破心魔的经验,而“入凡归真”一直是一个较为主流的突破方式,黎尧便觉得若是央鸣能在这凡世间被感化些许,应该能削弱几分心魔的凶性。

    饭毕,两人帮刘婆婆收拾了桌子,又留下一瓶谎称是药店里的何首乌丸的灵药才走。

    黎尧在村子里闲逛起来,见他并不是要回去修炼,央鸣的眼神有点疑惑,黎尧解释道:

    “感觉修炼得有点久了,随性游走一番。”

    央鸣没什么意见,他目前最重要的也是等待突破机缘,是闲逛还是修炼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刘婆婆家对面是木匠作坊,老木匠姓王,爱喝酒,还爱吹牛皮,一喝醉就逮着徒弟胡咧咧,说自己年轻时如何如何,去过的地方如何如何,润香坊的骊小娘子如何如何……

    王木匠今天成了一笔大生意:村里的一户人家结婚,要他打套家具,他一时高兴,就喝得多了,喷得小徒弟满脸酒气,说话声一句大过一句。央鸣被声音吸引,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

    那王木匠见有人被引来了,心里更是得意,“噗哈!”又是一杯酒下肚,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掼,道:

    “哎呀,这两位小兄弟,就是住在刘婆婆家里的吧!俺听刘婆婆说过!俺是个木匠,幸会幸会啊!你俩年轻,来这儿的时间也不长,俺便捡个大事与你俩讲讲!话说那十五年前呀——俺还……”

    一旁的徒弟小声叹气:“唉,又来了,都多少遍了……俺还是个大器作学徒——”

    王木匠要说的话被抢了,当下不忿地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子:“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滚去给老子买酒!”

    见小徒拎了空酒壶委委屈屈地去了,王木匠又道,“俺刚刚说哪啦——哦,大器作、你俩不晓得,大器作就是做大物件的,粗活,比不上小器作精巧吃香——哎不谈这个……”

    央鸣看着王木匠摇头晃脑的模样,感觉有趣,也点头回应。

    “俺要说的呀,乃是……嗝~哎哟味儿有点大,小兄弟别介意哈……乃是俺在当学徒的时候,曾经见到的一个——猜猜是一个什么!不对……是一尊!你猜、是什么?”王木匠对央鸣凑近了脑袋,一脸隐秘自得的模样。

    央鸣:“不知道。”

    “哎嘿——”王木匠满足地笑了,仿佛还要将那得意的滋味好好品味一番似的,咂摸了半晌,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