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0

    姚心瑀帮忙拉开玻璃门，默默跟在小凤和企划后头走进会议室，低调的选了个离汪敏赫和安雅最远的角落位置。

    「你俩表情干嘛这样？」小凤瞅了一眼视线默不作声、气氛怪异的敏赫和安雅。

    「没什么，刚稍微和敏赫讨论了一下不过没结果，正等小凤姐和团队的新资讯呢。」安雅轻描淡写的说。

    汪敏赫撇开视线没搭腔。

    「对了敏赫，会前我刚和牛仔服饰厂商讨论过秋冬广告代言，幸好卖了先艺和我的情面，厂商总算肯松口不会提出额外赔偿，但我们还在观察你形象受损不知道会不会对销售產生负面效应勒，所以秋冬这季由我们释出善意，多跑几场活动当作补偿吧，你有点心理准备。」

    「知道了。」汪敏赫一脸逆来顺受。

    「还有，广告公司已经在准备秋冬企划案了，为了因应我们新专辑企划案给敏赫塑造的新形象，我是有打算补提个有温暖故事性的提案给广告公司参考，所以如果在下次和厂商、广告公司的例会前，大家有好构想随时提给我！」

    「好。」可企划们正紧锣密鼓筹备新专辑企划案，因此分身乏术的他们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好了，开始讨论新专辑吧！」小凤摆手示意。

    企划调暗会议室灯光，投影萤幕展示出新专辑设计概念，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看着萤幕，企划人员配合ppt说明，接连跳过一张张投影片。

    「我们要做出区别tnw属于二十世代的年轻摇滚，把十五岁少女到四十岁熟女阶层都罗织进我们的目标客户内，让敏赫称职扮演精神层面的情人，以满足她们对偶像、情人既繽纷又美好的幻想！」

    秋冬新广告啊，她能参与tnw团队一起发想吗？

    「好！」姚心瑀脑里不停想着小凤对广告的期望，无意识咬起手指，专注到一点也听不见企划报告了什么，经过一番煞费思量，她终于下定决心！

    她要作，这是个能挽回老闆信心的机会啊！

    「所以我们的企划概念就是"完美王子"，曲风方面我们会朝就算夜深人静单独听也不会感到寂寞的轻爵士或中慢版疗癒系情歌这方面收录、就像被敏赫王子温柔的嗓音哄到睡着的感觉。」

    小凤微微点头，鼓励的扬起笑：

    「嗯，完美王子的通杀概念不错，敏赫以前在团体里不就有这种感觉吗，每次活动都有好几个大婶级的粉丝聚集。好吧，继续……」

    企划听见小凤的评论如同打了一计强心针，介绍的更起劲了。

    「demo和造型上都要依照规划调整，重新朝知性有质感的方向去改造，配合新专辑档期多安排公益行程、深度访谈，还有平面广告、电视广告和所有杂志书报专访一系列……」

    「好，等你们把投入成本再仔细试算过，我就拿这份企划给高层了。」

    「好的，我们会尽快修正。」

    汪敏赫表情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在企划案上随意涂鸦着，小凤转头正好看见他的漫不经心，责怪的瞅了一眼：

    「敏赫你觉得呢，有什么想法？」

    「就像会前我和安雅製作讨论的过那样，让我走不相衬的情歌路线，简直是自曝其短。」

    「唱情歌有什么难吗？」小凤嗤笑了声，「所有demo都是为了你的音质量身打造的，不会有问题！」

    「冒然混入情歌王子、讨好女性市场的路线，你们真考虑过我在几个天王歌手间胜出的利基吗？」

    「不用跟别人比较，你就是独特的汪敏赫，tnw吉他手单飞出辑不就很有话题吗？」小凤丝毫不以为意。

    面对经纪人孤注一掷，讲再多好像也是鸡同鸭讲，汪敏赫索性沉默以待。

    「我知道改变太大一时让你难以想像，所以也没打算用一个会议就说服你。我只想提醒你，企划的这些设计都是揣摩过高层想法的，”你”要配合团队脚步去作，从今以后你写的歌、你邀的demo，都要经过安雅同意，这样明白了吗？」

    眾人对小凤明显压制汪敏赫气势的结论都「揪」一下，坐立不安地东瞧瞧、西瞧瞧，深怕两人一言不合会槓起来，会议室尷尬指数顿时爆表。

    安雅视线穿梭在敏赫和小凤身上，很识时务地陪上笑脸：「小凤姐不用担心啦，我会多多和敏赫沟通的，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培养出默契！」

    安雅讨好的看了一眼，汪敏赫却把眼光调向它处，故意不接触。

    「很好，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小凤环视所有人，「好吧，大家该做什么的各自分头进行吧，散会。」

    眾人起身鱼贯走出会议室，姚心瑀也打算和工作人员一起离开。

    此时敏赫一脸寒铁地开口：「有件事想跟小凤姐讨论，关于姚心瑀的。」

    见汪敏赫果然丢出炸弹，姚心瑀表情微愣、惴惴不安地低下头，小凤了然的看了她一眼：「既然是关于你的事情，留下来一起听吧，我们一次把事情说清楚。」

    汪敏赫皱着眉如预期中开砲了：「关于新专辑的企划方向，我相信小凤姐和团队有周全考量，我可以配合调整，但在个人工作权限内，我希望能换掉助理。」

    「喔？我能问问她做了什么事情吗？」

    「默契不好，工作起来让人不舒服。」

    「每次应徵来的新助理你都有理由，安雅刚接製作人那天你也是这种态度？敏赫，我不能每次都让你予取予求、这么任性，除非你能说出具体事例，否则在我看来姚心瑀没什么重大失误不是吗？」小凤平心而论，展现以理服人的态势。

    汪敏赫皱眉无言，他才不想把发生过的蠢事再说一遍勒。

    「敏赫，回想一下你出道时发下的豪语，你追求的梦想在哪里？不要被tnw的高度绊住、也不要被任何琐事绊住……」小凤语重心长的提示，露了个既疼惜又强硬的眼神。「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让我伤脑筋了，嗯？」

    心知肚明小凤是为了他好，汪敏赫因而沉着脸不发一语，转身走出会议室。

    姚心瑀一脸丧气，不知道该走该留，脚步迟疑。

    明明是她惹的汪敏赫发飆，最后结果却变成汪敏赫小题大作闹脾气，平白被小凤训一顿，她真是够猪头了！

    「我不知道你跟敏赫之间发生了什么，这节骨眼上我也懒得追究了。你只要记得，最近他诸事不顺心情已经够闷的了，但为了让新专辑如我们规划中顺產，我和安雅势必不会顺着他的毛摸，所以你没事别再招惹他。如果你惹的他发飆，不光是你、所有人都会很惨，懂吧？公司在他身上压了数千万的注，我们绝没有输的空间……」

    「我知道，对不起。」小凤的话着实令姚心瑀汗顏，既然决定踏进职场，她怎么可以那么不谨慎？

    「我知道敏赫很任性，但挺过这段尷尬期，等你们混熟后情况会改善的，在这段期间内辛苦你了。」小凤很有人情味的拍了拍她肩「对了，差点忘了交代你…」

    「啊？」姚心瑀一脸纳闷。

    「帮我盯住你老闆别让他造反，有什么异常随时向我匯报，知道吗？」小凤精明的笑笑，「把你放在敏赫身边的人是我，我才是你背后的大老闆，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