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拉锯
「喏！这不是eternity，只有这种便利商店的啤酒可以喝啊！」把啤酒拋给小祐后，廖修汎也在港边的地上坐了下来。 夜晚的港口，没有什么人，只有少许渔船、渡轮停憩，还有些许的微风与月光相伴，虽然一片寂静，却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自在。 「谢谢！这时候有酒可以喝我想算是不错了。」吴祐之笑着接过啤酒，随即打开喝了一口：「真舒服…」凉凉的风凉凉的啤酒让他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你喝这种啤酒的啊！」没想到这种普通啤酒会合小祐这种大人物的胃口，还真是让廖修汎有些意外。 「喝啊！怎么会不喝！」吴祐之露出『当然啊』的神情，接着又喝下第二口、第三口：「lou…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他停顿了好一会说出这句话。 「所以？」廖修汎有点不解吴祐之的意思。 「从那天之后，我一直不晓得该不该再去找你…」吴祐之低下头回忆着这些日的心情，踌躇难熬却又难以克制，他抬起头看着lou，情绪变得有些许的激动：「直到我今天遇到了herbert，我…我本来的犹豫都不见了…我…」是，今天他的自制力完全溃堤了。 「停！你不要再说了！」没想到会从小祐口中听到这种话，廖修汎开始觉得有些头发疼，他撇过脸一手抓着头，一手阻挡吴祐之再说下去：「你…你不要被那天herbert的话影响了…」他是爱小祐，但不晓得为什么听到这种话他却有点惶恐。 「是吗！」见lou不想谈这类话题，吴祐之也只好停下满腹想说的话，他收起已起波澜的心情，轻呼了一口气：「好，我就不说了，那我跟你谈谈我们公司的事吧！最近真的变化好大呢！」看向前方的港湾，他又吞下一口酒，嘴角轻轻上扬笑着。 「是…是吗！」听道小祐要说公司的事，廖修汎变得有些心虚，只敢从他尚未放下的手指缝中偷看。 不晓得小祐会说些什么，这让他有些紧张不安 「廖修汎，是个不错的青年…」吴祐之转过头看向那个一直闪躲他眼神的lou，露出笑容。 「他…是谁啊？」明知故问，廖修汎都觉得自己好假，假到他连看小祐一眼都不敢。 「他啊！很有实力，敢说敢做，我很欣赏。」 「是吗？」廖修汎怎么感觉不到小祐很欣赏他，明明每次都是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看到lou总算愿意转过头来看他，吴祐之笑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你们两个见个面呢！」 「才…才不需要哩！」廖修汎真是觉得这提议太荒谬。 「呵！或许真的不需要…」吴祐之不再多说什么，他静静的看着海，静静享受能和lou相处的这短暂时刻。 -------------- 『如果再这样偽装下去，我一定会精神分裂。』 昨天对廖修汎来说，真是一个胆战心惊的夜晚，他差点在小祐面前露馅了，好险后来小祐没有再谈及公司的一切，才让他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随便聊也能聊到这么晚，好像半个月没聊的话题都在昨玩聊透似的。 「课长，早！」 「王俞沅…你还真早到阿。」一早就看到他，老实说廖修汎一点都不惊讶：「为什么不先进去。」他掠过王俞沅打算先开门进办公室。 「等你…」王俞沅转过身两隻手紧紧的贴在墙上，他将廖修汎困住在他所围出的小空间里。 「放开，王俞沅，这里是公司，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廖修汎没任何情绪起伏，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我不放！昨天你们去哪？」没任何松懈，王俞沅更把自己的脸贴在廖修汎耳边轻声的质问着。昨晚看到学长跟那老头走却来不及阻止的他简直快疯了。 「我有必要跟你说吗？不要逼我跟你撕破脸！放开！」廖修汎依旧话说的冷淡，连回头看王俞沅一眼都没有。 「……」王俞沅垂下一隻手，就算有再多的不服气他也只能放手。 「既然在上班就该公私分明，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廖修汎轻叹了一口气，对于差点失控的王俞沅，他虽然觉得无奈却也不忍太苛责：「赶快进办公事给我好好的办公去，不要以为是新人我就会放过你。」 王俞沅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两人同病相怜，他当然明白。 「为了你，我什么事都愿意作的，学长…」总是这样，王俞沅只能默默望着学长离去的背影，却什么也不能作，因为在那总是不对等的位置上，他永远都只能是输家。 -------- 「呼！大家总算是都上轨道了…」看着大家送来的报告书，廖修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接下代理课长的这一个月里，他压力大到不晓得有几次都是面临到快发疯的地步，直到现在他总算有身为人的自觉。 记得，昨晚小祐说了，大部分合作的公司都已经谅解公司这次的失误，都决定不再追究下去，看那一向沉稳的小祐在说这件事时是那么的高兴，也不枉他这些日子以来那么卖命的在工作。 『谢谢你，lou…』 昨晚的气氛真的让他感到跟平常很不一样，尤其是小祐看他的时而热切的眼神，好几次都让他不晓得该怎么回应……。 「叩叩！」 「课长！我是美香，给您送咖啡来囉！」 「好，请进。」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廖修汎胡思乱想的思绪。 美香会到一课，是廖修汎请求的，虽然靠关係这种事，他本身是很不喜欢，不过能让美香来一课作业务助理这件事，倒是让他很高兴。 「嘿！美香特调咖啡保证你一整天都精神百倍啊！」进了门的美香依旧如以往的俏皮。 「谢谢你阿！美香，你调的咖啡真的很好喝呢！」充满阳刚气息的一课，因为美香的加入多了一点柔和的气息，至少美香的贴心与细心让每个人的工作都更来劲了，这种转变廖修汎深深感受得到：「怎么了吗？」他一抬头就瞧见一脸凝重的美香。 「课长…听说副课长刚刚已经回来了耶！现在好像在执行长办公室说…」 「呵！你消息还是那么灵通耶！美香…」美香的话让廖修汎打从心里笑了出来，他的确有听说华奕纬今天会回来，只是没想到美香竟然比他更能掌握实况。 「哈！这是一定要的嘛！」 就算换了职位，他们俩个的交往还是像以往那般自然。 ----------- 放下电话，吴祐之露出笑容，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努力，公司的大漏洞总算是都慢慢填补起来，能这样进行顺利而避免公司发生严重亏损，他很清楚是修汎还有顏廷的的功劳，他除了每次开会下简单的指示外，其他都是靠他们两个冷静有条理的把事情一件件的解决，公司也因为他们的努力都把损失尽可能的降到最低，能拥有这两位好部属真的让他觉得庆幸，尤其…。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你总是让我很惊艳，lou。」他笑着。 「嗶－」电话那头传来秘书李娜的声音：「执行长，华奕纬到公司了，要让他到您办公室吗？」 「好，让他进来吧！」 知道这天迟早要来临也不得不面对，吴祐之心里很明白奕纬对于现在稳定成长的一课来说，犹如一颗不定时炸弹，是好是坏他也不敢确定，但奕纬是玲薇最疼爱的弟弟，对奕纬的任何处置他都必须慎重的考虑玲薇的感受。 毕竟，樺阳是华家的事业，而他，就算顶着华家女婿又是执行长的身分，最终也只是个外人而已。 「好的，不过执行长，代理董事长也来了…」 「我知道，都让他们进来吧！」 昨天他就接到了铃薇的来电：『我明天会到公司一趟』久违的她只拋下这简短的一句话，不过他大概可以猜出一直避不见面的铃薇，是为了什么事才愿意来见他的。 「喀！」 「执行长，早阿！」华奕纬进了门打了声招呼，面带笑容的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这一个月我可没间着，我可是替您把表姊给找回来了。」他回头看向后头的华铃薇。 「好久不见。」跟在后头走进来的华铃薇，冷淡的说出这句话没有一丝表情。 「好久不见…铃薇，最近好吗？」看见铃薇气色不错，吴祐之总算有些安心 「很好，我想我今天不是为了私人的事来见你的，我是以公司代理董事长的身分，来了解目前公司的人事状况…」华铃薇说话不带任何情绪，如同与外人说话的那般冷漠。今天她会来全为了她最疼爱的堂弟而来，否则还未气消的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后来见吴祐之。 「你是指奕纬被降调成副课长的事？」吴祐之轻叹了口气，果然铃薇是为了奕纬而来：「我不晓得奕纬跟你说了什么，不过一切都是照公司规程来的，奕纬的确犯了错，而公司也差点因为他的失误而铸成大错，这些…奕纬应该都没跟你说吧！」 「我不相信，就算是犯错，这样的处罚对奕纬不会太过分吗？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拿奕纬开刀的吧！我绝对无法认同你这样作！随便找个菜鸟顶替这种事对吗？」早就被洗脑的华铃薇根本不相信吴祐之说的话，她肯定是吴祐之是为了逼她出来才作这些事。 「我不会拿公司的事开玩笑的，铃薇…而且修汎的确是很有实力的人。」没想到铃薇会把整件事情理解成这样，吴祐之觉得有些无奈，他明白这一切当然都跟告诉她的这件事的人有关，他表情凝重的看向那位始作俑者：「奕纬，我很高兴你带表姊来见我，我也真的非常想念她也一直很担心她，我不晓得你跟她谈了什么，但你确实有做错事不是吗！」用着他极度严肃的口气。 「……」没想到这把火又烧回自己身上，华奕纬无法反驳，撇着嘴的他虽然不服气却也没说任何一句话。 「所以…你是不肯恢復奕纬的职位？」华铃薇提高了质问语气，没想到吴祐之态度会是如此的强硬，实在让她觉得好意外。 「玲薇，公司的事不是像在办家家酒可以随便说改就改的…除非…你想拔了我执行长的位置…」对于公司的事，一直都吴祐之的坚持，从不随意退让，尤其是毫无道理的事，就会变得不同于以往的强硬。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华铃薇简直不敢相信吴祐之会说出这种话，她气到全身微微颤抖。 「我没有，铃薇…你知道我不会的，不是吗？」吴祐之恢復以往的模样，蜕下强硬的外表，他温柔深情的看着他的妻子：「回来吧！铃薇，我们的家不能少了你这个女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