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建立一所大学 第197节
说话间,她的皮rou迅速的枯萎下去,变得干瘪老迈,像是时间一瞬间在她身上走过了百年,青春与活力在她身上消失,其他繁荣教会的人也是一样,他们一眨眼的功夫就都头发雪白,化为了一具具苍老的枯骨。而这些尸体,在死之前,脸上都带着平静的微笑。 塞勒斯在她露出笑容的时候就觉得不好,但是根本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瞬间死去。 旁边生命炼金会的成员和大胡子男人吓呆了,一边看守犯人的大恶魔因波斯也惊得面无人色。 另一边,疫病与医药之神的神甫们也都被这里惊动了,看见这一幕脸色剧变,年老的那位弯下腰,检查了一下尸体,沉痛地摇了摇头。 塞勒斯皱起眉头,他感觉这诡异的一幕非常像之前害死小查尔斯一家的邪教徒们自尽的场面,而那个女人最后死之前的微笑与话语让他有种熟悉的不寒而栗。 他想到了在涅栩和金眼黑猫希拉利斯口中的那位冰原精灵埃尔南,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的直觉在告诉他,那或许就是那位冰原精灵借他人之口遥遥向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挑衅般的收走了那些人的生命。 金眼黑猫炸起毛,像是嘲讽一样的轻轻喵了一声。 疫病与医药之神的两位神甫的表情都有些愤怒。这里是他们的教堂,而这些人目前算是他们的病人,在医药之神的教堂里用邪术带走几条生命,这简直可以视作是对他们的挑战。 “该死的。”年轻的神甫低咒,而年老的那位神甫稳重又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提醒他注意语言。 维乐斯队长带着人很快赶到教堂,带走了剩下活着的家伙,硫磺议员落网是一件大事,而且后面还有很多值得调查的东西,他要赶紧向上面汇报。 “听说最近总处组织了一场大行动,封锁港口都要抓到他们,阻止更大一批的‘女神的微笑’流入东大陆,但是一直没有成果,科尔伯恩先生,您帮了我们很大的忙。”维乐斯队长说。 塞勒斯心想我宁愿遇不到这么多麻烦事,他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可能我就是比较容易遇到这种人吧。” 维乐斯队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这是好事,科尔伯恩先生。” 说完,他不顾自己越来越高的发际线,连忙回去带着犯人接着加班了。 在克莱拉大学受伤的人里,加西亚只是背上青了一大块,身上皮肤有点擦伤,而蝎狮作为大恶魔,他的恢复能力非常强悍,艾玛拉是身体上的普通枪伤,所以就只有琼斯女士伤得最重,需要回去定期换药,祛除伤口中的魔法痕迹。 她的肩膀被包起来,站起来的时候疼得直咧嘴:“科尔伯恩先生,我这也算是工伤了。” 塞勒斯点头:“南希,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养伤,你的课我来带上,学校会好好补偿你的。” 他们向两位神甫致谢告别,塞勒斯最后一个踏出教堂的大门,同时还在心里遗憾地想,这两位的水平真的都很不错,而这个教堂有两位神甫,要是他能聘请一位进医务室就好了。 疫病与医药之神教会培养了那么多人才,怎么就不能分他一个呢? 想完,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神甫们,要了这两位神甫的联系方式之后才转身离开,心里十分惋惜。要知道,神甫们都是一位神灵的教会持续培养的人才,自身信仰坚定,除了乌鸦座那种奇葩之外,他们一般来说不会跳槽。 加西亚和琼斯女士他们在外面大战一场的消息很快就跟插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学校,作为真知学派先辈的阿普比先生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冲去琼斯女士的房间关心连带训斥狠狠说了她一顿。 说她怎么这么大胆和不小心,生命炼金会的疯子都敢正面冲突,还好之前那位硫磺议员已经死在了罗兰手里,现在这个的水平比较平易近人。要是今天遇到的是之前那个硫磺议员,那他们根本别想等到救援来临,这让他以后怎么跟琼斯女士的老师交代? 据不知名人士透露,阿普比先生说到了动情处,眼圈通红,眼泪簌簌而下,打湿了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茬,而琼斯女士则虚弱的靠在床上。不得不说,这一幕实在是让人见之心酸。 而爱德华教授在眼前一黑之后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房间中腰酸背痛地躺在地上,衣衫褴褛,不由大惊,赶忙去找校长询问,半个学校都看见了他匆忙且裤子只剩半截的背影。 同时,等爱德华教授第二天忍受着身上的酸痛去上高数课的时候,发现平时在课上无精打采的二年级的学生们看他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都有些诡异的兴奋。 可能是学生们终于找到高数的乐趣所在了吧,他想。 作者有话说: 神秘学小贴士: 疫病与医药之神阿维森纳,是为数不多目前我们能够了解到他成为神明之外的经历的神灵。他曾经是西大陆最著名的魔药大师,在医疗魔法方面拥有卓越的天赋。阿维森纳出生于兰巴尔东部的一个普通贵族家庭,曾经周游世界,前往包括索非学院、白塔等一系列地方求学,后来回到自己的家乡,开办学校。而在阿拉里掀起的亡灵叛乱灾难中,他主动前往战区,治疗那些被亡灵法术侵蚀的无辜者与法师。 阿维森纳一生中拥有很多著作,在普通世界里也传颂有他的名字,他所著的《医学百科》被称作是古代最伟大的医学著作,而神秘学上他所积累的知识,则由疫病与医药之神教会代代传颂。 ——《神秘学百科》克莱拉大学出版社编写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真的晚了,给大家道歉!!!! 第201章 新员工 chapter61 塞勒斯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一直抓在手里的黑猫放下来。 这黑猫是只短毛猫,体型精瘦,四肢修长, 一双眼睛黄澄澄的, 黑色的毛发像是缎面一样光滑柔顺。 它收缩四肢轻巧地落在地上, 开口说话:“我不要一直呆在你旁边,这和咫尺之书里有什么区别。” 塞勒斯低头瞥了它一眼, 没接话, 看表情大概是让它别没事找事。 黑猫翘了翘自己的胡子, 那张黑色的毛脸上表情有些狡狯,它侧着眼睛看着电脑的屏幕:“那我们就接着谈交易吧, 你是不是在寻找一个出色的医师。我给你提供一个肯定能找到的信息,而你别把我随时带在身边。” 塞勒斯思考了一会, “你只能呆在亚空间里, 你说吧。” 这只猫现在看着老老实实的,但是真正的危险性可不低。就算他之前将希拉利斯放出来的条件是他要将祂封印进一只黑猫的标本中, 可祂毕竟是前神明, 手段多的是。而他自己能保证对亚空间内部的绝对控制,防止这猫掀起什么风浪。 黑猫用那双瞳孔尖尖的眼睛看了他一会, 咂了一下嘴:“行吧。” 祂蹲坐下来,卷起自己的尾巴盘着身体, 将毛尾巴踩在两只前爪下面,露出嘴里的尖牙:“你直接去阿维森纳的教堂里颂念祂的尊名, 然后向祂祷告说出你的要求,直接向祂要点医师, 祂会答应你的。” 塞勒斯愣了一下, 他努力扒拉了一下他自己的回忆, 确定阿维森纳曾经前往白塔求学的时候他还没有进入白塔,而阿拉里掀起的叛乱中他们倒是碰过面,当时相处的还不错:“我跟他后来的关系这么好吗?” 黑猫呲出尖牙,冲着他阴阳怪气地笑了笑:“因为祂欠你人情,哈,你的人缘可好了,不要如此过度看轻自己。不过嘛,你朋友那么多,遍地都是你以前的老朋友,当然不记得其中不太重要的一个两个了。” 塞勒斯心说感觉希拉利斯对他很有意见,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能冲着猫很礼貌的说:“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黑猫舔了舔嘴巴,“忘了都忘了,那就是不重要的东西,还想起来干什么。” 塞勒斯懒得跟这只怨气冲天的猫瞎扯,他打开办公室的门,“你可以在校园里自己转转,但是不要进入别人的私人空间,天文台你也不能去。” 希拉利斯抬起前爪,横他一眼,迈着步慢慢走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出来,空气里飘着稀薄的晨雾,吸进肺里清凉沁爽,一条街都是静谧安然的,只有几声清脆的鸟叫。 在教堂刚刚开门的时间,疫病与医药之神的教堂大门上的铃铛就被人摇响了。 一位年轻的神甫打着哈欠来开门,他的白色长袍都还有些褶皱,不是非常整齐,这也不能怪他,要知道,这不是礼拜日,而且疫病与医药之神本身在东大陆没什么信徒,教堂基本再过一两个小时之后才会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信徒过来。 他费劲地扯开铁栅栏,看见外面有一张有点眼熟的脸。 年轻神甫愣了一下,认出来这是昨天在治疗一批病人的过程中见过的一位本地大学的校长,对方对他们挺热情友好。 他扶着门框,伸出头往后看了看:“科尔伯恩先生,今天是还有病人吗?还是您身上有问题?” 塞勒斯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不,拉巴基神甫,我是来教堂祷告的。” 拉巴基神甫愣了一下,表情疑惑:“您信仰吾主吗?这……” 这还挺罕见的。 塞勒斯勾起嘴角:“不完全是,因为学校有人受伤,让我意识到了健康的重要性。我只是想来听一听传道,向疫病与医药之神祷告一番。” 拉巴基神甫恍然。 他们布道的时候有时候确实会在讲述中夹杂一些基本的医药知识,而且疫病与医药之神教会非常特殊,他们没有圣餐,向信徒发放的都是他们自制的香薰膏,用来安神。 或许可以在结束之后送这位校长先生几份不同味道的香薰,跟别人打好关系也是不错的,拉巴基神甫想,或许还能成功传道呢,这位先生看着像是那种比较富裕的类型。 他连忙打开门,“那您快请进吧,教堂现在也准备开门了。” 塞勒斯迈步走进去,细细打量教堂的布置。 之前因为有一群伤员,乱哄哄的,他们都聚集在大堂里忙碌,还没有仔细看过这间教堂的建筑。 这里的风格淳朴而简洁,但是在细节处又能看出华丽精细的巧思,教堂装修以白色与黄色为主体,墙壁与地板上还有红色的暗纹。而装饰的花纹多用自然的植物花鸟花纹,以大量的重复与排列组成大片的纹样。 一排排胡桃木制作的家具桌椅摆放在建筑中,看得出来已经有点老旧了,原本光滑的漆面有些黯淡,可还是能看出被人保养的很好。 塞勒斯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微微抬起下巴,看向牧师的讲坛。 从他这个角度,他能看见讲坛后墙壁上的圣徽,以及疫病与医药之神的塑像。 那是个看着三四十岁的中年男性的形象,上嘴唇留着八字形的胡子,下巴上是整齐的胡子,他穿着收紧着袖口的长衣,垂下的衣摆处有着精致的纹样。一手捧着一张长长的羊皮纸,另一只手前举,身后背着一个筐子,手指指节粗大,表情严肃。 塞勒斯看了一会,又将自己记忆里那个阿维森纳拉出来对比了一下,发现还原度还是非常高的,看得出来阿维森纳非常看重自己的正版形象。 几分钟后,老神甫从里间走了出来,穿着和年轻神甫同款的白色长袍,他胡子与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脸上还带着老花镜,一笑起来眼角就出现了很明显的皱纹。 塞勒斯在前面坐了一会,也就顺便观察疫病与医药之神教会以及这两位神甫,在他坐着的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又来了以及零星的信徒,他们明显彼此都认识,对多了塞勒斯这么一个陌生人感到很惊讶。 塞勒斯微微合上眼睛,面对着墙壁上的圣徽,在心里默念出了疫病与医药之神的尊名:“您是疫病与医药的化身,是驱赶痛苦的使者,是给人带来健康的神明。” 他接着在心里说:“阿维森纳,尊贵的疫病与医药之神,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我现在非常需要优秀的医师,听说您和您的教会在这方面有非常辉煌的成就,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帮助,我看您教堂里的神甫水平非常高……如能帮助,不胜感激。” 他在心里念完这段话,没有什么反应,塞勒斯睁开眼睛,看见年轻的神甫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他思考了一下,站起来往教堂最前面的箱子里投了一百镑。 拉巴基神甫心里一阵激动,他就知道这位先生或许非常大方! 突然,那位年老的神甫不知道感受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突然一变,花白的胡子和嘴唇都颤抖起来,表情极其激动,眼眶湿润。 他抛下了所有的信徒,快步往里间的小祷告室走去。 年轻的拉巴基神甫有点茫然,不明白自己的老师兼上司身上发生了什么,朝着小祷告室疑惑地眨巴眼睛。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老神甫从里间走出来。 这时候,他的脸上不再只有单纯的激动了,还混杂着一些茫然不解,他看了塞勒斯一眼,表情更加古怪了。 等到信徒都离开,他们送出了几份香薰之后,老神甫关上了教堂的大门,又瞥了塞勒斯好几眼,眼神复杂。连带着脸色也复杂起来。 拉巴基神甫问:“哈特神甫,发生什么了吗?” 哈特神甫看了这个目前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一眼,叹了口气: “我接下来的话,你仔细听着,我没有开玩笑,我接到了神谕,我们可以先准备关闭教堂,跟科尔伯恩离开了。我们……我们要去他的大学里做医师。” 拉巴基神甫:“???啊?” 他一瞬间感觉自己听不懂话,不然自己的人生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奇幻的剧情。 “是的,我们这两天就准备上任吧,这是神的旨意,不可违抗。” 哈特神甫转向塞勒斯:“我们要去您的学校了,先生,刚刚神向我降下了旨意,在您祷告之后……这也是我第一次接到神谕。” 拉巴基神甫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教堂又怎么办?” “神没有说。至于教堂……圣地会派新人来接手,我们只需要暂时关门几天。神还说了薪水,我们的薪水继续由教会支付,只需要去那所学校做事就够了。” 两位神甫在塞勒斯面前面面相觑,疑惑与不解几乎能变成了实质。 塞勒斯也没想到阿维森纳居然这么大方,黑猫虽然这么说,但是毕竟过了一千多年,他心里对阿维森纳的帮助还是持保留态度的。 所以这时候,他不由得也有种被天上的馅饼砸中的恍惚感。 年轻的拉巴基神甫用旁边人听不见的小声喃喃自语:“所以大方的不是科尔伯恩先生,是吾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