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季瑶崩溃的抓着季父说着「爸…怎么办，我们璐儿要怎么办，都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她…是我的错，要是璐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苏德瑜打完电话走进医院，看见那个一直以来都很坚强的季瑶，如此放声的大哭他觉得放心了许多。

    他走近向季父打招呼「季叔叔、我…没照顾好季璐…很抱歉。」

    季父伸手拍了拍苏德瑜的肩膀说「不。这不是你们谁的错，不要自责了。」

    苏德瑜的眼眶一瞬彷彿湿了又乾。

    随后一名年轻的警察走了过来「你好，请问是季璐季小姐的家人吗？」

    季父转身并回应着「是。我是她父亲。」

    警察惊讶的道「啊！季先生，你好。」

    季父说「小陈，原来是你负责我女儿的案子。」

    虽然季父是黑道，但季父是遵守法律不做违法勾当的黑道，而且跟警察、检察官、律师还有法官关係都很好，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

    季父交代小弟们照顾好季瑶跟苏德瑜，并随时回报季璐的状况，而后自己跟着小陈去釐清案情。

    季瑶靠在苏德瑜的肩上小睡了一会后。

    医师从手术室走出来并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但患者能不能撑过明天晚上是关键。等下家属就可以到加护病房看患者了。」

    苏德瑜谢过医师后。

    转头看着依旧没有血色的季瑶说「季瑶姐，我们去看看季璐，要给她加油鼓励才行阿。」

    季瑶抬起哭红的双眸道「好…走吧、」

    苏德瑜透过关係将季璐安排在单人房。

    季瑶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季璐跟刚才在急诊室看到的没什么两样。

    医师说因为撞击力道很大，内脏多处出血需要进行止血跟缝合的手术，所以应该是腹部损伤很大。

    季瑶抓着病床的护栏泪水大滴大滴的掉在床包上，本想看看季璐身上的伤口却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

    苏德瑜心疼的将季瑶搀扶到病房的沙发上休息，自己坐在季瑶的对面留心着季瑶的一举一动。

    季父接到小弟的电话时，刚好结束跟小陈的谈话，急忙赶到病房查看季璐的状况。

    病房内季瑶握着一杯苏德瑜刚煮滚的热水小口的喝着，苏德瑜站在季璐床边心情沉重的盯着显示生命徵象的仪器。

    季父邀苏德瑜到病房外说话，两人将房门开一个可以看到季瑶跟季璐的缝。

    季父先开口「德瑜，谢谢你陪着这两个孩子，也谢谢你告诉我发生这件事，我…真的不是个尽责的父亲。」

    苏德瑜说「季叔叔，您别这么说，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

    季父沉默一下后道「璐儿…是在机场旁的產业道路遭到喝醉的货车司机，高速撞击的…」

    苏德瑜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復季父。

    季父说「听目击证人说，季璐是在绿灯的人行穿越道上遭到撞击，当时她好像在追什么人似的，没注意左方来车，整个人飞了几百公尺才坠落…」

    苏德瑜愣在原地无声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季父的眼眶又红又湿但他没有落泪。

    他拍了拍苏德瑜的背问道「医师，说璐儿怎么样？」

    苏德瑜任泪水肆意滑落微微低头说「手脚多处骨折、内脏也多处出血，手术很成功，但…到明晚都是危险期。」

    季父扯开笑容说「她可是我最坚强的女儿呢、我相信她可以撑过去的。」

    笑容中更多的是悲伤跟苦涩，看到这样的季父，苏德瑜抿住双唇努力勾起嘴角向季父微笑。

    两人进到了病房内，季瑶抬起头对两人笑了笑，似乎是看出他们两人的心情也想跟他们一样坚强，季父给季瑶一个安心又温暖的怀抱后，坐在季璐身边并握住她的手想给季璐更多的力量支持下去。

    等到用餐时间小弟们送来三个人的晚餐，他们便在病房内吃着今天的第一餐，为了不让气氛太悲伤，季瑶用手机拨着季璐喜欢的钢琴乐。

    半梦半醒之间季璐听见那首她平常最喜欢的音乐，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看见坐在不远处的家人跟苏德瑜，她开口唤了唤他们。

    却发现没有人理她，她想起身但是身上多了很多仪器的线还有绷带跟支架，可她明明没有感到不适或疼痛，为什么会在病床上呢？

    她将阻碍物都卸除后，走到他们旁边说「什么嘛、偷偷在这里吃好吃的都不找我。」

    这次仍然没有人理她，她想伸手触摸季瑶，但双手穿过了季瑶的肩膀。

    季璐这才意识自己现在是鬼，不、应该说是灵魂。

    因为她还没有去世，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啊！

    向来好奇心强的季璐不感到害怕还觉得很新奇，她穿过季瑶、穿过季父、穿过苏德瑜、穿过门、穿过墙，还传过窗户，甚至发现自己会飞开心不已。

    直到一个声音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