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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第208节

    “是陈若……”

    “陈若九段……”

    方安虞傻住了。

    陈若没往里走,他站在最边上,也没看站人群中间的方安虞,只对脸色阴晴不定的盛洪峰淡淡道:“他叫方安虞,从小和我一起下棋。我们一直在一起下棋。他下得……也很好。”

    “你有什么问题吗?”

    盛洪峰说不出话。

    “你叫什么?”

    盛洪峰:“……盛洪峰。五段。”

    “我没和你下过。下次有机会,下一局吧。”陈若对他说。

    盛洪峰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陈若表现得太寻常了。

    他捧方安虞,捧得好像十分轻,但摔盛洪峰的脸,简直就是往地底里摔。

    说完,他转身离开。

    方安虞注视陈若背影,觉得这个男人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场闹剧。

    新闻中心很快又恢复平静。

    时舒接到方安虞电话的时候,刚和梁径抵达浔州。

    周末,他和梁径一起回浔州看望丁雪和梁坤。

    飞机三个多小时。

    到的时候,浔州冬日里还下着濛濛细雨。

    比起江州动不动铺天盖地一场雪,千里冰封,浔州还有些袅娜绿意。

    石板路上结着青苔。

    就是下雨的缘故,有点阴冷。

    “然后呢?”

    时舒握着梁径的手,一边接电话,一边和梁径笑,做口型:“又碰上陈若了……”

    电话那头有气无力:“然后他就走了。”

    “我要不请他吃顿饭?”方安虞犹豫。

    时舒听出他话里的犹豫,立马揭穿:“你这是真心想请人家吃饭吗?你就是人性和道德的挣扎!”

    梁径忍不住笑出声。

    “行吧。你说得对。”

    方安虞选择躺平任嘲。

    “不过人家也真给你面子。还是请一顿吧。顺便把话说清楚。那么久的事了,说清楚——你可是长大了啊。”

    “一边去!”方安虞被他逗笑。

    “你们在哪里?”

    “浔州。”

    “哦。”方安虞看了眼时间:“不说了,还有一下午要忙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一大早。”

    挂了电话,两人也正好走到家。

    只是还没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丁雪手里拿着件羽绒背心,正巧要往外走的样子。

    见他俩到了,丁雪就把羽绒塞梁径怀里,笑着道:“跑一趟。给你爸送去。”

    时舒转身就要跟梁径一起去,被丁雪一把拉住,“你去做什么?外面这么冷。”

    梁径:“……”

    梁坤出去钓鱼了。

    除了带上丁雪嘱咐的羽绒背心,梁径又去车里拿了舒茗给的一副鱼竿,还有自己另外买的一副。

    时舒留在家里和丁雪说工作的事,还有少不了的闻京和原曦的八卦。

    丁雪也蛮cao心他俩的。

    “闻京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还这么让人着急……”

    厨房里煮了盅银耳百合,汤汁粘稠晶莹,百合清香,瞧着雪白又细嫩。

    “就是。”

    时舒看着自己面前一盅热乎乎,握着勺子划来划去,低头又吹了好几下。

    “我们有点咳嗽。你也吃点。润肺的。”

    丁雪见他吃东西和小时候一样慢,好笑道。

    “不过我一直觉得他俩有戏。闻京再主动点——你说见他俩站着脸红,不会是你打扰到人家了吧?”

    时舒:“我没!我站得老远。”

    “那你没看错?视力这么好。”丁雪笑出声。

    时舒:“……”

    “梁径说他也看见了。”时舒急中生智,急忙道。

    “哦……”

    丁雪点点头,还是笑,揶揄一般的语气逗他:“那肯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梁径不会反驳你的。”

    时舒握着勺子,脸通红地叫妈。

    另一边,被两人惦记的人打了个喷嚏。

    梁坤好笑:“你回去也吃点你妈煮的糊糊。这边别看不下雪,气温也不低,还是冷的。”

    梁径吸了吸鼻子:“嗯。”

    小半会功夫,桶里已经装了两条鱼。

    这边生态好。碧悠悠的湖水,隐隐能见底下活蹦鲜跳的。

    “梁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忽然,梁坤看着手里崭新的鱼竿,说道。

    梁径没说话。

    他在给另一副鱼竿上饵。

    听到梁坤这么问,手上动作也没停。

    雨丝细蒙蒙的,好像絮絮的绒针。

    梁坤这几年不管事,但听得也多,知道他儿子手段狠,情面更是从来没留。

    “也不是要劝你什么。”

    “我都不清楚什么事。”

    “就是觉得这件事你要是能帮,就帮一把。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毕竟你小时候,这几个叔叔伯伯们还是很关心你的。你夏天干出那样的事,你看我、你爷爷都没说什么。就是这件事,不一样,总不能真送他去坐牢吧……”

    梁径抬眼,笑了下:“梁圹找您了?”

    梁坤点头。

    “我和他毕竟是兄弟,小时候一块玩过——就跟你和闻京一样。”

    “爸。”

    “啊。”梁坤搓了把手心,盯着眼前平静无波的湖面。

    “您都说不知道什么事了。就别管了。”

    梁径站起来,将鱼饵抛出去。

    饵钩扎进湖面,好像一把匕首顷刻刺入,涟漪都没泛起一圈。

    “他要是没犯法,我能怎么着。您说是吧。”

    梁坤皱了下眉。

    顿了顿,他问梁径:“听说还有一个月?”

    梁径:“嗯。”

    “梁径,马上就过年了……”梁坤叹息。

    梁径目视前方,没说话。

    父子俩提着一桶鱼回家。

    丁雪在楼上收拾梁径和时舒的卧房,听到声音,打开房间门说:“我待会下来。”

    梁坤:“几条鱼嘛。我和儿子弄了。”

    丁雪:“哪个儿子?”

    梁径:“……”

    蹲在桶旁正往里瞧的时舒又是一个脸通红。

    梁径好笑:“妈。”

    丁雪当没听见,继续问尴尴尬尬的梁坤:“快说。”

    梁坤这趟醒来也算遭受了一点冲击,他至今都不知道时舒算他儿媳,还是算他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