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 第158节
谢景元撇撇嘴:“少拍马屁,我要看看,孟中承配合白敬朝这么久,如果最后他没个好下场,秦孟仁往后还怎么使这些阴谋诡计,那些以后想背叛我的人心也会在心里掂量掂量。” 柳文渊点头:“我这就去通知景泰。” 谢景元拎着自己的刀枪下了城楼,白马银甲,风一般冲到阵营最前方。 白敬朝大喜,这是谢景元第一次同时携带刀枪,他对着谢景元大喊:“谢将军今日要刀枪同使吗?” 谢景元看着白敬朝,挥抢指着他:“白敬朝,这一战到今日为止。临行前,我叫你看看我谢家刀和陆家枪。” 白敬朝激动起来,手里枪一挥:“那就请谢将军赐教!” 后面的秦孟仁喊了一声:“白将军!” 白敬朝对着秦孟仁道:“秦大人,我们点到为止。” 秦孟仁严肃道:“不可,攻城要紧。” 白敬朝只能作罢,带人分成两批,一部分攻城,一部分跟谢景元厮杀起来。 白敬朝是真的佩服谢景元,人家被攻城时都是躲在里面死守。他不一样,他把柳文渊留在里面守城,然后他自己带着一部分人在外面绕到外围厮杀。 双方摆开阵势,只见城墙上滚木礌石、松脂热油纷纷倾斜而下,白敬朝这边的人搭云梯往上爬。 谢景元这次一点不客气,拎着枪拍马而来,上一次二人打架,白敬朝吃了大亏,他回去后无数次背地里演练谢景元的枪法,他希望能赢谢景元一次。 二人很快战在一起,马儿嘶鸣,枪尖颤抖,两个天纵英才战在一起,看的好多人都忘了攻城。 后方的秦孟仁和柳文渊时刻关注着动向,他们能理解英雄遇到英雄时的那种心情,任由二人在场中厮杀,一个指挥守城,一个指挥攻城。 后方的孟中承被柳文锦和袁奉贤拖住,中间有铁柱和韩一啸,谢景元今日只需要全力应对白敬朝和秦孟仁。 谢景元把白敬朝拉走打架,秦孟仁虽然计谋多,但在打仗这方面还不是柳文渊的对手。 白敬朝这个时候自然明白谢景元的用意,他虽然很想和谢景元一较高下,但不是在打仗过程中。可谢景元主动扑过来,他避无可避,只能拿出全部实力一战。 这是大雍朝史上最出色的两个军事天才,都是弱冠之际名扬天下,同样用兵诡变。 白敬朝这一次进步很多,谢景元在心里佩服起来,果真天才也,此子若是放在哪个世家之中用心培养,必定比现在的成就更高。 谢景元失去了上一次的优势,他知道白敬朝肯定没少研究自己,两个人一起在场中飘了起来,你浪是吧,我比你还浪,就看谁更浪。 打了一会儿,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谢景元终于开始放大招了,他一把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 白敬朝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那把刀,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据传那是谢家祖传的,是什么材质谁都不知道。 传闻这把刀是两百年前关外那位战神王子传下来的。 白敬朝从没看到过谢景元使刀,他不知道的是,谢景元从小用刀,陆家枪是陆双平到西北之后才彻底学会的。 谢景元的刀法远在枪法之上。 果然,白敬朝又开始渐渐不敌,谢景元的刀舞到极致时,白敬朝感觉自己的耳边传来一阵阵猛兽的怒吼之声。 白敬朝心里大惊,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别说白敬朝了,所有人都好奇起来。 谢景元的刀枪一起使,看得人眼花缭乱,白敬朝努力支撑,等到最后,谢景元的刀枪并在一起时,他仿佛看到一匹银狼从天而降,携着怒吼,风一样向他扑来。 等到他面前时,那匹狼消失不见,但白敬朝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挡的威势如泰山一般压了下来。 白敬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谢景元趁势一脚将他踢飞。秦孟仁立刻命人将白敬朝抬了回去,然后手一挥,命人继续攻城。 柳文渊瞅准时机,命人在城墙上大喊:“白敬朝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这一喊不要紧,好多不明就里的士兵开始慌乱起来。 秦孟仁对着白敬朝骂起来:“蠢材,这下子你满意了!” 白敬朝不愧是从草根丛里走出来的人,把嘴角的血一擦站起身:“大人莫慌,阵前比拼,输赢常有的事,不影响战局。” 白敬朝很快再次冲到最前方,沉静地指挥人攻城,仿佛刚才被谢景元踢飞了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就在白敬朝重整旗鼓准备捡回面子的时候,北面战场发生了重大转变。 铁柱收到谢景元的消息后,佯装战败往南而去,孟中承正好感觉腹背受敌比较难过,跟着往南而去。哪知就在他追击铁柱的时候,他的心腹侍卫忽然在他背后猛刺一刀,孟中承当场殒命。那个侍卫被扑杀,但也救不回孟中承的命。 本来正在打仗,主帅忽然死了,整个场面乱了起来。叛军群龙无首,柳文锦与袁奉贤在后追,前面的铁柱和韩一啸扭头回来打。 群龙无首的叛军不到一天时间就被剿灭,谢景元等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收兵,老子不跟你玩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获全胜凯旋归来 谢景元直接收兵不玩了, 城池防御级别从刚开始的略微松散变得守备森严。 秦孟仁听到孟中承身亡的消息后发了好大的怒,孟中承是他花了好大的精力才策反过来的人, 为此他私底下许诺了孟家很多东西。 现在孟中承身故, 他不仅失去战役主动权,还要安抚孟家,因为孟中承是为了朝廷而牺牲的。 这场仗打的, 他丢了自己的妻,没了孟中承, 还失去了大片的土地。 想到自己临走前跟孙太后的保证, 一向冷静的秦孟仁也焦躁起来。 他在屋里走来走去,把前后的事情左思右想一遍, 等他想明白后心里彻底凉了下来。 白敬朝一身血走了过来:“秦大人,末将无能。” 秦孟仁的眼光变得阴恻恻的:“我小看这个土匪了, 原来他早就开始下一盘大棋。好,真好, 这样才有意思,看来以后我不能再轻视他了。” 白敬朝今日不管是打仗还是自己跟谢景元的比拼都落了下风,心里也有些羞愧。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大人,末将与谢景元厮杀时, 您可有看见什么东西?” 秦孟仁回过神:“什么东西?” 白敬朝哦一声:“那就是末将看错了, 末将仿佛看到一头白狼从天而降,撞得末将气血翻腾,才吐了那扣血。” 秦孟仁转动着手里的两颗珠子:“你莫不是被他打晕了头, 我并未看到什么白狼。那些传说不过是谢家人故意编了来哄人的。他刀枪同使, 银光乍现, 你看错了也是常理。” 白敬朝笑一声道:“大人说得对, 是末将看花了眼。” 秦孟仁道:“你以后莫要再跟他逞匹夫之勇, 我们的目的是打仗,不是比武。” 白敬朝低下了头:“末将知罪。” 秦孟仁的脸色十分阴沉:“孟中承身故,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再奏效。你要想办法再收服一些失地,不然太后娘娘那里不好交代,孙家恐怕要卷土重来。” 白敬朝神色凝重起来:“大人,末将觉得,我们这边名将太少,老一辈的轻易不出来,且身后势力牵扯太多。年轻一辈的,能征善战的少,历练的也少。之前谢景元带着柳玄机与末将对垒,还能打平手,后来他的五虎将聚齐,双拳难敌四手,末将再也讨不到便宜。” 秦孟仁嗯一声:“我知道,但朝廷的情况与北边不一样。谢景元虽然是百年世家的嫡长子,但自幼放养,又被逐出家族,算得上草莽出身,那些草莽英雄都喜欢向他靠拢。朝廷不一样,几大世家把持朝政,新人无出头的机会。太后娘娘也十分苦恼,故而我才极力推你出来。你本事大,出头的话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那些本事不如你的,我也不好提。你要学会培养自己的心腹,不要仗着自己天资高,总想着单打独斗。” 他停顿片刻后道:“你看,这次你就吃亏了。谢景元有五虎将,你有什么?” 白敬朝叹了口气:“大人所言极是,末将以后会注意的。” 秦孟仁的声音缓和下来:“莫要丧气,若是北方占不到便宜,回头我让你去南边,一举把晋王拿下,也可以攒功劳。” 白敬朝回道:“大人,下官猜谢景元可能不想打仗了。” 秦孟仁慢慢转动手里的两颗珠子:“孟中承叛变,他损兵折将,赵家和孟家把镐京城搅个天翻地覆,镐京城内死伤无数。虽然他占了我们不少土地,也这一战他也是元气大伤。现在内部叛乱已平,他肯定不会再继续跟我们打,我预计他会死守。” 果然如秦孟仁所料,谢景元后面几天都不出城,白敬朝只要攻城,他偶尔派人出来应战,对于继续往南推进好似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样僵持两天后,谢景元的五虎将终于聚齐。 谢景元坐在主位,五兄弟齐刷刷站在下面,看的谢景元心里十分高兴:“这一战你们都辛苦了,先把尾巴扫干净,回头我们一起回家。” 铁柱问了一句:“将军,我们不打了吗?” 谢景元点头:“不能再打了,劳民伤财,老百姓受不了。镐京城内才经过一场浩劫,我若再不回去,夫人要撑不住了。奉贤,孟中承的人可处理干净了?” 袁奉贤认真回道:“回将军的话,孟中承与他的六个副将全部被斩杀,其余人愿意归顺的,既往不咎。所有兵丁全部打乱,分到其他营内,重新组营。” 谢景元问道:“当初飞鹰营里去的人,叛变的多吗?” 袁奉贤思索片刻后道:“将军,飞鹰营已经不是当初的飞鹰营了,里头的人越来越杂,需要重新整顿。” 谢景元懂他的意思,点头道:“有机会把这些人拉到草原上再跑几圈,让这些人知道,飞鹰营三个字不是金子打的招牌,而是血洗的招牌。” 柳文锦道:“将军,末将与四郎临危受命,然而家中祖母刚刚去世。这是当日夫人交给末将的令牌,请将军另外寻人领兵,我兄弟还需要回去守孝。” 柳文锦恭敬地将令牌呈送上来,谢景元抬眼看了他一眼,先接过令牌然后道:“可,从今日起,你与四郎继续守一年孝。” 柳文渊道:“将军,祖父去世末将未守孝,祖母去世,末将连丧礼都没参加,若是继续领差事,末将怕是要被天下人唾弃。还请将军准许我兄弟三人回去守孝,先尽孝后尽忠。” 谢景元点头:“可。飞鹰营我自己领,韩将军领猛虎,景泰领玄甲,奉贤领突骑,毛将军领猎豹。” 所有人一起抱拳:“末将领命。” 谢景元看着底下几个人,心里有自己的盘算。五大营只能给一个柳家,柳文渊虽然文韬武略,但在打仗上面比柳文锦差一点,他的长处是运筹帷幄,将来可以让他转文臣,顶替姜巡抚的位置。至于四郎,做个辅将可以,不可做主将,只有二郎能单独领一个大营。 罢了,先让他们守孝。 安排好了五大营的将领,谢景元又在此处逗留了几天,见秦孟仁与白敬朝盘旋不肯离去。谢景元发狠,带领五虎将一起出城,呈半包围趋势,将白敬朝团团围住痛打一顿。 秦孟仁与白敬朝损兵折将,吃了这几个月以来最大的一场败仗,再也无力回天。 打完了这场仗,谢景元将铁柱和韩一啸留在南边,分别驻守两个重要城池,其余毛将军等人辅佐,柳家几兄弟与袁奉贤跟他一起回镐京城。 谢景元跑了一天多,先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中军大营,裴谨言已经在大营门口等着他呢。 谢景元今日没有穿铠甲,蓝色长袍,头戴玉冠,身上也没有武器,骑在白马上,旁边的柳文渊一身青衫,郎舅两个一边走一边说话,一个英姿勃发,一个潇洒倜傥。 到了军营门口,谢景元当下下马:“谨言怎么站在大门口,这里风大,莫要吹到了,不然你jiejie又要骂我。” 谢景元一句话定了裴谨言与柳翩翩的关系,裴谨言笑着拱手:“恭喜将军凯旋而归。” 谢景元双手背在身后,仔细打量了裴谨言两眼,然后微笑道:“养了这一阵子,谨言的气色好了许多。走吧,跟我一起回家。” 裴谨言笑道:“我一直等着将军呢。” 谢景元笑着往前走:“不是外人,莫要多礼。” 这中军大营里已经没什么东西,谢景元命人将该带的东西带上,当日即刻出发,一路往北而去,归心似箭。 此时的柳翩翩已经结束了第一轮忙碌,城里重要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老百姓的日子恢复了正常,官场上缺失的重要位置已经命人暂时顶替上,命这些人暂代职务,具体任命要等谢景元回来决定。这些暂代的人为了能转正,当差十分卖力,各项事宜都进入了正轨。 谢景元提前命人送回来消息,柳翩翩估摸着他大概归来的日子,让尘扬提前在城门口守候,若是有消息,即刻来报。 城内百姓听说谢将军要回来,心里都松了口气。前一阵子就因为谢将军不在,那些反贼们才敢作乱。 柳翩翩翘首以盼,隆冬的一个下午,她正在前院书房看“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