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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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方思煦正要出门去牵车等着载赵若汐去上班，跨出门槛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响起，他停下了脚步看了眼萤幕上显示的讯息。 『今天不用载我了，我不会进公司，媛媛我已经提早送去上课了，再麻烦你帮我顾她，我晚上会再去你家接她的。』 是赵若汐传来的讯息，还配上了一个笑脸的贴图，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简单回覆了一个『好』字后他收起手机，去到停车场，准备往公司前去。 - 到了公司后，具承衍第一个衝上前和方思煦打了招呼，发现他身后并没有人，让他有些疑惑，「早安阿方思煦，老闆呢？」他问。 「老闆说她今天不进公司，怎么了？」 具承衍对着办公室的大家喊了声，「我和思煦要去楼下买咖啡，有要的再line我喔！」语落，他抓着方思煦走了出去。 方思煦不解，问道：「干嘛突然拉我出来啦？」 「我想和晓晓告白，你觉得怎么样？」他俩并肩站在超商冷藏柜前，具承衍吞了吞口水后问道。 「你突破霞姐那关了是吗，她同意自己女儿跟你在一起了吗？」方思煦拿起一瓶无糖豆浆，往别的方向走去，继续说，「而且你真的觉得晓晓喜欢你吗？」 方思煦的话很负面，最近的他总喜欢把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 具承衍抓住了方思煦，不让他再继续走，随意拿了和方思煦一样的豆浆后结完帐，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你最近为什么要这么负面，问你你又不说，很烦欸！」 方思煦撕开豆浆盒的包装，灌下一大口，「我真的没事阿，干嘛老是问我怎么了？」 具承衍带着狐疑的眼神直盯着方思煦看，「你是不是喜欢老闆呀？」 具承衍的话像是射箭国手一样，1箭命中了标靶，让方思煦瞬间哑口无言。 「说中了吧，看你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去喜欢老闆呢，什么时候为什么？」具承衍说话的语调愈来愈大声。 方思煦连忙摀住他的嘴，比了个嘘的动作，表情有些懊恼，「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喜欢，一开始真的只是因为她给了我就会让我能进工作室工作就这么简单了而已，但时间一长我发现自己对她已经不是上下属感情这么简单的关係了，就感觉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半晌具承衍都闭口不语，只是静静的坐着，一方面在想该怎么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方面也想让方思煦好好的宣洩情绪。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十分鐘之久。 具承衍才终于开口道：「其实吧，就像我上次和你说的一样，喜欢一个人就跟梦想一样，是甜的、开心的，所以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就别想了，再来吧，你也知道老闆她内心是很爱她的老公的，即便人离开了，她依然有牵掛在，当然，站在一个从她创业初期就一直跟着她的左右手来说，当然也希望她能继续幸福着，不要被过去綑绑住，但真的太困难了，我觉得你要喜欢她，那你就要知道成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子，再来你和她绝对不会像一般情侣那样，而且你们始终会有一道墙隔着，你如果无法接受，那就现在好好哭一回，然后放弃吧，我是说真的。」 具承衍一直以来对于严肃的事情，都会非常理性，也能给予人实质的建议，这些话让方思煦陷入了思考中，也让他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具承衍。」 「干嘛？」 「你想怎么跟晓晓告白呀？」 具承衍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充满了自信，他说：「我只是想简单跟她吃个饭，就我们两个而已，和她说些心里话，还有我为什么喜欢她，想让她知道我是个能好好守护她、爱着她、陪着她的人。」 「搞得像求婚一样，你乾脆跟她求婚算了。」方思煦免不了的是那张喜欢吐嘲人的嘴，有个能在感动人的时刻，让人眼泪鼻涕瞬间全缩回去的能力。 「方思煦你最应该改的就是那个臭嘴的坏习惯，我当然想和她求婚啦，毕竟我也默默陪着她那么久了，但结婚是两家人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好吗？你看老闆和她老公是从高中就认识，直到出社会才结婚的，长跑了多久才成的阿，这么简单，你乾脆叫我去开门授课好了。」 「具承衍！」 方思煦喊了他，他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居然还提及了赵若汐和温言的过往，让方思煦更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总之，祝你成功，成功的话记得请我吃饭喔！」方思煦继续说道。 「好啦，我们赶快买咖啡上去吧，不然那些恶魔又得骂我们了。」具承衍起身，走到柜檯点了几杯咖啡后，两人站在一旁等着。 等的同时，具承衍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一接起，就是一道震耳欲聋的声响。 「你们买个咖啡是买到美国还是澳洲吗，等到花都谢了。」 「没啦、人还在台北某大楼附近的便利商店，等等就回去了。」 「还在装蒜，快点回来！」语毕，电话随即被掛上。 具承衍看向正喝着豆浆的方思煦，踹了他一脚，「看热闹阿？」 喝下最后一口豆浆的方思煦，把它摺好后，丢到回收箱，走了回来，「对啊，当然看笑话囉！」 「这些人可真奇怪，明明就有咖啡机，却总喜欢买外面的咖啡，是怎么了吗？」具承衍边等着边碎念起来。 「你有点你自己的吗？」方思煦问道。 「有啊当然。」 「那你也挺奇怪的哈哈！」 具承衍顿时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发现自己被筐时，看见方思煦已经提着一袋咖啡往门口走去了，他赶紧拿起桌上另外一袋咖啡，快步跟上前。 「方思煦你竟敢筐我，找死吗？」 「我好怕喔，快杀了我吧！」 - 下了班，方思煦依赵若汐所交代的去幼儿园见媛媛，经过几次的相处，媛媛已经不害怕方思煦了，反倒开心的奔向他。 「叔叔、叔叔」的喊着。 站在车门外的方思煦蹲了下来，将两手张开，给媛媛一个温暖的微笑。 随后媛媛抱紧了他的腰，方思煦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停在半空中说：「看到叔叔有没有开心呀？」 「开心！」 「那我们回去找你mama吧，她应该很想你喔！」方思煦将媛媛抱到后座的儿童座椅上，「来，这个给你。」语落，他从口袋掏出一颗草莓棒棒糖摆在媛媛手上，回到了驾驶座。 「叔叔真的会变魔术捏！」媛媛的脸上充满笑意，静静的拆开包装纸吃着糖果。 「当然啦！」方思煦将安全带系好，「出发！」说完便驾车往社区方向开去。 「出花！」媛媛望着还含着糖果的嘴说着。 这是他和媛媛达成的默契，只要车子要发动，就会喊出发，还是很大声的喊着。 - 叮咚——叮咚—— 方思煦按了门铃，但却无人来应门，持续了许多有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点开手机，拨了通电话给赵若汐。 「喂老闆，我已经把媛媛带到你家门口了。」电话很快的被接了起来，但门却依然没有动进，让他有些困惑。 「咳咳——」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好几声的咳嗽声，随后应立即没了声响。 「老闆？你还好吗？」方思煦听见了咳嗽声，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涌上，蹲了下来问媛媛，「媛媛，你知道家里的密码吗，你mama好像身体不舒服。」 闻言，媛媛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张小张的纸条递给了方思煦，「这个，麻麻给我的。」 方思煦接过后，起身依循纸条上的密码解开密码锁，进到屋里时，乌漆麻黑的，方思煦赶紧找了电灯的按钮把灯打开。 灯一开，就发现赵若汐躺在沙发上，方思煦赶紧走了过去，他蹲在赵若汐旁边，伸手摸了她的额头，发现居然是烫的，还正在冒着冷汗。 方思煦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向媛媛，尽可能的放低速度和声音，不想让她感觉到害怕，「媛媛呀，你先去隔壁阿姨家玩好不好呀，叔叔带你mama去个地方后晚点回来。」微笑着说。 「好。」媛媛没有多看两眼，只是牵着方思煦的手往门口走去，到了隔壁邻居家门口。 叮咚—— 很快的就有人出来应门，印入眼帘的是两个小男孩衝了出来把媛媛带了进去。 这让邻居小姐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想把媛媛带出来，方思煦摇了摇阻止了邻居小姐。 「媛媛能暂时待在你们家吗，媛媛mama好像发烧了，我得带她去医院。」方思煦说的很小声，深怕正在一旁玩闹的媛媛会听见。 「没事、没事，你赶快带她去吧，媛媛我会好好照顾的，小心点喔！」 「谢谢、谢谢。」语毕，方思煦赶紧跑回还开着门的赵若汐家屋子里。 他一把就背起了赵若汐，伸手拿起被她丢在地上的包，确认里头有健保卡后便走出了大门，确定门带上后，才快步走向电梯前按下按钮。 「撑着点，等等就去医院了。」 - 在遵守交通规则和安全的情况下，方思煦用他最快的速度将车驶到最近医院急诊室，背着赵若汐进去。 「她怎么了？」1进到里头急诊室的护士立刻走向前询问状况。 「她发烧了，好像有点失去意识了。」方思煦的语气急促，紧张的脸上直冒汗。 医护人员迅速的带着方思煦到空着的病床上，让他可以把赵若汐放下来。 顺利让她平躺在病床上后，护士小姐便拉上帘子，请方思煦到一旁等候，随后，医生也拉开帘子进到里头看诊。 等待时方思煦不停搓揉着手，在心里一直默念着要赵若汐平安无事。 几分鐘后，帘子拉开一半，护士走了出来唤了唤方思煦，「先生，您可以进来了。」 方思煦赶紧起身，走到病床前，看着吊着点滴的赵若汐，一股酸涩感涌入他的心脏，让他剎那有些难受，但很快就缓和过来。 「赵小姐是因为血糖低，加上可能有淋雨，所以发烧了，观察一个晚上退烧后就可以回去了。」医生简单解释赵若汐病了的原因后点头示意一下就走了出去。 「再麻烦您把赵小姐领药。」护士将赵若汐的健保卡和药单递给了方思煦后也随医生离去。 方思煦搬了张椅子到赵若汐身旁，把窗帘全部拉了起来，整个空间只剩下他俩。 「老闆您怎么就不好好照顾自己呢......」看着病懨懨的赵若汐，方思煦不自觉的唸着她。 却还是帮她把被子盖好，确认她是否有咳嗽或是不舒服的现象。 「我明明告诉自己要和你保持距离，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不是你的谁没有资格管你一样，但你知道吗，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在意你，说罢了，就是你已经和我的生活一样了，但我明明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为什么还那么执着呢，为什么控制不住呢......」 对着睡的很沉的赵若汐，方思煦脱口说出了很多自己内心的话，宣洩也罢、想让她听见也罢，就是想把内心想的都说出来。 「方...方...方思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