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五张敷衍的小卡片
今天是休假日，辛令牙慵懒的赖床，昨天大概翻的资料里几乎都是爸爸在科学领域做的实验论文，没有关于异苗的资料，奇怪爸爸不是异苗的创始人吗？可是他的论文怎么好像是气象科学相关的。 辛令牙打开手机，重新订阅起科学专栏，他滑着之前的文章，看到之前文章的记者名字好像就是昨天那个看起来有点兇的姊姊，看起来关于异苗的文章都是她负责的啊，说不定问她会比较清楚，可是他现在又有点不相信人，最近一直听白成奏说他在孤儿院的故事，那些为了利益，牺牲许多小孩不能被收养的情形，或是把小孩转卖等故事后，辛令牙就想凡事还是靠自己。 辛令牙爬下床，把那天储存的兴奋媒体公司的条码印出来，他回想一下昨天看到他们胸前的员工证的样子，用阳春的绘图软体编辑一番，再把这些东西贴在一块塑胶片上。 「唉，就这样吧，实在没什么艺术天分。」 辛令牙随意的丢在桌上，便去刷牙洗脸，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规划着什么时候偷偷进去，以这几个月的观察，礼拜六确定会休假不太有人加班，礼拜日则会有很多人会加班。 辛令牙最近跟「飞蛾」讨论一下里面的监视设备，几乎都有设置，他叫我穿着清洁人员的服装就可以了，他以他丰富的经验跟我说，然后居然还说要寄制服给我，我给了一个之前申请的邮箱地址，等下出门看看是否真的有东西。 这样想想兴奋媒体公司的防盗意识很松散呢，飞蛾说反正他们里面的资料都是过去的东西，而且不会金钱交易，就算有他们的保险设备也都是最高级的，所以会进去的人通常是想查什么资料的人，你也是吧？ 辛令牙站在他申请的邮箱面前，有点紧张的打开，里面真的有一件制服，用透明袋子装着，里面居然有个小卡片，上面写着祝你好运，字跡非常的潦草，辛令牙看很久才看得懂。 辛令牙站在兴奋国际媒体股份有限公司前许久，最后下定决心的走进去，现在是早上七点，外面没什么人，一进去是昨天的警卫，他似乎有认出我来，辛令牙没有太紧张，他本来就不是个容易紧张而出错的人，他跟他点了个头，警卫大概觉得就是年轻人来打工，直接帮我开了个通道。 「结果没用到这张我精心製作的员工证。」 辛令牙看着手上贴着歪七扭八的条码和有公司logo的员工证，觉得有点羞耻的放回口袋里，他坐上电梯前往三楼。 他走到办公室前，门没锁上，是像飞蛾说的公司没什么东西可以偷，还是要留给清洁人员来打扫，还是里面有人？ 不要担心我现在是清洁人员身分进来的，辛令牙鼓起勇气打开门，看起来是没人，窗外的阳光照亮了办公室，他走到桌子前面，开始翻找除了昨天那份以外关于他爸的新闻。 好少，少到几乎没有，怎么会这样，我爸是这么低调的人吗？确实之前有看过一位资深媒体人评论我们卫氏家族的人沉默寡言，如果真的是这样，会不会其实有些报导都是媒体编造的，辛令牙开始有些失望。 他又拿起昨天那份关于他爸爸论文的分享资料，里面只有气象相关的研究，根本没有异苗啊，那为什么之前会有媒体把我爸爸跟异苗连结在一起。 「你出现在这里就表示我昨天说的没错囉！」 背后突然有一个声音，辛令牙大叫了一声转头作势要把手上的资料丢出去，转头看到夏萍琳那位写科学专栏的女记者从桌子下探头出来，虽然他是短发，但这画面像极了一颗人头飘在空中。 「我、我来当清洁人员的啊！你们公司是真的没有下班时间的喔。」 夏萍琳打了个大哈欠，「差不多吧。」 她缓慢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天啊她居然还自备睡衣，辛令牙不可思议的对这公司產生了怀疑。 「你们这样算超时工作吧。」 她对我微笑了一下，继续问我你想知道什么，看我的样子好像对自己家人不是很了解，想来这里找资料。 辛令牙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我爸爸的事情，以及被政府徵招后都没回来的事情，还有明明每年都会寄卡片给我了，为什么不寄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全盘脱口而出了，说完后有一点点后悔。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坐上她的位子，有点疲惫的看着辛令牙， 「恩，简单说发明异苗的是你曾祖父，而把他用在人体上的是你爷爷，你爸爸呢，算是延续他们的研究吧，就是这样。」 「原来……我有爷爷喔？」 「……蛤？」 「不是啦，因为我一直都自己一个人，那我爷爷呢？过世了吗？」 「也被政府找去了啊。」 「为什么到底是去干麻！」 「大概被当实验品之类的吧。」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知道！」 夏萍琳停顿了一下，露出严肃的表情，「你觉得如果你有这份异苗你会做什么？」 「什么？」 「如果是我，我会把它占为己有，作为赚钱的工具。」 辛令牙想起白成奏说的故事，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默默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头低低的准备继续听她说那名为现实残酷的故事，夏萍琳看的出来他落寞表情的意思。 「看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嘛。」 「总之，我猜你爸爸什么都不跟你说，应该是在保护你。」 「……那也不用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吧！只留给我五张卡片跟钱又怎样，要不是我不在乎自己一个人……。」辛令牙说到一半突然哽咽起来。 「至少他有记得写卡片给你啊。」夏萍琳露出了微笑看着他， 「你不知道他写的内容多荒谬！」辛令牙激动的拿起手机，把照片拿给她看， 「看来你真的很想你爸爸呢，居然还一张一张拍下来。」 「才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辛令牙发现他掰不知一个理由，又把头低下去。 夏萍琳看了很久，辛令牙有点不好意思的跟她说，快把手机还给他，可是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惊讶什么。 「唉，你是阅读障碍喔，才五行字是要看多久。」辛令牙充满困惑的问，夏萍琳没有回应辛令牙，就只是一直盯着那五张照片一直滑，又过了一段时间，夏萍琳终于开口了。 「那个……你要不要把第一个字按照顺序念念看？」 「蛤？」辛令牙接过手机，从最早的那个卡片，慢慢的往后滑过去，他心跳渐渐加速，身体突然起了鸡皮疙瘩，这……是什么意思。 ------------------------------------------------ 我很抱歉，我将要离开。 被科学薰陶的孩子不会变坏，加油。 坚持，努力将会有成果。 世界如此辽阔，多出门看看。 着凉就不好了，注意保暖。 ------------------------------------------------ 「我被监视着……，这是巧合吧，而且有一个字不一样啊」辛令牙觉得害怕，手不由自主的发抖，是谁要监视着爸爸？为什么？ 「我觉得你爸爸应该凶多吉少了。」 「什么！你胡说什么！」 「如果那个世是刻意的话，可能就那个涵义了。」 辛令牙眼睛张的大大的，说不出一句话了，夏萍琳想让他冷静，于是便走出去帮他倒杯水。 夏萍琳把水放到辛令牙面前，辛令牙抬头看夏萍琳怎么可以这么冷静，于是开始怀疑她的问。 「你为什么这么冷静！你不会什么都知道吧。」 「我如果什么都知道怎么会跟你说呢？」夏萍琳非常老神在在的回覆， 「那为什么、为什么知道有人……有人死……你却……。」辛令牙讲不出来， 夏萍琳知道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回答他，「因为我看过很多啊。」 辛令牙狼狈地看着她「什么？」 「你忘记我是记者了吗？」 对齁，这种大大小小的事，这位姊姊应该看到数不清了吧，那我该怎么办，对了我去参加徵招，我就能知道他们到底对我爸爸做什么了！ 「我要参加徵招，我是单亲家庭，我可以参加。」辛令牙激动的说， 「所以……你要飞蛾扑火？」 「不然我能怎么办，至少、至少我想知道我爸爸怎么死的！」辛令牙含着眼泪终于说出来了， 夏萍琳沉默了一下，应该在思考要怎么回我才不会伤到我，我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她回话， 「你刚问我，我们公司这样算超时加班，对吧？」辛令牙疑惑的看着她，干麻突然说这个， 「可是一个公司的烂文化，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反抗而改变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离职，儘管你投诉，也还是一样。」 「所以你要我放弃好好自己过生活吗？你看我一个人过得这么痛苦，我寧愿选择反抗。」辛令牙无力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夏萍琳又沉默了一下，接着微笑的看着我说，「当然还是有方法改变的啊。」 辛令牙听到了这意外的答案，慢慢抬起头看的她，「什么意思？有什么方法吗？告诉我！」 「要改变加班这个恶习，就是大环境跟着改变啊，虽然可能很慢，但你应该也有发现吧，这个资讯发达的年代，网路也逐渐形成了一股力量了。」 「……这跟我爸的事有什么关係。」 「我想说的是……。」夏萍琳又露出那神秘的微笑，终于要揭开她的秘密武器了吗，我期待的看着她， 「要不要……。」 「恩怎样？」 「跟我签一个合约呢？」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