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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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手中兵器横拦,中气十足大喝道:“来者何人?还不速速下马示明身份。” 段殊自腰间取了玉牌,晨间的光照在上头熠熠生辉。 那两人连忙放下手中兵器,抱拳道:“下官不知是段世子,僭越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段殊想着就要回府了心情正好。 他眉梢上扬,唇瓣带笑,“不妨事!”留下此话后便夹紧马腹进了城,红衣张扬似火。 他摸了摸怀中那匣子,嘴角勾起笑。 北陌桑那女人不知见了要如何谢他。走至一街边,一人不要命了往上冲。 他勒紧马缰,马儿前蹄扬起,往左避开了。 段殊眉眼稍冷,盯着那人看。那人从地下匍匐爬起,递上一桑条,颤巍着道:“爷,这位爷。有人叫小的告诉爷,见了这折断的桑条您就明白了。” 段殊伸手接过那桑条,破破的叶子,折了的枝条。 微微皱眉,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 他扔下腰间别的一香囊,便驱马向城中西街显国公府赶去。 一路上马儿越跑越急,段殊眉头紧皱,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桑桑,这个笨女人,怎的自己一不在府内就出了事。 良驹可日行千里,段殊不一会儿就到了府门前。 天色尚早,初冬的寒气凛冽,门房缩在门边打着哈欠。 冷不丁听见一声:“开门!!”抬眼瞧是久不在府内的世子爷,身子一哆嗦连连大叫:“开门,快点开门。” 段殊不在意,冷着脸,心内却是焦急如焚。 一路进了府,往内院去。 却正巧在正院前见了段离,大冷的天摇着折扇拱手笑道:“见过大哥,你也是来拜见母亲的?” 段殊不理他,眉眼冷冷扫过他如视无物,抬脚大步往前。 “你去那有什么用?!你那美娇娘可正在佛堂跪着呢!”段离见他这样素来不将自己放在眼底心头愤愤不平,捏紧拳头大喊。 段殊充耳未闻,微侧头:“我不用二弟交我做事!” 正院里头的嬷嬷见了来人惊诧道:“世,世子爷,你怎的回来了?” 段殊唇瓣勾起笑,冷冷开口:“再不回来,你这院里的人是要杀光我那的人了。往后这国公府便姓沈吧!” 后头闻声由崔氏扶着出来的沈氏闻言晃了晃身子,颤抖着手道:“殊儿,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段殊走上前,眉眼含着冷意,如冬日霜冰。 他字字珠玑,吐出的话直入沈氏心窍:“大夫人是邪气入体,冲昏了头吧!你面前的是显国公府的世子,亦是当朝三品大员。夫人无诰命在身,叫的什么我怎就听不明白。” 段殊抬眸示意,漱玉在后头将那崔氏擒了。他不再看沈氏,转身朝小佛堂走去。 沈氏在后头大喘气,心梗郁结。她为填房入府,国公爷便再没有请奉诰命! 此事,当时在京中是个笑话! “夫人,夫人。”她边上那仆妇赶忙将人扶了回去,连连唤道去请府医来。 段殊走在前头,一路踩碎了路边杂花。来到那府内偏僻一角。 院门前守门的老仆妇见状诚惶诚恐迎了上来。 刚开了口:“世子——爷”,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便被段殊一脚踹至心窝,伏在了路边一旁。 漱玉在后头说道:“谁给你的狗胆,世子爷放在心尖上的人。由的你这般磋磨!” 段殊听见这话食指微动也未反驳,破开那木门直奔里头而去。 越往近心头颤的越厉害,直至走进那方小室,一丫头伏倒在床边,是她跟前那丫鬟。 桑桑面色不正常泛红,檀口微张,呼吸不顺仿若被人握住脖颈。 段殊眼前泛红,朝着门边喊:“黄医师呢,人来了吗?” 他上前拉起那柔荑,床榻上只有一床薄衾。雪白的狐裘大氅裹着那发凉的身子,露出一张莹白脆弱的小脸。 段殊解下带水的衣袍,小心翼翼抱起桑桑,将狐裘大氅裹的人更紧些,密不透风。 外头黄医师端着一药碗进来,“见过世子,世子妃还需散些热气,无需捂那么紧。” 段殊接过那药,面带迟疑,手下却松了松。 白茶见他拿起托盘上的白瓷勺一手托着桑桑脖颈,另一手将药汁喂入她口。 向来张扬的眉眼此刻静了下里,眼底透出无限深情。 白茶看着这一幕,小主子这样倒是少见。若夫人知道,定是心甚慰。 喂完了药,段殊看着桑桑恬静的睡颜。喉结动了动,没忍住在脸颊落下一吻。 他往后退了退,对傻愣在一旁的银屏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走出了室内,段殊站在门边听着漱玉禀告这桩桩件件事,越听眼底凉薄冰冷一片。 白茶在一旁福了礼道:“主子,我这次这般快就带了药是因为事先一直备着。世子妃自从你走后不久便病了,还未好全便进了这佛堂。我想为她诊脉,夫人不允。” 好,真是好的很! 这是不将他段殊放在眼里,沈氏是真将她自己当做那大夫人了。 本就井水不犯河水,当年她那桩子事当是没人知道。 他看见这破败的小院,里头那屋窗边还漏了个角,呼呼灌进风。 眉心蹙起,命人牵了辆马车进来。他打横抱起桑桑,入了车内,紧紧阖上帷帘。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五章 温情(二更) 马车渐缓停在院子外头的小道上。 段殊一撩衣摆, 将人裹在狐裘大氅内打横抱起。过往丫鬟纷纷侧目,待人走远了才窃窃私语。 “哎,你看, 世子爷抱的是世子妃吧!” “不是世子妃还能是谁,咱们这府内又没旁的女人。” “可是, 前几日不是说世子妃行为不端被夫人罚去跪佛堂了吗?” “蠢丫头,你也不看看这府里头日后到底是谁的?!” 银屏在马车前室跳了下来,段殊腿长走的快, 她远远地落在后头。 这会儿见那些丫鬟拿眼神偷偷瞟自己, 捂着嘴窃窃私语,冷冷哼了声。一群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玩意儿! 她还未走进苍梧院,远远地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子往一侧倾斜,探着头往这看。 走近了才认出那形容枯槁,鬓发乱糟糟的女子是墨画。往常她向来是主子身边最得脸的大丫鬟。站在那儿不说话说她是官家小姐也没人反驳。 “墨画!”那人听见自己喊她,往这走了几步,两腿一高一低竟是跛了腿。 银屏见着这一幕双眼刺痛!连忙冲上前搂住人,两手拉着墨画上下看问道:“你怎么了,你的腿,是不是大夫人命人打的?” 那日的事如潮水涌入脑海, 沈氏院里那小厮抓着自己, 狰狞的面目在眼前挥之不去。一行清泪自墨画眼角边滑落, 她反手抱住银屏的头, 还好, 还好那日留在外面的是自己。 也还好, 三小姐来的及时。 “我无事, 伤筋动骨一百日。过些日子便好了,见着主子和你能平安回来,我心中悬着那颗胆总算放下了。” 听见人没事,银屏才放下心来,搀扶着人进了西侧一耳房。 春晓从正屋里头出来,“二位姑娘,你们便歇下。世子夫人那有世子爷和奴婢,想必夫人醒来也不忍心看见你们这样。” 两人听后相视,思忖了片刻。墨画扶着床榻起了身,福礼到一半便被扶起,“那这段日子就劳烦春晓jiejie了。” * 拔步床上美人蜷缩在衾被中,罥烟眉蹙起,似是睡的不安稳,小脸泛红。 一绺鬓发被濡湿沾在玉白肌肤一侧,段殊垂眸指尖挑起那发别至耳旁。 桑桑只觉之前如至冰窟,现在周身温暖如春。 耳旁窃窃私语远了去,淑环那倨傲恶毒的脸也看不清了。 心头一颗压的紧紧的大石头陡然松了下来。 她忽然睁开了眼,水红色的纱帐朦朦胧胧罩在眼前,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夫君,夫君在看着自己。 桑桑猝不及防呼吸急促了些,一时被自己呛到,咳起嗽来。 “来人,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这么久了,是吃干饭的吗!”段殊眉眼皱起,一手小心翼翼将锦被扯了起来,两角拉起紧紧裹住人。 桑桑平复呼吸间发现自己被紧紧团在锦被中,动弹不得。 刚想开口说话却又被他抢先了去:“你也是。也不过几日不在府内,竟被沈氏那恶毒妇人欺了去。” “我给你的腰牌就是这般用的?!”段殊见人低下头,长长的眉睫颤了颤,像羽翼极美的蝶,即将要破碎。 他止住了到嘴边的话,隔着锦被环紧了她的腰。 脑海中又浮现早时见到她那幕。泛红的小脸倒在那破败的竹床上,屋外冷风呼啸。 若是再迟上十天半月回来,是不是就见不到人了。 不知为何,段殊心口涩了涩,他绝不允。 从怀中拿出那块玉放在桑桑枕下“这玉还是给你。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可令府上亲卫,我看谁敢动你。” 段殊状似不在意微微侧了头道:“当然,你若是不想要丢了便是。爷送出手的东西从没有还回来的道理。” 显国公府马上征战换来的功勋,手下自有一批亲军。每年抽调一些人护卫京都,也直接为持有令牌之人办事。 段殊看着桑桑呆呆傻傻的样子,没忍住拥她入怀,“果真是笨,好物件到你手上也用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