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6)

    「才来新学校没多久，看来你和新的同学们都相处得不错。」

    「还行吧。」乔唯艾模稜两可的回答。

    「明后天假日要不要跟mama还有叔叔一起出去走走？」

    「不要。」乔唯艾想都没想便回答。

    「为什么不要？很好玩的。」

    「我要去书店。」乔唯艾想，这可能仍无法成功劝说母亲，于是多说了一句，「跟新朋友。」

    「跟新朋友啊……好吧。不过，你最近还有跟予甄联络吗？记得你们之前时不时就要一起出去玩的。」乔葳一说完，乔唯艾沉默。

    「怎么了？吵架了？」

    「没什么，我吃饱了。」乔唯艾将碗筷放下，乔葳看她不太对劲于是说：「碗筷都放着吧，我等等收。你上楼收拾一下，早点休息。」

    「知道了。」

    上楼后，乔唯艾便去洗了澡，都整理完后才看向桌上的餐盒，走过去打了开来，绿油油的蛋糕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乔唯艾坐下后，看了那块蛋糕许久，才终于拿起一旁的叉子切了一小口放在嘴边吃了下去。

    她一直无法接受抹茶怪异的味道，不过这蛋糕，

    还挺好吃。

    这让乔唯艾不禁有些佩服欧思辰的手艺，而想起他的笑容和今早在她身旁说让她吃点甜的让心情开心的样子，嘴角勾出的微笑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乔唯艾看了来电人后便开心接起，「爸！」

    「好久不见了唯艾，最近怎么样？」

    「爸，我转学了。」乔唯艾突然这么说吓得父亲连忙问，「怎么突然转学了？发生什么事了？」

    乔唯艾也解释道，「在那里压力太大了，想换个环境。」

    「这样啊……新学校怎么样？大家对你好吗？」

    听着父亲的问题，乔唯艾边吃着蛋糕边回答，「还挺不错的。」

    突然想到欧思辰的各种出糗，还有在班上跟程莫韩等人的互动，又说道，「大家都很有趣。」

    「那就好了，那你mama呢？」

    「她也很好，就还是那样少根筋。」

    「呵呵，她若听到你这样形容她，估计会气到不行。」爸爸沉稳的笑声让乔唯艾感觉十分温馨。

    「爸，你要不要回来跟我们吃个饭？」

    听见乔唯艾的问题，让他一愣，有些结巴的回答，「这个啊……我、我最近还是挺忙的，就下、下次再说吧？」

    乔唯艾撒娇的说道，「每次都这样。」

    「下次肯定回去看你！对了，跟爸爸讲你在新学校有趣的事情吧？」

    「嗯！我跟你说……」乔唯艾被父亲成功的转移话题，并开始避重就轻的说这些日子发生过的事情，以及自己即将代表班上参加歌唱比赛的事。

    乔唯艾很开心，她一直很喜欢自己的父亲，他温柔沉稳又负责任，而且对乔唯艾很是关心，即使已和乔葳离婚还是一直掛念着自己。

    虽然乔唯艾一直很想搞清楚自己的父母为何而离婚，但父母亲始终不愿意透漏任何事情。她很讨厌现在这个样子，总觉得这样不像一个家，只有她跟mama还有……继父。

    与父亲聊了一晚上的乔唯艾非常愉快，也在最后和父亲道了晚安并约定好下次一定要见面，才捨得把电话掛掉。

    看着桌上早就被她吃乾净的蛋糕，乔唯艾笑着把垃圾都收拾好了以后，准备入睡。

    一夜安眠。

    翌日，乔葳与周穆早早就出门，而乔唯艾起床后吃了早餐便出门往书店的方向走去。

    难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光，乔唯艾非常悠间，十分愜意。

    就这样慢慢走到书店里，逛着书店、挑选着让她感兴趣的书，这种时光让她很珍惜。

    买好书后走出了店门，乔唯艾原本是想再去哪里逛逛，哪知道一转身就看见了一对男女的背影。

    乔唯艾看见后原是吃惊，到后来便愣愣地看着两道背影离去，直至看不见人影，她仍站在那里，久久无法动弹，「禹恩……」

    连续两天的假日飞逝，在乔唯艾读书的时光中就这样悄声无息的过去了。

    「唉……」倪晓沂叹气，「假日怎么这么快就过了，好累。」

    「开心的日子总是莫名其妙就过去了。」喻希也撑着头。

    两人忧鬱的样子让程莫韩不禁失笑，「每个礼拜都这样，有必要吗？」

    「对了小艾，你这两天都在干嘛呀？」倪晓沂好奇的问。

    「读书。」完全不意外，这答案完全在几人的料想之内。

    「你就不能出去走走什么的吗？」喻希撇了嘴说道，「像个宅女一样。」

    乔唯艾抬头看着他正要回嘴时，喻希连忙摆手，「我错了！别再呛我了！每次被你说一说都会让我心灵受创。」

    倪晓沂笑着回话，「是你欠揍，每次都……」

    话还没说完班上一位女同学就喊道，「唯艾！欧、欧思辰学长找你！」

    此话一出，全班瞬间静默，惊讶的看着乔唯艾和站在教室门口微笑的欧思辰。

    乔唯艾回头望向欧思辰，两人对视几秒后，她缓缓起身走出教室，在与他擦身而过时道，「去外面说。」

    到了一个没什么人会经过的地方后，她转身看向依然是满脸笑意的欧思辰，「你以后能不能别来教室找我？」

    「为什么？」欧思辰有些委屈的说，「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不想被大家注意。你……太引人注目了。」

    听见乔唯艾的解释，欧思辰开心的说：「好，那你能不能给我你的电话？」

    「不行。」

    「那我要找你怎么办？」

    「那你就别找我。」

    「可是我也会想见你、想跟你说话。」

    「……」

    「拜託嘛？」

    终于，在欧思辰的软磨硬泡下，乔唯艾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欧思辰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你来找我干嘛？」

    乔唯艾提醒后，欧思辰这才想起来原本的目的，「啊对！你吃蛋糕了吗？」

    「嗯，吃了。」乔唯艾说完，看见欧思辰期待的眼神，「很好吃。」

    欧思辰扬起笑容，「我就说吧！我下次再做给你吃！」

    乔唯艾也嘴角微勾的点了头。

    「还有！我有参加校庆的比赛，希望你能来看！」

    乔唯艾听到后说道，「你是去送分的？」

    欧思辰一愣，「才不是，你来看就知道了！」

    「再说吧。」

    「你有参加比赛吗？」欧思辰突然问道，而乔唯艾犹豫了一下决定说谎，否则以他的人气，若是去帮她加油不知道会惹多少人注意。

    「……没有。」

    可惜，欧思辰像突然开了智慧一样，「你骗人！没有就没有干嘛要犹豫？」

    「……没有就没有，我要回去了。」平时看他那么蠢原本想着能骗过他的，乔唯艾这么想着，同时往教室方向走去。

    欧思辰想了想后，突然狡诈的笑了出来，也跟着回到乔唯艾的班上。

    「小艾，你回来啦！你们去哪……欸？」倪晓沂说到一半突然疑惑的叫了一声。

    乔唯艾看向她，「怎样？」

    倪晓沂手指着乔唯艾后方，教室的后门说道，「学长怎么也跟着你回来了？」

    眾人回头，只见欧思辰随意叫了一位女同学。

    两人聊了一会后，欧思辰得逞似的看向她，「歌唱比赛，我会去看的。」

    一副『你不告诉我？我有的是人问！』的样子，离开了他们的班级。

    乔唯艾彻底被欧思辰打败，但也只能随他去了。

    程莫韩这时皱了眉头，「他是怎样？」

    喻希和倪晓沂两人第一次看见程莫韩如此低气压的模样，愣住。

    乔唯艾不解，「你又是怎样？」

    她不懂程莫韩干嘛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莫名其妙。

    「没事。」程莫韩语气有些冷漠地说着，一向脾气好的程莫韩从未在别人面前表现过负面情绪，但这些乔唯艾并不知道，只当他是在发神经，白了他一眼之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喻希与倪晓沂对视后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程莫韩怎么了。

    一整天，几人在程莫韩的低气压下，异常安静，气氛十分压抑。

    终于等到放学，喻希俩人像是看见了救命绳索一般，只想着赶紧离开教室。

    而乔唯艾对程莫韩的举动只觉得幼稚无比，拿起书包正要走时，班长刚从外面回来气喘吁吁的叫住了她。

    「唯艾！那、那个，歌唱比赛你选好歌了吗？」

    乔唯艾摇头，而班长开始不断对她道歉，「唯艾，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唯艾忽然不知该怎么反应，倪晓沂连忙走过来道，「小莉，怎么了？」

    班长眼眶泛泪的说：「我不小心要给学校伴奏音档的时间给记错了，今天是最后期限，如果没交就得用现场的乐器或是清唱的……小艾我真的……」

    「现场乐器有什么？」

    「有钢琴跟木吉他。」讲完班长又想向她鞠躬道歉，被乔唯艾阻止了。

    「没事，我可以用现场的乐器。」看着班长仍愧疚的表情，她有些开玩笑地说：「说不定我反而会因为这被加分呢？」

    倪晓沂也安抚着她，「是阿，没事的！别自责了，小艾一定会有很好的成绩的！」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班长，虽然她非常自责，不过道歉也于事无补。

    庆幸的是，钢琴及木吉他两项乐器，乔唯艾都曾经学过，也很拿手，所以对她并没有造成很大的麻烦。

    回家后，乔唯艾坐在已经覆盖了一层灰的钢琴前，将琴盖打开，手指抚上琴键。

    轻轻叹口气，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就再也不曾碰过钢琴了。

    随便弹了几分钟后，过去的回忆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并不断地重复着，让她感到有些头疼。

    不过她想，她已经知道要表演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