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３ 掌控自己的人生
没有选择权的人生还是人生吗？这与一个木偶有什么区别呢，我是人不是木偶，我有我的思想、我有我的想法，但我却没有为自己发声的权利，只会得来一句，「这都是为了你好」。 在国外的这几年，我不再想起向井夜，因为我知道，在离开他所在的那座城市时，已与他毫无瓜葛，他已成为我脑海中记忆最深刻的初恋回忆，设计珠宝的画册也被我封存在了秘密宝盒里。 但，「向井夜喜欢吃苹果」这句话依然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因为我一直想知道我的初恋是否也喜欢过我。 直到今天，我回到了他所在的这座城市，这次我的身边不再有家人，而是自己一个人从国外回来。 一下飞机，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让我再次想起了他...... 这次的回国就和我要搬家到国外一样的突然，就发生在上个星期...... 一张薄薄的白纸放在客厅的玻璃桌上，上面清楚的写着「离婚协议书」，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家庭破裂了，却不知道原因为何。 mama哭泣的脸庞满是泪水，签着大名的手颤抖不停，泪流不止的低着头对我说：「井瑄，mama对不起你！mama对不起你！」 离婚这件事他们从没跟我提起过，就是这么的突然，这种处事风格我也已经习以为常，正坐在mama对面的我，内心平静到我自己都害怕，「妈，发生什么事了？」连问这句话都毫无波动起伏，只见mama的泪珠一颗颗的从脸颊上滑落，哭泣的声音叫人心疼。 这天傍晚，mama的情绪平稳了许多，便把我叫到了卧室里，她一五一十将蒙在鼓里的所有事情说给我听。 从搬家到离婚全是同一个原因，爸爸外遇了...... 在还没出国之前，爸爸就和公司里的一位模特儿偷偷的在祕密交往，当然那位模特儿早已知道爸爸是已婚人士，更知道爸爸的结婚对象就是她的上司。 然而有一天公司聚会，在用餐期间，那位模特儿离开座位去到洗手间，过没几秒，爸爸也离开了座位，但许久两人都没回来，mama担心他们是不是酒喝多了在厕所里吐，于是mama先到男厕看看爸爸的情况，却还没走到男厕就已见状爸爸和那位模特儿在走道上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不堪画面。 mama想着我的存在，便自己看在眼里、忍在心底、没有说破，于是下了接管国外分公司的重大决定，她以为这样的安排能让爸爸与那位模特儿不再往来，但没想到，来到分公司又发生了同样的状况，虽然爸爸与那位模特儿断联了，但又与分公司的一位模特儿搞上了关係...... 我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做出这种渣男的行为，他与mama不是因为相爱才会走上婚姻这条道路吗，为什么还会去爱上别的女人呢？那我又算是什么，我难道不是他们爱的结晶吗？ 但我明白了一件事，爸爸之所以没管过我是因为他忙着与外面的野花野草谈恋爱。 爸爸何时开始外遇的，我不知道；mama忍受痛苦了几年，我不知道，在这么多年里，mama的伤痛我从没发觉到，只是一味的怪她总是安排我的人生。 爸爸的外遇造就了mama安排我读女校的动机，也决定结束这段已经没有爱情元素的婚姻，更造就了我失去了父亲，与此同时，我开始厌恶男性这生物。 「井瑄，你回国去吧，我已经帮你办好转学手续了，新学校也安排好了，国内那栋别墅是你爸的名字没办法住了，所以我买了一间新房子给你，也已经装潢好了，虽然那里没家里好，不过环境很舒适，你会喜欢的。」 mama的声音不再是以往的霸道强势，而是温柔的、轻轻的，但为什么又是这么的突然，为什么一次次、一次次都不提前跟我商量就已安排完善还要我听从，我不是木偶、不是魁儡，我的人生我要自己掌控。 「妈，从小到大我都听从你为我安排的所有事情，但你有想过你的安排是我想要的吗，我不是木偶也不是魁儡，我的人生我想自己掌控，所以妈，这是最后一次，往后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决定。」我心平气和鼓起十万分的勇气为自己发声，哪怕得来的是一顿谩骂，我都绝不再顺从。 但万万没想到，我的勇气为我换来的不是囉哩囉嗦的一大串刺耳的词句，而是一句「对不起」。 mama的眼角泛起了一丝泪光，眼神愧疚的看着我，这个场景、这个画面让我有些鼻酸，「对不起，我不该把对你爸的愤怒发洩在你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眼泪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原来mama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分散爸爸背叛她的心痛，也或许，mama不想让我遇到和爸爸一样糟糕的人、伤害我的人。 「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自己痛苦着，还对你说了过分的话，但我还是希望往后我的人生可以由我自己决定。」mama向前抱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井瑄，mama答应你，不会再干涉你的人生了，你做的任何决定，mama也都会支持你。」这个拥抱，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mama她的温暖。 一週后，mama又恢復到了工作狂的状态，一心投入在自己喜爱的事业，去公司之前，她开车载我到机场，一路上嘴没合过的像机关枪一样不停的扫射，「妈，你别唸了，我耳朵都痛了！」mama无视我的话语，继续叮嚀着三餐要按时吃饭、多吃蔬菜水果、不要通宵熬夜等等...... 我可怜的耳朵啊，让你受委屈了...... 「还有，你的成绩每学期结束如果没拿到第一，你就别想我给你生活费了，明天学校大考，我已经安排学校让你去考试，所以记得别迟到啊！」 什么！什么！要我每学期拿第一名，不然就没有生活费，还要我明天去考试......这是什么cao作啊，不是已经说好不干涉我的人生了吗...... 「妈，你不是同意不再给我安排任何事了吗，怎么还要我明天去考试，而且我明明就是后天才到学校报到！」我不服的抗议，却一点用也没有。 「这是在我同意前就已经安排好的事。」 「......」我无话可说。 如果没有生活费我岂不是要饿死了，所以我必须对抗恶势力，「那拿第一名总不是了吧！」 「这是为了激发你继续用功读书，我给你安排的可是一间贵族学校，那里的所有学生都和你一样出生豪门，成绩也都特别优秀，所以你的成绩如果又回到以前的差劲，就会丢了我们家的脸。」 「妈，我这几年可是被你请来的每位家教折磨的快升天了，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让我放松一下吗......」 「学生的职责就是把书读好，所以这事没得商量。」mama肯定的语气，我又能争取什么呢......我只有一种感觉，这根本又回到了原点嘛！说好的不干涉似乎是空气中看不见的氧气。 我的成绩在中学前的确糟糕透顶，让mama一个头两个大，总唸我怎么没遗传到她的优良基因，浪费「豪门」这两个字，于是，每个科目她都请来了一位家教女老师，每位都严格到令我害怕全身颤抖，只要回答错误就要接受爱心小手的惩罚，痛楚不只一天天袭击我的手掌心，更激发起我的斗志与奋发图强的决心。 每天的苦读学习使我的成绩突飞猛进，努力的成果换来了每学期的第一名好成绩，但却造成了我交不到朋友、被同学排挤的主因，其次，又因被太多学长告白而被同学们羡慕忌妒恨，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一个人，但还是很希望我到新学校能交上一位好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