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白宇霏
晚间八点,我一如往常的坐在书桌前复习今天上课的内容。 「叩叩」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会在这时候敲门的只有老萧。 果不其然,下一秒老萧的声音传来。 「小姐,饭菜已经煮好了,可以下来享用了。」 「好的。我先把目前的进度读完,过会儿再下去。」 像是答录机般的,我毫无感情的应答。 老萧是父亲请来的专职管家,打从我出生时就开始为我们服务,和我的感情非常之好,对我也是百般照顾,甚至在我课业上遇到问题时,也会细心地为我解答,于我,他就如同第二个父亲一般。 最后一个字写完,划下句点。 我将笔随意的扔下,长吁了一口气,将肺部所积攒的压力释放。 之后我打开房门,沿着弯曲的旋梯步下。 就在即将步入客厅时,一个沉稳又带有威严的声音猝不及防的鑽进了我的耳朵,使我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那么晚才下来?」 父亲用着质问的口气说道,每每他的气场总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因此我很害怕面对他。 「我刚刚在复习今天的功课。」我战战兢兢地答覆,语气丝毫不肯怠慢,因紧张而透出的汗珠自眉间滑落,落到了地上。 父亲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我坐下。 餐桌上满是丰盛的饭菜,但此刻的我却因为压力而食慾全失。 草草夹了几道菜便以「自己明天还有考试」作为藉口,逃离现场。儘管心里对不起老萧,但我实在不想与父亲一同共进晚餐。 回到房间后,我向床一跃,柔软的材质将我包覆,给予了我十足的安全感。 为何父亲今晚会在家?平静下来后,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父亲因为工作的缘故,经常不在家,于是僱用了老萧了照顾我的起居,对于父亲今晚与在家吃饭,我感到非常的 「惊吓」。 我是白宇霏。父亲是有名的企业家,手上经营着两三家公司。也因为如此,从小我便过着优渥的生活,此外,琴棋书画各种才艺都得学,也有去上礼仪课,为了按照父亲的期望成为出色的人,我一刻都不得间。 随着成长,我慢慢瞭解了世界的现实。 「强者生存,弱者则被吞噬。」儘管残忍,但这是不可避免的。 我一边扮演着完美的千金,另一方面则是势利女。 我将丑陋的黑暗面隐埋,成为了人人称羡的「公主」。 j高,传统的女校第一志愿,里头的学生分成两种 一种非富即贵,靠着家中势力,另一种则是努力读书才进入的。 两种势力彼此看不顺眼,经常起争吵,檯面上和乐融融,私底下却是处心积虑要抨击对方。 我不属于任何一派,我们家既有势力,我的成绩亦名列前茅。因此两派的人总是想尽办法讨好我,以拉我进入她们的势力,成为强大的后盾。 但我对此不抱任何兴趣,只觉得无聊透顶,甚至将她们的斗争当成茶馀饭后的娱乐,当然,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一天,我如往常般的搭乘老萧的车到学校,那一天的天气异常的好,放眼望去不见一片云,我以为会是美好的一天,却没想到,只是我以为。 到了教室,简单的和同学打过招呼后,我走向自己的座位,这时,我发现了异样。桌子上立着一个牛皮纸袋,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是追求者的礼物,但按照过往的经验,追求者多半是不加装饰的将礼物送出,用牛皮纸袋装饰的还是第一次。 我带着好奇的心情打开,旋即,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在意识到里头装的物品时,我尖叫地将纸袋扔往地上。 夸张的举动引来週遭同学的注意,纷纷上前来关心,在知道内容物后,她们不约而同的表现出同样的举动。 整个教室瞬间变成修罗场,散佈着恐惧的气味。 那是一隻死去的黄金鼠,蜷曲的四肢表现出他生前受到极大的凌虐,早已腐烂的身躯散发着阵阵恶臭,令人皱眉。 教室传出的sao乱很快的引来教官的注意,在了解过事情经过后,教官脸色铁青的说明这件事她会妥善处理,要大家专心上课,别太担心。 班导师也在了解过事情的原委后,简单的安抚了我们的心灵,便若无其事的继续讲课。 只有我,仍对方才的景象馀悸犹存,只要回想到那个景象,身体便止不住颤抖。 究竟是谁,会做这样的事? 当然,这个答案没人可以回答。 午休时,我被教官找去了解事件的完整发生经过。 「你说,这个纸袋是一到校就放在教室的了。有没有可能会是同学的恶作剧?」 「我觉得没有。」我迅速的在脑中回顾,和班上的同学相处得还算融洽,并没有特别与谁交恶,因此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那就是外校的人做的了,这个是夹在里头的纸条。」 教官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纸条。 「纸条?」 我接过纸条,想起方才一阵惊慌,混乱中似乎有张纸条。 我战战兢兢地打开被折成爱心的纸条,在开始阅读的时候,我越发感到背脊发凉,一路凉到头顶,脚像是钉着似的,使我直挺挺地站着。 上头写着「我喜欢你。」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这句话佈满了整张纸,力道之大,甚至有些地方被划破,可见其疯狂。 看完后,我只感到头晕,实在想不到会是谁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教官在看到我的反应后,表示她会找出犯人,要我这段时间避免一个人行动。 我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回到教室。 回到教室后,大家像是结成共识,很有默契的不过问那件事的发展。这件事,我以为就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连续几天,桌子上都出现了熟悉的牛皮纸袋。 起初我还会打开看看,发现都是同样的内容后,便逕自丢往垃圾桶。 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我变得疑神疑鬼的,好几次都感觉背后有人在跟踪,但我却只是安慰自己只是自己太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