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幕.往咖啡馆的巷口
没能实现的那些，就留给下一个时空的我们—徐逸辰 「学长?!」宋篠璇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边遇见他，她忍不住惊呼，彷彿做坏事被逮，直觉性的逃跑。 「别走!」陈嘉佑太了解她；知道她是个遇到问题会选择当缩头乌龟的人，一开始大家商量好不告诉她事情原委也是希望她不要受到伤害。 「你不想知道当年的事?」他很用力的抓着女孩的手腕不放，一直坚持到女孩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知道了又能怎样。我姊回不来了，这就是唯一的真相。」情绪牵着她走，此刻，声音免不了提高几分贝。 门那怕只是点缝隙，房里的妇人都能清楚听到外面的谈话，虽然那并非本意；从对话中，判断出刚刚在门口有些鬼鬼祟祟的女孩，便是她儿子女友的meimei。 自意外后，唯一来看她儿子，还来这么勤的也只有陈嘉佑了。 「那为什么来这?」她笑着甩开男孩的手，只不过那个笑容视带着极大嘲讽。 「就想知道jiejie的男友到底是他们俩中的谁。」 「你姊曾经喜欢过萧璿，但那段时间他只把她当成朋友看待。至于当时你不想知道名字的那人，和你们一个系，时稔雨；不过你现在都来到这里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分。」他看起来多少有些无奈。 「是。我一个一个慢慢找的。」停顿了一会后接着才说:「我们就别再见面了吧，即使以后遇到也假装不认识吧。」 寄物咖啡馆))3:00pm 「两杯玫瑰花茶，谢谢。」吴思语一样选择了靠窗的位置，不时看看外头，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这时，有个男人走了进来，直接在对面那张椅子坐下。「你怎么不和我说你回国了。」两人认识已经十多年了，不过几年前，在他告白没多久后，她便失去联络了。 「没必要。」她很努力保持镇定，不过内心却更加慌乱，以至于差点把茶杯给打翻，好在她反应向来挺快。「你们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我拒绝她了。」反倒是他从头到尾一直盯着她。 徐慈往他们的位置看，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那怕她只分心了那么一秒，还是贝雷给注意到了。「怎么了。」 「就是觉得啊…这个时空的他们感情好像更加曲折了，但至少没错过彼此。」她对那一对挺有印象的，当时她怎么也不能明白为何相爱的两个人还是能错过彼此；要是她能有那个机会… 她轻微的晃了晃头，好让自己重新专注在手边的工作。 「唉唷，看来今天那个女孩迟到了。」那个客人向来会在二点五十五准时报到，她对她还颇有印象的，虽然顏值不像篠璇她们姊妹那种一看就觉得惊艳，耐看，却还称不上漂亮，不过姓氏还挺特别的。 就在指针走向五十七分，那扇门伴随着响亮的风铃声开啟，来者是一位穿着洋装的女孩，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五十五分小姐，夏至。 然而眼尖的徐慈发现夏至似乎打算往思语那桌过去；生为掌管生死册之神的后裔，她知道他们是认识的，不过仅限于这个时空… 害怕不同时空会导致结局走向变卦的徐慈，抢先一步阻止了。 「小夏这是想改内用吗?」夏至愣了一下，她怎么也没看见徐慈像她走过来，但她却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比眨眼来的快。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这里空间变大了?」徐慈把她拉走，一直到吧台那边，才松手。听闻后，她知道自己必须和她说关于这里的事了。就正常人来说是无法感觉到这里同时存在多个时空的；虽然这边有可以通往各个时空的门，不过门在空中花园，所以夏至是不可能透过这个方法看见另一个时空的人。而徐慈也有在各个时空设置咖啡店和屏障，为了是不让不同时空的人接触，同时也防止有人撞见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他们的确是他们，但不是你所认识的她们。」她边说边把刚刚用好的抹茶特调给了夏至。「你相信平行世界和亡界这一类的吗?」没等她回答便接着向夏至解释；「这里是圣灵之地，可以连结不同时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或者是其他和我们平行的宇宙。已死之人在这里也会保有完好的形体，但逗留过久，会影响他能否转是成功。你也可以把这里当作是一个中继站。至于到底有几个时空同时存在着，我也不清楚正确的数字。」这一段话不但和她解释了原由，更加提点了夏至关于时稔雨的事情。 「那，难不成说他真的死了?」听完这一段话后，她有些感叹；也不算是疑问句，反倒像是在自问自答；虽然未曾提及过，不过徐慈能窥视普通人类的心声，所以便能知晓那句话的意思。 「时稔雨?他还活着，当时他躲过一劫，不过也因此活在自责里。他想回去救她不过代价是关于那女孩的记忆，于是那女孩还是死了。而他的灵魂因为太放不下，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所以你才会一直在雨天看到他。」她会选择告诉小夏，有一半是因为委託人的遗愿；她注意到小夏的神情略显复杂，似乎还在消化这些庞大的资讯。 「那他要怎么回来?」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道。 见到她已经消化完后，徐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已经告诉你太多了。」同时她将两片饼乾用夹子夹起放置在女孩茶杯的盘子上。 「那你到底是谁?」夏至总觉得她有着一个身分在。 「我吗?我只是个咖啡师，如你所见。」徐慈对她抱以一个亲切的微笑；一边思考着将来要是她愿意或许可以让她成为使者之一，毕竟夏至可是有一双特别的双眼，能不透过任何东西看见另一个时空的人。 「再不出去会遇不到他的。」她笑着提醒；虽然说他们无权干涉别人的命运，但就这点程度应该也不为过。 「可是今天没下雨。」夏至前一天就查了今天的天气，正是因为知道今日会放晴，因而没打算外带；即便如此她还是回头望了一眼窗外。 「快去吧!今天就当我招待了。不过要是真遇不上，那么下一周都算我的帐。」徐慈俏皮的向她眨眼。 见到这样的她，便想起了自己身为人类的时候，于是决定堆女孩一把。 「我用五百年还，可以不用升职和薪水，求求你，让他活下去。」原本她很坚决说要成为人类，不过那时候因为战役死了很多使者(还没真正成为神)，所以父亲原本希望她或jiejie一人能愿意放弃人类的身分。 「你知道找我是得付出很大的代价吧?」「五百年的升职和加薪都别想了，除此之外有一白年是无薪。他会活着，不过你会从他的记忆里完全消失。即使这样，你也要让他活下去?」即使已经过了两百年有，她扔无法忘记那天的对话，也忘不了自己的好友是在自己十八岁生日时死去的。『要是我不是死神的女儿，那在另一个时空中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了。』 雷知道她又出神了，他揉了柔她的头。「别出神了，好好工作。记住你店长的身分。」虽然对徐慈有些好感，但他向来是公私分明的，自学院读书那会起便对她很严厉。当时芙蓉想抽走她的记忆，他可是替她做了担保，不过看她现在这样，老实说雷还真有点后悔阻止芙蓉夺走她前世的记忆。 「知道了。」向来有眼力的芙蓉，即便刚回来也能感受到这气场有些不对；一起共事那么久了，也知道是什么事，能让店里的她有些乌云气罩。 「徐慈，你今天就提早休息，好好去放松一下。」她把徐慈手上的抹布给抽走。 巷弄里))3:20pm 阳光恰似一朵艷丽的花，在那名为白昼的草原上，绽放着温暖和光芒。 微风轻轻踏进了各个小巷，当然…也拐进了咖啡馆所在的巷子，不时和一些过客擦身而过。不知是离开了座位，还是推开门剎那，待夏至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跑了起来；内心有种很想见他的衝动，她有种预感，今天自己一定会见到他。「时稔雨!」她可终于在晴天和小雨相见了，不过同时这份喜悦还伴随一丝恐惧，深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不过她清楚知道这份情感不应该存在—毕竟他俩未必是生活在同一个空间的人，哪怕对方现在生死未卜。「能在晴天看见我了。」时稔雨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总觉得男孩的笑容似乎不再那么哀伤了。 「恩。」夏至兴奋的点点头，眼角却有泪水在打转。 「怎么用跑的呢?」老实说能被看见他挺开心的，后来某天他试着向女孩打招呼，但女孩却从旁擦身而过，完全没看见、也没听见他；那天也是放晴的午后。 「怕来不及见你。」为了不让离别变的感伤，她强忍住了泪水，对眼前的稔雨露出了和往常那般的笑容。「不对，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你要赶快回去原本的身体。」她顿了顿，然而，突然想起目的为何，本来灿烂的笑脸，瞬间被担忧给遮盖；她的声音带着一些紧迫。 「我没办法离开这里。」他的笑容又恢復了以往那般，充满着哀伤。 「我会继续帮你的。」夏至很是激动，表情相当真诚，当然，也很认真。 此时他瞧见了有个男生出现在巷子那端，朝他们而来。「谢谢你。对了，你不走吗?你朋友好像在等你。」 「朋友?」她一脸困惑的转身确认，毕竟今天她可和任何人有约；只见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而那人的轮廓也越来越明显。 「明天还能看到你吗?」她很害这次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可以吧!?」随着彦云离他们愈是靠近，他的身影就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完全看不到了。老实说他自己觉得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有些奇怪，但却说不上来，然而今日更证实了他的想法，他快消失了。 「我很担心你…听说你们吵架了。」当发现夏至先回去了，便立即搭车回来。 「要劝和的话请就此打住。」夏至的语气有些强硬。 「知道了。刚刚和你说话的学长走了?」知道她不想继续提那个话题后便转移话题；从那语气和表情看来，他知道这两人的矛盾确实闹很大。 夏至闻言，兴奋地抓住彦云的手，双眼则是因为开心而瞪大；不知事情原委的他则困惑的盯着女孩看，他不明白为何女孩的反应这么大。 「不过他怎么突然不见了。」或许是平常太一本正经，就连明明是在开玩笑，听者也不会感受到。 「我之后再跟你解释。回学校吗?」夏至笑着指着巷子口。 「走吧。」他能感受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单纯，没追问下去是因为他相信女孩。他很了解她，倘若是承诺，必然会兑现，否则他可不轻易说出口。 他们和一位女子擦身而过，两人都忍不住看了几眼，那女子年约三十上下，打扮偏向欧美风格，连走路都相当有自信。 彦云很确定自己一定和那名女子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女子的高跟鞋足足有五公分高，再加上自己本身也不矮，这样看上去似乎有些盛气凌人。她推了推险些滑落的太阳眼镜，继续往前走。 她在一个转角停下了，对着眼前的咖啡馆露出了微笑。 她开心地将门给推开，并热情的向站在吧檯的咖啡师挥手，他俩相视一笑。似乎传达给对方说自己现在很好。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她以前有一段时间很长和徐逸辰一起来，不过后来她自己把那段友情给毁掉而；夜晚几乎都是这个男咖啡师在顾店，天天来访的她和雷自然就变熟了。 站在雷旁边的徐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见雷的目光还在刚刚那个女的身上，她直接把手边的抹布扔向他，原本以为会砸在他身上，然而雷其实一直都偷在盯着她看，所以很顺利的接到了抹布。 「聊多久，薪水就扣多少。」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打算把空间留给他们；她离开柜台打算往二楼走，在楼梯口恰巧遇到一位女孩。 「吃醋了?」那个女孩笑着打趣她。 「没有。你想多了。」虽然眼前这位绑着公主头，有着一头空气刘海的女生是有形体的，但也不过是藉助这里的力量；徐慈直接穿过去。 「是吗?不要紧的，很快就换他了。」女孩笑着往书库走去。 『什么意思?』「宋篠茜，等等!」徐慈跟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