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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丫鬟后我躺平了 第47节

    永宁侯点了点头,“既然老四媳妇和你说了其中的利害,那在外就把她那丫鬟一嘴带过。这事虽算不上欺君,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老大老二那边也是这个说法。”

    那算起来这事也只有他们两个,顾见海,还有顾见舟夫妻俩知道。

    几个大厨那边也是这么说的。

    稳妥些。

    郑氏忧心道:“见风那儿都不说吗。”

    永宁侯:“不能说。”

    这种事郑氏一向听永宁侯的,不说是好的,说了平白惹大房二房不痛快。

    有句话说得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说了这两房怕是有意见。

    顾见风尚且通透,但韩氏是个心气高的。二房那边还因为月娘的事生了嫌隙,不说是对的。

    顾见海是过了晌午从永宁侯府出去的,天黑了才出宫门。

    随着天越来越热,日头也越来越长,回到永宁侯府时,已经过了戌时。下马车的时候,是小厮扶着他下的,迈向门前台阶时,顾见海的腿还在发抖。

    看着熟悉的灯笼和门匾,顾见海才松了口气。

    可算回来了。

    他挣开小厮,“你去宴方堂传个话,告诉大娘子我等会儿才回去,先把饭热上,来碗汤面就成。”

    这会儿顾见海得去正院。

    正院亮着灯,院前的紫荆竹随风摇动,南香南雪守在门口,远见顾见海进了院门立马进屋通禀,“侯爷,夫人,三爷回来了。”

    永宁侯立刻放下茶盏,“赶紧让他进来。”

    顾见海是空着手回来的,圣上没有传召厨子,他带着压缩饼干去,什么赏赐都没拿就回来了。

    去过一次勤政殿,顾见海也不求拿什么赏赐,脑袋还在就行了。

    不等永宁侯问,顾见海就道:“圣上说能不能做军饷,要试。儿子就和圣上说,滇南一带水患,灾民流离失所,朝廷要赈灾,不如在这上试一试。”

    如能缓解灾情,也算大功一件。

    还是顾见舟告诉他的滇南水患,不然顾见海还想不到这方面上来。

    真是正正好,就是这么巧,他命也太好了。

    “圣上怎么说?”永宁侯急得都站起来了。

    郑氏拽了拽永宁侯的袖子,心道,还说她急,转得他头昏,这下可看出来谁更急了。

    “南雪,你先给三爷倒杯茶。你们都坐下,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吗。”

    顾见海依言坐下,道:“圣上应允了,这东西别人不会做,得把府上的厨子借几日。”

    皇上说借,那是赏识是恩典,顾见海哪儿有不谢恩的道理。

    又问了很多问题,顾见海当时手忙脚乱,早就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了。

    他生怕自己说错话,心一直提着,更怕说漏嘴,从勤政殿出来,出了一身冷汗,后背全湿了。

    那就是掌管着生杀大权天下疆土的皇上,顾见海头都不敢抬,更不敢窥视天颜。

    还是顾见舟,虽然年纪小,但愣头青,什么都敢。

    南雪端来凉茶,顾见海一饮而尽,“等做出饼干,朝廷去滇南赈灾,不需太多时日,就能看出这东西好不好用。不过滇南正大雨连连,饼干是淋不得雨的。”

    除了需要大量的人做饼干,还需要大量的油纸。

    永宁侯挥挥手,“这都是小事,圣上可说赈灾大臣是谁?”

    顾见海摇头道:“未曾说过。”

    这种事哪里会和他说,顾见海不了解朝堂中事,猜也猜不到。

    永宁侯道:“那你就不要再想了,本本分分在军营待着,万不可对外声张。”

    什么事没有定论之前,都不能说,有句话怎么说的,闷声发大财。

    顾见海:“父亲的教诲,儿子都记下了。”

    “行了,你回去吧,早些休息。”永宁侯觉得,就算军中用不上饼干,若能为受灾的百姓造福,也是极好的。

    赈灾得些时日,且看看再说吧。

    顾见海去宫中并未在永宁侯府掀起什么水花,甚至而言,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顾见海去了宫中。

    不过,在永宁侯府传开了的——大厨房走了三个厨子六个帮徒,只剩一个大师傅支撑局面。幸好近日没有大的宴席,各院都是在小厨房用的多,一个大师傅也够用。

    这些,都是姜棠从白薇嘴里听出来的。

    白薇道:“这阵子天热,主子们都不怎么爱吃饭,盛京不下雨,反倒滇南泛滥成灾,唉。”

    水患的消息慢慢传到了盛京,却没起什么波澜,南方几乎年年水患,只要不是在盛京,对名门望族来说就没什么关系。高门大族根本不会在意水患死了多少人,更不会在意因为水患,南方的良田淹没多少,对盛京到底有没有影响……

    姜棠跟着叹了口气,听说压缩饼干会作为赈灾粮,比下发赈灾银要好得多。

    饼干里面的红薯芋头极为便宜,能做出许多来。而赈灾银可不是朝廷拨多少,下面百姓就收着多少,这个饼干,里面很多红薯芋头,那些大官估计也看不上。

    姜棠道:“总为这些事发愁可不行,饭还是得吃的,试试今天的饭大娘子爱不爱吃。”

    早上怀兮出去采买,碰见牛rou了。

    她去的早,买回来六斤牛rou,又买了两斤新鲜羊rou,绝对够两个主子吃。

    牛rou的颜色比羊rou红,不是纯瘦rou,还有两斤多的肥rou。

    肥rou可以熬成牛油,油可以久放,等入秋了再吃一顿牛油火锅。

    这顿牛rou买的才是值。

    最近天热,就吃骨汤番茄锅好了。汤是猪骨鸡鸭炖的高汤,炖好之后先把去了皮的番茄丁炒出沙,然后把高汤往里一浇,再炖上小半个时辰,滋味才浓郁。

    羊rou这会儿是不宜多吃的,吃多了上火,故而羊rou只切了一斤,牛rou切了一斤多。剩下的直接送去了正院。

    因为耕牛老死的,rou质比较老,得用生粉和鸡蛋清裹一裹,再用清水洗掉,涮的rou吃起来才不柴。

    剩下的就是鱼丸虾丸、各种蔬菜,还有豆皮木耳,摆了一桌,看着极为丰盛。

    姜棠早就想让陆锦瑶吃上番茄火锅,有新鲜吃食往正院送上一份也是惯例。

    但今日顾见舟下职极晚,陆锦瑶先吃了点东西垫了垫,“可是翰林院有事,怎么这般晚,天都黑了。”

    顾见舟摇了摇头,“不是……没事。”

    他笑着扶住陆锦瑶的手,“你饿不饿,咱们先吃饭吧。”

    顾见舟的目光里有快要溢出来的温润,陆锦瑶动作顿了顿,“嗯,有点饿了,先吃饭吧。今儿小厨房做了锅子,汤是番茄味儿的,给父亲母亲送去了一份。这个不辣,吃起来不会热。”

    顾见舟点点头,笑了一下,“是啊,一看就很好吃。等锅开了再放rou,府医说羊rou大热,你不能多吃。哎,竟然还有牛rou……”

    陆锦瑶道:“是啊,怀兮一早出去碰见的,寻常还吃不到呢。”

    等锅里汤开了,顾见舟就往里面放rou,和吃别的不一样,吃锅子要等着,得煮熟了才能吃。

    这等的过程极为漫长。

    看着热气一股一股地往外冒,锅开了放了rou还要再等。顾见舟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平日在饭桌上夫妻俩也会说话,今儿倒是相顾无言。

    陆锦瑶一早就看出来顾见舟心里藏着事,谁让他是一个心里藏了事,脸上藏不住的人。

    在别人面前还好,到了她这儿,恨不得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陆锦瑶怕他憋着连饭都用不好,就道:“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说。”

    顾见舟正盯着锅什么时候开呢,闻言猛地抬起头,“阿瑶,你怎么知道的啊。”

    陆锦瑶道:“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猜就猜到了,说吧,是什么事。”

    她倒不怕顾见舟和顾见风一样,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顾见舟又把头低下了,“滇南水患,圣上派人赈灾,我主动请缨,和户部尚书等人一同前去。”

    若非永宁侯府拿出了压缩饼干,这事还轮不到顾见舟。

    赈灾虽然凶险,但也是实打实的历练。

    永宁侯该派一人去,那个人就是他。

    顾见舟觉得,他既不能像五弟一样上战场保家卫国,也不能像父母官一样做青天大老爷为百姓做主。能去赈灾救人,是他目前能做的最大的事。

    只是当时时间紧急,来不及回来再和陆锦瑶商量,他就自己做主了。

    那日顾见舟想过,要外放,做一个好官,给陆锦瑶挣个诰命回来。

    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

    可……阿瑶才有孕,还不到三个月,他不该走的。

    顾见舟一脸内疚,锅开了都没反应。

    陆锦瑶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羊rou,道:“可说了何时走,你头一回儿出远门,东西得备齐了。同行的还有哪些官员,若是有相识相熟的可以互相照看着。”

    倘若有平阳侯府永宁侯府的远亲,那一路同行还方便些。

    顾见舟急道::“阿瑶,我是说我要去滇南赈灾。”

    陆锦瑶道:“我知道,刚才不就说了,所以我才问你何时出发。”

    顾见舟扭过头,那一瞬间的愧疚和被理解冲上头脑,他道:“圣上已经派人去建窑炉了,一定得用面包窑,做烧饼的窑也行。窑炉建好,先做出一部分压缩饼干再出发。”

    至于做多少,顾见舟也不知道,只能自己估摸个数。

    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五十万两,命滇省各地开粮仓赈灾。这些银子不会全用了,大约拿出三分之一,从各地收购红薯芋头蔬菜。

    按往年的例子,全是买米面粮食,每户再发放赈灾银。

    今年有所不同。

    收购是极快的,不消两日就能把这些收购齐全,再运往滇南。

    两日后,顾见舟会随赈灾大臣一同前往滇南。

    陆锦瑶点点头,“两日足够了,给你带些药材、干粮、换洗衣物就行了。”

    顾见舟点了点头,大约是因为陆锦瑶表现太过自然,他心里反而更不好受了。他给陆锦瑶夹了rou,“你多吃点牛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