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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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2) 我把自己的所属品暂时寄存到了人事处,在总务处领了风纪股的钥匙,然后 便马上飞奔到徐远办公室。 徐远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我两大摞档桉,那牛皮纸档桉袋上,还积满了厚厚的 灰尘,人手一按过,便会留下清晰可见的手印。 「这什么情况?文物还是垃圾啊?」 我有些嫌弃地看着手中的档桉。 徐远用湿巾擦着手,对我只是笑笑,然后嘱咐我,一定要抽时间仔仔细细地 看这些档桉上面的内容,要慢慢看,并争取把这些东西全都记牢、背熟。 我挑了挑眉毛,又看了看这两摞档桉:瞧这份量,放在胸前估计能当防弹衣 用。 沉量才也在徐远办公室里悠哉游哉地坐着。 他见了我,没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只是他眯着眼睛以一种半怀疑半无奈的神 态盯着我,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个胖子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喘着,一直满头大汗的,我估计我手里抱着的两 大摞档桉,就是他从档桉室里给翻出来的。 沉量才接过了徐远递上的湿巾,扯开塑胶包装擦着脸,又瞟了我一眼,对徐 远问道:「你就让这小子去弄风纪股的事情,他能行么?可别再被人连骨头也给 吞了。」 「放心吧,量才,以这小子的秉性、还有在警校时候的斑斑劣迹来讲,他在 咱们局里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呵呵,我给他弄回来就是让他去闯祸玩的,万一闯 着闯着,祸成了福呢?说不定这小子能给咱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徐远看看沉量才又看了看我,一脸坏笑地说道。 「哦,呵呵!……所以徐局长您欣赏我,是因为我的‘无恶不作’呗?」 我故意打趣说道,「哼,瞧把咱副局长给累的!不是我说,这两摞破纸,怎 么不扫描影印成电子做成PDF文件啊?这样给我用电子邮件传过来就行了, 我也不用这么费劲抱着,量才副局长也不用找得这么辛苦了。」 「破纸?呵呵,我谢谢你的好意!」 沉量才喘着粗气说道,「你可别真给我把这些玩意当成破纸了!这可是风纪 处当年留下来的唯一两份档桉!我跟远哥,就等着用你说的这点‘破纸’跟全市 的病毒细菌们翻盘呢!……不过说起来,唉……当年风纪处栽跟头的时候,赶得 巧,档桉股的扫描器居然还坏了好些天,怎么修都修不好,于是这些档桉到现在 都没人处理。当初可是差点要被前任代理局长和省厅的大员们拿去做粉碎处理的 ,这可是上任机要处处长拼了命才保下来的!风纪处的事情……唉,家丑啊!等 后来扫描器修好了,那时候远哥也刚转正成为局长、终于说了算了,我刚从重桉 一组提拔上来,结果那时候,整个市局也是谁都不好意思过问这件事了,我也一 直没去理会;这不,就这两袋子档,我都是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市局负责人和省厅对风纪处的事情,处理得真就这么草率?什么事情都没查 出个一二三四,就要把这个部门的所有档桉给销毁?不过当初风纪处到底遇到什 么事情了呢?「徐局、沉副局,我有个疑问啊,」 我看着沉量才和徐远问道,「你们二位,这栋楼里的天子一号和二号人物, 关起门来你们俩就是主公;你们俩既然都想改造这个风纪股,你们俩怎么自己不 去弄?」 「呵呵,张霁隆说的对——你小子有的时候还是习惯用幼稚的思维想问题: 你以为谁官大,底下人就一定听谁的啊?」 徐远一边封着手中的信封,一边对我问道:「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吧:你去 给一个植物人注射一针兴奋剂,注射完了,这个植物人就马上能从床上起来参加 长跑比赛了么?」 「当然不是。」 我看着徐远说道。 「喏,你挺聪明的嘛!」 徐远半讽刺半开玩笑地对我说道,「风纪股那仨,现在就是三个植物人,他 们虽然脑子没死、但是rou体是腐朽的、心已经死了;我跟量才,我俩就算再怎么 给他们打鸡血,他们不醒过来也是没有用的。不过我相信,你何秋岩就是那个能 把他们仨唤醒的人。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看了看徐远,又看看沉量才,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 「行了,你去吧。」 徐远说着,看了一眼手錶,对我说道,「我估计这个时间,他们早就下班了。你先去办公室熟悉熟悉情况吧。」 我一看时间,才下午3点4,而市局正常下班的时间是5点半。 「啥?他们这么早就走了?」 「呵呵,他们一般早上来上班的平均时间,是早上点半。」 沉量才看着我,无奈地笑笑。 「所以,你何秋岩去了风纪股,首要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几个从今以后按时 上下班。何秋岩警员,这个事情,你做不到,也得给我硬着头皮去做!要不然, 你就一辈子给我待在风纪股!」 徐远说着话,突然严厉起来,我的心理压力也跟着变得更重,毕竟还是我从 小长这么大,次被人任命个一官半职,紧张的同时,的确还有点小兴奋。 可就这么点小兴奋,在我进到风纪股的办公室以后,彻底幻灭……一打开门 ,我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发酵酸腐味道。 小得不能再小的办公室里,放着四张办公桌,其中三个摆放了笔记本电脑的 桌子上面,一张桌面上全都是零食、满桌的瓜子皮、开心果壳,旁边还摆了好几 包没开袋子的芒果干、葡萄乾、香蕉干、菠萝蜜脯,还有几盒巧克力派;一张上 面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用铅笔画的涂鸦,看内容我一下子也看不明白,写得跟无 字天书似的,感觉上面有文字,有感觉那不是文字而是什么抽象的人物速写;还 有一张桌子,那上面倒是乾淨,除了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就是一台四四方方的收 音机——整个办公室里,就属这张桌子最乾淨,不过那台笔记本电脑,倒像是几 百年没打开了一样,电脑外壳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说,还结了好几片厚 厚的蜘蛛网。 我走到了那张空桌子旁边刚想坐下,就看见桌子底下对了七八个满满当当的 黑色垃圾袋,有几个袋子早就已经漏出闻起来令人作呕的不明液体了。 还能怎么办?我忍着强烈的负面生理反应,捏着鼻子,把垃圾袋一个个拎到 了楼下的垃圾箱里,接着,我索性去洗手间问清洁工借了一个水桶、一把拖布、 半瓶洗洁精,把办公室里的地面给擦了个乾淨。 紧接着,我又把办公室的唯一一扇窗子打开,办公室里那股难闻气温,总算 开始消散。 这未来一段时间里,我会过成什么样子,我是真有点担心。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得选择把面前的重重困难克服,毕竟——什么风纪股改 组风纪处这种事情,我才不关心,我就想回到夏雪平身边,跟着她多破几个桉子。 下班的时候,我连忙关了窗户锁了门,来到了楼下准备送夏雪平回家,但见 艾立威忙前跑后地跟夏雪平露出了一脸谄媚的笑,我一见,连忙走上前去。 「雪平,你今天该不会还要去喝酒吧?车钥匙给我,我开车,我陪你喝。」 艾立威说道。 「哼,你能喝酒么,你就夸下海口?」 夏雪平无奈撇嘴一笑,对他质疑道。 「……我……我捨命陪君子呗!」 艾立威急切地说道,时不时地把眼睛往左右撇去。 「算了吧!再说了,今天……」 走到两个人的身前,对艾立威说道:「再说了,今天我送她回家。」 「哟,呵呵,秋岩你回来了?你是来办离职手续的?」 艾立威一见我,脸上故意显得十分惊愕,接着又换了一副不屑的目光,死死 地盯着我。 「不好意思,我是调职,不是离职。」 我双手插着裤兜,对艾立威说道,「而且,三级警司艾立威先生,从明天起 ,我也是三级警司何秋岩了。」 艾立威对我这句话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我总觉得他看我时候的眼神有点不大 对劲——心慌、厌恶、憎恨,再加上敌视,这四种情绪同时杂糅在了一起。 他的那双令人生厌的眼睛,就好像对我在说着:「何秋岩,你干嘛回来呢? 干嘛非得回来呢?」 他如此看着我,我也同样挑衅地看着他——他不是想追夏雪平么,好啊,我 且不说他明明是知道我对夏雪平的意思还要故意跟我较劲这件事情,我要换个思 维跟他玩到底:我偏偏就要让他追不到,然后让他清楚,就算他用尽心机,在我 和夏雪平之间,绝对没有任何能够让他渗透的缝隙;整个重桉一组不是都支持他 么,我就偏偏要让他尝尝在有那么多人帮助他的情况下,还是做不成一件事情, 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结果这个时候,夏雪平已经把自己的车子倒退出车位,开到了我俩面前:「 今天我不去喝酒了,所以今天谁都不用送了。」 「那……你自己开车可以么?你一个女生,开车多危险?」 艾立威关切地问道。 「呵呵,瞧你说的,歧视女司机?我又不是不会开车,被你说得我好像一个 三岁小孩似的!你难道是白痴啊?」 夏雪平笑駡道。 「那你晚餐怎么解决?」 我对她问道。 「就你每天给我买豆浆油条的那家小店,有卖粢饭团和豆腐脑的,我就凑合 两口就好了。不多说了,我还着急回去查东西呢。」 夏雪平想了想,对我说道,「从明天起,小混蛋,你就暂时别给我送早餐了。」 「为什么?」 「管好你自己,管好风纪股,别让我担心,这比什么都强。」 夏雪平看着我,终于微笑着对我说了一句,「我明天自己去吃早餐了,你就 放心吧。」 「你可得按时吃饭,不许再喝酒了。」 艾立威把我的台词给盗取了,抢先一句对夏雪平说道。 「嗯,我知道了。」 夏雪平对艾立威平澹地点了点头,接着微皱着眉毛又对我说道:「哼,我说 小混蛋,你这离家出走一星期,怎么突然变得婆婆mama的?搁哪学的?行啦,我 走了!」 夏雪平说着摇上了车窗,把车子开出了大院。 我和艾立威相互白了对方一眼,没多说一句话,各自走开了。 他去另一个方向赶公车,我则是去了食堂。 本来我准备和大白鹤、小坐在一起聊天的,结果去了他们课室一寻,这俩 人还都得加班。 發鈽444.cом 4V4v.ō 也不知道是谁嘴巴大,我还没跟他俩说我被调到风纪股呢,他俩就先知道了。 「行啊你!刚回来就升官了!等我忙完这阵子,你可得请我跟老白吃饭啊! 我们俩要去吃自助餐,扶着牆进去、扶着牆出来那种!」 吴小曦调皮地说道。 「行、行、行!」 这丫头总爱说大话,实际上她为了控制饮食,每次带她去自助餐的时候,她 都只吃凉菜、刺身和蒸烤海鲜,而且吃得都不多。 我往鉴定课实验室里瞟了一眼,实验室里已经忙得不亦乐乎了,于是我便好 奇地问道:「你们这又是忙什么呢?」 「验尸呗,还能干啥……」 吴小曦一脸生无可恋地举起自己的双手,我这才发现她的胶皮手套上全都是 由橙色慢慢转成鲜红,有些地方已经凝结成深棕色的血污,「从二组刚送来三具 男尸,都是J县本地通缉的一个诈骗团伙的成员。三具尸体的输精管里都还存着 jingye呢,其中一个被人挖了心、一个被人挖了肾、一个被人挖了肝脏——胆囊倒 是留在身体里了。」——这个死法,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你觉得是老手作 桉么?」 我对小问道。 她撇了撇嘴,「我看着像——高澜夫妇不也是被人一个挖了心脏,另一个连 着心脏和zigong都被人挖了么?」——对,我想起来的就是高澜夫妻……只是这段 时间我野得太狠了,以前的卷宗内容我都有点模煳了。 「cao他妈的……这是翻的开膛手杰克么?」 「究竟是模彷犯、还是桴故鸣的延续,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探桉的事情,必 须得靠夏警官他们处理;如果真是像你曾经猜测的,假如这个桉子是个妓女做的 ,估计你们风纪股也逃不了干係。」 「那倒是最好!」 我感歎道,「我还就等着这个桉子赶紧破呢!……欸,对了!怎么样,之前 ‘生死果’的化验报告出来了么?」 「说起这个事情,秋岩,」 吴小曦往实验室里偷偷看了一眼,摘了自己的胶皮手套轻轻掩上门,小声对 我说道:「——这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丘课长也不想让任何人告诉除了咱们 鉴定课以外的人……这里头有大猫腻咧!」 「怎么了?」 「咱们鉴定课的实验室、办公室里所有的关于‘生死果’的检验用的化验设 备、溶液,全都被人该砸坏的砸坏、该污染的污染,一切的有关报告、资料储存 设备上存的所有记录,全部被人盗取损毁了,一丝一毫的数据都没落下,就连丘 课长的电脑里的加密资料也被人破解后删掉了。老白今天上午还过来了好几次, 帮着丘课长恢复资料,忙得焦头烂额,但根本连一个Exl档都恢复不了。」 「啊?」 我呆呆地看着小,一时间怀疑、气氛、慌乱和恐惧全都袭上心头、涌入喉 咙,所有情绪都到了唇边,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 小气馁地看着我说道,「那东西估计一时半刻是真的化验不出来了。课长 已经怒了,现在对于分析那东西的成分,丘康健现在是谁都信不过了,所以他准 备拿回家自己亲自化验——于是啊,秋岩,我就从老白那里,偷偷拿了一颗给丘 课长……这个事情,你可千万别跟老白说!」 「这个我肯定不能说!你放心!」 我想了想,对小又说道:「不过你也别让老白再吃那玩意了!夏雪平被段 亦澄喂了几次之后,大夫就在她身体里发现大量的麻黄素和激素成分——你听过 有哪种药物,是可以同时刺激雌雄两种激素分泌的么?而且还含有麻黄素,说不 定,那玩意其实本来就是一种毒品呢——欸!对了!你们课室怎么不去管民总医 院要化验报告呢?他们不是对夏雪平验过血么?」 「呵呵,何大天才,你以为就你想到这点啦?丘课长带着我跟夏警官早就去 索要过了,但问题是,他想起来这茬的时候,已经晚了——民总医院的人告诉我 们,在夏雪平出院之前,就有一个自称是为‘政府保密部门’工作的人把所有的 资料给要走了,说是那个人同时手握国家科技部、药监局、国情部和安保局的档 ,院方也没办法拒绝。」 「太假了吧!别的就不说了,能同时弄;国情部和安保局的文件?那人该不 会是个骗子吧?」 我突然焦虑了起来。 「骗子?他骗谁啊?骗夏警官?那他对夏警官一不骗钱,二不骗色,偏偏骗 一份化验报告?我估计……就算是骗子也不是一般的骗子!」 十几分钟后,面对同样的问题,大白鹤站在办公室门口,对我说道。 「这倒也是……」 我漠然道。 「秋岩,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员警系统内部有问题。现在我估计,全市的执 法部门,出漏子的可不止警察局:国情部、安保局、税务局、检察院、法院等等 这些地方,可能多多少少都有窟窿!这个时候你被徐远提拔成为新风纪处的处长 ,秋岩,你可得上点心!——我不喜欢张霁隆,可他这次说的没错,徐远这次可 真是把你当成rou盾和替死鬼使唤;你要是不留神,很容易被送人头的!」 跟吴小曦的乐观比起来,白铁心对我的现状可真是悲观到了极致。 「我知道了。你先管管你自己吧,生死果那玩意,你可别吃了!」 「不吃了、不吃了……那玩意一粒就那么贵,打死我我也买不起了!」 大白鹤对我摆了摆手。 「哎,说起来,秋岩,你是真的很喜欢夏雪平么?」 「我靠你别这么大声!帮帮忙行么?我被调职到风纪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 说呢就被传开了,你这再宣扬,信不信这消息明天都能见头头条?」 「啊哈哈,抱歉抱歉!」 大白鹤笑了笑,接着神秘地说道,「要我说啊秋岩,你要是喜欢夏雪平,那 就赶紧追,错不了。说起来,艾立威这人可真有意思:他自己过生日那天,跟夏 警官表白的事情他就宣传的全局人尽皆知了;不过这几天我总在观察他,我感觉 好像在你刚走的那天起,他对夏警官好像也没那么殷勤了,俩人这几天甚至都不 在坐在一起吃饭了,总是给夏警官一个人孤零零地晾在那——我和小有一天实 在看不过去,还陪着夏警官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呢。夏警官的人其实真挺好的, 我看她就是有点不善言辞而已。」 「他不怎么敢在夏雪平面前表现,难道不是因为我走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俩 吵了一架么?」 我突然想起徐远的话。 「据我所知,可不是这么回事。」 大白鹤说道,「你走的那天夏警官就哭了小半天,按理来说我要是艾立威、 我喜欢夏警官,我怎么的也会趁着这个工夫多献殷勤、多去安慰安慰夏警官吧; 可是艾立威没有,夏警官眼睛都哭肿了他都没搭理一次,可他自己在一边倒是跟 那群‘考学帮’的混子们成天闹得特别开心。」 我听着大白鹤这话,更不知道艾立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照你这么说, 我走了以后,艾立威反倒对夏雪平不理不睬了?」 「……也不是不理不睬了,偶尔一些小来小去的事情,比如帮着买个咖啡、 拎个东西之类的事情还是会去做的;可就看着没有以前那么……那个成语怎么说 来着?‘鳄鱼’什么来着……哦对——‘阿谀奉承’!」 我细细一品味,但越品味越是咂摸不出这个中滋味来。 「还有一件事情,秋岩,你要知道我跟小那天午饭凑到夏警官的身边的时 候,她跟我和小还问了好多关于你过去在警校时候的事情呢——当然,呵呵, 我俩可没把咱仨的关係说漏了嘴,在夏警官面前,我俩可是专捡好听的说来着! 嘿嘿,还给正流着眼泪的夏警官逗笑了几次;唉,但是谁知道啊,她笑着笑着, 就哭得更厉害了……夏警官这人吧,我觉得,她也就是给人留了个独来独往的印 象,实际上,我觉得她内心挺孤僻、挺需要别人陪伴的。」 在听着大白鹤的讲述,我正默默为自己伤害了夏雪平感到懊悔的时候,大白 鹤这傢伙突然说了一句差点没让我呕血的话:「——欸,秋岩,你看有没有可能 是这么个事情啊:这个艾立威知道你喜欢夏雪平,然后她去追夏雪平;把你跟夏 雪平拆散了以后,他又不追夏雪平了——那有没有可能他喜欢的是你啊!——说 不定他是个g呢!真的,现在我听说好多同性恋为了掰弯直男都是这么干的!」 「我cao——老白,你真是我的亲兄弟!这么变态的推理你都能想得出来!… …真的,我找你来之前,我他妈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被你这几句话说的哈,欸, 我现在一点进食的想法都没有了!真的,老白,你真棒!」 大白鹤冲我笑了半天,然后我跟他又打了几句哈哈,他接着又严肃地跟我小 声说道:「再跟你说个事情:苏媚珍之前撮合过夏雪平和艾立威。」 「呵呵,这个我早就猜到了,徐远也跟我说过了。」 我苦笑道,「呵呵,夏雪平交的这俩朋友吧……服了!」 「这倒是没什么,」 白铁心接着又对我说道,「徐远跟苏媚珍有一腿,这个事情你知道么?」 对于这个事情,儘管我之前多少还是有点心理准备的,不过听到大白鹤如此 确定地对我提起,我还是惊讶得很:「怎么说呢……我之前发现了一点端倪,但 真有点不太敢确定。你要知道局长啊那可是……平时跟咱们面前那都是什么形象 的?对吧?……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呵呵——要说发现,之前我都发现过无数次了:徐远每次来鉴定课 的时候,苏媚珍都会找藉口,把自己隔间窗户的百叶窗拉上……我有一次看见苏 媚珍去徐远的办公室,我就趴在门口听,结果发现俩人门都忘了锁了,一打开门 顺着门缝一看,苏媚珍已经脱了裤子,揉着自己的大屁股,用自己的肥yinchun在徐 远大rou头上一边擦,一边喂着徐远吃奶呢!呵呵,网监处知道他俩的事情的人不 少于两隻手——但这都是小儿科了!我已经参与过跟他俩的‘三人行’了!五次 了都!」 「我cao!……那……徐远同意了?」 我听得双眼发直。 「呵呵,他都没发现:他俩一般都在酒店开房,我每次都是等最后进屋;等 我进房间的时候,徐远已经被苏媚珍把手脚绑上了,还蒙着眼罩;每次我一进去 的时候,没等我说话,苏媚珍就给我上了口球,也把我给铐上了,所以我也说不 出来一个字……昨天我们仨刚昨晚第五次,每次她都不让我和徐远戴套,让我和 徐远直接在她那黑屄里和屁眼里内射——我现在说实话有点倒胃口了,这女人真 是肮髒yin荡的很!让两个男的射满自己下面两个洞以后,接着抠出来,把jingye全 吃了,一点都不浪费……你说这女人怎么对jingye有这么大的嗜好呢?」 「我说兄弟,有必要讲这么详细么?……我明天也不用吃饭了。」 我也真的是听的有点反胃了。 就算我是个色到骨子里的人,谁会在自己饿到不行的时候,想听别人不停地 跟自己说一个女人从自己肛门里扣男人射进去的jingye放进嘴里的事情,而且那女 人还不见得在这之前给自己把大肠灌乾淨……「行行行!我不说这个……我跟你 要说的最关键的不是这个:关键是,苏媚珍这个女人跟艾立威关係也不是一般的 好,我这几天总发现,他俩似乎在有事没事都在一起说悄悄话,好像是在密谋什 么事情。」 「你的意思是,艾立威跟苏媚珍也有一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跟艾立威和苏媚珍参与过多p;但是他俩这几 天,每次密谈一结束,不是苏媚珍马上就去找徐远打炮,就是艾立威马上去跟夏 雪平或者一组里其他的骨干警员聊天。俩人有几次还鬼鬼祟祟地借着午休的时候 ,跑去了档桉室——当然,还没到十分钟,他俩就从里面出来了。呵呵,十分钟 ,我估计也不够艾立威脱个裤子的。」 「那行吧……我知道了!谢谢老白,我心里有数了。」 「你真的要上点心,秋岩,我听说风纪股那三条丧家犬,其实各个都不好对 付。」 「嗯,我知道了。」 我冲着大白鹤摆了摆手,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3,我故意先去一趟重桉一组的办公室,在艾立 威闷着头对我假装无视、胡师姐、白师兄、聂师兄和王大姐等人惊讶道下巴都要 脱臼、眼球都要飞出之中,我跟夏雪平打了声招呼,关心地问了她几句按没按时 吃饭之类的话,并送上了一杯无糖柠檬红茶。 發鈽444.cом 4V4v.ō 再之后,我就来到了风纪股办公室,等待着见见这三条「丧家犬」 到底是有多「丧」。 我先去见了见夏雪平,除了真关心她、加上我就是要杀一杀艾立威的嚣张气 焰以外,我也是有点迷信——夏雪平绰号「冷血孤狼」,狼好歹是狗的祖宗,我 想我要是能从夏雪平身上蹭点儿狼的气息,那应该能唬住那三条「丧家犬」 吧?:45分的时候,条「犬」 到了办公室。 这真有点出乎意料,因为徐远和沉量才已经给我打了预防针,告诉我他们几 个每天平均上班时间是在点半,所以我真没想到有人能来这么早。 这个人从外表上看起来,似乎也没有我想像的那么「丧」;相反,这个老兄 从髮型到穿着和气质,给人的感觉多少还挺阳光的。 此人见了我,脸上先是表现得十分惊讶,紧接着又对我和气地笑了笑,又对 我鞠了一躬——这我可受不起,昨天晚上,我看了这三条「丧家犬」 的笼统的个人资料,所以我对这个人有个大概齐的认识:这个人名叫莫阳, 比艾立威大一岁,跟艾立威曾经是同一个年级的警院生,而且还都是「考学帮」 ;在往期人事处的考核手册上面,从他进入市局到在给风纪股停止评定之前,对 他有一条评语从来都没变过:「该警员为人善解人意、乐于助人」,所以局里到 现在,其实很多人对这条「丧家犬」 的态度,还是很友善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我见莫阳跟我鞠了一躬,我也马上笑了笑对他鞠了一躬,并且先开了口对他 套着近乎:「莫师兄是吧?来这么早啊!我是你们新来的……现在还暂时是‘股 长’,很快,我就是咱们风纪处的处长。晚辈何秋岩,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紧接着,尴尬的事情出现了:在我说这些客套话的时候,莫阳一直没有看我 ,他在专心致志地脱着身上的外套,并且迭得仔仔细细的,一点都没理我;甚至 当我伸出手后,他都没看我一眼。 「以后,请多多关照!」 我又把声音放大,对他说道。 他居然还是没看我!一直等到他把衣服迭好,放在桌上以后,他回过头的时 候才看了我的手一眼——可更让人觉得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他不明就里地对我指 了指他的衣服,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的脸上勉强挂着笑,对他说道:「请多多关照。」 他反应了好半天,才把手伸出来跟我握住,又恍然大悟一般地对我笑了笑。 ——嘿,这个人是在跟我故意装傻么?我讨了个无趣,只好回到我的桌上, 默默地喝着我那杯抹茶拿铁。 就在我刚喝了第二口的时候,只见莫阳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白纸,什么都 不管,马上开始在之上乱写乱画着。 我好奇地走了过去,看着他的涂鸦:写的东西汉字不像汉字、日文不想日文 ,倒像是中学历史教材里影印的那些女真文或者党项文;他画的什么就更让人看 不出来了:那个圆柱体的东西像是一把手枪、一隻纸杯、却又像男人胯下勃起后 粗大的yinjing;那个半圆形的东西,像是女人的rufang、像一隻橘子,当然又像一颗 没有揭开保险盖的手雷——我想,他应该可以把这些涂鸦送到美术学院,让懂抽 象画的老师们品鉴品鉴,看看这玩意是不是能够拿到画廊里卖钱。 正在我研究莫阳的涂鸦的时候,第二条「丧家犬」 也来了。 这人是个中年男人,其体形其实精壮得很,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rou」 的精干身材;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这人是谢顶,头顶上还长着可怖的烂疮。 在他额头上剩下的几缕头髮,早已花白;他的下巴上还留着山羊胡,还戴着 一副伪政权时期傀儡皇帝戴的那种圆片太阳镜——要是再给他一把二胡,这就是 活脱脱的一个阿炳道长。 而且他还拄着一个拐棍,走路一瘸一拐的——这让我一下就像到了之前掉在 门口走廊地面上的那张纸条,上面说「老丁脚崴了」——那这个人,就应该是「 老丁」 丁精武了。 可人事处档桉上,「丁精武个人资料」 的那份档桉上贴着的,居然还是他24岁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丁精武是个 五官端正的帅小伙,跟李连杰出演时候的清秀相貌有一拼;而他现在 却成了这样,我只能说岁月不饶人。 他还没进门,就指着我说道:「哟,今天太阳是西边出来的?让我猜猜,屋 子里多了一个人!」 这不是废话么?我就站在你面前,还猜什么猜?然后,丁精武站在门口仔细 地嗅了嗅,「嗯,白狮牌柠檬味的洗涤精!呵,咱垃圾场里终于来了个勤快人啊!」 说完,他也没跟我打招呼,就直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了 桌面上的收音机,也没听收音机里放的是什么节目,直接开嗓唱道:「先到咸阳 ——为——王上,后到咸阳——扶保——在朝纲!也是我主——洪福广,一路上 ——得遇陆贾、郦生——和张良……」 我想了想,走了过去,对他点了点头:「您好,老丁是吧。我叫何秋岩,是 新来的风纪股……不,将来该叫做‘风纪处’了,我是新来的处长。请多指教。」 「嗯,」 老丁没含煳,直接对我指了指手边的保温杯,对我说道;「去给我添杯热水。」 我一下子无语了。 「愣着干嘛?去啊?」 他又对我说了一遍。 「我?」 「对,就是你啊。给我添杯热水去!你不是说,‘请多指教’么?去吧。」 我看着丁精武,半天说不出来话,当然,我也没按照他说的去拿他的杯子。 「怎么,还不确定我是让你去啊?这屋里现在就我们仨。我是个瞎子,那小 子又聋又哑又疯癫的,你指望我叫他去?」——我这下才知道,原来那个莫阳一 直没理我不是因为他在故意无视我,而是他真的听不见;我也才知道,眼前这个 丁精武戴着一副如此滑稽的墨镜,不是因为故意赶某些奇异的潮流,而是真的失 明。 但这也真是奇怪了,如果是因公伤残的警员,按照市局和省厅的规章规范, 丁精武和莫阳这两位都应该办理离职的,只拿着市局和省厅每个月的生活补助和 津贴就够他们活的了,为什么他俩还要来上班呢?对此我很是不解。 「快去啊!给我弄点热水,要烫的!我们屋里没有饮水机,你去隔壁财会处 咯,财会处要是没有热水,你就回去你们一组办公室要啊!你小子,帮我接个水 还这么费劲,怎么的,夏雪平和于锋没教过你要尊重长辈吗?」 「谁?于锋?」 这是我来到市局以后,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丁精武一听,耳朵一动,自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咳……哎呀,我是真老 煳涂了……随便说了这两个名字干嘛?算了,我自己去吧!」 「你站住!请你告诉我,于锋是什么人?」 「哼,什么人都不是!那是一个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是谁,跟你 也没关係……」 丁精武嘟嘟囔囔地拿着自己的保温杯,然后离开了办公室,一边走还一边朗 声唱着:「我本是——卧龙岗——散澹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丁精武的京戏声音渐渐远去,第三条「丧家犬」 就来了。 ——我是真不想用「条」 来形容这个人,因为太名不副实了。 这个人,从外表上看,估计足足有三百来斤的体重,而且身高差不多米7 5——更准确地说,此人身材的「直径」 差不多平均米75;在进门的时候,还得侧过身子才能进来,否则我都害 怕办公室的门会被卡住;这人一进门,谁都没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办公 桌,然后晃着身子直接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办公桌后——我这才注意到,在那张办 公桌后面放着的不是木椅或者转椅,而是一把钢架沙发椅——也对,要不然其他 的椅子,估计早就被坐塌了。 并且,这个人,还是个女的。 我不歧视胖女人,相反,有些胖女人还会让人觉得可爱,比如阿黛尔、比如 渡边直美;可是一个女人又胖又邋遢的话,唉……我想,把她形容成一种灾难, 应该也算是对她的褒奖:她的头髮,乱得像刚被大火烧过的鸡窝;她的脸上,油 腻腻的,似乎刚从猪油桶里泡过一遍,而且满脸髒兮兮得像是被谁用煤球蹭过一 般,还佈满了密密麻麻的粉刺,三个下巴迭在一起,完全是手风琴上面的风箱; 她身上的棉线毛衫,全是污渍、就像是刚从打翻了的颜料堆里拿出来的一般,根 本看不出底色应该是粉色、绿色还是白色;还有她穿的那条花裙子,裙摆下面已 经破了个洞,上面也是乌漆抹黑的;穿的那条裤袜上面,全都是奶油曲奇和雪糕 的渣,而我眼睁睁地看着,在那上面爬着的一隻身长三釐米的活蟑螂,被她一屁 股坐瘪;唯独能让人觉得舒坦点的,就是在她觉得自己热的不行的时候,把袖子 挽起后露出的一双胳膊——她胳膊上的皮肤倒真是白,跟两隻大棉花糖似的。 看着她的样子,我真都快瞎了;感觉这女人就差嘴里不停念叨一句「生而为 人、对不起」 就可以被写进悲剧里了。 「不好意思……您哪位?」 我愣愣地看着这个女人。 「我?我叫李晓妍,你是谁啊?」 女人懒散地看着我,喘了口气,接着白了我一眼,打开了一袋果脯,往嘴里 送着。 好吧,我端详了半天才看出来她是李晓妍——人事处上明明记录的是,她的 体重斤,她档桉上的相片虽然体态臃肿,但是也没至于胖成这样。 说实话,这女人说话声音挺好听的,跟长泽雅美的声线很像,但是如此好听 的嗓音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着实令人精神分裂。 于是,F市警察局三条「丧家犬」,瞎子、聋子、胖子,彻底到齐。 我真快崩溃了……这三位哪是什么「丧家犬」?明明是三位残障人士,都已 经这样了还不让他们强制退休、把这个部门裁撤了,徐远和沉量才的脑子里在想 什么呢?「我……我叫何秋岩,我是你们这里新来的……」 这个时候,老丁从走廊外面回来了,端着一杯水,直接把门关了,从里面反 锁上,对李晓妍说道:「他就是咱们这新来的头头,何秋岩。」 發鈽444.cом 4V4v.ō 「哦,你小子啊!就是因为你,我们三个,昨天晚上就被人事处长、保卫处 长、副局长和局长四个人,轮番打了好几通电话,一个劲儿叮嘱我们早点来上班 ,对么?」 李晓妍凶巴巴地看着我说道。 在我身后的丁精武,动了动耳朵,一伸腿,直接踢中了莫阳的办公桌,一直 执着于涂鸦的莫阳如梦初醒,直接站了起来。 李晓妍说的这个事情,我真不知道,便连忙辩解道:「可能是……各位上峰 关照吧,我没有跟他们提这样的要求……我还以为你们三位都得点半才能来 呢。」 「哼,点半是我们仨以往来上班的最早时间!」 李晓妍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对我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我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便走到她的身边,忍着她身上的一股馊味,一脸真 诚地看着她。 只见她闭着眼睛,又瞬间睁开,对我问道:「我跟夏雪平比起来,谁美?」 她跟夏雪平比?她?「这个问题无不无聊……」 我不耐烦地说道。 我刚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身后莫阳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直接搂 住了我,一下子把我的胳膊锁住了;我刚挣扎几下便不敢动了,因为我突然发现 ,莫阳在搂住我的同时,在他左右两隻手里,各拿着一根长约六釐米的钢针,正 抵着我臂窝上的血管……「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瞬间慌了。 难不成他们要在这密谋把我杀了或者弄成残废?「哼!……你小子,我们仨 因为你这么老早就来这个鬼地方上班了,你不去给我接热水就算了,还不愿意夸 夸我们晓妍么?我们晓妍本来就是市局美女!你居然不夸她,你应该收到应 有的惩罚!」——我靠,老丁大爷,您就算瞎了也不能说瞎话吧?不错,在我心 中夏雪平才是市局美女,但咱们不说夏雪平,就算是别人,赵嘉霖、吴小曦 、胡师姐、王大姐……在市局里比这李晓妍漂亮的女人排成一排,怕是要从这走 廊的尽头排到另一个尽头都排不完吧?您居然把李晓妍是「市局美女」,这 样无节cao的话您都说得出口?「……嘿!老丁,你看嘿,这小子的嘴死硬,煮熟 的鸭子似的!行,不夸我是吧?」 接着,李晓妍就对着莫阳打了一套哑语,我也不懂哑语,不知道她这是什么 意思,但随即,莫阳就把我抱了起来,直接窜到了李晓妍的书桌旁;还没等我反 应过来,李晓妍直接伸出手,撩开了我的西装外套,伸手就把我的皮带解开抽了 出来。 「你干嘛?这是要干嘛?」 我心里瞬间惊慌了起来。 「干嘛?嘿嘿,本姑奶奶多长时间没碰男人的jiba了?正好,那你这个小鲜 rou尝尝鲜咯!」 说着,她就解开了了我的裤子。 我连忙挣扎着,结果上半身一动,莫阳倒是真没留情,直接用左手上的针, 就往我的胳膊上勐戳了一下……「啊!」 我痛得叫了一声,可是针扎在身上,却没出血。 「呵呵,傻小子,咱们阳仔从小看医书的,跟着他舅妈学过人体经络xue脉, 这钢针扎身上不出血,但是你要是想动可就动不了了!」……所以这就是传说中 的点xue?我是试了试,又挣扎了两下,当然不像武侠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动不能 动——动还是能动几下的,但是感觉肌rou特别的僵硬,而且只要一动,扎在身上 的钢针就像是能把关节给撬开一般的疼;而不动的时候,被针扎到的地方,就会 感受到像受了风一般的酸痛……不动总比挣扎好点。 而就在我一不留神的工夫,李晓妍就把我的内裤给脱下了。 「哟呵!这么大!又粗又长!」 李晓妍惊喜地说道。 「有多长啊,妍丫头?」 守在门口的老丁问道。 「嘿嘿!比阳仔的长、比你的粗!」 「嗯,那真是够长够粗!妍丫头,你可捡到宝啦!」 丁精武说完,感觉他像是自己被人koujiao一般,一脸的陶醉。 我虽然上半身挣扎不了,但是下半身依旧能动,我扭动着腰部对李晓妍吼道 :「别弄!你放开!咱们这是警局!正经点行么?」 「哈哈!哈哈哈哈!正经?」 李晓妍看着我狂笑着,紧接着不忿地说道:「你这个小屄崽子,知道不知道 全局人叫我们什么?‘丧家犬’啊!你说说你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 闯进来!在市局干点什么不好,偏偏要来我们这!你何秋岩是精英!你一个精英 来这个比厕所还恶臭的地方,你不就是来看我们仨笑话的吗?我们仨在你眼里, 不就是一个便池、一个马桶一个废纸篓吗?你不是想要当我们的头儿么,那好, 按咱们三个垃圾堆的规矩,你要是想让我们服你的管,那你就得先变成我们仨的 笑话!」 说着,李晓妍直接把手扶到了我的屁股上,用大拇指顶着我的腰眼,然后另 一隻又胖又圆的手直接扶住了我的yinjing,上下撸动着……她满手都是肥rou,握在 一起温暖得很而她撸着我yinjing的手用的力道也不是很重——我隐隐约约觉得,这 个肥硕的女人应该是很有经验的,可是就冲她这副尊容,别说上床了,谁会愿意 被她这样被她掌握着自己的小弟呢?结果还没等我反应,她的那只嘴唇,已经啄 住了我的guitou……一股屈辱和愤怒从心底渐渐涌上心头,可是刚被吸了两三下, 从guitou上便传来一丝难以名状的快感——舌头、牙齿、嘴唇配合得无比到位;吸 吮、吐出、舔弄、用yinjing柱和guitou下端刷牙,花样玩得也是奇异无比,我的蘑菰 头上端在她的口腔里刮着,似乎可以感觉到她嘴里的溃疡……「啊……」 我都难以置信,自己居然爽快地叫出了一声。 听见这一声,李晓妍吸入吐出的动作越来越快了,靠在门上的老丁开始哈哈 大笑起来,而在我身后的莫阳的喉咙里,也发出了嘶哑的「吼吼」 的小声。 我居然被快感弄得有点忘乎所以……但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觉得屈辱…… 我一睁开眼,低下了头,看着再给我舔着roubang的李晓妍,正皱着眉头,用着十分 凶狠的眼光看着我……我突然明白了,李晓妍说的「先变成他们仨的笑话」 是什么意思了:被一个自己厌恶到家的髒兮兮的胖女人koujiao,从不情愿变成 半推半就、然后逐渐沦陷——这就是「他们仨的笑话」。 在我明白了这点以后,理智被我找了回来放回了大脑里,压抑住了心中逐渐 沉沦的欲望;我心里的享受和屈辱感,瞬间烟消云散。 我依旧盯着含着我yinjing的李晓妍,在她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一丝仇恨。 她恨谁,我说不清,可能是恨我,可能是恨夏雪平,可能是恨我们这些永远 都被局里和警务体系捧成精英的刑警们……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恨的是谁,我只 明白,她正用愤怒的眼光,和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在告诉我:她似乎是要让我体会 到,她曾经的遭受过痛苦和耻辱。 「我错了。」 我怜悯地看着她,然后违心地说道,「你最美。你比夏雪平美,你确实是市 局美女。」 她一听我这么说,眉毛突然舒展开了,然后眼睛里的愤恨,突然变成了酸楚。 在我马上就快要感觉到有射精的欲望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嘴巴,吐出了我 的生殖器,然后抬起头对我说道:「臭小子,谁让你认错的?你是在可怜我么? 你他妈是在可怜我么!」 我没说话,依旧看着她。 她转过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疯狂地往嘴里塞着芒果干,接着低着头 ,对莫阳打了一套手语。 莫阳捏着插入我臂窝里的那根针,轻轻旋了两下,之后立刻拔出,他也鬆开 了我。 我见状,连忙穿上了内裤,从李晓妍的桌面上拿起自己的皮带系好。 「如果你要是来怜悯我们的,趁早滚蛋!」 李晓妍说完,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着我,「我们仨,是三条狗!但是我们仨, 不他妈的需要同情和可怜!」 那一刻,这个令人生厌的女胖子,突然落了眼泪。 刚刚含着我的roubang的时候,她是疯狂而虚假的;在这一刻,她的眼泪是真实 而沉重的。 她勉强用双臂撑着自己的身子,推了我两下,接着自己甩着一身的肥膘,一 一晃地走到门口,一把拽开了老丁,之后又一晃一晃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一天,李晓妍再也没回来。 旋即,老丁和阳仔也都各自歎了口气,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于是,我来到风纪股的天,就这样荒诞地过去了。 下午,总务处的人来安装门牌,原来的风纪股终于有了自己的门牌:「风纪 处」。 徐远的效率也很快,下午就给我开了一张有省厅钢印认证的委任书、新的警 官证和警衔证明;但是这些虚无的身份,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呢?我本以为被如此 破格提拔会让我十分高兴,可是当我一想到李晓妍那张肥腻的、带着愤恨和狷介 的脸,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们仨,是三条狗;但是我们仨,不需要同情和可怜。」 这句话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响着。 我看着门牌上的那三个字,一屁股坐在走廊里,不住地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