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瘾 第31节
她拎着包直接就走。 后头几个姐妹也跟上来,经过张寄时对着脸色如丧家之犬般的男人啐一声:“渣男,呸,真是我们当初看错了!” 他攥了攥手,扭过头,对着文徵的背影喊:“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难言之隐,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苦衷?你在意过我吗?你心里有过我吗?我追你,我要捧着你,我要哄着你,文徵,你心里真的喜欢过我吗?你和我在一起真的不是因为习惯了我的感情?” 文徵头也没回,像没听见。 张寄却一下像被戳中痛骨一样。 他迈步追上去拉住她胳膊,声音发颤:“你那么轻易就跟我提分手,你心里有两分念想过我吗?就因为我出了那件事?我本来真的跟我老师什么也没有的,原本是那样,是因为你后面的态度!我们认识七年,文徵,因为七年你就那么跟我提分手,你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吗?” “你有真正在乎过我吗?” 文徵闭了闭眼,好像有话要说。 “就像你说的在乎,什么压力。扪心自问,这一年,只说这一年。” 心里情绪翻涌。 她压住了:“我没有吗?” 她看他眼睛,那里面除了无声询问,什么也没有。安静得一如平常的文徵。 那一刻,他就知道答案。 他讲不出话了。 文徵最后也只剩一句:“没什么好说的了,张寄。” 手被她别开,张寄也一下被戳中,点着头:“好,没什么说的,那就不说了,分,那就分吧。” - 这场闹剧扯得很大,结束得却很快。 直至他们离开那条街道好久,那几家大排档前回荡的声音才结束。 事后路人也会转眼忘掉,刚刚有一对恋人在那里闹了分手戏码。 文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再或者,天冷了,她并不想说话。 出来穿的少,直到回过神走在路边她摸了摸自己胳膊才察觉温度有多低。 “徵徵,没事,张寄那人就是个渣男,你别管他,别伤心。今天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文徵缓了许久,微笑安慰:“没事,我双休,明天不上班。也没什么,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孙滢还有点担心:“你没事就好,我都放不下呢。” 姐妹们一路都在骂,就文徵一个人不说话。大家都担心她,但看起来文徵的状态比谁都好,甚至也没像闹离婚的叶娇一样掉一滴泪。 “好了,不用送,我一个人走走,前面就是家了。” “好,叶娇前夫那边我们还得去,那渣男又发消息了。你要注意安全啊,到家了给我们发消息。” 文徵弯弯唇。 朋友走了,她一个人在路边步行,想到过去。 她记得这条街,往东走一公里是一所高中。 文徵住在宋家念的高中名为南东二中,不是滨城最出色的高中,文徵在成绩却是顶好的。 当时还小,没什么他想的,只知道感恩资助人,感恩社会,要努力学习出来了为恩人回报。 张寄也和她抱着一样的想法,那时大家都年轻,没接触过社会太多东西,总觉得一切都好。 本来是信任他的,真没那么多想法,知根知底,她不信一个人会变到那程度。 张寄为图事业,她理解。 他爸爸生病着急,她也理解。 可是。 文徵停住脚步,忽然想到有个人之前夜里和她说的话。 -文徵,你真单纯。 单纯吗,或许是吧。 她这人不管什么时候总这样,看待一些事,总是很单纯的去看,结果最后颠覆她三观。 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跟那男人说。 文徵有些失笑。 一些事她当初笃定,谁知竟被他一语中的。 那男人估计又要笑她了。 正想着,一辆轿车缓缓自路边驶来,仿佛是为了和她心中想法印衬。 车灯亮起,文徵扭头的瞬间有一瞬被刺到。 轿车在她身旁驶停。 她也看到了车上的人。 宋南津坐于后座,在翻阅文件,他眼也没抬,只淡淡响起声线。 “在下雨,上车。”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这是今天最后一更,最近写太多准备好好休息,下章周四晚十一点 大家到时再来看喔 啾咪。 - 感谢大家的喜欢,谢谢宝子们。 第21章 文徵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样。 刚想到他, 他就出现了。 和以往一样,总是巧合得令人多心。 然后,如运筹帷幄, 把什么都控在手里一般的样子。 她说:“你看到刚刚那件事了, 挺乱的, 是吗。” 宋南津把手里文件翻了一页,口吻未变:“没看到,你说的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乱的, 我一概不知。我只知道, 要下雨了。” - 这场城市的秋雨来得太早。 上次文徵去居民楼做调查时就下了大雨, 那两天她和张寄有一段回光返照。 人将死前总会有一段精神变好。 人们称之为:回光返照。 人的关系也是这样,文徵在网上看到一段话, 一段关系彻底破灭前总会伴随着一段短暂小和缓,看似回笼,实则像阵痛, 马上就是彻彻底底的结束。 她想,她和张寄或许也是这样。 她以为他没有做那些事,嗯, 如他所言,是没有。 他说是因为她的态度, 才导致之后各种客观事件。 至于他和那个老师有过什么呢, 文徵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上了宋南津的车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确实是冷的。 直至司机再度开车, 轿车在城市中心驶离, 外面的雨滴很快大了, 砸在车窗上, 溅到路中间。 文徵和宋南津之间久久沉默。 盯着前边看了半晌她才出声:“谢谢你载我,我不知道今晚有雨。” 他又将文件翻了一页,眼皮懒垂:“不客气,举手之劳。” 她客气生疏的语气,他也照样能原样奉之。 文徵才回过头,看见他手里那份文件。 招标书。 从她上来前是那一页,他翻了一页,几分钟了,还是那一面。 “你真的有在看吗?”她问。 纸张微拢。 他捏了半晌,松了手,抬眸。 没看了。 “我知道你应该很想笑我。上次为了他的事还信誓旦旦的,和你分析一个男人的心理。其实,你说得挺对的,一个男人最不该信的,就是他事后跟别人说的所有话。我确实单纯,总是轻易就相信一个人的话。” 文徵平静陈述到这,又微顿。 “再或者,拿别人说难听点的一句话说,我不是单纯,是愚……” “文徵。” 在她那个词要出来前,他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在心里笑你。” 文徵所有话语止住,唇忽而颤息。 “我也从不觉得对人真诚或是善良,再或是凡事留一寸是什么单纯愚蠢的事,我也不喜欢别人那样妄自菲薄地评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