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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已作出了自己的抉择,顾阙就只能被动。 “世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听澜在门外低喊一声。 顾阙应了一声,“我来了。” 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她舍不得离开,可内心又在挣扎,心口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颜珞或许就站在原地,从未迈步,也没有退步。 只有她,处于被动地步。在侯府,她是被动,与颜珞相处,依旧是被动。 但是说开了,自己心里又会很轻松,她说:“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颜珞不理会她,“没什么可计的,要么和离,要么你留下。” 顾阙脚步顿住,露出苦恼,颜珞踱步至她面前,不由分说地亲上她的唇角, 顾阙:“……” **** 永乐侯夫人已有几月没有见到顾阙了,母女两人有意避开,都不想见到对方。 然而不得不见,因为顾言的身子好了不少,永乐侯夫人迫不及待地想询问下顾阙。 顾阙心情不好,对夫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夫人对她,喜笑颜开,“他身子好了很多,可以下地走了,前几日在院子里走了一个多时辰,大夫说大好了,再过些时日,就可以如常人样行走了。” 顾阙没好气道:“寻常人行走?我会的可多了,我能奔跑,我快走两步,他都追不上,如何与我比?” “丞相亲了我,认定是我,你觉得我走了,她会不知道吗?” 永乐侯夫人闻言,脸色顿时煞白,“你怎么让她亲你,她是你阿嫂,你可知晓人伦纲常?顾阙,那是你的阿嫂。” 顾阙好笑,“你让我娶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我的阿嫂。” “那是代娶。”永乐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就差指着顾阙训斥,“占你兄长的妻子,你觉得你可还有脸。” “我是不要脸了,母亲大可去揭穿,到时,欺君之罪,整个侯府都会遭殃。”顾阙也没有往日的耐心了,自己是现代人,愚孝的事情做不出来,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偏偏还要拿话激她。 人都是有底线的。 顾阙知晓自己做得不对,但是一而再再而三提醒她,是人都会有脾气的。 永乐侯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顾阙,就差生吞活剥了她,嘴里呢喃:“那是你的兄长。” 顾阙沉默,避开她的视线,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现在不是我认不认他这个兄长,而是颜相,愿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你不知颜相的手段吗?母亲以为能瞒天过海吗?从成亲开始,就无法收场了。” 你们自以为将颜相玩弄于鼓掌中,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傻的。 顾阙觉得可笑,终究不忍永乐侯夫人太过伤心,选择安慰她:“和离是最好的路,兄长还可以重新娶妻。得罪了她,整个侯府,都会遭殃。” 永乐侯夫人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哭了出来,“你什么都没有留给他……” 顾阙:“……” 得,自己就不该安慰她。 “这个时候你怨恨我,我该不该怨恨你们让我去顶替顾言,毁我的人生。他是人,我就不是人吗?你们偏心,我也认了。如今的局面是你们造成的,到底是和离还是继续过下去,随你们。” 顾阙抬脚,走了。 永乐侯夫人自以为是,自私自利,或许就是她逼得原主走了。 走出上房,顾阙长叹了口气,事情做出选择后,整个人舒服了许多,浑身畅快。 **** 今日侯府有许多人来拜年,比起往年多了不少,顾阙是第二回在侯府过年,看到门房黑压压的人群后,不觉失笑。 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走,都是最浅显的道理。 顾阙作为世子,是要接待同族的人,今年来的都是些年轻的人,且都是些读书人。 是何用意,顾阙感觉自己这个傻子都看出来了。 同族的人中有几位下场考试了,三回出了两回成绩,均落榜,没有委屈他们。 对于读书,顾阙是个门外汉,然而他们拉着顾阙说经书,顾阙头疼,悄悄让人去请颜珞。 颜珞是丞相,不算是内宅女子,顾阙求她,她自然过来了。 得见丞相,一干年轻人脊背生汗。 两人站在一起,容貌惊人,互相映耀,恰是一副美丽的神仙眷侣图。 青年人们压根不敢抬首,万分拘束,他们虽说是顾家旁支的子弟,但从未见过颜相,他们知礼,不敢随意张望,更是畏惧颜相威仪。 颜珞让人在厅内设一面屏风,拉着顾阙坐下,道:“你们有何疑问,可直言,或者是我考较你们?” 有她在,顾阙轻松多了。 简单几句话,颜珞让人不寒而栗了,顾阙弯弯唇角,捧着茶喝了两口。 考较几人后,颜珞皱眉,明显看不上了。 来的人多,足足七八人,颜珞耐心地都考了一遍,唇角的笑意深深,最后,大致说道:“你们名落孙山,也是应该的事情。倘若你等都考上了,我大魏无望矣。” 顾阙:“……”能不能不这么狠毒? 众人们如梦初醒,纷纷红了脸,也没有颜面再待下去,打过招呼就走了。 顾阙留他们用午膳,他们不敢,匆匆行礼谢过,仓皇离开了。 厅内幽清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