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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答案的殷北卿不做犹豫,轻快地一跃而起,不过刹那, 便越过围杆翻至顶层的主殿。 长长的红毯之后,主座上的确坐着一名金发少女, 从外貌看似乎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她身旁站着拿伞帮忙遮阳的, 是之前见过的那位艾希礼。 “嗨, 小北卿。”维妮卡笑着同殷北卿打招呼, 完全忽视了对方那副妥妥来找人算账的杀气,“你是来探望神女的吗?” “她人呢。” 她拉动身旁的绳索, 身侧座位上的黑布立刻掀开, 露出端坐在那处的女人。 颜钰还是那个颜钰, 只是换上玛革会准备的华贵衣装后,沾染了些令人难以靠近的疏离。 殷北卿等待她那双漂亮通透的金色眼睛落在自己身上, 感受到的却全是陌生与冰冷,仿佛她只是芸芸众生中只配得到漠视的昆虫。 “颜钰?” “殷小姐,您应该称呼我为神女大人。”颜钰两手交叠在膝盖处,望着台阶下的人淡淡说。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华丽的外表只是驱壳,但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离得越来越远了。 维妮卡似乎对这一现状感到很满意,脸上一副坐看好戏的表情。 殷北卿下意识摇摇头,转而快步冲到颜钰身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你在说什么?我是卿儿,你的卿儿。” 可即便这样近的距离,她们的肌肤紧紧相贴在一起,殷北卿也只能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死寂一般的平静。 她成了一颗怎么也引不起涟漪的石子,再没有任何事比这一认知更让殷北卿感到崩溃。 “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因为原本就什么都没有。” 颜钰挪开眼,这样那双委屈控诉的目光就牵动不了她任何情绪,“殷小姐,你对我也不过是利用罢了。” 她依旧是端坐的姿势,“你需要我神女的名头帮助你在选举中站稳脚跟才受累收留我,但同样的你并不信任我,所以才用血契将我捆绑在你身边为你做事。” “今天有维妮卡同她的伙伴在,希望在她们的见证下,你能知错悔改,解开束缚我的残忍诅咒。” 解开血契? 殷北卿松开抱着颜钰的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与自己对视,“我不要。” 她不知道颜钰是遭遇了什么才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但她相信这绝对不是出自她本人的意愿。 一定是拜这群虚伪的天莱人所赐,她必须把颜钰救走。 “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殷北卿抓起颜钰冰冷的手,“走,我带你走,我们去找蔺鹤归,她会治好你的。” “你还不知道吗。”颜钰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直接甩开她的手,厌恶的眼神成为扎进殷北卿心里的一根刺。 “我已经不需要你名为庇护的囚禁了,这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殷北卿表情僵住一会儿,本能地否定现状。 “你生病了,是不是?”她压抑不住声线的颤抖,手贴在颜钰脸上轻轻抚摸,想要用这种笨拙的方法让她的表情温和起来。 殷北卿不断告诉自己不必在意那些冰冷刺耳的话,可泪还是不受控地从眼眶中滑落。 所有的锋芒在此时化作满腔的无力,她嗓音哽咽,眼尾红了一片,“别丢下我,你说过的,颜……” “别喊我的名字。”颜钰打断她的话,紧紧牙关,在对方心上再落一锤,“殷小姐,你是不是有些入戏太深了。” “戏?你是想说你对我说的话,做过的事,全部都是假的?”她笑起来,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我不信,你骗不到我的。” “事实如此,你再坚持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闭嘴!”殷北卿握成拳头的手举起来,就在颜钰以为那拳要打到自己脸上时,她却转身冲向了维妮卡的位置,“是你搞得鬼,是你!” “殷小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绕到殷北卿身后的艾希礼稳稳抓住她的胳膊,语气幽幽,“会长将你当做客人款待,你可不要太失礼了。” 她们敢让殷北卿上来就已经做足了准备。 玛革会的成员个个是特级兽术师,即便全盛状态下的殷北卿也难以一敌多,更别提她现在深受重伤,根本没有好好调理过的虚弱状态。 “你现在的身份是金国的民间候选人,做事之前应该不只顾自己的情绪,而是要想想,什么才是你这个身份的人该做的。”艾希礼委婉提醒,“你也不想金国与天莱之间的友好情谊因此断送吧。” “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些?” 殷北卿说着打响了响指,瞬间,主殿被张牙舞爪的火焰覆盖,而她则无视那一切站在火海中央,任凭蓝红交错的兽印在皮肤上快速扩散,飞舞的长发掠过杀气腾腾的双眼,眸底深处,诡异的红光一闪而过。 随后,她捏合手心,结出一个巨大的灵法球,即便心里清楚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她也不打算收手。 醒着面对这一切,不如抗争到死去。 “把她还给我!”随着这一声,灵法球在她手中爆开来,蓝光所到之处无论砖块还是布料全部结成坚硬的冰,甚至连空气的温度都瞬间下降好些。 同一时间,殷北卿提起了她的剑,像一直咆哮的野兽目标直指主位上的少女。 面对她赫人的气势,维妮卡却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旁边的艾希礼早作准备,在冲击抵达之前,侧身替她挡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