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之四．你打哪听来这么难笑的笑话

    寒假期间，温若棠几乎没怎么出门，除了偶尔被学校召唤回去处理事情以外，她就是待在家研究新甜点。

    一月底的某天早上，温若棠又在厨房内折腾，温若栖偷偷摸摸地来到温若棠身边，贼兮兮地道：「姊姊。」

    温若棠被吓得一颤，手中的鸡蛋差点飞出去，她猛地回头，瞪向温若栖：「你干什么！」

    倒是温若栖不嫌事大，她笑得异常乖巧：「姊姊，你明天能不能载我跟吴念晴去一个地方？」

    「又想找我当司机？」温若棠将蛋打入碗中，用方才处理奶油乳酪的搅拌棒将蛋液与奶油混合。

    「就是，我们跟朋友约去游乐园玩，但因为念晴身体的关係没办法玩，然后我又不敢玩，所以我们就打算去逛游乐园里面的展览，顺便看看游行，但我跟吴念晴找不到公车搭。」温若栖靠在流理台边，满脸愁容，语气很是低落，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极了一隻被雨淋过的小狗。

    但温若棠哪吃这套，她可是温若栖的姊姊，她当场直接撕开对方的面具：「装可怜装上癮了？这招对我没用，自己想办法找车去，不然让吴念晴她哥载你们。」温若棠拿出吉利丁，流利将之处理完成。

    「姊，拜託，吴念晴她哥不愿意，而且还跟吴念晴说要收钱。」

    闻言，温若棠灵光一闪：「嗯？收钱？是个好方法。不过，吴日廷也不缺钱，应该就是纯粹不想当司机。」

    听到温若棠前半段的话，温若栖吓得花容失色：「姊！不能连你都要收钱！你也不缺钱！」

    温若棠挑眉：「我不缺钱？你打哪听来这么难笑的笑话？」她怎么可能不缺钱，要是不缺的话，她也没必要去rendezvous打工。

    「原来你缺钱吗！」温若栖看起来是真的很惊讶，温若棠敷衍一笑：「你怕是对我的存款有什么误解。」

    「你真的不能载我们去吗？不远的，我们要去梧桐村。」梧桐村是位于桃梧市近郊区的一座游乐园，寒暑假期间常有学生优惠活动，因此吸引了不少学生党去玩。

    「要就付钱。」温若棠已经打定主意要收钱了，想让她出门？没那么容易，何况还是司机这种苦力活，不只浪费她的时间，也消耗她的心力。

    「姊，拜託。」假如换作是温父或温母，温若栖这诚恳的模样铁定能打动他们，可无奈现在她面对的是温若棠，因此无论她怎么撒娇，对方都不为所动。

    「说了，付钱。」温若棠的心情莫名愉悦，她轻快地搅拌碗中的混合液，并且毫不犹豫拒绝温若栖。

    「......你要多少？」似是没辙了，温若栖决定先看价钱再决定是否购买。

    温若棠顿了下，抬起头作势思考：「至少也得四百吧。」

    「太贵了吧！」温若栖大叫，而温若棠则是依旧淡然：「你知道从我们家搭计程车去火车站就要多少钱吗？四百多，搭到北橙要几乎一千，如果等距离换算，去梧桐村大概也要五百多吧，四百算便宜你了，何况回程我也没让你付，来回要一千多的东西，我只算你四百，非常佛心了好吗。」

    温若栖蔫蔫低下头半晌，道：「我想想。」接着她就离开了厨房。

    喜得清间的温若棠将弄好的那碗混合液放进烹调锅，设定好时间温度，并把所有器具清洗乾净后，她来到客厅，窝在沙发上，打算挑部电影来看。

    温若栖上楼之后就没了动静，温若棠想着她估计已经放弃找司机这个念头了，于是便安心地点开那部半年前很红的动画片。

    温若栖回到房间后，跟吴念晴褒起了电话粥。

    『怎么样怎么样？你姊答应了吗？』吴念晴满心期待地问，殊不知得到的答案却与她的想像背道而驰：「我姊让我付钱。」

    『怎么跟我哥一样！』吴念晴无奈至极，温若栖尷尬地说：「因为我不小心让她知道你哥也让你付钱了。」

    『我还想说他们怎么这么有默契。不过，你姊想让你付多少钱？』

    「四百。」

    『来回？』

    「对，她说付四百，她就载我们过去，也会把我们载回来。」

    『这样挺划算的欸，我哥简直狮子大开口，来回他居然让我付八百。』

    「......这样其实还是比市价便宜不少。」温若栖想到温若棠方才说的，搭计程车去梧桐村，来回就要一千多。

    『那你怎么想？付钱给你姊吗？钱我们两个再平摊。』吴念晴心里的最坏打算是，如果温若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载她们，那她跟温若栖就要一人付四百给吴日廷。

    「行吧，一人两百算还行，跟你哥的比起来便宜了一半。」温若栖想想也觉得给温若棠载确实划算许多。

    『那你赶快去跟你姊讲吧，我跟我哥说我找到人能载我们去了。』说着，吴念晴本欲直接掛断电话，却忽然被温若栖给叫住：「念晴，我问你喔，你觉得，我跟我姊比起来，谁比较好？」

    吴念晴不明所以：『蛤？你问这什么鬼问题？』

    「就是，常常有这样的疑问，你看看，我姊考上市一高，还考上t大的医学系，个性乖巧善良又亲切，虽然嘴巴偶尔有点毒，但不觉得她比我讨喜太多了吗？」

    『可是你很会唱歌，演技也无懈可击，胆子又大，甚至懂人心，你不比你姊差呀。』温若栖偶尔会这样，因为身边太多人拿她跟温若棠比较了，吴念晴已经习惯温若栖这样质疑自己，所以早就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姊唱歌也很好听，她可是t大吉他社的王牌主唱。」温若栖忆起之前偶然在社群网站滑到温若棠在耶诞晚会唱歌的片段，当时她真的有被吸引住，她是第一次看姊姊唱得如此投入。

    『老实说，我比较喜欢听你唱。』吴念晴也看过温若棠唱歌，她在脑中把温若棠跟温若栖姊妹俩唱歌的声音做了比对，她确实更爱听温若栖的。

    她们唱歌的风格不同，温若棠属于温柔婉约型，而温若栖则属于轻快活泼型。

    「所以，我明明也挺优秀的吧，那为什么他会喜欢姊姊呢......」这句话，温若栖几乎是在喃喃自语，因此电话另一头的吴念晴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温若栖摇头如甩波浪鼓：「没有，没什么。我去跟我姊说我们要搭她的车，你再记得给我钱，明天见。」

    『好，我明天把钱给你。』

    「嗯。」说完，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起掛断了电话。

    「姊姊。」温若栖去温若棠的房间没看到人，于是下了楼，发现温若棠就坐在沙发上看平板。

    「干嘛？」温若棠连头都没抬，温若栖紧张地坐到她身边：「姊，我跟念晴付钱给你，你明天载我们去吧。」

    闻言，温若棠按下了暂停键，她没想到温若栖会答应付钱：「这么大方？你吃错药了？」

    「因为吴念晴她哥开的价比你贵很多，而且我又不想找爸妈载，他们又要沿路碎碎念，说我都要高二下了还不开始读书。」

    「这个寒假是你最后能玩的机会。我可以载你去，但钱还是得付，我不想无偿让你去，毕竟你是去玩的。爸妈那边我会负责说。四百块这样很值吧。」温若棠正准备继续看影片，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钱先给我，免得你明天赖帐。」

    如意算盘被发现的温若栖简直绝望了，她点点头，迅速回房间把钱交给了温若棠。

    温若棠乐呵呵将钱纳入袋中，接着开口：「对了，寒假我会一起去春白山。」

    温若栖听到后眼睛都亮了：「真的吗！你会去？」

    温若棠一脸警戒，谁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又萌生了什么危险念头：「你这么开心必定有诈，干嘛这么希望我去？」

    「你去的话爸妈就不会一直顾着唸我了，他们的注意力一定都会在你身上。」温若栖的眼睛眨巴眨巴地，当了她那么久的姊姊，温若棠早就学会如何分辨温若栖说的话是真是假，确认温若栖方才说的是实话后，她轻哂：「原来是拿我当挡箭牌。」

    「爸妈疼你，尤其你又比较常待在北橙，他们绝对比较会关心你，那我耳根子就清静了。」温若栖双眼发光，她果然还是喜欢姊姊在的时候。

    「你想得美，他们不唸，我也会唸。」温若棠缩起脚，接着伸出手挥了挥，逐客令下得很明显，温若栖也没能继续跟她周旋，只好默默回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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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爆字就爆字，反正这章赶紧爆一爆，下下章(或下下下章)就能写春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