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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余束白说。 傅闻笙叼着他的手指看向他,牙齿在他指腹轻轻碾磨。 余束白有些脸热,你伤还没好! 傅闻笙又亲了一口他的手背才道:我现在心率很正常,仪器没有报警。 余束白突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偏偏傅闻笙还得寸进尺道:这种程度完全没问题,你不用这么小心,不信你现在亲我一下试试。 余束白把手收回去,嗔怪地瞪着他:你就不能先老老实实把伤养好吗? 傅闻笙立马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我很想你。 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想得几乎要发狂。 余束白刚刚升起的那点火气瞬间消了下去,他在傅闻笙期待中带着几分乞求的目光中拉起傅闻笙的手,手指缓缓插进对方的指缝,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然后他还不放心地看了眼旁边的仪器,见一切正常,才微微松了口气。 傅闻笙动了动手指,余束白便握得更紧了些,紧到能感觉到对方的血液流动,好像永远都不会再松开了一样。 傅闻笙终于安分下来,满足地笑了起来。 南方多雨,夜里能听到雨滴拍打窗户玻璃的声音,但第二天一早又是艳阳高照,碧蓝的天空中飘着一朵朵洁白的云,空气像被清洗过一样,隐约能闻到一点泥土的气息和青草的芬芳。 傅闻笙的伤口愈合了一部分,不用再一直躺在床上。 余束白把他扶上轮椅,推着人下楼散步。 这家私立医院别的条件不说,占地面积倒是很可观,楼下还有一大块绿化区,这一点在寸土寸金的首都是很难做到的。 余束白推着轮椅让傅闻笙晒了会儿太阳,然后便进入了那片绿化区。 南方的植物跟北方很不一样,小路两边的榕树长势很好,粗壮的树干上垂着细密的树根,像一道道帘子遮挡住视线,空气潮湿得几乎要滴出来水,有种身处热带雨林的感觉。 傅闻笙看了几眼,忽然扭头对余束白说:要不要去海边看看? 余束白一愣,下意识道:你伤口还没长好。 傅闻笙跟他保证:我不乱动,叫个车过去吹吹海风就行。 余束白还是不放心,被傅闻笙纠缠了两天,又问过医生,才不得不答应下来。 这天早上余束白又让医生给傅闻笙做了简单的检查,再三确认可以带他出门,才帮傅闻笙换下病号服。 难得不用去公司上班,傅闻笙不想再穿那些规规矩矩的衣服,而是选了件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款式都比较宽松,穿起来很舒服。 余束白没带别的衣服过来,所以还是白衬衫和黑西裤,不过没有打领带。 出发之前傅闻笙打量他几眼,忽然道:阿树,过来一下。 余束白不明所以地过去,在傅闻笙的要求下微微弯下腰,然后就见傅闻笙伸手解开了他衬衣最上面的风纪扣。 就当是在度假,这样舒服一点。傅闻笙说。 余束白伸手摸了一下衣领,感觉有些不习惯,但也没再把扣子扣上。 说起度假,他们两个人的确很久都没有好好放松过了,此刻忽然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趣味。 之前居民楼坍塌的事闹得太大,傅闻笙的照片又被人发出去过,余束白担心他被人认出来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出门之前特意给他戴了口罩。 傅闻笙对此没什么异议,只是让余束白也戴上。 当时周围那么多人,不用想也知道余束白肯定也被拍到了。 两个人收拾妥当之后,余束白叫了车,推着傅闻笙下楼。 司机见傅闻笙是坐在轮椅上的,用带着方言口音的普通话问:小伙子这是出院了啊? 余束白把傅闻笙扶上车,替他回答道:还没有,他非要去海边看看。 司机帮忙把轮椅收起来放在前排,然后笑了一下说:我们这边的海很干净,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人也不多,去看看也挺好的。 余束白应了一声,跟司机道了谢,然后又听对方问:你们俩是兄弟吗? 傅闻笙跟余束白对视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不是。 司机把车门关好,我看你们关系这么好,还以为是兄弟呢。 傅闻笙又看了眼余束白,忽然牵起对方的手,毫不避讳地跟余束白十指相扣。 余束白动了一下,没挣开,有些无奈地看着对方。 傅闻笙的眼睛弯了起来,看着余束白跟司机说:我们不是兄弟,是情侣,我们在谈恋爱呢。 余束白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起来,谴责地瞪了傅闻笙一眼。 这个司机大叔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余束白本来以为他听到傅闻笙这么说,至少也会表现出那种不带明显恶意的排斥和不理解,没想到对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又笑道:那难怪,我就说你们怎么看起来比亲兄弟感情还好。 第45章 司机大叔的话让余束白有些出神, 或许是少年时期的的遭遇让他看到过太多的偏见和恶意,他一直觉得, 大部分普通人很难接受同性恋这种事, 也正是因此,他之前才会认定了傅闻笙在撒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