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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凯泽沉默了半晌:我知道你来这个世界不过短短一年,你不信任我们其实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不会怪你。只是我希望你能稍稍透露一些你的真实想法,就像今天一样喝完酒说出来最好,而不是直接抛弃我们。傻徒弟会哭的。 傻徒弟? 肖潇快成面糊的脑子终于稍稍清醒了一些。 是啊,暮雨会哭吧,尽管他现在个头快赶上自己了。 肖潇笑了笑,然后一头栽到矮桌上,幸好刘凯泽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就要掉下这屋顶了。 还是个小孩子啊!刘凯泽感慨一句,不知是说肖潇的酒量,还是说肖潇的那些心思。他将人抱下去放到床上,然后看了一眼院子外暗处的书亦,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夜色里。 肖潇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拼命想也不记得昨天喝醉酒做了什么,问书亦也没结果只能作罢。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幸好看铺子的时间约在了下午,于是吃过饭他便往东市赶。买下铺子之后他又带着刘凯泽去酒馆买酒。 等会儿去看看昨天那人吧? 肖潇跟酒馆的人说好地址之后,便和刘凯泽说道。刘凯泽此行来的主要目的便是保护肖潇,他并不觉得昨天那个昏迷的人能对肖潇有什么威胁,便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昨日守着那人的侍卫告诉他们人已经送到城里医馆了,于是肖潇和刘凯泽便往那李氏医馆走去。 李氏医馆是距离马车停靠站最近的一家,又小又偏,藏在街坊之中。肖潇等人在侍卫的带领下七扭八扭才到达这间小医馆,还没到便看到一个人摇着蒲扇倚靠在门口嗑瓜子,看到走近的他们也无动于衷。 昨天那个昏迷的人在哪儿?侍卫上前一步问道。 那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肖潇四人一会儿,然后用手指了指身后:里屋。 这家医馆门外就挂着一张破旧的布幡,里头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走进去众人最先看到的是贴在墙上的三大张孔孟和老子的画像,也不知道一个大夫为什么要贴这三个人。肖潇心里突然为昨天救的那人生命安全担忧,这年代的大夫有没有什么行医资格证之类的?人不会被治死了吧? 幸好肖潇进去的时候看到人正坐着,肖潇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在看到那人的脸之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是你! 床上的人淡淡地看着肖潇,从前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早已消失无影,只剩下防备和警惕,却又在看到肖潇的那一刻全部归于平静。 是你救了我?红梅问道,我们倒是真的有缘。 什么有缘,不过是你们的算计罢了!刘凯泽翻了个白眼,没想到他难得发善心却救了一匹狼。他眯起眼睛,在肖潇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闪身到了床边,然后掐住了红梅的喉咙。你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我这样能做什么,咳咳,红梅抓着刘凯泽的手臂艰难地说道,真的是误会 刘凯泽自然是不相信,直到看红梅快又要晕过去才松了手,冷漠地看着这个女人咳得几乎能闻到血气。这时屋里突然进来一人,一边走一边嘴里嚷着:哎哎,你们昨天给的钱可不够啊,她把我的药都给用完了,你们得再给点钱! 昨天我们可是给了十两。肖潇皱着眉头,觉得这人真是贪得无厌。 十两?你去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十两银子在这王城能做什么!更不要说我的药可都是好的,平时一瓶我就得卖个十两,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可是用了我两瓶多!要不是我心善,谁会如此舍得?真没想到好心没好报! 这人一番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而肖潇却知道这人不过是想讹他们钱罢了。王城的消费是高,可是再高也不过比安城高出两倍来,哪里有他说得那么夸张?红梅的昏迷不过是因为身上的鞭伤而失血过多才昏迷,外敷的止血药在各个医馆都是比较便宜的,一瓶连五百文都要不到,更不要说是在这个小医馆里。十两竟然还觉得不够?不过是见他们衣服华丽所以想多要点钱罢了! 你说你的药好,那么我出十两多买一瓶,然后送到别家医馆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有那么神奇。如果效果好的话,我出双倍价钱;可要是与平常止血药无异的话,那么我不仅不会多给钱,还要将那十两拿回来,还要把你告上官府,打上几十大板! 肖潇温和地对那郎中说道,可是话里的意思却让郎中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他心里顿时后悔起来,怎么就踢上了一块儿铁板呢?郎中连连赔笑道:哎,小的开玩笑呢!这不是见大人心情苦闷进来给大人们解个闷儿嘛!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肖潇看着那人小心翼翼退出去的姿态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来对刘凯泽等人说道:我们出去商量一下吧,留一个人看着她。 第118章 门外候着的郎中不知去干什么了,肖潇对着刘凯泽和书亦说道:怎么办,要放她走吗?还是带回去关起来? 刘凯泽和书亦都觉得不能就这样把人放走,可是关在哪里却是个问题。书亦为难地回道:清逸园没有地牢啊。 实在不行就把她关在一个院子里,刘凯泽想了想,找两个人看着她。她没有武功,想必靠自己是绝对逃不出去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盘问幕后之人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