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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这边离北苑将近二十公里,十几分钟赶不到,开车都不行。 不知道纪岑安怎么来的,但必定早就脱身了,骗过了所有保镖才能出来。 南迦目光探究地盯着她,可没表现得太明显,迫于老太太在场,亦不能做什么,连说句话都不可以。 只能看着,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不着痕迹扫视打量起对方。 纪岑安动作间余光后瞥,同时也从容不迫地瞅向南迦,可随即又淡定地装作好心,确认老太太没事了才放手,压着声音说:“您站好,小心一点。” 老太太认不得纪岑安,从未见过,以前就素不相识,眼下还是第一回 正儿八经地打照面。老人家被吓到了,心都紧着,下意识就用力抓住纪岑安的胳膊,等定了定心神平复过来,道谢后松手,和蔼回道:“差点撞到了,有没有伤到你哪儿?” 纪岑安大气,说:“不碍事。” 老太太蛮讲理,又赔了个不是。 不动声色保持着距离,纪岑安不亲近也不疏离,行为举止与寻常的普通路人无异,讲两句就收住,不会刻意借此接近或怎样。 迎面碰上,没一会儿再分开。 纪岑安错开让路,让老太太先走。 老太太慈眉善目,摆摆手示意。南迦于这时挽着老人家,全程无动于衷,好似面前的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纪岑安更为淡然,转身撇开二人,接着就随在适才那对娘俩后进去,进到洗手间里面找隔间。 好似的确只是来上厕所的,不是本该被关在北苑的那位,是南迦认错搞混了对象,仅仅长得像而已。 一脸自若走出去,到了外间,南迦看了看老太太,心思都在长辈身上。 老人家却没把那点小意外当回事,不往心里去,说:“好好的,没问题。” 南迦垂着眼:“您先前绊了一下,脚崴到没?” “没,哪能。”老太太说,带着孙女就往外走,丝毫没发觉到奇怪。 不止是老太太,守在过道里提东西的男助理也一样。 男助理见过纪岑安几次,可这回擦肩而过了都没上心。某人改变太大,光是全新的发型就格外不同,何况本身就不熟悉。 购物行程不会因为纪岑安的出现就被打断,老太太还有好几个店没去,逛完估计还要一两个小时。 老人家算着去对面的名牌包包店转一圈,再带南迦买两身行头,晚点还得到街尾的烘焙老店买手工糕点。一下午还挺赶,时间紧凑。 南迦都顺着,走前瞥了下后边,随后跟上老太太的步伐。 坐电梯下楼,再转至商场大门。 出去,过马路。 熟悉的身影没跟来,仿若真的是南迦搞错了。 宽阔的街道车来车往,穿行的路人随处可见。 南迦陪老太太边走边聊天,语调轻慢。 老太太一面选包,一面有意无意提及徐家,探孙女的口风,问:“最近没怎么看到行简,他都不来家里了,是要开学了学校工作多起来了?” 南迦漫不经心:“不清楚,这阵子没联系。” “闹架啦?”老太太说,“是不是上回让你不满意了?” 南迦轻声道:“没有。” 但不解释,不大想聊这些有的没的。 山庄那次牵线没成,最终不了了之,两家的长辈使劲撮合,无奈两位正主不着急。 后面是徐行简自个儿解决的那事,搞定了徐家那边,暂且缓缓再看。不过南父和大哥南俞恩对此极其有意见,认定是南迦暗中打了别的主意,让徐行简为难了,所以才退步。 南父气得半死,在家里吼得脸红脖子粗,放话要和南迦断绝关系。若不是老太太在中间劝着,南迦近期的日子不会好过,消停不了几天。 老人家有心,专门到汉成路小住,又特意拖着孙女出来逛街,为的就是谈谈这些,打算当和事佬消除父女俩的隔阂,想让南迦回老宅。 老太太好声好气,态度平和,可惜南迦不咋搭话,始终不关心南父他们。 视线角落里有一道身形晃过,南迦捕捉到余影,淡淡瞄着另一边。 将老人家看过的包都一并要了,刷卡结账,转而走进一家大众牌子店铺,南迦岔开话题,对老人家说:“您帮我选两身短的,我在家里穿。” 老太太叹了口气,可还是依着。 南迦自己也多选两套,先送进换衣间占地方,再出来拿老太太选的。 大众牌子店比较接地气,管理没那么严,导购有眼色地跟在能说话做主的老太太身旁,不跟着南迦。 换衣的地方不大,可一排排隔间私密性做得还行,门板能从里面反锁,出入随意,导购也不怎么进来打搅顾客试衣。 南迦推门进去,将门合上,锁着。 不出所料,试衣间里已经多了一位清瘦的不速之客。 纪岑安何时进来的,没谁发现,哪个时候跟进店里了都无人察觉。老太太他们蒙在鼓里,导购更不会管,只当她是正常的顾客。 试衣间就那么大点面积,两个人挤里头有些勉强。 南迦还没转身,刚上锁就被对方挟着,抵着不让动。一贯的不温情,上来先是一顿无声的拉扯挣动,双方压一块儿,紧紧靠在三角区。 纪岑安不该贸然前来,老太太在这里,南迦不大情愿她的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