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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直接用手将烟头掐灭,不忘找一个勉强算是垃圾桶的盆子对准,潇洒把垃圾丢进去。 烟烧没了,雨也变小了。 估计过几分钟就能停止,可以回出租屋了。 抓出手机打开看看,还能用,屏幕显示两点半多了,再过十几分钟就是凌晨三点。 另一边,雪佛兰科沃兹开始行驶,先一步离开此地。 赵启宏知道该怎么做,见雨小了,不用提醒就驱车发动,低调转出停车的位置,逐渐开向与出租屋相反的街道。 路边的纪岑安自是瞧见了发车的这一幕,但没太在乎,当是哪个同样被困在原地不能走的,抬头看了眼,但没能瞥清车内的人,仅止看到了车子的外形,以及一晃而过的车牌号。 大众牌子的车毫无特点,街上一抓一大把,太普通了。 纪岑安拉了下斜挎包的带子,继而仰头瞅了瞅天空,直觉这雨晚点还会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因而不管是否还在飘落银丝细点,一脚就踩进积水里,趁这时连忙上路。 抓紧往筒子巷赶,避免还得再躲一场耽搁时间。 总归也湿遍了,不差这点毛毛雨。 同一时刻,科沃兹里。 开出一段路了,赵启宏才敢轻声问:“南总,今晚是去汉成还是……” 汉成路,南迦惯常的住处。 可后排的人没吭声,应也不应。 赵启宏机灵,立时就明白了,到了前面的路口再岔进另一条道,往北苑那边去。 车子一路前行,畅通无阻。 到了别墅那边,赵启宏细致入微送南迦上去。 自家老板今夜实在让人看不明白,比之往常沉郁了许多,赵启宏从头到尾不乱讲话,能不多嘴就不多嘴,全程当只会做事的哑巴,到了二楼收拾一番,将南迦可能需要的物品送进来,转身就要出去关上门。 但走到一半,南迦突然喊住他。 赵启宏应声,又折回去。 南迦不苟言笑说道:“把浴室里的衣服扔了。” 赵启宏愣了愣,想着那套行头也是专门准备的,可随后还是没发话,接道:“行,马上。” 南迦说:“带走自行处理也可以。” 赵启宏再应了下,不迭照办。 到底是置办的牌子货,价格不便宜,一件上衣就小两万多,真扔掉还是怪可惜浪费的。赵启宏私下肯定是把衣服都收着了,不留在这里碍老板的眼。 后半夜结束前,雨势果然又变大了一次。 狂肆的阵势比上一场还猛,不断砸在透明的落地窗上,响声很大。 南迦宿在别墅里,睡二楼的床上。 约摸是太久没到这里过夜,这晚于她而言并不好过。睡到快天亮之际,恍惚中,从前的经历排山倒海地压下,使得她几近换不过气,平复不下来。 相同的夏季雨夜,差不多的时间,还是在这里。 …… 她们都汗涔涔的,身上黏腻,覆着一层温暖的湿。纪岑安抱着她,让她很不舒服,她打了纪岑安。也不是打,其实是用力推了推。可那样的动作无济于事,未对纪岑安造成任何束缚,却反而使她被抓住了手。 纪岑安低笑了声,凑过来贪婪地嗅了嗅,呢喃唤她名字。 她又打了对方一下。 纪岑安恶趣味,贴近她耳畔,将气息都落下来:“你就这么狠心,还不解气么?” 她说:“让开。” 纪岑安不要脸,非但不让,还说了一堆不害臊的话,并轻语诓骗道:“南迦,我疼……” …… 再一次的身临其境,真实感过于沉重,仿若就在昨天。 南迦睁开眼,醒了。 彼时天还黑着,雨下得愈发大了,没开灯,落地窗外的一切像是被遏制在玻璃瓶中,明明与屋内隔得很近,却犹如两个不相融的世界。 南迦一只手支在床上,推开被子坐起来。 她单薄的后背已经濡湿,几缕沾汗的乌发黏在她修长的天鹅颈侧,略卷曲的发尾往锁骨以下的地方延伸,柔软的睡袍料子贴在肌肤上,将其凸凹有致的曲线弧度清晰勾勒出来。 良久,待反应过来了,从方才的场景中脱离,南迦才动了动,慢慢回到当下的现实中。 摸索着开灯,亮光蓦地骤现。 窗外的绿植显出部分,经过了冲刷的叶子无力垂着,雨水沿着尖儿往下飞快滴落。 啪嗒,啪嗒。 第11章 雨夜过后是阴天,上午又断断续续飘了几次白点,但都不如昨晚的阵势,不影响日常出行。 纪岑安凌晨回到出租屋就将湿淋淋的衣物脱下换掉,趁休息前洗了,把斜挎包也一并收拾干净。 白天不用外出,关门闭户待在房子里也不会被打扰,随便对付两顿就又是一天。 吃的东西依然是从小酒吧打包的剩菜,炸洋葱圈配土豆条,外加一罐便宜的杂牌甜腻气泡水,喝一口嘴里满是浓重的糖精色素勾兑味,隐隐还有些冲鼻。 天儿温度不高,食物放了一晚也没坏,还能吃。 连回锅重热的功夫都省了,只要不挑剔讲究,随时都能凑合一下。 纪岑安仍旧只穿着宽大的T恤,白细的双腿光溜,大中午边胡乱塞几口洋葱圈,边抓起手机翻阅,找找附近还有没有合适自己的,工资稍微高点的临时工。 --